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源嬉皮笑臉的:「我是你老鐵啊說謝就扯遠了!」
「快來,快進來!」周建招呼著大家走進病房。
天遠已經可以坐起來,看見彆扭的劉小源被周建推進來有點意外又有點羞赧。
周建扶著劉小源的肩,對天遠使個眼色說:「天遠,小源來看你了。」
天遠咬了半天嘴唇,終於鼓足勁:「小源,謝謝你來看我。我……我一直都想跟你說,對不起。」
劉小源站在床前尷尬的扭扭脖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周建推推他,小聲說:「大家都是兄弟,人家不是已經道歉了嗎?有點風度好不好?」
劉小源斜他一眼,扯扯衣領:「那什麼,既然這樣了,我就……嗯,得!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宰相肚裡能撐船!」
在一片爆笑聲中,劉小源被按在床邊上拍打了好幾下。
天遠也笑了,心頭的一塊巨石卸了下來。
「莫老師!」學生們立刻站了起來。門口,莫言微笑著走進來。
劉小源心裡一動,收了眼光抿著嘴,側身閃在一邊。
莫言瞄了他一眼,走到天遠床邊,把一束鮮花放進他懷裡,親切的問:「天遠,好些了嗎?」
天遠感激的抬起頭:「莫老師,您怎麼還來看我?」
莫言笑著說:「很多人都在惦記著你,你恢復的這麼好,我就放心了。」
又說了一會話,莫言拍拍天遠的肩告辭:「我還有事,先走了。以後再來看你。」
大家都站起來。莫言瞟了一眼劉小源,劉小源轉過臉裝沒看見。
周建跟出來:「莫老師,我送你。」
走廊上,一直很沉默的周建站在莫言身邊低著頭悶聲說:「老師,謝謝您。」
莫言拍拍他的肩,安慰著:「周建,別灰心。只是一個警告處分,只要它撤銷了就不會對你產生影響的。」
話是這麼說,怎麼會沒有影響呢!至少今年的學生會競選周建已經自動落選了。按照常規,受過處分的人是不可以擔任班級管理工作的。但是這個常規卻受到了臨床二班全體學生的強烈抵制。他那個調皮的小孩就帶頭叫喊,周建不做班長的話,臨床二班就不需要班長!
在心裡歎息一聲,莫言說:「周建,這次的事就把他當個教訓吧!以後千萬不要這麼衝動了」
周建默默的點點頭。
「回去吧,我走了。」莫言有點失望的看了一眼病房門口。轉身走了。
看著莫言走進了電梯,周建並沒有回病房,而是低著頭一直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那裡的窗可以看到遠處灰藍的天空。微微聳起的肩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雖然免除了開除的威脅,但是處分這兩個字依然像一道濃重的陰影亙在他的心頭。那是他從不曾體驗過的恥辱和挫折。他還需要時間來調整心情。
「小源,你跟莫老師不是死對頭嗎?什麼時候感情這麼好了?」
「對呀!這次也是劉小源托莫老師才能有這麼好的結果。我連想都不敢想呢!」
劉小源嘿嘿哈哈的笑,心裡發毛:「你們哪知道,這叫不打不相識。啊~~你們聊著,我上趟廁所。」趕緊溜出來撒腿就跑。
天遠靠在床欄上,靜靜的聽著大家的議論。周建呢?怎麼還不進來?所有的人都在為他慶幸,也的確值得慶幸。可是,周建貌似快樂的神情裡藏著只有他才看的出來的痛苦。周建……
只嫌電梯慢,劉小源沒等電梯門開利索就鑽出來了。撒腿就往大門口跑。哪有人哪!劉小源洩氣的噘著嘴,沒事跑那麼快幹嗎沒人誇你腿長!一點都不懂人的心!
站在醫院大門口低著頭生悶氣。低低的忍著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跑這麼快啊!找我嗎?」
劉小源猛回頭,莫言就站在身後。那眉眼裡的微笑可惡讓他想輪拳頭。
「誰說的?我等我女朋友呢?」劉小源脖子一梗,白他一眼。真可惡,讓看見自己這麼著急的跑出來找他,得意了吧?早知道我就不出來急死你!
