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黃的燈光讓他瞄到棉被裡似乎有什麼在顫抖著,看來粉兒正躲在被窩裡,他嘴角一撇。
聽到開門的聲音和朝她走來的腳步聲,吉兒命令自己提起勇氣,從被窩裡坐起來。
她一起身,發現他正好也已經坐在床沿,兩人目光相對。
在何昊謙眼裡,她看起來單純、天真,就像一張白紙,絲毫沒被污染過。
長髮披瀉在她孱弱的肩膀上,她的臉色蒼白,美麗的深邃眼睛很迷惘,被單下的她……是一絲不掛的嗎?
奇異的熾熱慾望頓時升起,這讓何昊謙感到不可思議。
她看起來楚楚可憐,一般女人在這時都會極盡誘惑之能事,可是她卻對他說:「對不起……我很害怕……」
說完,她的淚水也跟著滾滾而下。
「妳哭了?」從沒有遇過這樣的女性的他,登時愣住了。
「是……」她抬眼,淚流滿面地望向他。「我不能哭嗎……」
看著她的淚水,總是緊抿雙唇的他,心底居然勾起一抹溫柔,出乎兩人意料之外的,他竟拿起面紙,為她擦拭淚水。
吉兒頓時杏眼圓睜,無法相信他竟會有柔情的這一面。
她心裡詫異,卻忍不住脫口問道:「為什麼……你要娶言粉兒?」
從她嘴裡說出言粉兒這個名字實在奇怪,她不就是言粉兒嗎?
「妳想知道原因?」
「是的。」吉兒點點頭。「你身邊一定有很多女人,不應該會看上我,況且我們只見過一次面就結婚,我不相信你會愛上我。」如果姊姊當初不認識何昊謙,就不會死於非命,今天她也就不會在這裡了。到底他為什麼看上姊姊粉兒?她確實很想弄清楚。
「……也好,我是應該把一些話說明白,」何昊謙頓時覺得這個小新娘比他想像的還要有趣,也還要來得聰明許多。「我們就來聊一聊吧,順便讓妳放鬆心情。」
吉兒有些驚訝。看來他沒有傳言中的恐怖,還會替她著想,跟她談話,給她一些緩衝的時間,這幾句聽起來沒什麼了不起的話,卻讓她要對他另眼相看了。他似乎並不是全然無情的人。
「挑選妻子的條件,和情婦絕對不同。除了身家清白,品行端正,還必須是清白之身,不糜爛不拜金,還要有高貴氣質,不能太膚淺……最重要的是,還要會做一桌好菜。」
為了滿足生理需求,他身邊當然有很多粉紅知己,這些女人可以在物質上得到絕佳滿足,卻絕對得不到他的愛與憐憫。這些逢場作戲的女子,絕對不會被列入他挑選妻子的考慮。
吉兒的眼睛瞪得好大。她有沒有聽錯?要會做菜?這是最重要的條件?
他盯著她,目光不自覺地出現不曾有的溫柔──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妳做了一桌養生料理,那天令我對妳有了很好的印象。妳雖然是富家千金,但是未曾沾染一般富家女的刁蠻氣息,更重要的是,妳會做菜,而且合我的胃口。」還有更重要的是,至少他不討厭跟她相處,而且他認為像言粉兒這樣羞怯的女人,比較容易掌握。
吉兒懂了,他說的確實就是姊姊粉兒的形象,沒想到他竟會中意這一型的女孩。
「我父親一輩子都是政府單位的研究員,長期待在山裡的科學實驗室,」回憶起往事,他的眼神有些茫然。「那裡連最普通的小商店都沒有,從母親過世後,我就再也沒有吃過家常飯菜了,每天只有固定的時間會有團隊人員送便當來。後來,我就去德國唸書,小留學生幾乎每一餐都是外食,長大後,進入商場,每一餐幾乎都是在應酬的飯局中解決,不然就是忙碌得在會議室吃便當度過,所以我痛恨外食……」
聽著他述說這些往事,吉兒竟不自覺地流下了感傷的淚水。她完全能體會那種乏人照顧的小留學生心情,畢竟她自己也曾有過同樣的遭遇。由於爸媽不知道怎樣教育過動兒的她,就把她送往國外,幾乎是很少理睬。雖然她很能調適,但在某些時刻,還是會不免有些埋怨。
相同的遭遇,讓她不禁同情起他了。
「我一直很懷念母親親手燒的家常菜,我一直以為這輩子不可能有機會吃到這樣的佳餚,直到遇見妳。妳讓我再次嘗到熱騰騰家常菜的滋味……」
原來如此,粉兒煮的一手好菜,收買了他的胃。
他看到櫃上放置的酒。「這是萍姨準備的酒嗎?」
「是的。」
「要不要喝一點,放鬆一下心情?」
吉兒點頭,趕緊伸手接過酒杯,緊張加上比較不細緻的個性,她沒有等候何昊謙,馬上就自己一口喝光。
看她全部喝光光,他也隨著一口飲盡,喝到一半,他才發現這酒極烈,可是也許是一股不甘示弱的心情,他硬喝完一整杯。
「粉兒,不管妳喜不喜歡我、我喜不喜歡妳,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我希望我們以後能相處愉快。」由於粉兒是如此柔弱,因此他又難得地先表達善意──
