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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小孩劉小源(中) 第二章 作者:冰魅
    校園的一個安靜角落,佇立著幾個面色寒冷的人。

    「天遠,找我什麼事啊?」對面的男生滿不在乎的看著天遠。

    天遠冷冷的盯著他:「你心裡清楚。」

    「哈!我清楚?找表哥敘敘親戚?我看你費天遠沒這情分。總不會是你們家破產了你大少爺找我借錢來了吧?」說完放肆的笑了。在他身後的三個男生也哈哈的笑起來。

    天遠壓抑著心中的怒氣,逼近一步:「杜立強,那條內褲是不是你放進我衣服裡的?」

    帶著一副寬邊眼鏡的杜立強先是一驚,馬上無賴的罵著:「你別胡說八道!費天遠,誰不知道是你自己為了進學生會做出醜事來,你賴哪個?」

    「就是你!怪我太著急了,居然忘了你。你混進休息室,趁著亂把內褲掛在紅牌上又放進我的衣袋。這樣我出了醜又牽進了龔學燕,不管是不是如你所願我都已經抬不起頭來了!你夠毒!」天遠怒吼了。

    「你有什麼證據?」

    「很遺憾,沒有。不然的話你現在已經被清出學校了。」天遠冷冷的說:「不過我確實很想知道,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為什麼要針對我?給我一個理由!」

    杜立強喘了幾口氣,忽然轉過聲來憤怒的盯著天遠:「你要理由?好,我給你!因為我恨你!大家看見你都笑的跟朵花似的,所有的人都誇你奉承你因為你家有錢!學校裡所有的好事都是給你的,在家裡所有的笑臉都是給你的!我比你優秀可是我什麼都沒有!我考上了醫學院可是交不起學費,我媽為了借二千塊錢就差給你爸爸跪下了,可是你爸爸寧可把大把的錢去養二奶泡小姐也不願意借給自己的窮親戚!為了你們家的罪惡,我恨你一輩子!」

    「我爸爸做了什麼,不關我的事!」天遠咬緊了嘴唇。

    「不管你的事?你是他兒子!他有多混蛋你就也一樣!」

    天遠怒吼一聲:「杜立強!你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不認情分!」

    「幹嗎?想打架嘛?來啊!我就是罵你,你們一家都不是好東西!」

    天遠怒不可遏,撲上去揮拳就打。突然,脖子被從後面伸出的手臂死死的勒住了。

    ***

    日色黃昏,日本餐館裡,身穿和服的侍者退出去,恭敬的拉好門。劉小源一頭滾在莫言懷裡,美滋滋的讓他把好吃的東西喂到嘴裡。小小的木桌,平整舒適的踏踏米,劉小源感慨的想小日本怎麼這麼會享受呢,躺在他懷裡吃東西可比規規矩矩的坐在桌子邊上吃飯有意思多了!將來我要有房子一定得裝成日本式的。

    看著懷裡的小孩咕嘟著小嘴吃的很香,莫言忍不住用舌尖和嘴唇替他清理一下唇邊的殘渣。順便自己也吃一口——美味的劉小源。

    美的暈乎乎的劉小源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手指戳著莫言的胸膛:「我問你,你……有沒有吻過別的女人?」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莫言有點無措,支吾著。

    劉小源立刻來了氣,忽的坐起來,小臉繃的緊緊的:「到底有沒有過?」

    「有過。」莫言老老實實的承認了。

    「啊~」劉小源蠍子蜇了似的跳起來,伸手抓過桌上的餐巾紙玩命的擦嘴。怪不得他那麼有經驗原來是老手了可惡可惡!我擦我擦我擦擦擦!居然敢給我吻別人想死啊!

