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靈異神怪,日久生情 >> 喜面財神作者:凌逍 | 收藏本站
喜面財神 page 12 作者:凌逍
    「國爺一再派人潛入遲某這試探,遲某真愧失禮數,還請您先回吧。」同樣的音調添了懶洋洋,自後方傳來,來人從四面八方包周。

    「可惡!別過來!」原本在房內的「遲暮春」換了個人。

    見事跡敗露,假遲暮春抽出一把刀,揮舞幾下,不等他出招,鏗鏘,那把刀落地,白花花如春臨雪,接著若一團火紅燃燒,擴散滿天的白星。

    火紅、火紅,是火……藥效發作,她胸口一悶,驚愕踉蹌,下一刻,胳臂被人暖洋洋托住。

    遲暮春見她眼神迷離,無意間碰觸到的指端冰涼,一時蹙眉喚聲:「你怎麼了?」

    屬於遲暮春的氣息蔓延,她腦中轟轟然,臉蛋紅潤,本擔心又是另一個假遲暮春,但他眉眼慵懶烘托的沉穩,讓她確切明白這回是真的了。

    她努力自恍惚中掙醒。

    「沒,我、我沒事。」她用力搖頭甩開暈眩,擺手,迷離眼神底流露出餘悸猶存的驚恐。是藥效問題,一瞬間還以為遲暮春擔憂她了。

    看起來不像沒事。

    他卻沒多說,只是隨手喚了來人打掃。

    「這年頭真真假假,作假成真。要當哪派的人,分身本尊也無所謂。重要是邊,選對邊。」遲暮春不知是對著掃地的來人還是其他人說。

    她用力甩甩頭,指端按上太陽穴。

    「走。」他說,手心扣住她手腕,有些一緊的扣著。

    「去哪?」她問,沒掙扎,他手心溫度暖熱傳來,她臉頰頓時也燥熱了。

    走離幾步後,他停頓須臾,陡然鬆開她的手,又恢復本來冷冷清清的嗓音,視線落在她腰間掛的狐面。「你去把臉洗了。」

    「嗯。」這回她聽清楚了,點頭,胸腔喘得起伏。

    世人稱招財進寶的叫財神爺。她則是財神婆,准來富。

    這世界上暗著來的人很多,深藏在看不見的角落,跨越財政兩界,操縱社會,像遲暮春就是。

    上流社會玩風水的人多,尤以商場為最。財神的名號,如搖錢樹,多少引來覬覦:而在遲暮春名號下還敢明目張膽來招惹的,這些日子來她多少聽聞過,對方被稱為國爺。

    潛來遲家的臥底也多,東西南北多少都參雜,遲暮春向來不掃掉,反過來留著傳話放消息用——消息真、消息假,真假參雜,霧裡看花。理所當然,國爺與遲暮春雙方互相潛入不少間諜,也買通不少人。

    偶爾,她深夜聽聞屋頂的踏步——有些傻瓜,想擄財神。

    幾步晃了晃,她才自混亂的思緒中慢慢恢復,感覺自己面頰還不聽話地燥疼,連同剛才遲暮春攙扶的胳膊也是陣陣的暖。他漂亮寶藍如海的眼珠子,眩得她頭暈踉蹌。她才驀然想起。「遲先生,我好像被下藥了。」

    他再度扣上她腕脈,果然底下脈象越發急促躁進了,而她的雙頰也逐漸緋紅。

    他眼底閃過一絲奇異,隨即又靜如一池澈湖。「是道上常用的一般迷藥。對方不是要你的命。」他隨口喚來一名戴著狐面的假財神,淡淡吩咐:「鵲紗,這次委託換你去,連同另一邊委託找別位財神。」

    女子點頭,下一秒已離去。李衰衰這才豁然明白自己為什麼才初出茅廬,名號卻能傳播老遠,原來全仗一群分身使然。但,當初她答應遲暮春做財神時,央求了一份堅持,他不能食言的。

    「不行,遲先生,我要接委託,我想聽聽委託人為何需要財神!等會的委託,我沒問題。」她一咬牙。

    「回房。」懶散的眉間微微蹙起一絲不快。

    「剛才那派人馬不是要我的命,但若他們誤會我是遲先生您重視的人,那就不一定了。當初大黑的事已被誤會了一次,所以才會有人特別來采我,您若因此讓我休息……」

    「每位財神我都重視,每位財神房裡都養了條大漢銀霜,它們是號大黑小黑都行。真順著你意思搞砸委託,才是放肆。」他一開始說得輕描淡寫,直至最後語氣隱隱加重。

    她聽著,想反駁,卻覺得後頸酸酸麻麻,心底也跟著一陣酸酸麻麻,咬牙。「放手,遲暮……」春字末出,曾聽他說過的應眠穴一緊,瞧見原本自己房內入了另一名攜帶孤而的女子?

