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長老,你醒了?」甜媚的嗓音問著。
微微睜開眼,循聲望向右側,胡曜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
「妳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誰?」明艷的女子詫異的注視著他。「我是悅兒呀,曜長老不記得我了嗎?」
「悅兒?」有些渾沌的腦袋思索了一下,這才搖搖頭,不意扯動了肩上的傷口,他擰眉出聲,「抱歉,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對了,我昏迷多久了?海豚呢?」眼睛梭巡著房間,不見那只笨海豚的身影。
「你並沒有昏迷太久,不過七、八個小時而已,至於海豚小姐,胡炫和胡柔帶她去吃東西了。」
「這只笨海豚腦袋裡就只有吃。」他有些不悅的蹙眉斂目。
驚訝於他在意的口氣,她解釋道:「她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直到剛才餓得站都站不穩,我才讓炫跟柔帶她去吃飯的。之前醫生為你動手術取出子彈時,她在一旁嚎啕大哭吵得醫生無法工作,還是炫和柔把她拖走,醫生才能專心替你開刀呢。」她很好奇曜長老究竟從哪帶回這麼一個看起來傻傻的女孩。
「是嗎?」聽到她的解釋,胡曜蒼白的俊容上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手肘撐在床上坐起身來。「我有點渴,可以替我倒杯水嗎?」
「好的。」斟來一杯水,看著他慢慢的飲下,悅兒問:「曜老長,你剛說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是怎麼回事?你不可能不記得我的。」
天性裡的謹慎令胡曜沉吟了半晌,審視著眼前明艷的女人,他發覺自己對她有某種的熟悉感,這才坦然的將自己的情況相告。「我失去記憶,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妳是不是認識我,能告訴我我是誰嗎?」環顧著這間以白色為基調佈置的房間,他有一種彷彿自己在這裡住過的感覺。
「曜長老失去了記憶?!」她吃驚的瞪著他。
「嗯,為什麼妳以及帶我上飛行器的兩個人都稱呼為我曜長老?」他不解的問。
「這……」悅兒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片刻才道:「因為你是我們胡氏一族的長老,你單名曜,這裡是聖德島,你在這裡長大,這棟小樓是你在島上的住所。」
這麼說,胡曜真是他的名字。「怪不得我覺得對這裡有股熟悉感。」
「曜長老,那麼你也不記得校長嗎?」
「校長,他是誰?」不自覺的瞇眸,腦袋裡掠過一抹莫名的嗔惱,彷彿自己跟這個人有某種仇似的。
「他……」看來他真的全部都忘了。「他是我們胡氏一族的族長,兼聖德島的島主以及惑愛學院的院長。」略一沉吟,她又說:「有關於你的一切,在這棟小樓裡應該可以查到不少的線索,曜長老有空不妨仔細翻看屋內的物品,也許有助於你恢復記憶。」
「謝謝。悅兒,那麼妳知道海豚是誰嗎?」
「我不知道,她不是我們胡氏一族的人,曜長老也不知道她的來歷嗎?那你怎麼會跟她在一起?」她疑惑的問。
他將在岸邊醒來後的事擇要述說了下。
「這麼說她也失去了記憶,不記得自己是誰?」悅兒訝問,她還以為那女孩天生就有些傻氣。
「嗯。」他下床,站了起來,拔掉手臂上紮著的點滴管,發現身上已經換上一套乾淨的衣物。
「曜長老,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不宜四處走動。」她好意提醒。
「我覺得躺得有點累,想活動一下四肢。」