    莫言從背後抱住他,有點尷尬的陪著笑:「你幹什麼啊,都好幾年的事了。你嫌髒的話也不用這麼使勁啊,都要破了。」

    「你說!她是誰?你們都幹什麼拉?」氣勢洶洶的質問讓莫言哭笑不得,捏捏他的鼻子:

    「她是我醫大的同學,我們比較合得來。後來我出國以後,慢慢的就淡了。也沒有什麼具體的原因,就是再沒有感覺了。於是就分手了。我們什麼都沒有,只是結過吻。小東西吃飛醋也太過頭了吧?」

    「哼!」劉小源斜他一眼,你最好給我說的是實話。斜著身子揚著下頜,嫉妒的小孩這一眼掃的莫言心旌搖蕩。伸手拉過他,剛想說話,電話響了。劉小源很不高興的拿起電話:「喂?」

    「小源!你跑哪去了?快回來,出事啦!」

    ***

    血直往腦子裡沖,天遠已經被怒火燒的沒有思索的餘地了。任何一個兒子都無法忍受別人對自己父親的辱罵,即使他說的是事實。可是向前撲過去的身體被生生的止住,一條健壯的臂膀勒住了他的脖子。

    天遠悚然一驚,下意識的雙手攀上那條手臂。很快,熟悉的氣息,有力的支撐讓天遠從驚惶中鎮定下來,是他。

    「周建!這沒你的事,你最好別攪進來!」看到天遠身後的如同金剛的周建,杜立強有點心虛。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低沉的聲音在靜默中響起。周建的臉繃的緊緊的,憤怒的盯著對面的幾個人。敞開的胸膛緊握的拳頭散發著強悍的威脅。

    心裡暖暖的,暖中又泛起酸楚。他一直都在擔心著自己,一直都在身後默默的注視。可是,真的不想讓他攪進來。不管是自己的家庭還是目前的險境,這些陰暗的齷齪的東西都和他沒關係!

    天遠忽然拚命的掙扎起來:「放開我!你來幹什麼?這是我的事你躲開!」

    周建不得不用兩隻手死死的抱住天遠,天遠這兩天的反常早就看在眼裡,只是天遠不說他也就不問,但是他絕不允許天遠獨自面對危險。不能讓他激動,打架鬥毆是校規絕對不允許的事,不要說他還要進入學生會,後果嚴重的話開除都是可能的!

    「天遠!你冷靜點!」

    「啊!」天遠突然的一聲慘叫。杜立強趁著周建死死抱住天遠,衝上來照著天遠的肚子狠狠的踹了一腳。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連和他一起來的三個二年級的男生都驚呆了。天遠痛苦的捂著肚子在周建的懷裡滑下來,倒在地上。

    原本是要保護他,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在自己的懷裡受到傷害,周建瘋了!放下天遠,周建猛虎一樣的直撲了過去。雙手揪住杜立強的衣領直接把他撞到了地上!騎在他身上掄拳狠狠的砸了下去。

    僅僅幾秒鐘,杜立強已經口鼻出血,慘叫聲老遠都聽得見。

    「周建!周建!」天遠顧不得疼痛拚命的掙扎起來想攔住周建,這樣下去會出大事的!

    等他站起來,那三個男生也已經回過神來,一起衝過來朝著周建揮起拳頭。

    一場混戰。周建被從杜立強身上拉了下來,嘴角和胸口都挨了不少拳頭。他的拳頭也給了對方不小的打擊。

    天遠眼睜睜的看著周建被圍攻,想撲上去營救卻站不起來。劇烈的疼痛讓他滿頭冒汗,肚子裡像有把刀在攪。扶著一棵玉蘭樹跪坐在地上,淒厲的喊著周建。

    突然,滿臉是血的杜立強站了起來。疼痛和暴怒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抓起花壇裡的一個空花盆,搖搖晃晃的照著周建的頭砸了下去。

    天遠驚恐的看著他舉起了花盆,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站了起來。撲過去雙手死死的抓住了杜立強的手腕。杜立強狠命的一甩,天遠撞倒在地上,頭磕在花壇邊上,血順著額角流下來。雙手還死死的抓住他不放。杜立強掙脫不開,惱怒的把手裡的花盆朝天遠砸了下去。天遠絕望的閉上眼睛。

    狠狠的一腳踹在杜立強的肩膀上,花盆也砸到了離天遠不遠的地上。周建已經紅了眼。伸手揪起了杜立強。

    那三個男生傻眼了,這樣的局面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看著周建怒火噴發的眼睛,三個人驚恐萬狀的跑走了。

    杜立強被周建壓在地上,天遠拚命的拉著他:「不要再打了!會出事的!放手啊我求你了!」

    呼啦啦的跑來一大群人,被那幾個男生叫來的人們看到這個情形都嚇了一跳,喊叫著七手八腳的把他們拉開。天遠已經站不起來了,杜立強也已經被打的慘不忍睹。都需要立即送醫院。

