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一場夢,身子傳來的酸疼,說明了她已將自己最寶貴的身心,獻給了她所摯愛的男子。
看著他仍然沉睡的臉龐,滿腔柔情頓時湧滿了胸口,突然間,她有些衝動想搖醒他,想大聲告訴他,她好愛好愛他。
見他眼皮微動,玉琉璃下意識急忙閉上雙眼。
「你醒著的,對不對?」路世塵手臂一緊,將她摟在懷中,汲取著她身上的迷人馨香。「還疼嗎?」他在她耳畔輕聲問道。
溫柔的語調教玉琉璃霍地睜開雙眸,小臉蛋宛如熟透的紅蕃茄。雖說從少女邁向女人的過程裡,是有那麼一點讓人措手不及的痛感,但奇妙的是,她喜歡那種感覺,她需要那微疼來證明自己並非沉溺於幻夢中,微搖螓首,小手感覺著他頰上微刺的觸感。
「那就好。」
路世塵輕撫著她嬌美的臉龐,神情專注地凝視她半晌,才又開口道:「可願意告訴我,為何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這問題讓玉琉璃垂下眼簾!輕咬下唇。遲了一會兒,抬起美目回視他,問道:「世塵哥哥會生小璃的氣嗎?氣小璃嘴說著不認識的話,卻又在三更半夜跑到人家的府邸去,甚至差點還……」
「不,我沒生氣……嗯,或許剛開始有一點,但絕大部分,該說我腦自己更甚於氣你。」
出乎意料外的答案讓玉琉璃訝然,雙目圓瞠、眨也不眨的靜待下文。
「當我發現你身陷危機的那一刻起,我便不斷自問,是不是我不值得信任,才導致你寧可孤身犯險,也不願同我提上一提,我……差點就失去你了!」回想起她那時的情況,路世塵不禁緊握雙拳,連指甲深陷掌中也不自覺。
「不,不是!這不是你的錯啊!」玉琉璃當即失聲叫道。
路世塵仿若無聞,繼續說著。
「我頭一次這麼慶幸自己打破『不干預他人私事、不過問他人行為』的慣例。我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改變,卻又不得不……」這陣子以來,他的變化之大,已到自己都不敢正視的地步,就連昨日以前,他仍能自信滿滿地認為自己定能將她當成夥伴來看待,可卻也在昨晚,那一向平靜無波的心掀起狂濤巨浪後,信心不復存。「你……叫我放不下啊!」
「哦,世塵哥哥,世塵哥哥。」再也沒有什麼甜言蜜語比這番話更令玉琉璃感動了,緊緊環抱著他的腰,道:「你可知我有多高興聽到你這麼說?你可知我有多害怕到頭發現『喜歡』、『愛上』只是單方面的一廂情願!而現在,我不再擔心,因為我知道世塵哥哥也跟小璃一樣,有著同樣的感覺。」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懷疑我對你的感情?雖然,我路世塵不敢說自己有多清高,但堅持只與未來妻子有親暱行為的意念,卻始終不變。」
語畢,路世塵輕撫著她因移動而暴露在外的裸背。他手掌的粗糙觸感引來玉琉璃一陣莫名的戰慄,當然他的話也佔了絕大因素,她激動地問口道:「你的意思是說……世塵哥哥,世塵哥哥……」
接著,一陣雖非故意,卻仍極具誘惑的磨蹭,又為彼此引爆了慾望的開端,猛然回神時!慾火已早在芙蓉帳內燃起波波熾人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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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琉璃!她就是玉琉璃?
那個即將到口卻又飛走的美人兒,就是將成為他歐陽青雲妻子的女子?!
早該猜想到的,不是嗎?畢竟能擁有仙人般容姿的女子,除了遺傳至「天下第一美人」外,還能有別種可能?
