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愕然一呆,瞪著那雙近在眼前的秀魅瞳眸。
胡曜猛然吻住她的嘴,急於想證明自己的性向。他不可能愛男人,他應該只對女人有興趣才對。
他吻著她柔柔軟軟的唇瓣,撬開她的雙唇,吮住她的香舌,剛開始只是淺嘗,不意她口中的芳甜竟令他著迷,不知不覺間深入擷取更多屬於她的甜美。
他的唇舌恣意的優遊在她絲綢般的口中,深深的探索著她的一切。
呆呆的任他為所欲為,海豚不明白他究竟在做什麼,只覺得兩人這樣嘴對嘴很有趣,慢慢的也模仿著他,吻著他的唇,吮住他的舌,他滑嫩的舌頭令她吮上癮,她渾然忘我的用力一咬。
「啊,妳在做什麼?」竟然用牙齒咬他的舌頭?!
「你的舌頭很好吃,又滑又嫩。」她意猶未盡的抿了抿唇,盯著他的嘴,一臉很想再嘗一次的模樣。
很好吃?她把剛才的行為當成什麼了?胡曜微惱的橫了她一眼,這才發現自己方才竟沉醉於和她的吻裡。
換言之,他對女人有反應,這麼說他不可能是Gay了。
為此,他欣喜的一把摟住她。他就知道他不可能愛男人。
「剛才那樣很好玩,我們再玩一次好嗎?」海豚無邪的要求道。
他突然心生一股歉意。他不該為了證明自己的性向而輕薄了她。
「妳不是想吃魚,來,我烤給妳吃,明天我也抓給妳吃好不好?」
「好。」她開心的點頭,垂涎的盯著他的唇瓣,小臉湊了過去。
「妳在做什麼?」唇瓣霍地被她強硬的堵住無法再說話,她的嫩舌頑皮的滑進他的嘴裡,恣意的胡鬧著,那柔軟溫潤的觸感,彷彿帶著某種神秘的電流,酥麻了他的意志。
他從原本的推拒,瞬間反客為主的取得主導權,教她領略何謂唇齒相親、相濡以沬的纏綿意境。
只是笨海豚不時吸咬著他的舌頭,令他又好氣又好笑又悸動,她曙咬的動作宛如誘惑的挑逗,讓他的下腹隱隱起了些微的騷動。
殘存的理智在最後關頭回籠,他一把推開了她。
他不敢置信為何僅僅是一個吻,就能引起他如斯的反應,險些就把持不住推倒她。
海豚也氣喘吁吁的,美麗的臉兒染上兩抹霞彩,嬌俏動人,但卻一副不解發生了什麼事的模樣,怔怔的瞪著胡曜。
他暗暗的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的開口,「到客廳坐好,等我把魚烤好就拿出去。」
「哦。」她愣愣的應道,走了出去,沒多久又踅了回來。
「我不是叫妳到客廳等嗎?」他擰眉,瞥見她暈紅的雙頰,想到適才令人銷魂的熱吻,他不禁有些煩躁起來。
「我只是想問你,我可不可以跟胡炫玩吃嘴遊戲?」
吃嘴遊戲?他一愕,旋即吼道:「當然不行,」銳利的眼神警告的瞪住她,「不管是什麼人妳都不可以跟他玩吃嘴的遊戲,聽到沒有?」他真的是會被這只笨海豚給氣死,什麼吃嘴遊戲,明明是接吻好不好。
「為什麼?吃嘴遊戲這麼好玩,我為什麼不能跟別人玩?」她噘起嘴兒,無辜的問。
努力的壓下怒氣,胡曜盡量讓語氣顯得溫和。「說了妳這只笨海豚也不會懂,總之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妳只要記住我說的話就行了。」
「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才讓她進來問曜長老。」胡炫笑盈盈的走進廚房。
冷冷的嗓音響起,「你來做什麼?」經過胡柔和胡曉的事,他對這座島上的人更是沒了好感,認為個個都狡猾如狐狸。