看著寶貝小源噘嘴瞪眼裝生氣的樣子,莫言笑的忍都忍不住,輕輕的說:「今天晚上我不回家了。」劉小源心裡偷著笑,成心的裝聽不懂。「啊?哦……」
眼神四處亂看。莫言不滿的又叮嚀一句:「我在實驗室。」
劉小源繼續裝無辜。冷不防被一隻大手伸到腰上擰了一下。
「哎呦~~~」劉小源疼的叫出聲來。
莫言瞪了他一眼,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直到車開走了劉小源才醒過味來,捂著腰衝著開走的車狠狠的踢了幾下:你敢掐我!
***
夜色籠罩了校園。在莫言把小混蛋小搗蛋翻來覆去的問候了上百遍以後,實驗室的門上傳來了爪子撓門的聲音。伴隨著茲拉茲拉的聲音,還有一隻小貓喵喵的叫。莫言忍不住笑了,站起來打開門。
門口,劉小源嘻嘻的笑著正拿兩隻爪子撓門呢!
用兩個手指夾住他的鼻子把他拉進來,莫言把他抱在懷裡笑著罵:「小貓跑哪玩去了?現在才來?」
「貓能幹嗎去呀?找吃的去了唄!」劉小源靠在他懷裡,笑瞇瞇的拿爪子在他脖子肩膀上叨著玩。
「吃飽了嗎?」莫言溺愛的親親他的嘴唇。
劉小源噘嘴:「哪呀?食堂裡都是給耗子預備的伙食,貓不愛吃。」
莫言笑了,這小貓嘴才刁呢!
莫言把他攔腰抱起來,放在沙發上。劉小源脫了鞋,又把外套脫了。蜷在沙發上舒服的伸個懶腰。莫言沏了一杯熱牛奶,他只有這個。看來以後的給寶貝準備吃的了。
把奶遞給他,莫言從背後抱住他,讓他在自己懷裡靠的更舒服一點。
「先喝杯奶,呆會我們出去吃。這兩天是不是都沒好好吃東西呀?」莫言皺著眉摸了摸寶貝那好像又明顯了一點的鎖骨。剛剛見到他的時候,小傢伙珠圓玉潤的,怎麼現在好像越來越瘦了呢?
劉小源美滋滋的兩手抱著牛奶喝,不時的抬頭蹭蹭莫言的下頜,回應他落在自己脖子肩膀上的細碎的吻。
奶喝完了,唇上還留著一層奶跡。劉小源伸出舌頭舔了一圈。莫言抱著他的手臂驟然收緊,低下頭,溫柔的佔據了那兩片潤澤的櫻紅。溫柔的親吻吮吸,舌尖也慇勤的渡過去拜訪那個嬌怯的同伴。
劉小源被吻的很舒服,不再像第一次的時候僵直被動。回手摟住莫言的脖子,試探著回應。
讓他的身子完全的躺在自己懷裡,莫言把兩隻手都探進了劉小源寬鬆的大毛衣裡。毛衣裡什麼都沒穿,光潔的皮膚是凝脂般的滑不留手。
「裡面不穿東西,會肚子疼的。」莫言輕輕的咬著他的耳垂說著,熱熱的大手摩娑著他圓潤的肚臍。
劉小源垂下眼睛,微微的紅了臉。
忽然莫言意識到白天在醫院裡分明看見他穿的裡三層外三層的,這小傢伙是最怕冷的呀!頓時,被一股熱潮衝進心田,甜絲絲的,熱辣辣的。莫言一低頭狂熱的吻住他的唇,舌尖不由分說的闖了進去。在劉小源給吻的七葷八素差點窒息的時候才被放開。
「呼~~」急促的喘息著,劉小源小臉憋得通紅。身子都軟了。迷濛的大眼睛半睜著。