瞧那秋水為神、梨雲為骨、長雲為發、白雲為膚,眼波流轉間,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惑人嬌態,皆皆令人為之心動。漸漸,腦海中所描繪出的影像,已清晰地幻化成一張讓他魂牽夢縈,時時掛念的面孔來。
雖然,心知她絕不會像以往那些他所擁有的女子一樣對他卑躬曲膝。
雖然,她的個性與自己所想要的溫柔婉約、事事服從,相差十萬八千里。
但,他要她。一個外貌堪足以匹配得了「歐陽」二字的女子,這念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強烈,讓他不顧一切也想擁有。
然而,究竟是誰?竟敢公然到他歐陽府邸,來奪走原屬於他的東西!想起那晚的挫敗,歐陽青雲便怒從中來,一個甩手,將一隻價值不菲的前朝瓷器給砸成碎末,怒叱道:「都是一群酒囊飯袋,竟追蹤不到一個女子的行蹤!」隨即以掌擊桌。「砰!」地一聲,巨響久久在廳中迴盪不去。「說!你們都幹什麼吃的?」
「公子請息怒。根據探子最新的回報,已發現與公子所形容相似的女子蹤跡,她目前正與一名男子朝著東方趕路。」跪趴在地的黑衣男子戰戰兢兢地道。
「男子?!」歐陽青雲語氣頓時覆上一層冰霜。雖早猜到她身旁定有同伴,但,男子!可惡!竟敢妄想染指他歐陽青雲的女人!
猛然起身!喝道:「馬上將我的坐騎準備好,還有,吩咐下去,千萬不可將人跟丟,我不希望在我趕到時聽到事情有意外,知道嗎?」
只是要屬於他歐陽青雲的東西,誰也別妄想拿走!緊握雙拳,目露利光,而「他」——將是歐陽青雲首要解決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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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傲情山莊』又鬧鬼了。」
「怎麼,你也聽說了嗎?昨晚打更老陳還親耳聽見由莊內傳出的女人哭泣聲,嚇得老陳現在還躺在床上直發抖呢!」
「這也難怪,全莊上下四十九口的性命全在一夕間,被盜匪給殺了個精光,就連老弱婦孺也不放過,手段之殘忍更是令人髮指。而最可憐的就是莊主一家人了,想他生平行善無數,最後卻落得連個傳承的子嗣也沒有的下場。我還記得那天正是一年一度的元宵佳節,好好一個閤家團圓日,怎奈成了……唉!」
「可是那幫盜賊不也在日前伏法了嗎?理應什麼冤仇都報了,不是嗎?」
「要真伏法受誅就不會又鬧起鬼來了啦!我聽我那在衙門做事的侄子說啊!官場黑暗,有很多事不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所能想像的,我猜,說不定那些所謂的盜賊搞不好只是想安撫百姓,而抓來的替死鬼也說不定呢?」
「可別在那胡說八道,小心被官爺們聽到,捉你去掌嘴。」
「要不你說說看,都已經過了一年多了,又怎會突然鬧起鬼來呢?擺明是有冤要伸。」
「哎呀!你就別在那窮嚇唬人了,我聽說縣老爺已經下令,過幾天要將『傲情山莊』給拆了,到時這些傳言大概也會跟著終止了吧!」
玉琉璃有一口沒一口的扒著飯,其實整個心思早被隔壁桌的話題給吸引了去。
話說,近來世塵哥哥老是動不動便扳起一張不苟言笑的面孔,尤其是當她想「不軌」他一下時,更是馬上嚴詞告誡,長篇大論頓時出籠,什麼「得清楚認知自己還是個尚未出閣的閨女」,什麼「上回的逾越是我的錯」、什麼「為防流言的產生得謹言慎行」,什麼什麼……哦,當真轟得她頭昏腦脹。
唉!說真的,有時她還真懷念那段他「故意」不言不語的時光呢!她多隨心所欲啊!
然而,這時……傲情山莊?鬧鬼?呵呵!機會來了又怎能不善加利用、利用呢?!腦中構思起一柔弱小女子受驚過度,而「黏」在一心保護她的武士臂彎之中……哈!