他忘了這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因為胡氏一族的人是狐狸精與人類混血的後裔,血液裡自然帶了先祖狐惑和狡猾的因子。
「我是特意過來探望曜長老的傷,不知道您今天有沒有好一點?」胡炫斯文漂亮的臉上一派的真誠。
「好很多了。」他關心的話語令胡曜緩下冷冽的語氣,恢復了一貫的淡然。
;晅樣呀,那就好。」俊雅漂亮的臉孔微微一笑,「那不打擾曜長老了,我走了。」
「等一下。」喚住他,胡曜遲疑一下說道:「昨天,謝謝你們。」
「別這樣說,我們也只是奉了校長的命令,過去支援曜長老。」
校長?是那傢伙的命令?難道……他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胡炫,請你跟胡柔說,我有事找她。」她和校長之間一定有一個人在說謊,無論如何他得弄個明白。
「柔她剛出島去了,晚上才會回來,她一回來我就叫她過來找您。」頷首示意後,腳步往外而去,胡炫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真是有趣呢,一向冷冷淡淡的曜長老,竟會對那只海豚有那麼強烈的反應,接下來似乎有好戲可看了。
目送走胡炫,海豚瞧著兀自陷入沉思中的胡曜,盯著他姣美嫣紅的唇瓣,抿了抿唇,想到方纔那不可思議的滋味,她不禁踮起腳,送上自己的蜜唇。
「妳在幹麼?」不敢相信這只笨海豚竟然像只貪吃的小貓,食髓知味的吻住他的唇,還大剌剌的把舌頭伸進他的嘴裡胡攪蠻纏。
最要命的是,他居然抗拒不了她的誘惑,再一次淪陷進她甜美的唇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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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繪雅致的小樓,一樓是客廳及廚房,二樓則是一問臥室,白色系的佈置讓房內顯得十分乾淨清爽。
房中有一張大床,旁邊擺置了一組英式的古典桌椅。
剛沐浴過,穿著一襲白色睡袍,海豚直接走到床邊,躺上柔軟的大床。
「哇,好軟好舒服哦。」她開心的在床上滾過來滾過去。
埋頭看著在這棟小樓裡找到的一些照片和資料,胡曜腦袋裡隱隱約約的掠過一些片段,但即使清楚的捕捉到一些畫面,卻仍然無法將之拼湊連貫起來。
沉思半晌,他抬眸,見到有人侵佔了他的床。
「妳給我下來,那張椅子才是妳睡覺的地方。」他指向床邊的一張長形沙發椅。
「那裡不好睡,這床好舒服哦,而且很大,睡得下我們兩個人。」
「我不喜歡跟人共睡一張床,妳給我下去,聽到沒有?」
賴在舒適的床上,海豚不肯下去。
「昨天是我睡椅子,今天換你了。」
這只笨海豚到底有沒有考慮到他身上還帶著傷,竟然要他睡椅子?他走過去一把拎起那只賴在他床上的海豚。
「這是我的床,如果妳不想睡椅子的話,就去睡地板。」
「地板更硬,」黑眸望住他,她搖著他的手臂撒嬌,「胡曜,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那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我的東西就是你的呀,不要這麼小氣嘛,這張床明明擠得下兩個人,我們一起睡啦。」
