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墨西哥 >> 暗戀成真,改造人 >> 邪傳閻羅王作者:章庭 | 收藏本站
邪傳閻羅王 第二章 作者:章庭
    「……迪耳斯先生的意思就是這樣。」亞歌加將迪耳斯的話轉達給閻仕聽。

    閻仕沉默許久,好半晌才抬起頭。

    「為了波魯達家族,我應該要答應。」這樣的聯姻的確所向無敵,能幫助波魯達家族爬到世界黑道最頂尖的位置──

    「我警告你,別把自己說得像犧牲品一樣!」亞歌加嚴肅的聲明。「上帝安排我們認識,如今成為家人,我一直把你當兒子看,而你這樣的態度算什麼?」

    閻仕噤聲了,靜靜地挨了一頓罵,也感動著亞歌加的反應──從來沒有人這樣為他大發脾氣呵!這豈不是最直接的情感表現?

    「我知道了,義父。」不再是「波魯達先生」,一聲「義父」拉近兩個男人之間的距離,讓亞歌加欣慰不已。

    從以前亞歌加就知道,這孩子是頭豹,不動則已,一動快過風!不靜則已,一靜默如石!只要有心狩獵,沒有擒不到的獵物。

    亞歌加知道自己當初並沒有看走眼──早從他在紐約街頭被那群孩子救起時開始。

    他的槍傷一好,便問這群照顧他的孩子們該怎麼答謝他們。「不論要我幫什麼忙,不論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們!」

    那群少年互望著,在微弱的燈光下,亞歌加發現他們一個個都是那麼的美,美得很有特色,假以時日好好琢磨,必定都是能獨霸一方的人才!

    其中那個棕眼少年開口要求──

    「請幫我的弟弟妹妹支付念到大學的一切費用。我可以跟你走,為你賣命,做任何事都可以!」

    亞歌加微微一挑眉,略一思索便慨然答應。

    棕眼少年就這麼跟著自己回來了。

    在回到墨西哥之前,亞歌加存心要他明白他踏入的是怎樣黑暗血腥的世界,帶著他去「實習」──摧毀中國城青幫──要他體驗一場槍林彈雨。

    他緊急從墨西哥調來人手大開殺戒,黑色的夜染上半邊的紅,唐人街裡的居民早在白天聽聞風聲而逃。青幫不斷地開火回擊,槍枝刀刃算什麼?甚至連手榴彈和機關輪都上場了,至於警方呢?躲在中國城外瑟瑟發抖吧?!

    而少年加入了這場槍林彈雨──直到青幫大少蔣門山倒在血泊裡──少年依然是那張笑臉──那麼的邪氣,像在觀賞一場好戲。

    亞歌加看了不禁打個寒顫,發現「閻羅」這個名號對少年而言真的是名副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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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重著閻仕不明白表態的沉默,接下來數年,波魯達與迪耳斯雙方正處於一種等待的狀況中。

    等待的狀況?

    意思是說,當迪耳斯開始讓艾拉前來墨西哥拜訪時,波魯達莊園表示歡迎;當亞歌加派閻仕到美國談生意時,迪耳斯也是親切招待。

    說好聽一點,是靜觀其變。

    可是說難聽一點……嘿,只不過是能拖且拖罷了。

    總而言之,對於這情況心生不滿的倒不是當事人,而是某個旁觀者!

    「我不要!」餐桌上掀起一場小小的暴動,清麗的少女把刀叉、湯匙摔呀摔的放到桌上,撞擊到瓷器與桌面的聲響又大又刺耳。

    「住手!」原本愉快的乍餐氣氛被破壞,亞歌加臉一板。

    「我不要啦!」她吼出最大的分貝抗議。

    十六歲的小佩佩──哦,不能再說「小佩佩」,她會生氣的──佩佩那張精緻的臉蛋昂得高高的,與父親怒目以對。

    「你如果拿這種要不得的態度對待客人──」

    「反正我從來沒把那女人當成客人過!」她不服氣地反駁。

    「佩佩!」一高昂、憤怒,一溫和、輕斥,亞歌加和閻仕不約而同的喝止佩佩。她真的是被他們給聯手寵壞了!

