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脅迫自殺狂 上 作者:魈
    上午七點三十分整。

    當秒針準確的走向12這個數字時,安靜的西式臥室裡爆發出一陣警報般魔音穿耳的鈴聲!就在那鬧的人連心臟都會跳錯節拍的電子聲響徹了近兩分鐘後,一隻懶洋洋的白皙手臂由羽絨被裡摸索著探了出來,在碰翻床頭櫃上其餘物品的同時,狠狠的按下了鬧鐘的按鈕,還屋內一片寧謐……

    彷彿對那縮回去的手臂的主人繼續補眠的惡劣狀況早有覺悟,在第一隻鬧鐘陣亡的下一秒,另一隻放的較遠些的鬧鐘後繼而響,維持完成荼毒某人睡眠的光榮使命!當然,它的結局是被按掉外加砸在牆上……週而復始地,鬧鐘們苦命的再接再厲著,直到最後一串破碎的鈴聲伴隨著宮村沙啞的呢喃響起在屋內:「可~惡~啊!又已經八點了啦!」

    揉著迷迷糊糊的睡眼,宮村定睛確認了一下鬧鐘上的數字,誇張的歎了口氣又倒回床上!正當他抱過被子蹭了蹭,露出陶醉的表情打算第N度入眠時,老管家伊集院達郎特有的嗓音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方:「少爺。已經八點了,您是不是該動身前往澀谷警察署了?」

    「達郎叔……不要吵我……再睡十分鐘的……」翻身把頭埋進羽絨的柔弱與歆香中,宮村由喉嚨裡發出貓一樣滿足的呼嚕。可惜,即使他對幸福的奢求卑微到只有十分鐘的境地,依舊還是逃不過被對方無情破碎掉的命運!

    慈祥的笑著,老管家恭恭敬敬的彎腰為禮,平和的吐出令宮村慘叫著由床上躥起來的言詞:「我明白了,少爺。那麼今晚就為少爺工作一個月來的第三十次遲到開個慶祝會如何?」

    「……啊?啊!我的獎金!」混沌的腦子因老管家的提醒而瞬間清醒過來!松本科長哥斯拉的噴火造型栩栩如生的浮現在宮村朦朧的睡眼前!心裡哀歎著扣到沒法再扣的工資,被限制了所有零用錢的少爺狼狽不堪的爬下床來,手忙腳亂的將管家遞上來的熨燙妥貼的西裝套在衣架般完美的身上!顧不得頭髮還沒有理順,宮村跺上皮鞋,回頭對飯廳內尚在飄香的早餐投去「今生無緣」的一瞥後,轉身邁開大步,連跑帶顛的衝向五百米外的地鐵車站!

    「……」瞇起密佈了魚尾紋的眼睛,老管家追出兩步,寵溺的凝望著宮村漸漸跑遠的身影,感動的劃開一抹單純而溫柔的微笑:「很好很好,遠在美國的老爺啊……少爺今天也是幹勁十足的去工作了哦!」

    ***

    「東京的人口擁擠問題什麼時候才能解決啊……」哪裡有心情揣測別人的想法,此時的宮村,餓著肚子擠在逃荒似的人流中間,像填充沙丁魚罐頭一樣塞進了滿負荷的地鐵車廂內!好不容易他才掙扎著用腳接觸到了地面,一個橫進來的不知說是人體好呢,還是乾脆就是肉塊的東西便堵截了他面前僅存的空間!淒涼的深吸了一口仿若沼澤地的刺鼻氣息,縱使宮村已經維持著這種慘無人道的上班方式一個月了,他依然沒有半點要習慣的趨勢……

    唉……若不是那封該死的介紹信,若不是老爸的無情和上杉的死腦筋……他現在就應該睡在溫暖的床上考慮著今天還要不要去上班的問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作罐裝人肉還得煩惱遲到的後果。不過……

    考慮到遲到問題,宮村下意識的抬起手試圖看表,可是在擁擠不堪的車廂裡做出這個高難度動作實在非常人力所能及。但憑著一鼓脾氣和韌勁,忽略前後左右射過來的白眼,在折騰了近半分鐘後,終於讓宮村把戴表的右手伸了上來!不等他小人得志的壞笑著把目光投向表盤,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剎車聲後,地鐵硬生生的卡在了下一站的入口處!