雙臂橫胸坐在床邊,胡曜冷淡的開口,「問題是,請問妳有什麼東西?」還敢說她的東西就是他的,孑然一身的她根本一無所有,她身上所穿的衣物和睡袍,全是他拜託悅兒幫她準備的。
「我有……」張著小嘴想了半天想不出來,半晌,她笑咪咪的說:「海豚雖然什麼都沒有,可是海豚是你的呀,以後你要每天抓魚喂海豚哦。」
「我為什麼要妳這只什麼都不會,只會吃的笨海豚?」秀麗的眉毛一挑。聽起來根本是他吃虧嘛,得不到任何好處也就算了,還要每天抓魚餵她。
見她居然爬上他的腿,兩條腿好整以暇的環在他腰後,這姿勢既曖昧又挑逗,臉上流露出來的卻一派的天真無邪,他呼吸一窒,擰眉低斥,「妳在幹什麼?給我下去!」
「海豚雖然什麼都不會,可海豚會照顧你呀,你受傷我會幫你呼呼。」小屁股在他大腿上蹭呀蹭的,她朝他左肩的傷口輕吹著氣。
他的身子陡然繃緊,敏感的部位隱隱騷動起來。
「妳別鬧了,給我下去。」她的氣息拂在他的頸問,胸前柔軟的豐盈擠壓著他的肩頭,惹得他身子微顫,呼吸漸促。
海豚捧住他秀逸出塵的俊顏,擔心的問:「你的臉紅紅的,不舒服嗎?」
臉上的微熱溫度令他懊惱的瞋著她,很清楚陡然遽升的體溫意味著什麼,而始作俑者竟還一臉無辜的問他這種話,實在是……他好想狠狠地揍她一頓。
「下來!」
粗魯的扯下她,房門口驀然傳來一道嫵媚的嗓音--
「曜長老!」胡柔睜大水靈靈的明眸打量著兩人,「你們在做什麼?」
「沒什麼。」因為用力拉下纏在他身上的海豚而牽動到肩部的傷口,忍住痛意,胡曜蹙起眉,「妳來得正好,下樓去,我有話問妳。」
才一下床,眼尾餘光就瞄見那只海豚溜上他的床,他斥道:「不准再爬上我的床,否則今晚我就把妳這只海豚扔出去。」
「好嘛。」海豚委屈的應道,垂涎的瞪著那張柔軟的大床,扁著嘴,她滿心不願的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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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懷了我的孩子?」盯著胡柔平坦的腹部,胡曜直接問道。
「當然是真的。」
出乎胡柔意料的,胡曜頷首。
「很好,明天我會帶妳去見校長,妳把這件事告訴他。」想分辨誰在說謊的最快辦法,就是讓兩人當面對質。
嗄,見校長?!她聞言一驚。
「為什麼?」
「因為他不相信妳懷了我的孩子,我要妳親口告訴他。」
「那個……明天惑愛學院要派我出差,我恐怕沒辦法去見校長。」給她十個膽,她也不敢在校長大人面前公然撒這種謊,誰都知道校長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性情,萬一惹惱他,她可不敢想像會有什麼下場。
她記得上個月有個同學不知怎麼的惹校長不開心,結果被罰到隔壁那座被辟成動物園的島上,不給吃不給喝,禁閉一個星期,且不准他傷害那島上任何一隻生物。
他回來後瘦得不成人形,還被蚊蟲叮咬得全身紅腫。那慘不忍睹的模樣,可是讓所有惑愛學院的學生看得心有餘悸。
從她心虛的眼神和微驚的神情,胡曜立刻明白她的話根本是借口。
「妳不敢去見他?」
「當然,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一旦讓校長知道這件事,我一定會被處罰的,你想害死我呀。」她不由得暗罵自己蠢,還以為作弄失去記憶的曜長老會很好玩,現在可好了,連校長都驚動了,這下該怎麼收拾呢?