    被抬起來的天遠手死死的抓著周建,悲哀又驚惶的看著他,周建握住他的手,微微顫抖的手替他抹去流到眼睛上的血痕:「放心,沒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一滴清淚滑下來,融在血痕裡。天遠沒有出聲,閉上了眼睛。

    ***

    教導處裡,三個男生痛哭流涕。對於後果的極度恐懼使他們再也不想為那個可笑的理由賭上自己的前途了,爭先恐後的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他們和杜立強是一個班的同學,因為都是靠拿助學金過日子的窮學生,平時的感情很好。常常聽杜立強說起他家的情況,對費天遠的招搖也很看不上。所以杜立強說要藉機整治整治費天遠的時候,他們就跟著一塊干了。

    那天本來是想把內褲放進天遠的更衣箱裡的,沒想到球場上發生了事故,於是就臨時改主意放進了天遠的衣袋。最初的想法就是惡作劇,但是沒想到造成這麼大的後果。今天是天遠找到的杜立強,要他把事情說清楚。杜立強罵了他的家人,天遠想動手被周建攔住了,可是沒想到杜立強先動手了。杜立強打傷了天遠,周建發火了才動手的。

    「我們沒想打架,是杜立強把我們叫來給他壯膽的。可是……可是……周建太凶了。我們怕出事想攔住他,就亂七八糟的打起來了。再後來,就快要出人命了,我們就跑出來叫人了。」

    教導處主任鐵青著臉,手指揉著太陽穴。在這所平靜安詳的校園裡還從來沒有發生過如此驚竦的事件。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把人打成這個樣子,而且這樣惡劣的行為竟然發生在周建這樣的孩子身上!簡直……簡直匪夷所思!

    天遠怎麼樣了?看樣子他傷的不輕,該死的!如果不是自己死抱著他,如果不是自己的身體擋在後面使他受到的打擊更沉重,他不會受傷。周建眉峰都快擰到一起了,背在後面的手死死的絞著。

    「周建!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好像突然驚醒,周建抬起頭,看了周圍的人一眼,悶聲悶氣的說:「事情的經過就是他們說的那樣,我沒什麼好說的。只有一點說明,天遠自始至終沒有動手,其它的,沒了。」

    教導主任快崩潰了,無力的揮揮手:「你們幾個,先停課做檢查。等候處理。」

    「我沒打過架,我爸我媽是拚了命供我上學的。我要是被開除了他們會急死的!老師……我求求你。」突然的,一個男生號啕大哭起來。

    周建渾身一震,開除!是真的嗎?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

    接到老威的電話,劉小源當時就崩崩的蹦。不為別的,這百年不遇的大熱鬧怎麼就沒趕上呢!這麼大的事哪能少了他劉小源啊!也顧不上吃飯了,逼著莫言立刻打車,心急火燎的趕回了學校。到了學校才知道,事態的嚴重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好不容易從老威他們幾個七嘴八舌的講述中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劉小源也吃不住勁了。要是真的給開除了,那不就什麼都完了嗎?周建啊周建,你冤不冤!

    「那,周建人呢?」

    小撲說:「留在醫院照顧天遠了。我們幾個剛回來。他不讓我們在那。說好了,他白天要在學校裡寫檢查,我們幾個輪班去醫院。晚上就他自己陪著天遠。」

    「天遠到底怎麼樣?」劉小源緊張起來,

    老威深深的歎氣:「他們給送醫院以後,杜立強雖然看起來嚇人,但都是皮肉的傷,就是鼻樑骨折了,包紮了以後留院觀察,估計沒什麼事。天遠送醫院之前就站不起來了,到了醫院就直接送手術室。輕微的腦震盪,頭上的傷口縫了三針。更重的是杜立強那一腳,內臟破裂,腹腔出血。」