    「討厭啦!」佩佩哪受得了這種「雙重奏」的責罵?「我不要理你們了!」將鋪在膝上的餐巾隨手一扔,離席跑了。

    「佩佩……」亞歌加搖頭歎息。「這孩子被我給寵壞了!」

    其實亞歌加也不見得有多歡迎「那個女人」──也就是迪耳斯的女兒艾拉前來「度假」──不,應該說她從未放棄和閻仕培養感情的機會。

    亞歌加心知肚明,艾拉確確實實對閻仕產生了情愫,也看出自己的女兒對義子不尋常的佔有慾……

    但是,亞歌加卻看不出閻仕在想什麼?

    「老實說吧,孩子。」亞歌加舊事重提,忍不住問道:「你究竟喜歡艾拉還是佩佩?」早點解決比較好吧?雖然他私心希望閻仕能娶了佩佩那個小麻煩,將女兒的一生幸福交付給他,可是那也要看閻仕肯不肯娶。

    娶了艾拉代表一筆橫跨北南美洲的可觀利益──站在閻仕的角度來想,的確是很難不心動的吧?這……

    「義父,我現在才二十五歲,還要幫您打點生意,感情這事我從沒想過。」閻仕總是給他這種不冷不熱的答案。

    這孩子……相處這些年,亞歌加才發現他有多表裡不一。表面上溫和得似乎很好關說,但任何事七拐十八彎關說到最後,仍是順了他的心意走,這也是亞歌加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發現的。

    「我要喝杯加萊姆的龍舌蘭。」亞歌加決定抽開這個話題。算了,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與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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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啦啊哩呀──」

    將臉埋入枕頭,佩佩大吼大叫的宣洩好一陣子,才氣喘吁吁地停下。

    「臭閻仕!爛閻仕……」哼哼,待會兒一定要拿他的照片來射飛鏢!為什麼他不站在自己這邊,一起向父親抗議「那個女人」來度假?

    度什麼鬼假!分明是來接近閻仕嘛!

    小臉蛋在枕頭上蹭了又蹭,半側的姿態,流露出一抹揉融了少女與女人、純真與成熟,和一抹……為情所困的神態。

    「佩佩?」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走開!」佩佩嚷了回去,可惜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從床上一躍而起,想跑去開門──停!她還在生他的氣呢!

    「佩佩──」

    「我不要聽,走開!」

    「……我給你拿了玉米布丁來。」閻仕好整以暇地開口,用她最愛的甜點引誘她。「真的要我拿走嗎?」

    「……l啊?」這個……考慮中。

    「拿走羅?」

    「──哇,你很討厭耶!」受不了甜點的引誘,拒絕不到十秒鐘,門就被用力的打開。

    「你這麼討厭玉米布丁嗎?」轉身欲走。

    「把玉米布丁留下來!」佩佩馬上搶到他前面去,抬頭瞪他。

    閻仕濃眉微微一挑,故意道:「布丁跟我是一體的。」

    「……好吧,你也可以留下。」佩佩假裝很不甘願地讓步,心裡卻在偷笑。

    閻仕一手捧著點心盤,一手挽著她走入房間。

    兩人在圓形桌几旁坐下,閻仕拿起小銀湯匙,挖起一塊黃澄澄的布丁送到她唇邊。

    「啊──」傾前就口,她不急著一口吃掉,而是先啜食一點點,一小口、一小口的享受著。

    她的表情像極了慵懶的貓兒,黑眸瞇出水汪汪的媚態,洋溢著青春不羈的拉丁風情,但細緻的臉龐又宛如東方上等的白瓷。

    拉丁美洲的孩子大多早熟,尤其是女孩,十來歲就成熟得如香濃的可可。

    持著小銀湯匙的大掌,幾不可見的微顫一下。

    「唔──好好吃哦!」佩佩笑得天真爛漫。

    「你也吃嘛!」不由分說地拿走小銀湯匙。

    佩佩很快地挖起一匙布丁,與他一起分享。

    長年以來,他一直將佩佩當成一個小妹妹,可現在他卻把她當成一個女人。

    佩佩──年紀略嫌青澀,卻又開始成熟的女人!