    「哇呀——」服從慣性原理,毫無準備的人們魚貫的前傾著倒下!一時間原本死寂的車廂鬧哄哄的宛如菜市場一樣!而宮村那從來沒有固定位置存放的警證也藉著這份力道,劃開優美的拋物線落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我的東西掉了——」見狀,宮村急呼了一聲,倉促的蹲下身子去抓拾彈開幾尺遠的重要證件,可老天似乎也期待著他遲到三十滿貫的「光輝業績」,不偏不倚的在他彎腰的同時車廂內迸發出一聲尖銳的少女的尖叫!

    「流、流氓!」

    「什麼嘛……這麼擠的地方還有性質玩這個。」伸手推開前方癡肥的軀體,宮村邊和其他見怪不怪的乘客一起小聲嘟囔,邊把自己至少被踩出五個鞋印的,飽盡蹂躪的警證撿了起來。總是有無聊男子挑擁擠時間占女孩子的便宜,雖然對這種下三濫的手法不屑一顧,可宮村還是保持著對同為男性的癡漢立場上的同情,和所有人一樣,選擇了對可憐女孩的求救近乎麻木的漠視。

    挑眉心虛的把目光瞥向車頂,宮村吹了個口哨,掩飾著把警症藏入懷裡的尷尬,可他的小動作還是沒有逃脫一個稚嫩的視線……

    瞪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個小學生打扮的男孩子直勾勾的盯住宮村握警證的右手,不假思索的用純真的童音高聲問道:「叔叔!你為什麼不去抓住那個欺負大姐姐的壞人呢?!你不是警察嗎?!」

    「噓——」被那突如其來的質問驚到,宮村兩道俊挺的濃眉皺到了一起,帥氣的五官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來。連忙把警證銷贓一般的塞進懷內,他向還在對自己怒目相視的男孩眨了眨眼睛哄道:「小朋友,不是叔叔,應該叫大哥哥才對!雖然大哥哥是警察,可是警察分好多種你知不知道?抓住欺負那個姐姐的壞蛋是車警的事情,不是大哥哥的工作啊……」開玩笑!如果除了強盜課抓不完的犯人外還要對付癡漢這種隨處可見的小角色,那他一天折成四十八小時用也沒得休息了!

    「可是,老師說,遇到壞人警察叔叔就會出現!像超人那樣把壞蛋打跑的!叔叔你不是警察嗎!你為什麼不去幫助大姐姐!」小男孩沉默了一下,顯然不準備接納宮村蹩腳的借口,繼續用信賴無垢的目光直視無從躲避的對方!不知是不是他焦急的聲音越來越響亮,附近的乘客紛紛向還要逃避的宮村投來責備的眼神!如果白眼可以砍人,宮村現在早已身首異處了!

    無可奈何的朝車頂翻了個白眼,自歎命苦的擦去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在小男孩天真的質問轟炸下,宮村不甘不願的直起身子來,掏出擺設品般的手拷,擠過人群來到女高中生面前,一把揪過她旁邊中年男子畏縮的手,「卡」的固定在了手拷裡面!

    「拜託……」無精打采的蹙起眉頭,宮村壞心眼的用力扯了扯手拷,對著低下頭不敢言聲的癡漢抱怨道:「大清早的,大家都在趕著去上班上學,你就不能換個合適點的時間嗎?!記住,下次不許挑我在的時間作案!聽見沒有!我的獎金啊……」

    「咦?」沒有理解宮村的話,癡漢膽怯的抬起頭,用迷惑又奇怪的眼神打量一臉不耐的英俊警事,下一秒,就被心情欠佳的對方吼得趕緊垂下頭去!