    她緩緩暈去。

    第4章(2)

    半夜裡,窗外幾瓣寒梅凋零。

    她冷,縮在被窩裡,腳底卻很冰。

    一個地方大,勢力旺,就容易藏污納垢,藏東藏西藏內鬼藏內賊……

    遲暮春底下的人多,多邊利益都想沾的,自然也不少。

    利字旁邊一把刀,白刀進紅刀出,這陣子一直如此。

    遲暮春底下的財神究竟有幾位,李衰衰也不清楚了,只曉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哪管財神名號是不是噱頭。想起幾上那一整疊最近抄寫經文的宣紙,足見壓力之大,大到無形化有形。

    那些經文全由濃淡不一的黑鋪成,她終於消受不了,托人買了幾罐壓克力顏料,擺在房內櫥櫃上增色,又跟人撿了幾塊香木擱著,迷於色香,直到她接手大紅色像火焰般的顏料——

    夢裡頹倒的粱柱如火紅亂葬崗,她以為房子著火了,紅焰氣勢囂張撲來,伴隨索命鬼掐她脖子,不停有人高喊還來、還來……

    她倏忽嚇醒,按著胸口大喘,全身汗濕淋漓,一手爬網頭髮,慶幸著自己由夢境中的火紅地獄逃脫。

    腦袋逐漸清醒……她眼前好似一波無邊無際的湛藍將那火紅滅了,她緩緩爬起身,疑惑地環視四周。

    這房間……不是她的房間呀!

    她陡然頭暈地跌坐回棉被堆中,看樣子藥效只退了一半。

    她甩甩腦袋,發覺几上的小檯燈未關,順著朦朧光源望去,赫然發現早有人坐在几旁。

    遲暮春手裡拿捏著一小塊香木,細細鑿刀輕柔起落。他一抬眼,房間乍時染為暖藍。

    「……這是哪?」她有些遲疑地開口。

    「我房間。」手邊雕鑿工作仍沒停下。

    她臉色驀然一僵,還待再問,外頭傳來腳步聲,伴隨悅耳女音打斷她。「當然很銷魂……遲先生夜夜到我房裡當愛人,我李鵲紗才是他最重視的財神。」

    「你真不害臊。我們每個都是財神,豈不夜夜都銷魂!」

    「是因為遲先生在乎我才故佈疑陣,我才是真正的財神。」最後聲音昂高:「你沒見我房間從不換?左邊轉去第三間。遲先生怕我出事成了目標,所以夜夜來,只可惜今夜他又得故佈懸疑護著我。」

    聊天腳步聲遠去。李衰衰胸口一悶!都這麼亂了,還有女孩如此添亂,是不要命了嗎!

    銷魂、銷魂,遲先生夜夜來房裡……想著想著,胸口更是莫名不快,想拿筆墨抒發,卻想起是在遲暮春房裡;既然他多情,又何必尋她開心。

    她拿起身旁的面具一摔,最後——

    「打擾您了,我回房去。」她奮力爬起身,氣鼓鼓地撐著。

    「不打擾。」他拿刀在木頭上大大刻劃,鑿出雛形。

    「那我去泡茶。」

    「今晚的茶葉都有毒。」

    「那我出去。您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兩聲腳步踏踏,手搭推門,忽然想起桌面那疊抄寫的經文好似是自己的筆跡,糟!

    她猛回頭,想起宣紙上長長一串字,通通在遲暮春名後接著三橫一豎王,兩撇八。

    他默默掠眼宣紙,像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淡淡說:「誰的字呢?難看。」

    可惡!她應該在紙上灑點辣椒粉,嗆得他眼楮看不清!她蹬蹬腳步前來,將宣紙奪走。「你為什麼動我東西?」

    「你房間撤了。」

    「我是說你做什麼偷拿……我房間撤了?」她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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