一隻大手在乳尖上揉搓,還有一隻手已經伸向窄小的腰,而且……伸到裡邊去了。揉啊捏啊忽輕忽重時快時慢。
「嗯嗯~~哼~」天哪,那感覺又來了!熱!癢!難受的不得不扭著身子想要求更多。「啊!」壓抑的驚叫一聲,劉小源被推倒在沙發上,還沒來得及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熱浪襲擊了。
毛衣被高高的撩起來,白皙的胸膛櫻紅的乳尖一覽無餘。莫言一條腿跪在沙發上,插進他兩腿之間。身子伏下來,熱辣辣的吻從胸膛一路向下,越過小腹直接衝向那動人的最隱秘的禁區。
被那一路放火的親吻折騰的不停扭動,可憐的小源死死的咬著嘴唇不出聲。褲子被解開了,一直脫到了膝蓋以下,白皙的大腿在狂熱的愛撫和親吻中有些激動的顫抖著。
「啊!」劉小源突然像被火燒著了一般的彈起來,猛地抱住了莫言伏在自己那裡的頭。失聲尖叫起來。熱熱的口腔把他已經變得直挺挺的小東西包裹起來,慢慢的吞吐。
受不了這樣的折磨,劉小源死死的抓著他的肩膀,頭拚命的向後仰著。他想叫,想尖聲的大叫。可是不行!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行!再一次把自己的毛衣塞進嘴裡,嗚嗚咽咽的聲音更加重了室內春色撩人。
莫言試探著,摸索著,雖然他知道這樣的動作會有很強烈的刺激感,但是小源的激烈反應還是出乎他的意料。寶貝如此的難耐燥狂讓他更加激情,加大了吞吐的力度。
突然,肩膀上被指尖死死掐住了,劉小源身子一挺,一股熱流毫無預警的噴射而出。
無力的倒在沙發上,劉小源呼呼的喘息著。
莫言沒料到他會射的這麼快,被嗆的咳了幾聲。第一次吞嚥了這樣的東西,莫言有些臉紅。示威似的伏下身壓在他身上,抿著嘴唇看著他。
身上沉重的壓力讓劉小源嚴重的呼吸不暢,尤其是莫言嘴角殘留的白色痕跡更讓他不敢正眼看。怎麼辦怎麼辦哪?這傢伙大概生氣了,一臉要發狂的樣子!可是這不關我事啊不是我要射的是你自己把它弄出來的,還有還有你如果讓我原樣照作的話那可不行,我嘴小我我我……劉小源嚇的昏頭昏腦的:「那個,莫言,你……餓不餓?」
莫言撫摸著劉小源櫻紅的雙唇,故意委屈的說:「不餓,我已經吃飽了。」帶點抱怨的眼神看著身下驚慌的小孩。
劉小源心慌意亂趕緊說:「可是我我還餓著呢!我想吃東西了。」
看見莫言驟然閃亮的眼神,劉小源猛然意識到自己的這句話有多危險!趕緊結結巴巴的解釋:「我我……我是說……煮熟的那種。」
莫言伏下身,頭埋在小源的肩窩裡,吃吃的笑了。突然用力的抱緊他,發洩似的低吼了一聲。
劉小源也覺得對不住他,可是,可是還是害怕呀!抱緊他的腰,蹭蹭。恩~~放過我吧,你是疼我的對不對?