    「看什麼看啊!真是……怎麼還不靠站!難道這年頭連地鐵也要塞車了嗎?!」昂起頭,驕傲的對換上崇敬目光的小男孩擺了個自認瀟灑的姿勢,宮村沉默地掃了一眼右腕的手錶,為自己意料之中的第三十次遲到重重的歎出一口氣來……

    ***

    澀谷警察署,強盜課,上午九點二十分整

    「恭喜你,宮村警部!你報道才一個月就刷新了本署連續遲到的最高紀錄!」鐵青著一張美艷的嬌顏,坐在課長位置上的松本綾乃對著氣喘噓噓奔進門的下屬喊出醞釀已久的咆哮!被她的怒火所席捲的宮村縮了縮肩膀,小心謹慎的勾起童叟無欺的笑容,順過氣來斷斷續續的解釋道:「課、課長……這次遲到是有原因的啦……我在乘地鐵的時候遇見了一個被癡漢糾纏的少女,於是……」

    「於是你就英雄救美,把他扭送地鐵的車警那裡,所以才遲到了對不對?」不等他說完,一旁悠閒的喝著茶的老松本便慢悠悠的接口,把他下面的話語補充了出來,順便附贈一個大大的白眼。

    「啊啊?你是怎麼知道的?!」驚訝的轉頭看了他一眼,宮村不解而欽佩的張口叫道。懶得理會他瞠目結舌的呆樣,老松本斜眼看了看面色不善的女兒,老老實實的端起茶杯堵住自己的嘴巴。

    「宮村……」出離憤怒的放低聲音,松本課長繞過桌子徑直走到下屬的身邊,抬起手來用力的拍打在對方的肩膀上,陰沉的反問:「你認為我是笨蛋嗎?竟然編出這種連中學生都不再用了的過時借口?!」

    「借、借口?!」瞪大眼睛,總算明白老松本的涼笑意味著什麼的宮村,委屈的反手抓過松本課長青筋爆起的玉手,慷慨激昂的申辯起來:「課長!你要相信我,這次我真的是為了抓癡漢才遲到的!我沒有在騙你啊!真的!只有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

    「那麼……」冷冷的把手從他的桎梏中抽出來,松本綾乃一把揪起無法抵抗的宮村的衣領,媲美夜叉的美麗容顏緊貼著對方呼吸急促的俊顏湊上來,火山爆發的怒斥道:「你以前遲到時的理由就全部都是編出來的了?!很好!你這個月的獎金加工資全部都沒有了!宮、村、警、部!」

    「啊啊?!怎麼可以這樣——」沒人有心情理會宮村破碎的真心,無情的把話撂下後,松本綾乃重重的歎了口氣,用看廢物的眼神瞥了還在自怨自艾的屬下一眼,故意很大聲的抱怨:「真是……怎麼分配給我這種米蟲下屬啊!在這麼忙碌的時候,還要添亂……」

    「……那個,科長。其他人都哪裡去了呢?」聞言,聰明的理解了對方的言下之意,雖然心裡有一萬個不痛快,但為了不會一輩子困在這個地方,宮村還是很識時務的接口表示關心。而回答他的卻是一邊同樣在悠然自得的納涼的老資格米蟲——松本太一。

    把微涼的茶水灌入嗓子裡,松本抿了抿下唇,不不火的回答:「真崎與河合去地鐵站了,至於野上嘛,去處理商業區的一件小案子,也該回來的樣子……」

    「地鐵站?」心不在焉的聽著單調的行程表,正在心裡偷笑今天不用陪那部搜查機器的宮村,突然意識到某個自己熟悉的信息,迷惑不解的打斷松本,眨眨眼睛反問道:「我剛剛從那裡出來,沒有遇見他們嘛。出了什麼事情嗎?」好危險,如果乘坐地鐵會不安全的話,他一定要告訴達郎叔從明天開始給他辦公交車的月票!

    白了他一眼,松本太一沒什麼好氣的涼聲應答:「……還真是遲鈍的傢伙啊。照理你也應該趕上了事發才對。半個多小時前,有人在澀谷前一站的地方跳軌自殺,因為事出突然,所以害得整個線路暫時耽擱了有二十分鐘之久……」

    「啊!就是那個時候的突然停車嘛!原來如此……」終於把今天地鐵不尋常的驟然停車原因弄清楚,宮村驚訝的高呼一聲,再一次不客氣的打斷對方的敘述。

    壓抑著怒火狠狠瞪了他一眼,擺明不準備再和他多說半句的松本轉過身去,開始為已經空掉的茶杯續水。理所當然的沒有覺察到氣氛的尷尬,宮村還想追問什麼,卻被猛地砸來的撞門聲吸引走了注意力。呆呆的看著濕漉漉的同事,以及他手裡拽著的那個同樣落湯雞般的青年,遲疑了片刻,宮村的唇角上揚了45°,露出明目張膽的嘲笑:「原來是野上啊!我還以為是河童呢!哈哈……剛剛春天就迫不及待的玩水,不嫌過早了嗎?」指著還掛在來者肩上的暗綠水藻,後者很沒形象的諷刺道。