「做我的妻子,有好有壞,我是工作狂,以後會有很多時候冷落妳,希望妳多多擔待。」
這番話卻讓吉兒心裡大樂。工作狂就代表不常在家,那她就可以自在一點了,她連忙擺手說道:「不會,我絕對不會介意。」
這一來,她也不用無時無刻扮作粉兒,只要他不在的時候,她就是吉兒,可以做真實的自己了。
何昊謙的眼神忽然變得深邃。這是粉兒嗎?她表現得似乎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活潑。
他清清喉嚨,提出一個要求──
「對妳,我不會有什麼嚴格的要求,我只希望妳三餐都親自下廚,早餐我會吃完才上班,中餐請妳送便當到我公司來,晚餐有時候會加班,但是我會盡可能回家用餐。」
他愛極了她煮的飯菜,這也是他會娶她的最重要理由。
親自下廚……看來他真的很在意這點,不斷地強調。
吉兒到現在還沒親自下廚過,不過,她相信這應該還好應付,就算不行,萍姨也是個烹飪高手,讓萍姨偷偷幫忙就可以了。
「好的,我記住了。」她點頭同意。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何昊謙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清楚。「我想要立刻有個孩子,所以,我希望讓妳趕快懷孕。」唯有如此,他才能順利取得父親的抗癌針專利權。
「懷孕?」她呆了好一會兒。「可是我還很年輕……我不想要那麼快有孩子……」她惶恐地摸摸被單下平坦的肚子。
是的,誰願意跟不愛的男人生孩子呢?
他目光一閃,犀利地盯著她,無法接受她居然會拒絕。
無數女人希望能夠替他懷孕,為他生下一兒半女,畢竟不管有沒有婚姻的束縛,這都是能抓緊他的好法子。而她卻一副害怕的模樣,這讓他相當不悅!
他的目光犀利,雙唇緊抿。「妳這麼不想要孩子?」
「不……不是這樣的……」那冷酷的表情,讓她立刻警覺自己說話太不小心了,她趕緊摀住嘴巴。這麼一鬆手,被單滑落,那渾圓的乳房以及粉紅色的蓓蕾頓時令他全身流過一陣飢渴。原來被單下面的她,真的是裸裎的嬌軀。
望著他狂亂的眼神,她莫名地緊張起來,身體也跟著熱起來。
剛才那杯烈酒發揮了效用,他的眼神燃燒起熊熊火焰。「不是就好。」
說著,他健壯的身子便向她貼近。
「等……等一下……」她慌張地嚷嚷。「你喝醉了……」
不到幾秒,她馬上發現自己是太過天真了,男人喝醉並不表示就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他迅速除去身上的睡袍,掀開被子,與她裸裎相對。
她感到有一股興奮感襲上。
她以為自己會怕得要死,可是當實際要發生時,她卻一點也不害怕。
他的肌肉結實又優美,寬闊的肩膀,還有矯健的四肢,強壯的胸膛,直到下腹都佈滿濃密的黑毛。
看吉兒好奇地睜大眼研究他的身體,何昊謙不禁露出玩味的神情。他以為她是害羞的小姑娘,看來他又錯了。
他伸手摟住她的嬌軀,吉兒這才突然害羞了起來。「我……我要關燈。」她說得很小聲,並伸手主動把燈關掉。
這並沒有阻止他要她的原始慾望,在黑暗中,他撫摸她顫抖的身體,嘴唇則親吻她的乳房,她本能地以指甲掐進他的肩膀,發出嚶嚀的嬌吟。
她在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男性力量及一股需要,她驚訝地發現,自己體內居然也有熱源在蠢動。
也許是酒精作祟,也許是她的表現熱情,催促著他的手滑過她的小腹,繼續往下移。
她以為她的呼吸要停止了,她的手狂亂地更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基於本能地,她竟以修長的雙腿主動夾住他的腰間。
當她這麼做時,何昊謙體內裡的火苗完全失控了,當他試探那天鵝絨般的幽密之地,她不禁輕叫:「好痛……」
這是她的第一次!何昊謙瞬間升起愛憐的心。
他努力讓自己把持住,緩緩地、輕輕地進入了她。他以不停落下的吻安撫著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那是不曾有的溫柔,他想讓她分散注意力,讓她不要那麼疼痛。
當他衝破她純潔的關卡時,她感到椎心刺骨的疼痛,鮮血染紅她白皙的大腿,他把自己推向她的深處,她也怯怯地抬起臀部迎合他,感到陣陣甜蜜的痛楚……
最後,他如脫韁的野馬,盡情宣洩,帶著她一起達到最高峰。