討好的揚起臉,翹起唇親他。知道你疼我,我不願意的話你是不會強迫我的對不對?所以所以,這吻就當作是安慰你好了。感受到莫言粗重的呼吸,越抱越緊的手臂。知道他是喜歡的,劉小源的嘴角帶了微笑。他的臉頰,嘴唇,下頜,脖子。溫潤的唇愈發貪婪的流連著,忘情的親暱。
莫言死死的咬著嘴唇,閉著眼睛忍著那越來越無法忍受的衝動。
壓著自己的身體繃的緊緊的,頂在下身的那個地方又熱又硬,就像座隨時會爆發的活火山。莫名的情緒在滋長,劉小源有點害怕又好像是期待著,舌尖緩緩滑過莫言凸起的喉結。
早已難以控制的燥熱終於爆發。莫言低吼一聲突然直起身來。目光灼熱的可怕。
身下的人經過剛才的一番掙扎,褲子已經退到了腳踝。毛衣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脫掉了,幾乎完全赤裸的身子泛著誘人的粉紅。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膽怯,劉小源微微的顫抖著,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看著跪坐在自己身上的莫言。
莫言深重的呼吸著,伸手扯開了領帶,呼的一下脫下了上衣。堅實的胸膛麥色的肌膚像一記重錘,擂的劉小源心臟瞬間停跳。
緊接著莫言的手打開了褲帶的扣,堅實的腰腹已經袒露出來。
「不要!」驚慌的劉小源突然彈起身子死死的抱住了莫言的腰。對於將要發生的事懵懵懂懂,卻是沒來由的害怕。
莫言愣了一下,緊緊抱住自己的手臂在微微發抖。小孩是真的害怕了,儘管他把臉死死的埋在自己懷裡,可是那狂跳的心臟還是可以清楚的感覺得到。
莫言無聲的歎口氣,低頭抱住他:「源兒,你摸摸它吧,摸摸它就好。我真的想……」帶著壓抑的懇求,莫言在他耳邊低低的說。
驀的心一酸,劉小源收緊了抱著他腰的手臂,閉著眼睛點點頭。也不知道到底害怕什麼,其實也許沒那麼可怕。他實在想的話就……就……大不了照著他的樣子做就是了。沒什麼了不起的,劉小源使勁的自我安慰著。
莫言站了起來,摟住跪坐在沙發上的劉小源。
手被引領著觸到了一個灼熱的嚇人的東西。劉小源強忍著狂烈的心跳,努力鎮定的握住,試探著上下搓弄。
驀的握住自己肩膀的手收緊了,耳邊傳來莫言壓抑的喘息。偷偷抬起眼睛,莫言正緊皺雙眉焦渴的看著他。劉小源一陣心悸,忍不住伸出舌尖學著他的樣子在那粗大圓潤的頭上舔了一下。感覺到莫言強烈的震動,劉小源忽然覺得很有點成就感。一下他就這樣了,那麼再來一下?好像也不是很難吃,再試試。
「啊~~寶寶…好寶……」莫言如火焚心,抓著劉小源的肩頭使勁的往懷裡揉。劉小源的臉幾乎都碰到他那裡了,心裡慌的不行,那個滾燙堅硬的東西就在唇邊蹭啊蹭。不要不要我不要啊,我已經舔過了你不能得寸進尺。別推我,我說過我不要了!別往我嘴裡塞,你要是再敢使勁我就……吞進去了。
從來沒試過把嘴張的這麼大,才吞進去一半就已經塞的滿滿的了。劉小源想咽嚥口水,卻只是困難的抽動了一下舌頭。太難受了,劉小源想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後腦勺卻被一隻大手托住動彈不得。使勁的仰頭又被按回去,那東西就在嘴裡一出一進的。劉小源抬起頭,惱恨委屈的看著莫言。
莫言忍無可忍,雙手托住他的頭:「寶寶,對不起!」突然的一挺身,整個分身完全的沒入了劉小源櫻紅的口中。
一直頂進喉嚨的堅硬讓他連嗚嗚聲都發不出來,沒完沒了的猛烈抽插幾乎讓他窒息。劉小源徒勞的推著他,無奈的隨著他的動作搖晃著。