細心的察覺到什麼,她甜媚一笑,「好吧,從這裡出去,往左一直走,可以到學院的側廳,胡炫和胡柔便是帶海豚到那吃飯。」
被看穿了心思,胡曜神色微微的一窘,「她傻呼呼的,如果我不看著她,怕她會做出什麼蠢事來。」解釋完,他頓時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悅兒抿唇微笑,沒有戳破什麼。
「我剛好也要回學院,可以送曜長老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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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曜長老失去了記憶,怪不得那時他會有那麼奇怪的反應,還問我們是不是在叫他。」胡柔轉了轉水靈靈的眼珠,發覺事情似乎愈來愈有趣。
「這麼說來妳和曜長老都失去了記憶,不記得自己是誰了?」胡炫有些擔心的瞄著她的肚子。她真的吃太多了,待會恐怕要鬧肚子疼。
「嗯。想不到你們居然認識他,他一定很高興。」海豚看著被她掃了個精光的滿桌菜餚,再望向手上最後的一隻雞腿,原要一口朝美味的雞腿咬下,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張開的嘴旋即又閉上。
「快吃呀,怎麼不吃了?」望著停下手,不再往嘴巴裡塞東西的海豚,胡柔好親切的招呼著。
「不曉得他醒了沒有,我想把這隻雞腿帶回去給他吃。」她抿了抿唇,強忍住把雞腿送進肚子裡的慾望。
「妳用不著擔心曜長老會沒東西吃,等他醒來,自然會有人送食物過去給他,妳快吃吧。」瞄著她撐得圓滾滾的肚子,看她吃東西就宛如在看大胃王比賽似的,滿滿一桌的菜沒多久都全進了她的肚子,胡柔不禁歎為觀止。
「咦?曜老長來了。」胡炫瞄到走進側廳的胡曜。
「你醒了!」海豚開心的跑到胡曜面前,一把抱住他,歡喜的又叫又跳。「你睡了好久,睡得海豚的肚子都快餓死了。」
「妳……」真的只知道吃。瞟了一眼桌面上的杯盤狼藉,再瞧著因為吃得太撐坦著圓滾滾肚腹的她,胡曜瞇眸,「妳到底吃了多少東西?」
被他嚴厲的眼神瞪得心虛,她嘟起小嘴,「沒、沒有多少啦,你是不是餓了?喏,我有幫你留一隻雞腿哦,你快吃吧。」趕緊將手上那只油膩膩的雞腿塞進他手裡。
瞪著那隻雞腿,他忍不住歎息,「妳這樣沒有節制的吃法,小心等一下會肚子痛。」
「應該不會……啦。」糟,怎麼肚子好像有點怪怪的了。海豚蹙起眉頭按著肚子。
「怎麼了?」
「有一點……不太舒服。」
「妳看吧,自找罪受。」胡曜斥道。
「我、我要去洗手間。」嗚嗚嗚,開始痛起來了,難道真的是吃得太撐了嗎?
「洗手間在外面,我帶妳去。」胡炫好心的為她引路。
她捧著肚子急急忙忙的衝到外面。
胡曜指責的眼神移向胡柔。「你們兩個就這樣看著她拚命的吃,也不阻止她嗎?」
胡柔辯道:「我們有呀,可是她自己說餓的嘛,我們又不能不讓她吃。」盈盈眸光鎖住他,一臉的欲語還休,「對了,曜長老,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
「我上次跟你說的那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上次?妳說了什麼?」空白的腦袋裡完全沒有任何關於她的記憶。
「啊,你不記得了嗎?」她一臉震驚。
「我……不太記得了,妳不妨再提醒我一下。」胡曜無意讓太多人知曉他喪失記憶的事,因為從小樓那裡一路走來,沿途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然而他卻敏銳的察覺到這裡的人身上都隱隱透著一股狡猾之氣,令他不太敢百分之百的信任他們。