    劉小源狠狠的咒罵了一句,扭著嘴唇不說話了。

    小撲愁眉苦臉的說:「天遠現在還好,周建怎麼辦?真的眼睜睜的看著他給開除?源兒,你鬼點子多,快想主意啊!」

    事到如今大傢伙都是猴上花椒樹——麻了爪了。眼巴巴的看著古靈精怪的劉小源。

    劉小源抿著嘴唇,大眼睛亮閃閃的。半天不說話。突然他跳起來,爬到小撲床上伸手就拽床單。

    小撲嚇了一跳,趕緊攔著:「你拽我床單幹嗎?」

    「給校長。」劉小源把白色的床單拿在手裡比劃著。

    小撲迷惑不解,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傻乎乎的問:「給校長?送禮啊!」

    「啊呸!」劉小源差點沒給氣蒙了,你們家送禮送床單啊!沒好氣的啐他一口。幾下把床單撕成長條,訂書器卡卡的把幾個長條連接在一起。

    「你們幾個立馬去召集人,越多越好。我們聯名寫信給校長,周建打人事出有因,屬於正當防衛,應該從輕處理。明天他們一定會開會研究這件事,我們的要求會起作用的!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人,要多要快!先從一年級的同學和足球隊開始,他們跟周建都熟。然後我們挨個自習室去發動人。簽名的多了,那些湊熱鬧的人自然就跟著簽了。」

    老威他們直到現在才明白劉小源的意思,老威佩服的拍拍他的肩:「小源,我服你了。你呀,生不逢時啊!這要是倒退幾十年,說不定五四紀念碑上就有你一號!」

    劉小源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少跟我這抹蜜!快幹活去!」

    幾個人分頭出去了,劉小源拿起電話通知陳墨立刻招集女生們簽名。

    放下電話以後,劉小源咬著嘴唇想了半天,撥通了莫言的電話。

    ***

    清晨,林校長像往常一樣拿著噴壺照料他的幾十盆花。只是今天的心情卻沒有往日的輕鬆。因為再過兩個小時,校領導的會議上就要決定對打架的那幾個孩子的處理辦法。

    昨天大家已經碰過頭了,卻沒有形成統一的意見。

    始做蛹者杜立強設計於前,傷人於後。大家一致認為,這樣的人不具備一個醫生所該具備的道德標準,不宜再留在醫學院學習。至於和他一起的那幾個男生,有錯在先,但是能懸崖勒馬,認錯態度誠懇。考慮給他們一個改正的機會。最難處理的就是周建了。這個孩子品學兼優,在學校口碑極佳。可是他畢竟做錯了!唉~~~~

    林校長直起腰來,看見了門口微笑著站在晨光裡的莫言,笑著說:「你來的正好,幫我把這些花搬到窗台上吧!它們太沉了。」

    莫言把那些閃爍著水光的青枝綠葉一一搬到窗台上。

    林校長小心的用一根小竹棍給它們松土。

    莫言感慨的說:「這些花可真幸福,能得到您這麼悉心的照料。」

    林校長呵呵的笑起來:「是嗎?我倒覺得能夠全心全意的照料自己喜歡的東西,才是一種幸福啊!」

    莫言心中一動,原來幸福就是這麼一回事啊!微笑在嘴角漸漸漾開。

    林校長擦著手,看著莫言:「你來找我,是不是要替誰求情啊?」

    莫言臉紅了,笑著說:「您怎麼知道?」

    林校長笑了:「有什麼難猜的?他是你的學生,你是他的老師。老師為學生求情,也是情理中的事。」

    莫言在林校長對面做下來:「我是受人之托來求情的。請校長對那個孩子網開一面吧!」說著莫言把一卷東西放在林校長面前。

    林校長展開一看,密密麻麻是學生們的簽名,不知道有多少,六七米長的布條差不多寫滿了。

    「據我所知,周建和天遠是學生會的競爭對手,也曾經為了這個鬧的不愉快。但是天遠遇到危險的時候,周建還是很堅決的站在了他身邊。那麼多的學生願意為他簽名求情,就是衝著他對兄弟的這份情誼。」莫言看著林校長的神情,委婉的說:「周建的確做的太過分了。不過,天遠是在被他抱住的時候受的傷。明明是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卻因為自己的保護受到傷害。我想這是最難以忍受的事情。何況周建還是個不滿二十歲的男孩,很難控制自己的衝動。」

    林校長點點頭,慎重的把布條收起來:「是啊!越是想保護的,越是容易被保護所傷害。世事往往如此。學生們的意見校領導會慎重考慮的。」

    ***

    潔白的牆壁,潔白的床單,還有病床上和牆壁床單一樣白的天遠的臉。周建嘴角上貼著膠布,眉峰緊緊的皺著。趴在床邊擔心的看著天遠。手指輕輕的撫摸著他頭上的紗布,聲音都變得沙啞:「還疼嗎?」