    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彷彿是不屑與他計較似的,野上理都不理他的把手中還在抗議的青年塞到了松本科長的前面,有些焦躁的匯報:「科長,這個小子從運河的橋上跳下去自殺未遂,因為他拒絕回答原因,所以我就把他給帶回來了。」

    「什麼自殺啊!你這個瘋子!」不等野上的話音落定,那個一臉不悅的青年便將自己的西裝領襟由對方的桎梏中扯了出來,怒氣沖沖的對著松本綾乃吼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就是這麼對待納稅人的嗎?!」

    「……少年仔,消消氣嘛,究竟這是怎麼回事呢?」身為父親的松本,很清楚女兒是學不會遷就這種自以為是的公民的,他很自然的放下茶杯,把話題接了過來,並示意還想揪起對方領口對質的野上去把濕透的衣服換掉:「如果你沒有跳橋的話,怎麼解釋你這一身的狼狽呢?個人認為……三、四月份玩水不是個好借口。」

    「我怎麼知道!」似乎是被踩到痛處,油頭粉面的青年懊惱的撇了撇嘴角,環臂抱胸的由嗓子裡擠出不耐煩的腔調:「我只記得自己把車開過橋時,因為忘了關後車箱的蓋,裡面放的東西顛了出來。於是我就把車停在了旁邊,下去撿……然後,莫名其妙的就發現自己泡在冰冷的河水裡,這個男人就浮在旁邊,死命的把我往岸上拽。誰知道是不是他害我掉下去的!」

    「喂!」剛剛換了身乾淨的襯衫出來,就聽見對方忘恩負義的言辭。野上不顧老松本的勸阻,衝上前一把揪住來不及躲閃的青年,瞪大陰柔修長的眼睛咆哮如雷的反駁道:「你不要太過分了!明明是你這傢伙不假思索的跨過護欄,不理會旁邊幾個大嬸的呼喊縱身跳進河裡的!要不是因為我是警察的話,誰要管你這種紈褲子弟去死!」

    「放、放手!」惱羞成怒的甩開野上青筋暴起的手,青年皺起眉頭,依次瞪了沉默的松本父女和不知所措的宮村一眼,推開野上,快步向大門走去,宛如後面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追逐自己似的。臨走,還不忘回頭惡毒的留下一句威脅:「哼!一群神經病!真不知道要我們交稅養你們做什麼!再敢纏著我,小心我老爸去告你們!本少爺活得好好的,又不是你們這群沒有前途,生活暗淡的傢伙,幹嘛想不開的去自殺啊……哼!」

    「喂——你!」雙目盡赤的想衝上去拚命的野上,被正巧進門的河合順勢攔截下來。穩步走在後面的真崎在和還罵不絕口的青年擦肩而過時,別有深意的側頭望了他一眼,陷入了沉思狀態,因而沒有介入被狗咬了般的野上所掀起的又一輪風暴。

    好不容易勸說氣勢洶洶的野上不要繼續糾纏在同一問題上後,河合抬起頭,活力充沛的向立在松本旁邊的宮村打了個招呼,接著便簡單扼要的向等待匯報的松本科長解釋:「科長,死者的身份已經查明了。左籐明也,男,二十七歲。是東大研究所的實習生,父親是左籐重工的現任社長,兼有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呢!應該算是二世祖類型的傢伙吧。我們也有去詢問相關的人事,不過,似乎無法證明他有任何自殺的傾向。」

    「……有他殺的可能性嗎?或者意外?」迅速的消化到手的訊息,松本綾乃在下一秒接口問道。

    明確的搖了搖頭,河合看了一眼還在思索什麼的真崎,咬字清晰的否定了上司的合理猜測:「不可能的。因為幾乎全車站等車的人都親眼看見他自己由坐著的地方站起來,搖搖晃晃地來到白線以內,不顧乘務人員的勸阻,在車燈亮起,地鐵靠站的瞬間縱身跳下去的啊!就算是錯覺,也不會同時出現在四、五十人眼中吧……」