「這樣呀,」嫵媚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失望之情,「好吧,那我再說一遍好了,我上次告訴過你我懷孕了,你也知道我才十八歲,還是惑愛學院的學生,學校是不准我們在未滿二十歲前懷孕的,校長要是知道的話,他一定會很震怒,你說該怎麼辦才好?」
「妳懷孕了?」他瞟了眼她平坦的腹部,疑惑的問:「那關我什麼事?」
「你怎麼這麼說!」她嗔道:「是你讓我懷孕的。」
「我?!」他愕然的瞪住她。
「莫非你想不承認?」
「我沒有想否認,我只是……不記得我們之間有任何的關係。」斂眸,狐疑的睇住她,他不太敢置信自己會跟這種還未成年的少女發生親密關係。
「當初是你千方百計哄人家跟你上床的,現在竟然這麼說,你有沒有良心呀!」她難過的啜泣,珍珠般的眼淚一顆一顆從她水靈靈的大眼裡墜落,楚楚可憐的模樣十分惹人心疼。
胡曜卻只覺得兩鬢髮疼。他什麼都想不起來,無法知道她說的究竟是真是偽,然而看著她一臉慼然痛心的模樣,又不像有假。
「我……」瞥見海豚回來,他凝眉道:「晚一點再談這件事。悅兒要妳和胡炫一起過去見她。」
「我相信你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哦。」止住啜泣,胡柔揩掉臉上的淚水,唇畔暗噙著一抹笑意,和胡炫一起走了出去。
望著海豚顰眉蹙額的揉著肚子走進來,胡曜問:「還痛嗎?」
「胡炫剛才有拿藥給我吃,好像不那麼痛了。」
他忍不住斥道:「誰讓妳以為自己的肚子是無底洞,拿到吃的就拚命的往嘴裡塞。」
「人家真的很餓嘛。」吃飽喝足,見他也醒了,一陣困意襲來,她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眼皮。
想起悅兒說這只笨海豚一直在他身邊陪著他,他放柔了嗓音,「想睡了?跟我來吧。」他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領她朝外走去。
「我們要去哪?」跟著他的腳步,一路上她好奇的左右張望著。
「我住的小樓。」
「這裡好漂亮哦。」來的時候她沒有心思看,此刻才注意到此處一座座巧奪天工的亭台樓閣,在夜燈柔柔的光線下顯得美輪美奐,繽紛妍麗的花朵在每一處角落怒放,看得她眼花撩亂。
經過一座古樸別緻的拱橋,她垂眸望見清澈見底的小溪裡,有好多的魚兒逍遙的優遊著,她驚喜的指著那些魚兒。「你抓魚給我吃。」
胡曜橫去一眼,「妳還吃得下?」
她摸著還很撐的肚子,憨憨一笑。「是有點吃不太下了,那不然你明天抓給我吃。」
「這裡有很多吃的,用不著我抓魚給妳吃了。」真的是只曉得吃,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個傷患。
「可是在海上時,你自己說要抓很多魚給海豚吃的。」
「這裡會有其他的食物讓妳吃,不需要再吃魚了。」
「可是海豚喜歡吃魚。」黑亮的眼眸瞪著他,一臉的堅持。
胡曜不知該拿這只傻呼呼的海豚怎麼辦,又好氣又好笑。她真當自己是海豚嗎?喜歡吃魚!
「你烤的魚最好吃了,其他的東西都比不上。」她又補上了一句話,美麗的小臉上一片的真誠。
說她傻,她還懂得諂媚,胡曜秀魅的眼眸不覺漾著柔光。
「等我的傷好一點,再抓給妳吃。」
「那你的傷什麼時候才好?」她仰起小臉迫不及待的問。
他忍住想打這只笨海豚屁股的衝動。「大概要幾天吧。」
「明天不行嗎?」她期盼的瞳眸好亮。
他忍住氣,甩開她的手,不想再理她。這傢伙滿腦子裝的真的只有吃的,也不想想他是為了救誰而受的傷,還一味的要他抓魚餵她,簡直是……氣死他了。
「你別走那麼快,等等我嘛。」
海豚連忙追了上去,拍著他的肩,沒想到卻牽動到他肩上的傷口,惹得他吃痛的擰眉。
「妳不要碰我!」冷眸沒好氣的一瞪。
「好嘛,你不要那麼凶嘛。」她委屈的縮回手,乖巧的走在他身邊,片刻又開口,「那後天好不好?」