    微微悚然的,閻仕溫和的表情起了輕微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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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佩等得不耐煩了,想把拿著湯匙的手放下,就在那一刻,被他的大手反握住,深邃的棕眼凝視著她!

    她倏然心口一熱。

    男性的雙唇勾出一抹薄薄的笑容,微微一張──模仿著她先前的樣子,一口一口的啜食。

    「咕咚!」佩佩很清楚地聽見自己吞口水的聲音。

    那像是一聲警訊,打破了閻仕的某種溫和,緊緊的,男性的五官繃起;輕輕的,喉結滾動著;徐徐的,精瘦的肌肉在曬黑的肌膚下僨張。

    她恍恍惚惚地意識到,閻仕性感得如一頭美洲豹!

    「啪啦!」此刻沒有人在乎那只掉落在地上的小銀湯匙。

    他們只感覺著,彼此愈來愈融化的凝視。

    他們只感覺著,彼此愈來愈靠近的姿勢。

    他們只感覺著──

    「啪啦!」有只腳踢到了小銀湯匙。

    「咳!」閻仕清清喉嚨。「你長大了,該自己吃布丁了。」他把點心盤推到她面前。

    佩佩沒有說話,依舊緊緊地盯著他看。

    「我去換只乾淨的給你。」閻仕俯身拿起小銀湯匙,站起。

    佩佩霍地往他懷裡撲過去,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我愛你,閻仕。」

    「──我也愛你,佩佩。」閻仕也道,可是還有一句但書。「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樣。」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句話的真實性不過一半,另一半的謊性是用來欺騙她──還是自己?

    她不是要聽見這種答案啊!佩佩的小臉垮了下來。「不是啦!閻仕,我是說我愛你,是那種──」

    她再一次表白,閻仕倏地推開她,往後退了一步。

    該死!有點受挫的佩佩不肯就這樣打退堂鼓。

    「我愛你,閻仕!」管他聽下聽,她就是要說。「我──愛──你──」

    閻仕渾身一震。

    「佩佩,這句話是非常神聖的,不能隨便講講的。」閻仕努力地壓抑心中的波濤洶湧,試圖幫她釐清。「愛有很多種。你年紀還小,只認識我這個異性,所以才會分不清楚什麼叫作男女之愛與兄妹之愛,我愛你如妹,你愛我如兄,就是這樣!」

    佩佩皺眉不說話,整個人安靜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是閻仕說的那樣嗎?佩佩歪著小腦袋,努力思考著。

    「好了,我要走了。還有事要忙呢,我得打電話到迪耳斯家,問艾拉小姐的飛機什麼時候會到。」他是故意的,用這件叫佩佩一聽就生氣的事來阻斷她再一次爆發。

    果然!「閻仕最討厭了!」佩佩板起小臉,跑到床邊躺下去,賭氣地翻過身面壁。哼,總比面對一頭頑固的牛來得好!

    好幾分鐘內,她只顧著生氣,以為閻仕就這樣離開了,直到那熟悉的男性足音再度輕輕響起,定近床邊。

    佩佩莫名地緊張起來,雙眼一閉,趕緊裝睡。

    「唔……」她馬上裝出淺眠狀態中被打擾的聲響,腦袋微微動兩下。

    似乎被她的睡態說服了,男性麝香退離了些。

    吁……偷偷鬆了口氣,一層溫暖的屏障突然覆在她身上,一個軟軟的微濕印記烙在她側顏的鬢邊上?!

    這是吻吧?!

    她動也不敢動的,屏氣凝神地感覺那男性麝香漸行漸遠,而她只敢放任心中的天使大聲歡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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