就在他覺得天旋地轉要昏過去的時候,一直在口裡肆虐的凶器卻突然的退了出來。退的太慌亂,以至於一些白濁的東西已經射進了他的喉管。
連咳帶喘總算緩過這口氣來,劉小源不幹了!撲到莫言身上連抓帶咬,要不是莫言用嘴堵著,那哭聲能傳遍整個醫學院。
抱著哄著,好不容易寶貝不哭了。可是懷裡光溜溜的身子上下摸著,莫言又難受起來。劉小源這回警惕性高度增長,一眼瞥見莫言那裡又重新抬頭,立刻推開他。三下兩下的穿好了衣服。
「我餓了,我要吃東西去!」
「源兒,再等一會好不好?」
不好!再等下去還不知道誰吃誰呢!劉小源氣勢洶洶的瞪他一眼,轉身就開門。
莫言苦笑著趕緊穿好衣服跟了出去。
***
天遠出院了。當周建扶著他走在校園裡的時候,天遠收到了無數認識不認識的同學的親切問候。暖暖的笑容始終不曾退去,天遠由衷的愉悅誰都看的出來。
周建替他背著東西,一隻手扶著天遠慢慢的上樓。那群不講義氣的東西,知道天遠今天出院居然給我一個也不見面!看我呆會怎麼收拾你們!周建從一大早給天遠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就開始一個個的問候三一五的兄弟們。
宿舍樓裡的男生們都出來打招呼,唯獨三一五宿舍門虛掩著,一個人都沒有。
「我回來……啊!」天遠剛一推開門,從門框上邊嘩啦啦掉下來的一大堆不明物體。要不是周建眼明手快一把把他給拽開,天遠這份厚重的見面禮是鐵定滿頭開花了。
看著紛紛揚揚落地的碎布頭紙花片還有不自從哪撿來的幾朵塑料花,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周建天遠眨眨眼莫名其妙。
還沒等他們明白是怎麼回事,門突然打開了!一大群人站在面前,劉小源站在頭一個,手裡一隻花炮筒對準了天遠。
「天遠!」
「通!」
隨著劉小源一聲歡叫,花炮在天遠頭上開花。天遠驚叫一聲本能的後退一步,幾乎同時周建扔了手中的東西,一把把他摟進懷中,雙手緊緊的護住。
在漫天滿地五彩繽紛的落英中,周建和天遠相擁著在瞬間定格。
「天遠!歡迎回來!」
「啊~~好像結婚典禮啊!」
在一大群男生女生的尖叫歡笑中,劉小源靈機一動大叫一聲:「禮成!新郎新娘共入洞房!」
頓時笑倒了一大片。
老威乾脆裝瘋賣傻的發起了喜糖:「吃糖吃糖,大家別客氣啊!」
有幾個肚子抽筋的已經坐地上不起來了。
周建天遠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同時撲向那個惡作劇的臭小子,「劉小源!」
被咯吱的滿床打滾的劉小源肉爛嘴不爛:
「啊哈哈~~我好心替你們辦婚禮……嗷嗷~~你們……好心沒好報!哈哈哈~~救命啊!」
***
夜色深了,宿舍裡的兄弟們都進入了夢鄉。頭頂著頭的兩個人卻了無睡意。周建的手指悄悄穿過了床欄,觸到了另一隻柔軟修長的手指。似乎不太習慣突然的親熱,那隻手悄悄退開了。周建睜大的眼睛在黑暗中亮閃閃的。呆了一會兒,再次伸出手指。這一次,對面的手猶豫了一下,沒有退開。
輕輕的碰觸,勾住。然後慢慢的撫摸,揉捻。彷彿那每一根手指都是無上的珍寶,細緻入微的愛撫,永不厭倦。
天遠閉上了眼睛,全心全意的感受從指尖傳過來的溫暖。還有,從沒有體驗過的酥酥麻麻的細小電流,穿透四肢百骸,最後匯聚在心中。
劉小源悄悄的從上鋪探出頭來,壞笑著: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有問題!嘿嘿,等哥們給你們倆加點作料哈!