    「那麼……確定是自殺了?」蹙起眉頭,松本綾乃別無選擇的定論。

    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河合遺憾的歎著氣:「至少看起來是這樣。但動機實在是……因為順便粗略的調查了一下,雖然左籐是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但有他那樣的老爸罩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況且,似乎也不具備仇殺的條件……」

    「……總而言之,就是根本沒有頭緒了。」朝天翻了個白眼,松本科長鬱悶的撩了撩滑到額前的頭髮,不抱期待的望了望噤若寒蟬的屬下們,並沒有指望什麼積極的建議出台。

    而插嘴的宮村也確實沒有說出半句有建樹的東西:「那個……我有個疑問。為什麼左籐重工的少爺會出現在地鐵站這種地方呢?憑他的財力,應該沒有借助公共交通工具的必要吧?」又不是每個富家子弟都會攤上像他那種不近人情的老爸……

    「……」冷冷的白了他一眼,野上雖然還不是很清楚前因後果,但直覺的認定宮村是在無理取鬧:「你和那種紈褲子弟的相似之處也只有腦子裡裝漿糊這一點而已!反正那種有錢有閒的大少爺們的心思,哪裡是輕易就可以猜得出來的?!不要浪費時間了!」

    「漿糊?!」不管野上罵的是哪一方,都影射到了宮村本身。後者不滿的挑眉,準備抗議的話語卻被沉默許久的真崎出聲打斷了:「……等等。宮村提醒了很重要的一點。」

    「咦?我有嗎?」傻傻的掉轉頭看向快步衝到電話旁邊的搜查機器,因對方的跳躍性思維而啞口無言了半晌,發現自己似乎永遠也無法與其他人的大腦回路取得一致的宮村,再一次放棄般的垮下了肩來……為什麼,他真的是在澀谷警察署裡和強盜課的同事們對話,而不是置身於太空總署裡接待外星來客嗎?!怎麼國語從他們嘴裡說出來就是無法讓人聽明白呢?

    就在他陷入短暫的煩惱中時,已經結束了問訊的真崎鐵青著一張英挺帥氣的撲克臉,緩緩地扣上電話,揚起頭,一字一頓的對等待著的同伴們傳達到手的信息:「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一啟『少爺自殺事件』。」

    「少爺自殺事件?」前者話音剛落,屋內便響起了幾道恍然大悟的抽氣聲。只有不明所以的宮村,還瞪大茫然的眼睛不厭其煩的反問道,自然而然的吸引到了全室的所有白眼。

    為了不使氣氛過於尷尬,河合連忙走過去把後者拽到角落裡小聲解釋給他:「宮村君,你都沒有留意過本部的新聞嗎?最近一個多星期來,已經有七家大公司的小開無理由自殺了!加上這個左籐就是八個……全部都是沒有自殺動機,卻完全無他殺可能的死法吔!本部也很頭痛,那些個二世祖的老爸們都不是好惹的……一直在施壓呢!」

    才說著,就像要應證他的話似的,桌子上的電話機歇斯底律的扯開嗓子尖叫起來!當距話機最近的松本太一緊閉著嘴巴扣下話筒時,隨著他的回答,一股夾雜著寒意的怒火瞬間席捲了整個強盜課警員的神經:「……經確定,少爺自殺事件的人數已達到了九人。福崗孝則……就是剛剛被野上帶回來的那個福崗紙業的少爺,在出了警署後沒多久,便在高架橋上跳入運河自殺了。」

    「……」

    「真崎!河合!野上!」在被死寂揪住心臟的一分鐘後,松本綾乃終於撕破了掩飾不了內心怒濤的鎮靜假面,艷麗的容顏儘是被悔恨和憤怒灼傷過的痕跡,對靜立在側的三名下屬,毅然決然的命令道:「立刻採取措施!不管本部怎麼說,都不允許下一個受害者出現在澀谷署的管轄區內!其餘問題,全部由我負責!明白了嗎!」

    「明白!」底氣十足的反吼回去,野上優等生的臉面彷彿被當眾打了一巴掌似的,整個人都憋足了反撲的衝勁,就等松本科長的令下,他便轉身率先跑了出去!

    呆呆地望著緊隨而去,進入狀態的其他同事,許久,宮村才囁嚅著用自己那被遺忘的聲音怯生生的提示還在群情振奮的激昂下的科長:「……那個……請問,我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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