    天遠看著周建焦慮痛苦的眼睛,喉頭堵的生疼。半天,低低的聲音罵了一句:「笨蛋!大笨蛋!」忽然轉過頭去,熱熱的淚水淌下來。

    握住天遠的手臂,周建把額頭貼在上面,長長的喘了口氣。

    ***

    一天,兩天,臨床二班的同學們簡直是度日如年啊!可是還是沒有消息。一大堆的男生女生聚在三一五宿舍裡,愁眉苦臉的商量著。一個傷重住院,一個面臨退學,怎麼什麼倒霉事都讓他們趕上了!

    劉小源坐在自己床上,兩條腿掛在床邊上晃蕩著。莫言怎麼還沒來電話啊?錦囊妙計到底管不管用啊?要殺要剮倒是給個痛快,這份等可太難受了!

    電話響了,是莫言!登時全體都不出聲了,直勾勾的眼神看著劉小源。

    劉小源接電話的手都有點哆嗦。

    「源兒,在哪呢?」莫言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進耳朵,癢酥酥的。

    劉小源趕緊往後靠了靠,一腳一個把爬上來聽電話的老威和小撲踹下去,附送一個大衛生眼:國家機密,聽什麼聽啊!

    「莫老師嗎?我在宿舍裡呢。是不是有什麼消息啊?大傢伙可都盼著呢!」劉小源的態度虛的自己都起雞皮疙瘩。明明白白的告訴莫言,別亂說話,這可一大群特務呢!

    莫言也聽明白了,忍著笑:「好消息。剛剛決定的,從寬處理。給周建警告處分,如果表現良好,一年以後撤銷。」

    莫言清楚的聽到了電話另一端傳過來的男孩女孩們驚喜的尖叫聲。傳染了他們的喜悅,也衷心的為周建慶幸。

    莫言收了電話,又有點怏怏的不滿足。這兩天臭小孩滿心滿腦子的圍著這件事打轉,連點有溫度的話都沒說過幾句。哎~~臭小子,想你了,知道嗎?

    三一五宿舍裡歡聲一片,連日來的壓力愁悶一掃而空。幾乎是同時,大家想到這個好消息應該立即通知最應該喜悅的人。

    「周建還在醫院呢,我們現在就過去吧!給他們一個驚喜!」陳墨的提議立刻得到所有人的響應。

    唯獨劉小源連動都不動,懶洋洋的靠在被子上玩手機。

    大家互相使個眼色,都明白臭屁小孩還在挑禮呢!

    老威拍拍他:「源兒,跟我們一塊去吧!這件事主意是你想的,莫老師是你托的。怎麼著也得讓周建跟你說聲謝謝啊!」

    「我們哥倆用不著這酸文假醋的,再說了,我要是去了不就成了去看他了嗎?我憑什麼呀,我該他的欠他的?」劉小源翹起了二郎腿。

    「源兒啊,去吧!天遠傷成這樣了,你就別跟他鬥這口氣了。他要是不知道自己錯了,能有這場事嗎?」陳墨勸著。

    「對啊對啊!我們都知道你是冤枉的。」西門菲趕緊賠笑臉。

    劉小源斜了她一眼:「你們知道我是冤枉的還往我身上倒鉛筆末?!」

    西門菲苦著臉:「你怎麼還提這事啊?人家不是道了好幾回歉了嗎?那巧克力你都吃三盒了……」

    「啊呸呸呸!巧克力我不該吃啊?你讓我蒙受了多大損失啊我!」劉小源一想起浴池裡的那一出就渾身冒熱氣。

    「啥損失啊?」西門菲一頭霧水,不就點鉛筆末嗎?洗洗就乾淨了。

    「精精精……精神損失!」劉小源舌頭都不利索了。臉開始泛紅。

    「得了得了,你不是去看他,是讓他看看你。天遠也知道自己對不住你,好幾次都問起你呢!你去了也給他一個跟你賠不是的機會不是?」老威循循善誘。

    劉小源這回舒坦了,耿耿脖子,裝腔作勢的:「嗯,看你們的面子,我就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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