「敢問,這筷子的味道好不好?」上回是手指這回吃筷子,這小妮子的心思也真容易讓人猜著。
聞言,玉琉璃連忙將那擱在嘴邊的筷子放回桌上,一臉神秘兮兮地將身子傾向前,問道:「世塵哥哥可有聽見隔壁老伯的談話呢?」
想想,鬧鬼這般好玩的事她又怎會錯過!路世塵早料到她會提出這話題。
「你又想幹嘛?」
「世塵哥哥別老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嘛?想想那打更老伯現在還躺在床上,我們身為江湖兒女,又怎能不去弄清一切,以杜絕再有相同事件的發生。」
她耳朵也真夠尖的,連這小道消息也聽得一清二楚。
「你沒聽見他們說,過幾天衙門就會派人去拆了嗎?哪還需要我們費心?別忘了是誰一路上嫌趕路的速度太慢?」
「那,那洛陽又非一時半刻便能到得了的,我們何不趁此空檔去一探呢?況且誠如世塵哥哥所言,『傲情山莊』過幾天就要拆除了,這再不把握,那……多可惜啊!」
總算說出真正心聲了,不就是想去湊個熱鬧。
「怎麼你也相信那種鬼魂之說?」
「對於不曾見過的事,我一向抱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既不全盤信之,也不完全否認,因此我才更想要去瞧上一瞧。世塵哥哥難道一點也不好奇嗎?」見他不語,玉琉璃便眼露期待的望著路世塵。「去嘛!去嘛!世塵哥哥我們一起去嘛!」
「記得前些日子有人信誓旦旦的一再保證,絕不惹麻煩的。」路世塵提醒道。
「就是小璃記得約定才徵求世塵哥哥的同意。」
「反言之,要沒事先約定,你早就狂奔而去鴃H」
「當然不是。」人真是一點壞事也不能做。肯定留下案底一輩子讓人調侃。玉琉璃不依地扁起嘴,道:「世塵哥哥何必特意挑人語病呢?」
「這下你可明白,當人有心去渲染事情時,任何不具意義的言詞都可能成為訛傳的利器,所以凡事行為還是得先三思。」路世塵不忘借此來個機會教育。
嗟,說來說去就是要她在彼此名分未定時多「自重」些。真麻煩。偏偏她那親愛的木頭哥哥堅持要「保持距離」,去!不要、不要!人家要抱抱啦!
「都不知道世塵哥哥原來這麼會拐彎抹角的說教。」玉琉璃半嘲諷道。
路世塵嘴角微揚,調侃道:「我也是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在拐彎抹角的說教,多虧你還聽得懂!」
玉琉璃一張小嘴翹得半天高,直呼道:「不玩了、不玩了。」
「也好,反正我一開始便覺得夜探廢屋的點子也不好玩。」
又拿人語病來消遣。玉琉璃急嗔道:「又故意消遣人家!世塵哥哥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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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忽隱忽現的月光照射在鎮郊一幢雜草叢生的廢墟上。夜風陣陣,吹得一塊不穩的匾額發出嘎嘎的搖晃聲,循聲望去,只見罩上一層塵土的「傲情山莊」四字在淒涼的夜幕中孤獨的搖動著,伴著動物的夜鳴,此處顯得格外荒涼、陰森。
「咿呀……」一聲,玉琉璃尾隨路世塵推開大門走進「傲情山莊」的腳步。
涼風襲來,樹枝發出沙沙的擺動聲,為寧靜的空間增添一抹詭異的氣氛。
「世塵哥哥對鬧鬼一事怎麼看待呢?」走在佈滿塵土、枯葉的長廊上,玉琉璃開口問道。
「人有時候太容易去聯想,尤其是對這種曾發生過慘事的地方,更是充滿幻想。」看著這一路原是精雕欄杆已成朽木搖搖欲墜,不禁讓人感歎世事多變。
