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呢,年輕男女之間絕對沒有純友誼。」有了幾分醉意的某富二代忽然感慨的開口。
「這麼有感觸,怎麼,和你口中的『乾妹』有了什麼不純的關係喔?」坐在一旁的也是個富家子。一桌三人的背景大致相同。
長長的一歎後,富二代說:「男女之間產生的絕不會是物理反應,而是化學變化。」
喜歡和他抬槓的損友壞心眼的笑虧他,「不不不,我確定你是誤判,因為你有的絕對只有『生理反應』。」
「嘖!我不要同你說了。」他轉向從一開始就沒加入話題,始終低著頭在玩i-Pad的另一個朋友。「喂,老資格,你說呢?」
「說什麼?」
「男女之間絕對沒有純友誼。」談論這類話題,有誰比昕皓更具資格?
昕皓出生於一個極複雜的家庭,母親是上流社會中著名的蕩婦,父親更是連死都要死在情婦床上的多情種,有這樣的「優良血統」,他成為花心大少似乎是命中注定。
女人在昕皓生命中來來去去,就像每天得打開門才進得了家一樣自然,要知道所謂的自然是靠經驗累積出來的,就像進廚房一百遍才稱得上煮婦,進一萬遍才稱得上師傅。所以說,男女問題不問昕皓要問誰?
盛昕皓揚了揚濃黑有型的眉,嘴角若有似無的微彎,勾起一邊若隱若現的梨渦。「那是你說的。」視線專注在螢幕上,他拋出這個回答。
愛抬槓的大少又插進了話,「人家有個純了十六、七年的哥兒們,你說呢?」
「十六、七年?」拜託,知了都足以從土裡爬出來,飛上樹叫囂了,這樣還擦不出火花?他想到最直接而實際的原因。「他哥兒們一定長得很愛國。」
「你猜錯了!他哥兒們面貌姣好、身材火辣,她要是稱不上美人,天底下大概也沒幾人敢稱美女了。」他和昕皓認識得早,知道他不少事。小郭是他的朋友,是近來才因為他的關係和昕皓走得近。
「沒圖沒真相!」這年頭人人自認美女,不信找個熱鬧街頭喊聲「美女」試試,有時連男人都回頭。
「你們公司之前不是和威奇公關合作幾場發表會?見過他們總監張質殊沒有?」
被酒精燒到快糊掉的腦袋出現一張絕美的臉蛋,郭長生狐疑的開口,「那個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冰山美人?」問他為什麼能這麼快想起張質殊?那是因為他也是被玫瑰剌扎過的!
合作期間,他可是下過工夫的猛追,但美人絲毫沒被打動,倒是打動她旁邊的男助理!後來才聽說許多老闆、富二代都對張質殊有興趣過,結果都討了個沒趣。
「對!那就是他的哥兒們。」
「和這樣的大美人可以純了十七年?你是男人嗎?」
「哈哈哈,你怎麼不說張質殊是『女人』嗎?」
盛昕皓可是鑽石級的公子哥兒,說家世有家世、說長相有長相,只要不談愛,他是最好的情人。
他是玩咖,卻不是爛咖。
遊戲前規則就擺在那,願者一拍即合,不願者回頭。他嚴守著規則,有人試圖越界就Gameover。
他的生活看似多彩多姿,可某個角度來說,卻比許多人單純,起碼不曾腳踏多條船。
「張質殊可是難得的尤物。」
「美女就不能只是哥兒們?」盛昕皓笑笑。
女人在他眼中分為兩種—可以帶上床,不可以帶上床。第一種泛指美麗讓他有感覺的女人。第二種就是身邊的工作夥伴,他的秘書、職員等等。
愛抬槓的慕君堂又解釋,「他不吃窩邊草啦。」不然,他身邊的邱秘書也很贊、公關部門的盧經理也是正妹,還有……咦?這麼想來,昕皓身邊的窩邊草個個都長得不賴嘛!