「……」胡曜一路沉默的走回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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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端著一隻杯子,輕啜了杯裡的蜜茶,佇立在陽台前,才剛回來的胡曉,不解的望著不遠處站在溪裡的人。
「小蜜桃在做什麼?旁邊那個女人又是誰?」
悅兒忍住笑意道:「曜長老在抓魚準備喂海豚。」今天一整天,海豚不停的盧著他要魚吃,大概是受不了她的吵鬧,曜長老才不得不忍著肩傷下溪抓魚。
傾國傾城的容顏上有一絲的疑惑,「他什麼時候養了海豚?」
「那只海豚是他帶回來的。」
「我記得他一向不喜歡養寵物,覺得麻煩,失去記憶後的他竟像變了個人。」柔細的栗色髮絲被風拂亂,伸手撥了撥覆眼的髮絲,深棕色的眼瞳在朝陽中透著一絲紫光。
悅兒微抿的唇瓣逸出一絲笑意,「不是的,校長,曜長老雖然失去以前的記憶,不過他的性格似乎並沒有大改變,我說的那只海豚不是真的海豚,是個名叫海豚的女人,跟曜長老一樣也失去了記憶。」她將昨天從胡曜那裡得知的事情一一稟報。
聽畢,胡曉玩味的輕敲著面前的雕花欄杆。
「這麼巧,他們居然一起失去了記憶。」
「依我猜測,那女子可能是北極星號郵輪的一名乘客,郵輪沉沒後,和曜長老一起漂到那處海岸。」
「悅兒,妳能查出她的身份嗎?」
「我試試。」她恭謹的應道。
「待會叫小蜜桃和他的那只海豚過來見我。」
「是。」
瞥見溪裡的人撈起幾條的魚,那只海豚興高采烈的歡呼著,惑人的魅眸裡透出興味的光芒,胡曉旋即改變主意。
「算了,我看我還是自己過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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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抓一點嘛。」
「都抓了四條還不夠妳吃?」
「吃不完可以留著晚上再吃呀。」
她不一口氣吞光,會留著晚上再吃才有鬼。
「今天就這些了,再貪心就一條都不給妳吃。」胡曜真的不懂,自己明明帶著傷,該好好的在床上休息才是,為何歹命的得下溪來為這只笨海豚抓魚,
「好嘛。」兩手抓著四條滑溜的魚兒,準備走回去,看到迎面走來的人,海豚訝然的瞠大眼,瞧得目不轉睛。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耀眼的人,這個走在陽光下的男子,彷彿全身都鍍上一層金光,閃閃發亮令人無法逼視。
胡曜也瞥見那抹優雅身影,直覺的掠過一抹不悅的情緒,他並沒有為那風華絕代的容顏所惑,尤其瞥到那張俊容上噙著的邪笑,警覺心陡然生起。
「小蜜桃,聽說你受傷了?」
小蜜桃?這像三級片裡低級噁心的名字是在叫誰?胡曜左右看了看,這裡除了他就只有海豚了,莫非是在叫海豚?
「你在看哪裡,我在跟你說話呢。」醇美的嗓音有絲不豫。
他?小蜜桃是在叫他?!斂眉忍不想揍人的衝動,胡曜瞪著眼前這個俊美無儔的男人。
「我叫胡曜,不叫那變態的名字。」
「曜長老,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校長,他是聖德島的島主,也是我們胡氏一族的族長。」悅兒為他介紹。
原來就是他,但即使如此,他也不允許對方用這種低級的稱呼他。
「哎呀呀,小蜜桃,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這麼可愛的名字怎麼會變態呢,」胡曉好心地提醒他,「這可是你當初特意打扮成一顆大桃子來討我歡心時,我特別為你取的喲,你當時還很開心呢。」
騙人!他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低俗可笑的名字,更不可能打扮成一顆大桃子去討他歡心,這絕對是唬弄他的瞎話!