吉兒感到筋疲力竭、虛弱疲憊,但是,卻有一種溫暖的幸福感在黑暗裡緩緩升起。
當他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才驚覺到這是他頭一遭碰到讓他完全失控的女人,而這女人竟是他的妻子。
本來只想利用來傳宗接代的妻子,竟讓他在床上如此投入,幾乎失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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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兒睡得很不安穩,她正在作夢。
夢境一開始十分美好,這是她的婚禮,她穿著美麗亮眼的白紗禮服,走向紅毯的另一端,英俊的何昊謙伸出手等她。
但是,她的步伐越來越沉重,長長的裙襬讓她舉步維艱,何昊謙等得不耐煩了,突然變臉,變成一個臉色鐵青的魔鬼,張牙舞爪地指控她是假的,她不是粉兒……
吉兒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誰快來救救她啊……
「……快起床,我要幫妳化妝和穿衣服!」萍姨靜悄悄地進入主臥室,在吉兒耳邊輕聲叫著。
吉兒從顫抖的沈睡中驚醒,汗水濕透的頭髮黏住她的臉和脖子。她睜開眼,看見萍姨站在床邊,一時間有些茫然。
「起床?那他……?」
躺在何昊謙的懷裡,感覺還是有點陌生,雖然他已經是她真正的丈夫,吉兒還是不太習慣這種感覺。
「等我們準備好了,再叫醒他吧!」
吉兒溜下床,套上了睡袍。一站起身,她立刻感到雙腿間的疼痛,幸好她是拳擊好手,平時運動量很大,常常遍體鱗傷,所以這種酸痛她還忍受得了。
她躡手躡腳地跟著萍姨走出去。
萍姨睡在客房,雖是客房,也比一般公寓的主臥室大上許多。萍姨趕緊從箱子裡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衣服,那一箱全部是出嫁前娘家準備好的高級品牌服飾。
一邊替吉兒打扮,萍姨一邊詢問昨晚的情形。「昨晚妳有露出什麼馬腳嗎?」
吉兒臉紅搖頭,也順道把昨天何昊謙要求要有孩子的事說了一遍。「都照妳的吩咐做了,他喝完酒就醉了,我把燈關了……他沒有發現我是假的,也沒發現我戴假髮。」
萍姨點頭,放下心來。「太好了,看來他很希望趕緊有孩子。」
「是啊……」吉兒輕撫著自己的肚子,垂頭喪氣地說:「我真不曉得怎麼辦才好,如果真的替他生了孩子,萬一日後他發現我是冒牌貨,那……」
她無法想到之後的事,因為這時立刻有個不同的聲音提醒她──一旦懷孕生子,她更可以藉由何家少奶奶的地位來幫助父親的事業,她的丈夫應該更願意借錢給父親拯救企業。
「想想好的一面吧!」萍姨還是這麼鼓勵她。「畢竟你們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懷孕生子是理所當然的事,其餘的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萍姨取出一件粉紅色晚禮服要吉兒換上,還替她化妝。
「我不是要待在家裡嗎,怎麼還要這樣大費周章地打扮啊?」她看著那瓶瓶罐罐的保養品、化妝品,不由得皺眉抗議。
「當然要。吉兒,妳以為妳嫁的是普通人家嗎?妳是嫁給當今最有勢力的何昊謙啊!」萍姨嚴肅地告誡著。「在家裡打扮自己也是一種禮儀,妳沒聽過有些日本男人終其一生都沒看過妻子沒上妝的模樣嗎?像妳嫁進這樣尊貴的家庭,當然必須永遠以最完美的一面呈現在老公面前!」
在萍姨的指揮下,吉兒只好換上粉紅色洋裝,戴上萍姨準備好的鑽石耳瓖,又乖乖接受萍姨為她化妝,當然頭上又是一頂假髮,連腳上也套上一雙紅色高跟鞋。
「又要穿高跟鞋?」吉兒皺起了小臉。
「等到少爺出門了,妳就可以把假髮卸下了。」萍姨望著吉兒嫌棄的表情,連忙安慰她。「當然鞋子也可以脫掉。」
「喔……」吉兒嘟起嘴任由萍姨妝點,最後才站在鏡子前審視自己的模樣。
這一看,她差點認不出自己,這是繼昨天的新娘禮服之後又一次驚嚇。
因為她向來穿運動服或是休閒服,很難想像原來自己也有這麼嫵媚性感的一面,連萍姨都滿意極了。看來,吉兒只要多多打扮,姿色一點也不會輸給姊姊粉兒。
吉兒換上晚禮服,整個人光鮮亮麗,萬分迷人。
露肩式的絲質洋裝上面綴著亮片,宛如星光點點,緊身的剪裁裹著她纖纖柳腰及豐滿的胸部。由於她酷愛運動的關係,身材凹凸有致,肌膚也相當有彈性,圓潤光潔的肩部及頸部更引人遐思。