「張質殊不是他公司職員吧?她哪算窩邊草?」郭長生不以為然。還是無法接受一個正妹在他面前晃了十幾年會沒事。
「她是唯一的例外。」看著螢幕上對方回的下一句話後,盛昕皓思索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
「為什麼是例外,不會真相是你也把不上她吧?」
他傳了最後一封簡訊後抬起頭。「你猜對了一半。」且不說他沒那個意思,那女人也不會給機會。
「也就是你真的追過張質殊?」慕君堂也八卦起來。
「倒也沒有,畢竟人家擺明拒絕了,何必自討沒趣。打個比方吧,你會去買一個標示『非賣品』的東西嗎?」盛昕皓笑了。
「嘖,這麼玩人的!」
「美女到處都是,可以當哥兒們的卻少得珍貴。」盛昕皓起身打算離開。「我有事得先走了。」
「去哪兒?」
「質殊找我。」
這根本是見色忘友吧?「你……喂!那傢伙就這樣撂下我們走了!那邊是哥兒們,我們算什麼?」他還想換個地方再喝呢!
「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娘兒們。」慕君堂揶揄他。
郭長生翻了個白眼,恨恨的說:「打個賭!」
「賭什麼?」
「這傢伙遲早栽在張質殊手上。」他以過來人的經驗說。「越是捨不得破壞的東西就越小心翼翼,太過專注有時連自己都騙了。記得佛教有個故事,佛陀十大弟子中的阿難陀替佛理髮,因為過於專注在理發上而入了禪都不自知。」
呵,這花花公子居然也會打禪語說佛事?慕君堂揚了揚眉,「你想說什麼?」
「阿難陀有慧根,替佛理個發都可以到了三禪。昕皓他當然不會有什麼慧根,入不了禪,還有個選擇叫入魔。」
「……」
在兩人下賭注時,被拿來打賭的盛昕皓正開著車前往和張質殊約好的老地方。耳邊聽著喜愛的爵士樂,原本清朗的濃眉因為哥們兒剛才在電話中過於爽朗的聲音而攏近。
質殊她上個月忙著比稿的工作被另一家公關公司拿走了,原本十拿九穩的Case飛了,好勝如她怎會開朗得起來?雖然勝敗乃兵家常事,質殊也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只是這場輸贏對她來說有著不同的意義,牽扯著某根敏感神經。
那傢伙從不多做抱怨,越是沮喪、失意的事越是表現得雲淡風輕。只是十多年的朋友了,他又怎會不瞭解她?她想借酒澆愁,他當然奉陪!
這十年多來,除了他在美國的那幾年,有多少失意不痛快的事,他們都是彼此相伴走過來的。
手機鈴聲響了,他看了眼號碼,戴上耳機,接起。彼端傳來嬌語呢喃,「今晚過來嗎?我想你。」
「我和別人約了。」
「你在哪裡?我可以跟著去嗎?」
「不方便。」
這三個字讓美人秀眉輕蹙。除了家宴以及和「某人」的約會外,只要她提出他不會拒絕。昕皓通常不會拒絕她的相陪,畢竟她長袖善舞、說話得體,任何應酬她都是個加分項。
現在都十一點多了,他要赴的不是家宴,那就只剩另一種可能。
兩人在一起近三個月了,一開始他就說清楚遊戲規則—她可以喜歡任何東西,除了他之外。
言下之意,他可以滿足她除了愛情外的任何渴望。
一開始她安於這樣的關係,昕皓俊美多金、又有地位,出手慷慨,對她物質上的要求從沒拒絕過,床笫間她更是棋逢敵手般的享受著刺激。每見他一次,她的心就陷落一些;每多聊一些,對他就多了分景仰崇拜。慢慢的,她想要的更多!
時間上,她比他之前交往的女人都要長了些,她自信對他而言,她是不同的。
像盛家這樣的豪門,無論男女交友,除非認定,否則不會帶見自家人。昕皓花名在外,她也不認為在短時間內自己有機會見到他家長輩。這部分她不急,可有些事她覺得忍得夠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