瞪著他,胡曜對眼前這俊美絕倫的男人只有一種感覺,就是火大。
「我是失去了記憶,但不表示我也失去了智力,你最好別再開這種低級的玩笑,我的忍耐有限。」不知道為什麼,他真的很想一拳揮向這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我沒有在開玩笑,悅兒,妳來告訴他我說的是不是真的?」絲絨般妖麗的唇瓣盈盈淺笑,胡曉睞向跟在身後的能幹秘書。
「是。」看著胡曜,悅兒微笑的啟齒,「校長並沒有騙你,曜長老當初確實曾打扮成一顆大桃子的模樣,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校長才這麼暱稱你。」
她說的是實情,只是隱去其中他被萊長老偷襲,氣呼呼的被迫裝扮成桃子的那一段。
「我不相信!」不可能,他不信自己會做出這種事來。
長指抬起他驚愕的臉,胡曉帶著笑意道:「你失去了記憶,當然不記得自己做過這麼可愛的事,不過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哦,我還有照片為證呢,你若不信不妨來看一看。」
胡曜愕住。竟然還有照片?!怎麼可能?他無法想像自己扮成桃子的模樣來博取這個男人的歡心,他又不是Gay……Gay?驀地這個字眼令他驚恐的揮開胡曉帶著挑逗意味的手,退開了兩步。
胡曉撫住胸口,一臉沉痛,「小蜜桃,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們共度過的那些美好時光?」
「什、什麼美好時光?」他眼皮一跳。
「你真的忘得這麼徹底,真令我傷心,」魅瞳哀怨的睇視著他,胡曉幽幽的再道:「你知道嗎,以前你最愛纏著我呢,不管到哪都要我陪你,一遇到什麼開心或者是難過的事,也都來找我傾訴,你曾經不只一次地表示,如果沒有了我,你一定活不下去,可是此刻,你竟然忘了我們那些甜蜜的過往!」那哀戚的神色,足以叫任何人都為之不忍。
胡曜卻只是渾身駭然一顫。
不、不會吧,難不成自己真是個Gay?
瞥見他戒備的眼神中閃過某種懼意,胡曉唇瓣輕抿,逸出一絲笑意,更加曖昧的撩撥他。
「不過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你想起來那些屬於我們的甜蜜過往,我先帶你回去看照片,或許你看了之後會記起一些回憶也說不定。」他牽起胡曜的手溫柔地說。
胡曜頓時一陣惡寒,揮開他的手,再退開兩步,不可能,他不相信自己是Gay。
「怎麼了?你不想早點記起來那些甜美的記憶嗎?」
胡曉揚起過分溫柔的魅笑朝他走近,胡曜駭得連連退開好幾步,斥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不可能跟你有過什麼快樂的時光。」否則他為何一瞥見他就覺得有股怒氣?
咦,他為何對他有這麼強烈的感覺,莫非……兩人之間真有什麼?
「你不記得我們之間的事,我可以體諒,可是如果你否認我們曾擁有的愉快時光,我可是會生氣哦。」真是不可愛,失去了記憶防備心竟然還這麼強。
聽他說得彷彿兩人之間真有什麼曖昧的同性情愫,胡曜的臉孔乍青還白。
「我跟你之間不可能有什麼,你別想趁我失去記憶來作弄我。」
胡曉幽幽歎息,「我哪可能這麼對待我最親愛的小蜜桃呢?你一再的否認我們的關係,真叫我心碎。」絕世的容顏上流露著幾乎要揉碎人心的淒楚。
腦中靈光一閃,胡曜反駁道:「你休想欺騙我,胡柔告訴我她懷孕了,所以我跟你之間不可能有什麼糾葛的。」
邪美的容顏上有絲訝異,旋即向能幹的秘書投以詢問的眼神,悅兒輕搖螓首表示並不知情。
「就算胡柔懷孕了,那干你什麼事?」
「她說孩子是我的。」這就足以證明自己絕對沒有同性戀的傾向,否則哪會讓女人懷孕。
「你被騙了,胡柔性情調皮,一向以作弄人為樂,你呀,還傻傻的信以為真,蠢得叫我生氣。」胡柔這個丫頭真該打屁股,敢破壞他作弄小蜜桃的樂趣。
「她騙我的?」昨天就覺得這裡的人身上都透著狡猾之氣,果然沒錯。「何以見得你就不是在欺騙我?」
「我有照片為證,只要你來看了就知道何者為真。」
一旁的海豚聽不太懂他們在說什麼,一顆心只懸在手裡的魚上頭。
「胡曜,海豚肚子餓,我們先回去烤魚吃嘛。」
胡曉彷彿到現在才留意到她的存在,目光移向她。「這只就是你撿回來的海豚?」
胡曜沒理他,逕自拉著海豚快步離去。思緒被胡曉擾得紊亂,他得靜下來好好的釐清才行。
「校長,你把曜長老嚇到了。」悅兒忍住笑說,看得出來他刻意誤導曜長老想偏。
「難得有這個機會逗逗小蜜桃,怎麼可以錯過呢。」胡曉勾唇淺笑,迷人的丰采連盛開怒放的眾花都為之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