周建正沉浸在甜蜜的感覺裡,忽然覺得床動了。抬頭一看,穿著粉白睡衣的劉小源悄沒聲的爬下來了。周建趕緊鬆了手,還以為他要去廁所。
誰知道劉小源晃晃悠悠直眉瞪眼的衝他就來了。爬到周建床上,劉小源兩隻手胡魯著周建的頭。周建嚇的趕緊坐起來:「小源,你幹嗎?」
劉小源好像挺不滿他離開了位置,坐在他對面,把他的頭擺正了。捅捅鼻子,揪揪耳朵,周建被他折騰的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抓住他的手:「哎!你干……」
一隻手緊緊的摀住了他的嘴。天遠緊張的衝著他搖頭,示意他別出聲。
「他怎麼回事啊?」周建看著坐在他對面似醒非醒的劉小源,又驚又疑,壓低了聲音問天遠。
「他根本沒醒。夢遊呢!」天遠小聲說。
「以前沒見他有這毛病啊?源啊,回去睡覺了!」周建伸手想把劉小源拉回他自己床上去。
天遠嚇的趕緊把他拉住:「你幹嗎呀?夢遊的人不能叫,強把他叫醒會精神錯亂的!」
周建愣了:「那,那怎麼辦?」
劉小源肚子裡都快樂爆了,裝模做樣的撫摸著他的脖子,把臉貼上去。
周建也不敢動,急的直看天遠。
「快下來!他要咬你!」周建嚇的一激靈,也顧不得是不是吵醒他了,連滾帶爬的下了床,捂著脖子站的離劉小源遠遠的:
「他咬我幹嗎?我又沒惹他!」
天遠也下來了,低聲說:「他八成是餓了。聽我姥姥說,曾經有一個兵,半夜裡夢遊找水喝。結果,把睡在他對面的另一個兵的脖子給割開了。」
周建倒抽一口涼氣,咬牙切齒的說:「天遠替我記著,以後睡覺之前無論如何都得再塞這小子一頓!省得他半夜到處找吃的!」
背對著他們的劉小源這個樂呀!肩膀都直抽。成心的吧嗒著嘴,就要轉身。周建一個健步衝上去,不由分說把他按倒在床上,捂上被子拍著:「源兒啊,乖乖的睡啊!明早晨哥給你買烤鴨子!」
劉小源掙了掙還想起來,沒奈何周建的勁太大了。算了,今兒就到這吧!劉小源讓自己躺舒服了,嗯,周建還真有當保姆的潛質。這手拍在背上挺舒服的。
天遠默默的回到床上。周建拍了一會,看劉小源閉著眼睛不動了。想了想,周建看看四周,老威他們睡的死豬一樣。一轉身,掀開天遠的被子鑽進了他的被窩。
天遠嚇了一跳,往外推他:「你進來幹什麼?」
周建理直氣壯:「他把我的床佔了。」
手碰上他滾燙的軀體時不由得縮了縮,天遠不說話了。兩個人面對面的躺著,注視著彼此的眼睛,聽著自己鼕鼕的心跳聲。想起早上那一場落英繽紛中的擁抱,緋紅爬上各自的面頰。周建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天遠清秀的臉龐,天遠目光中的柔情如水般蕩漾。
「你們倆幹嗎呢?」劉小源好奇的臉就在他們上方十公分。
「啊!!!」
***
男生宿舍樓在深更半夜裡霹靂啪啦的亮了一陣燈,在鬧明白不是地震著火空襲警報以後,又相繼熄燈。被鬧醒了的人在狠狠的問候了那個製造噪音的人以後又鑽回被窩。
三一五宿舍的中央地帶,燈光下面,周建光著腳摸著頭無比尷尬的面對兄弟們惡狠狠的注目禮。那個惡果的直接造成者早就在他們慘叫的同時一溜煙的鑽回自己被窩偷著樂去了。天遠也在燈光亮起的一剎那很沒義氣的把周建推出了被窩,紅著臉縮在被子裡摀住嘴,好像一張嘴那顆心就能直接跳出來。
周建總算明白了什麼叫百口莫辯欲哭無淚,除了老老實實的承認自己晚上吃多了發囈怔讓大傢伙受驚嚇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總算一切恢復了平靜,周建躺在床上瞪著眼使勁的磨牙,天遠咬著嘴唇捂著通通跳的心。
劉小源張大了嘴吸氣,免得自己直接樂懵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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