胡曜冷眸一瞪,面無表情的詰問,「妳老實說吧,是真的懷孕,還是騙我的?」
「我、我……」在他冰冷的眸光逼視下,她只好不甘願的坦白,「好嘛,我承認是假的啦,人家只是想跟曜長老開個玩笑,不是存心想欺騙你。」
討厭,這麼快就被拆穿一點都不好玩,曜長老完全不像失去記憶的人嘛,還是跟以前一樣精明,說不定他說失去記憶的事,根本是在耍他們。
胡柔是騙他的,那麼校長說的那些話……
思及自己可能真的跟胡曉有所牽扯,胡曜背脊爬過一陣涼颼颼的冷意。
再回到二樓房間,只見那只海豚果然乖乖的縮在沙發椅上睡著了。留意到她身上什麼也沒蓋,儘管房裡的空調舒適宜人,他還是將床上一條薄被蓋在她身上。
注視著她憨甜的睡容,他突然有些羨慕起無憂無愁的她。
同樣失去記憶,她卻一點也不憂急,老是開開心心的,生活中除了吃的,彷彿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身上所受的傷令他有些疲憊,索性躺上床準備就寢,然而卻始終無法入眠,總覺得心情格外的煩躁。
房中傳來熟睡的淺淺鼾聲,不知道聲音的主人睡到幾重天去了。
瞟一眼躺在床前沙發椅上的人,他沒好氣的蹙眉。
還敢說要照顧他,結果每次一閉上眼睛就睡得不省人事。
他輾轉反側,鼻問始終嗅到一抹淡淡的女子幽香。
是了,他找到罪魁禍首了,就是這抹幽香擾得他無法入眠。
真該死,這始作俑者竟睡得那麼甜!
怎麼可以?!
他喚道:「海豚、海豚,醒醒。」
酣睡正沉的人沒有絲毫的動靜。
昨天還說要他不舒服時告訴她一聲,結果她根本叫不醒。
起身瞄見床頭有一盒面紙,他隨手抽來一張,捲成細長狀朝她鼻間搔去。
「哈啾。」緊闔上的眼臉沒有睜開的跡象。
不信叫不醒她,胡曜繼續搔。
「哈啾、哈啾、哈啾……」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噴嚏,下意識的揉揉鼻子,海豚繼續流連在夢境裡。
他看得好笑又好氣,見她始終不肯自香甜的睡夢中醒來,於是使出殺手鍆,附在她耳邊高聲道:「有好多好香的魚,海豚要不要吃?」
「唔,要,海豚要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左右張望著,可眼前只有一雙冷眸瞪著她,哪裡有什麼魚。「胡曜,魚在哪?」
「還在溪裡沒有抓。」
「可是你不是說有好多好香的魚嗎?」她一臉被欺騙的不滿,
「我只記得有人告訴我,如果不舒服要叫醒她,結果那個人睡得比豬還熟,叫都叫不醒。」
聽出他話裡的不悅,她憨憨的搔搔頭,「你哪裡不舒服嗎?」
「我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這麼嚴重?!那我立刻去叫醫生過來。」她一驚,趕緊跳下沙發,暈黃的光線讓她不注意的腳不小心的撞到椅子,疼得她齜牙咧嘴的。「好痛。」抱著撞疼的腳,想到他此刻正全身不舒服,她不敢耽擱,一蹦一跳的朝門口而去。
胡曜歎息一聲,開口,「不用去了,倒一杯水過來給我就好。」
「咦,你不是不舒服嗎?」
「比較好一點了。」
「哦,那我去倒水。」海豚到樓下廚房捧了杯水上來,遞給他後,這才揉著自己撞疼的腳。
胡曜轉亮床頭的燈,飲了幾口水,放下杯子。
「過來,我看看。」他發覺自己即使再氣這只笨海豚,也無法對她置之不理。
坐到他身旁,她將腳伸過去。
「有點瘀血,冰敷一下就沒事了。」他下樓去取來冰塊,用毛巾包妥放置在她的傷處。
「你眉毛皺皺的不好看。」小手爬上他的眉頭,想撫平他眉宇間的皺褶。
「妳呀,不要這麼蠢,我就不會皺眉了。」
「海豚蠢,讓胡曜生氣嗎?」
瞧著她天真無邪的眸子,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是傻得讓他生氣,卻又……憐惜,甚至還雜揉了其他一些難以言喻的感覺。
「算了,妳蠢也不是妳願意的,睡吧。」此刻讓他煩心的事太多,他無法細思那些感覺是什麼,首要之務是盡快讓自己恢復記憶,才能釐清一切的事情,包括她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