抹微豆腐,抹微豆腐……
抹微豆腐……
蘇抹微把瞼埋進浴桶裡,臉紅賽過雲霞,就連身體都有些發燒。
她的耳邊一直縈繞著原齊之飯後說的這句話,然後就忍不住胡思亂想,想到進原府的前夜,娘親偷偷教導她的那些男女之事,便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看著原齊之老是面無表情,還以為他是個正經古板的人,哪想到……
貴族少爺什麼的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蘇抹微偷偷地在心底裡叨念,還不知道原二少爺之前有過多少女人呢?居然這麼會調戲女人!
什麼叫「最想吃的是抹微豆腐」啊?想想都讓人羞得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直到此時,她才更加清晰地意識到,她真的嫁人了,以後要和這個男人生活一輩子了,要被這個男人這樣那樣了……
啊啊啊!
這個夜晚她要怎麼熬過去?
她很害怕呀!
原齊之那麼高、那麼壯……會不會把她壓扁?會不會很疼?
以前曾聽嫁過人的鄰居姊妹們聊閨房私語,她們說女人的第一次都會很疼很疼的……
蘇抹微洗澡洗了半天,直到備用的熱水都添加完了,桶裡的水也涼透了,她才慢吞吞起身。
幸好現在是酷暑炎夏,不必擔心凍著。
她穿了薄棉的對襟中衣,薄麻的褲子,羞答答地進入原齊之的主臥室,又磨蹭了一會兒,才爬到黑檀木雕花床上,拉過薄如蟬翼的涼絲被把自己緊緊裹住,當起小鴕鳥。
當原齊之從書房回來,沐浴過後,進入臥室時,發現晚飯後就一直小臉紅紅的蘇家豆腐西施已經呼呼睡著了。
因為天氣炎熱,睡著的蘇抹微不再扮鴕鳥,而是把薄被也用腳踢開,小臉朝著床外,側躺睡著,兩隻纖細嫩白的小手抱在胸前,雙腿蜷曲,宛如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
原齊之慢慢在床邊坐下,手指輕撫蘇抹微嫩滑如上好豆腐的臉頰,輕聲喚道:「揀微?抹微?」
蘇抹微睡得不甚安穩了,似乎感覺到臉頰上的麻癢,咕噥了一下嘴,抬手去拂,小手打在原齊之的手上,然後又迷迷糊糊地繼續睡了。
蘇抹微自小就睡得很好,很容易進入夢鄉睡著,而且不易驚醒,更沒有認床的毛病,到哪裡都能睡得好。蘇大娘說她這種人心寬,是有福氣的,不會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看著酣睡的嬌嫩少女,原齊之的目光越來越熾熱。
十六歲的少女,正是女人最嬌嫩美好的年紀,如嬌花含苞欲放,如嫩蕊搖曳生姿,不用任何妝扮,天然素顏便極美。
更何況蘇抹微得天獨厚,或許自幼豆漿喝的多,豆腐吃的多,肌膚白嫩如玉,毫無瑕疵,身段也玲瓏窈窕,曼妙無雙。
當她舉起抱在胸前的小手,峰巒起伏的酥胸便毫無遮掩地呈現在原齊之的面前。
因為天氣炎熱,蘇抹微洗澡後便沒有穿抹胸,只穿了繫帶的薄棉中衣,她睡著後,繫帶有些鬆了,高聳的渾圓便從微微敞開的對襟中央挑逗般地若隱若現,讓原齊之看得喉頭發乾。
原齊之俯下身,湊到蘇抹微的耳邊又喚了兩聲:「抹微?微微?」
蘇抹微這次卻動也沒動,依然沉睡著,面容恬靜。
原齊之放下輕紗的帷幔,重新回到床上,側身在蘇抹微的身邊半坐半躺下,低頭凝視著她的睡顏。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纏繞上她披散開的烏黑秀髮,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也被這個突然進入他生活的小女子給弄得纏綿難捨。
從小到大,他身邊從來沒有缺少過美麗的女子,可他卻一向對她們漠不關心,他無法對她們燃起半點興趣。
他一直以為,女人和他的世界天差地別,她們不會明白他的興趣、愛好、理想、追求,他也對她們那些胭脂水粉與長嘴道人是非不耐煩。
在他的印象中,女人這種生物,既麻煩又脆弱,既缺少學識、目光短淺,偏偏又愛喋喋不休、管東管西,稍不如意還要一哭二鬧三上吊。
說句大不敬的話,他覺得就連他的母親也不過如此。
只是,為什麼對蘇抹微卻感覺不一樣呢?
這個從平民小戶之家出來的姑娘,陡然進入豪門大宅,雖然拘謹卻不木訥,雖然惶惑不安卻進退有禮。她的教養之好,甚至超越了許多嬌嗲做作的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
更重要的是,她出現在他最需要救贖的時刻,讓他感受到了安寧舒適,宛如在外流浪顛簸了許久的疲憊船隻回歸了屬於自己的港灣,讓他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得到舒緩。
他現在多麼渴望把她抱進自己懷裡,親親她、摸摸她,與她交頸結合,抵死纏綿……
一旦確認了自己的心思,原齊之熾熱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堅定。
戰場上廝殺歷練出來的少將軍,向來雷厲風行,行動迅速。他先把自己身上的衣物迅速褪去,扔到床尾,然後又慢慢地為蘇抹微脫去身上的遮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