「如同有兩個人一起走在暗路上,其中一位在看到一條晾著的床單迎風飛揚,就以為見到鬼,於是乎大叫一聲,這時,另一個人也會因這叫聲而驚慌,隨後產生的便是害怕,當人在又怕又驚慌的情況下自當無法冷靜地做出判斷,這麼一來,鬼怪之說便很容易因此成立,你說是嗎?」見路世塵贊同的點了點頭,玉琉璃便又繼續道:「所以說,那打更老伯可能是因為有著『先入為主』的觀念,又聽到一些風吹草動,鳥獸鳴聲,便認定為是遇上鬼了。」
「的確是可以這麼說,但是……」路世塵走到花園,見到一盞與此處不太相襯的燈籠時不禁停住腳步。
「但是?!」玉琉璃也跟著下了步伐。「咦!是盞燈籠啊!」
「嗯,倘若有人想裝神弄鬼那可就得另當別論了。」路世塵靠著微弱的月光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燈籠。
「裝神弄鬼!世塵哥哥的意思是……」
「你瞧這燈籠,不覺得太新了點?一個經過五百多個日子風吹雨淋的燈籠,怎會絲毫不見損壞?可見,這燈籠應是剛吊上去不久的,但為什麼獨獨只吊上這只燈籠?」
「或許是想讓鬧鬼的傳言更加逼真……也不對啊!」不用他人反駁,玉琉璃便捨掉這想法,娥眉微蹙地思索道:「這燈籠是吊在花園內,也就是說除非走進這山莊,否則根本不可能發現到它,一幢外傳鬧鬼的房子又有誰會刻意進來呢?除了一些為了趕路而錯過客店的人。那就算他們進去了,未必會去費神思量這些的,所以,這燈籠定不是為了嚇人所置,那究竟……咦!上面還有個燈謎呢?」玉琉璃將結在燈籠下的紙張湊近眼前,開口念道:
「普濟寺車離離,
空花園或坐棲,
夫人有病頭難起,
一柱香卜禱神祇,
日暮已西沉,
張生長別離,雖有約,誤佳期,
錯看了官人乘馬來矣。」
「晉國天下莫強焉。」路世塵隨後解謎道。
「這燈謎看起來很平常啊!」玉琉璃想破頭也想不出為何特地要費神吊上新燈籠,結上這燈謎的理由。
見她漂亮的蛾眉即將撞在一塊,路世塵便道:「或許這燈籠只是單純的悼念罷了,你別太鑽牛角尖了。」
「可是中午那二位老伯不也說得很清楚,山莊上下四十餘口全死,又有誰會來弔唁呢?難道還真有鬼不成?」
「瞧你平時也不算太笨,怎麼這會兒又糊塗了呢?那老伯不也說過,此莊主人生平樂善好施,可見朋友定也通五湖及四海。有人趁著山莊將被拆除前來此悼念,一點也不奇怪。」
「話這麼說是沒錯啦!」但這氣氛……總之,就是讓人有種怪怪的感覺啦。「可是,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似的。」原本只抱著好玩一探的她,卻也不自覺認真了起來。
「這就是女人的直覺?」路世塵半調侃道。
不理這調侃,玉琉璃反問道:「世塵哥哥真覺得事情這般單純嗎?」
見她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路世塵便也思索了會兒,道:「單不單純對於一件已發生過的事來說,已不再重要。這燈籠是人裝神弄鬼也好,是四十餘條鬼魂死不瞑目也罷。人只要俯仰無愧於天地,又有何懼?」
「也是,像世塵哥哥一向行得正,自然不怕任何妖魔近身。」
「這是褒?是貶?」
「知人、信人,怎麼世塵哥哥老對我的話存疑呢?褒啦!褒啦!」
「好個知人、信人。」種因得果,眼前的燈籠當真一句悼念便得以完全包括嗎?路世塵不禁自問。揚聲歎道:「逝者已矣,追懷也不過是多餘。」
「死亡,不等於未曾存在過啊!世塵哥哥這麼說,不覺得無情了點嗎!」玉琉璃頗不苟同地開口。
瞧,縱然神威顯赫,叱吒一方,也逃不過命運的大筆一揮,逝者已去,可知留下的又是怎樣的一番局面?對著那盞隨風搖擺的燈籠,路世塵自然也嗅出些許端倪,只不過,有太多事是外人所無法去觸及,既是如此,何不將它看成單純的事件?畢竟天理循環豈是一介世俗凡人所能扭轉?