「我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待會兒就說是妳煮的,這些材料妳要記起來……」萍姨還特別要吉兒背誦食材的名稱。
吉兒喃喃自語地說道:「看來只有送他出門上班後,我才能輕鬆。」
「等會兒跟他在一起時,盡量保持距離,別被他看出有什麼異常的地方。」萍姨不斷地耳提面命,就怕吉兒的真實身份曝了光。
「是……」吉兒打了一個好大的呵欠。
她踩著高跟鞋走進臥室,由於這房子實在過於空曠,當她每走一步,或是每說一句話,就會響起回聲,因此進入房間後,她乾脆把高跟鞋脫下,踩著地毯,走近還在熟睡的他。
有那麼一秒,她幾乎要不受控制地直接跳到床上,大聲叫醒他,她只要一天沒運動,就會渾身不對勁。可是,現在的她不能做出脫軌的行為,只能拚命控制那蠢動的慾望。
半睡半醒間,何昊謙的意識還停留在昨夜歡愛的那一刻。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失去自制力,他幾乎要忘了娶她的實際目的,只想再把她壓在身下,讓她的身體狂野回應著他……
突然間,他聽到一個悅耳的女聲在耳邊呼喚他:「昊謙,起床了!」
他動了動,翻了個身,睜開眼睛。新婚的第一個早晨,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盛裝的美麗新娘。
「早安!」她迎接他的眼神有些羞怯,中間夾雜著些許心虛。
他坐起身子,張望了一下四周,沒想到她居然比他還早起!
而吉兒本來準備好要說的話,在他熾熱的注視下,也全部忘光光了!
何昊謙出神地望著她,看到那張俏麗柔弱的臉上多了一股明亮的堅毅。
日光的反射下,黑髮披散在她白皙的裸肩上,閃亮的明眸和櫻紅的雙唇引人遐思,她確實是個讓男人捨不下的女人。
他們四目相交,吉兒無法不被他俊俏的臉孔吸引,何昊謙就像散發光芒的太陽,光線強烈得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早安。」他沙啞著聲音對她說。
「早。」她穩住心慌意亂的情緒,盡力露出溫柔的笑容。「昊謙,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西裝就掛在更衣室前,請你起床刷牙洗臉,不然上班要遲到了,二十分鐘後餐廳見。」
「等一下,我有話要說!」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想對她說些話,那樣的迫切,卻又沒有理由。
吉兒停下正要離開的動作。
他抓抓凌亂的黑髮,略遲了會兒,才開口道:「我想或許難為妳了。要妳跟幾乎完全陌生的男人結婚,還要親密歡愛、懷孕生子……我希望我昨晚沒有弄痛妳,我希望妳能適應新的生活,在這裡能感到快樂……」
一股暖流滑過她的心。
這些話再一次證明,他絕對不是那樣的無動於衷,那樣的寡情寡義。
那冷酷外表下的溫柔告白,如此動人,讓她心生感動。
她的心被撼動,她只是個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可憐女孩,他竟疼惜她……讓她衍生出一股對他無法自己的莫名情感。
接著,他不避諱的在她面前裸身下床,望著他結實的身體,有如神祇一般發光,她又失去了鎮定。
感覺他火熱的目光朝自己射來,她臉紅心跳,只想奪門而出。「我……我先下樓了……」
她佯裝鎮定,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門,在門口穿上高跟鞋,她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踏著高跟鞋往樓下走。幸好,這次她沒有摔倒。
她離開房間之後,何昊謙有些失神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他怎麼了?怎麼會說出那些話?
才新婚第一天,他居然就像個情竇初開的男孩似的暴露自己的情感,而這樣的感情不是早就被埋葬起來了嗎?他不是早就是沒有心的男人?
剛剛那些軟弱不中用的話,一定是他在胡言亂語!他不會讓這種脫軌的事情再發生了!
當他轉身下樓時,又恢復了冷酷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