「無情?!或許吧!」路世塵不予否認,更不想深入這話題直至不可自拔。
正當玉琉璃想再次提出自己的見解時!一陣突兀且尖銳的女子尖叫聲也已由東邊傳來。
「啊!」
「是女人的尖叫!」玉琉璃脫口道。與路世塵對望一眼,便朝聲音源處奔去。
這時,就在長廊的轉彎處掠過一抹黑影,未能看清來者,兩方已大打出手,而玉琉璃也只有一旁觀戰的份。
月光移動,一抹亮光自屋簷的破洞處投射進來,不偏不倚的投射在正互扣雙腕的兩方身上,這時,玉琉璃突然喊道:「是自己人。世塵哥哥、雲放天,快快住手啊!」
熟悉的音調,吸引了兩男目光,其中一人先開口道:「小璃?!你怎會在這兒?」
「你們認識?」路世塵一驚。
「是啊!大家都是自己人。」
玉琉璃做夢也想不到在這遇上雲放天。當然,雲放天更是不敢置信,她不是應該乖乖待在洛陽的嗎?怎會……
玉琉璃首先開口。
「現在可不是說明一切的好時機,咱們還得快去看看究竟是出了何事呢?」鬼屋、尖叫,好個令人興奮的插曲。
經她這麼一提,路世塵與雲放天才猛然想起兩人之所以會大打出手的原因,二話不說,馬上朝出聲的方向飛奔而去。
漆黑中,只見一女子動也不動的躺在冰冷石地上,這景象教趕至的雲放天見著,連忙上前審視。
規律的鼻息,表示仍有生命力。他揚眉喊道:「小璃,你快過來幫忙看看她是哪受了傷,為何會一直處於昏迷?」
「去!你以為是在叫飯館跑堂啊?!喚我就得馬上搖尾順從?」玉琉璃當即啐道。她可還記得那「請安」一事哦!
「救人是積功德,佛家不也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別再像個小孩似的嘔氣了好不好。」
居然說她行為像小孩,哼!撇撇嘴道:「既然如此,這功德就讓你獨享,小女子自認無福消受。」
「這……小璃。」
正當雲放天不知如何應對時,一旁的路世塵開口了。
「既然你懂醫術,那救人如救火,別再逞一時之氣了。」
「好吧!既然世塵哥哥都開口了,那就當她鴻福齊天,巧遇貴人嘍!」
她……真是他所認識的那個玉琉璃嗎?!那位向來以難纏聞名的丫頭?!雲放天忍不住打量起這位與她同行,且一開口便能說動她的男子。
早在交手之際他便知曉此人身手遠在自己之上,見他相貌堂堂、英挺不凡,一副人中龍鳳的傲人氣勢,不禁令人為之懾服。
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就在他趁著玉琉璃專心審視病人而仔細打量路世塵之際,一陣嚴厲叫喊也匆然而至。
「好個裝神弄鬼的登徒賊子,還不快快受死來……」
語落,一道紅影飛也似的夾帶著凌厲招式招招逼向圍觀在受傷女子周圍的一干人等,登時,你攻我擋,打者招招不留情,接招者因不願反擊而處處閃躲,頓時二男一女構成一幅極可笑的畫面。
半晌後——
只見那紅衣女郎突地一喊,滿是錯愕地瞅著路世塵不放。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