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班後,她就要搬到賀子躍家和他同居了,雖然有點害羞,但這樣做,總比繼續像過去一個多星期來,讓他住在她那裡好得多。
這個男人……她該怎麼說他呢?
任性、我行我素、鬼點子層出不窮,總而言之,就是難搞就對了。
如果可以,你最好別被他盯上,一旦被盯上,除了認命沒第二條路可走,因為他絕對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一開始,拿照顧她當借口,硬是住進她家,等她感冒痊癒後,又拿她一個人住太危險、他不放心的理由賴著不走。也不想想,在他入侵之前,她每天一個人住,不也活得好好的?
趕不走,是因為他早已自行打了一把鑰匙,可以在她家來去自如——
晚上來,總會自動爬上她的床;白天來,她人在公司上班本來可以不關她的事,誰知他竟無所不用其極,一反常態的和她的左右鄰居交好,到處自我介紹的說他是她的未婚夫,他們很快就會結婚……
結果她只不過是去公司上班一天而已,回家就已風雲變色,每個認識她、遇見她的老鄰居,尤其是長輩,全都看著她說恭喜,說她這些年來辛苦了,終於找到可以托付的人了,她爸媽在天之靈一定會覺得很欣慰的等等。
免不了,一定也會將她的未婚夫大大讚美一番,搞得她哭笑不得。
但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長輩們最後總會自以為關心的再問上一句,「你們住在一起?」然後,又自以為開明的加上一句,「現在年輕人開心就好。沒關係,不會有人說什麼的。」害她聽了,簡直是欲哭無淚。
總之,面對他,她也只能認栽了。
五點三十分,下班時間一到,凌未央立刻收拾東西往公司樓下衝,因為賀子躍已在樓下等她。
他的車不難找,BMWX6,一輛要價三、四百萬的車子。即使她沒看到,也會有一堆入閃著目光,替她指引方向。
當初聽他說自已是宅男時,她還以為他沒車,後來知道他有車,他也只說了句「總要有代步工具」,結果,看見他口中的「代步工具」竟是一輛三、四百萬的高級進口豪華名車時,她險些沒昏倒。
這個男人……算了,她不想講了。
到了車子旁,看了下車牌號碼確定是他的車後,她迅速拉開車門坐上去,好讓他能快點將車駛離路肩,以免影響交通。
怎知在她坐上車、繫好安全帶之後,車子卻仍停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怎麼不快點開車?」她轉頭問道,只見他目光燦燦的看著她。
「怎麼了?」她問。
「先吻我一下。」他驀然開口道。
「什麼?」她呆了一下。
「吻我一下。」他再次說道,一臉等待的表情。
她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羞窘的瞪他一眼,催促道:「快點開車啦。」
「你先吻我一下,我才要開。」他任性的說。
「賀子躍!」
「快點吻我一下。」
凌未央真的很哭笑不得,有點想給他巴下去,但眼見後方的塞車狀況好像愈來愈嚴重,喇叭聲不絕於耳,她也只能如他所願的迅速傾身吻他一下,然後再度催促他道:「快開車啦!」
「雖然不滿意,但勉強算你過關。」他竟然還有時間在那邊做評論。
「賀子躍!」她低吼。
他不為所動的瞄了她一眼,不慌不忙的將車子開上路,同時開口挪揄她說:「和十年前比起來,你變得好凶悍。」
「後悔的話,你隨時都可以喊卡。」她哼聲道。
「開什麼玩笑?宅男的生活太無趣了,多一隻母老虎一起生活多有趣,我幹麼要喊卡?」
「意思就是,我是隻母老虎嘍?」她挑眉斜睨著他。
「是呀,一隻我想捧在手心裡,好好寵愛、疼惜一輩子的母老虎。」他倏地轉頭,對她咧嘴一笑。
剎那間,凌未央只覺得臉頰一陣燥熱,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男人說,她和十年前比起來,變得凶悍了,但在她看來,他變得才多呢,簡直就像是被情聖入侵,換了個人一樣,說起甜言蜜語毫不費力,總是令她嬌羞不已。
不過她無法否認,比起十年前傲氣又冷漠的他,她更喜歡現在這個勝過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喜歡到不能自己,便是愛了。
她愛他。
「吃完晚餐再回家?」他握住她的手,柔聲問道。
「好。」她點頭。
這陣子他工作忙,兩個人其實都沒什麼機會共進晚餐,她也只有幾次在下班後,被他派來的卓越豐或李洛接到公司,和他及大夥一起吃頓外送而已。
不過,即使他忙到餐餐都只能吃外送,沒熬夜工作的時候,都還是會捨近求遠的跑到她家去過夜。
上一回,也就是兩天前,他竟然在凌晨快五點時還跑到她家去,帶著一雙快要閉上的熊貓眼爬上她的床,然後親吻被他吵醒的她一下後,下一秒就整個昏睡——或者該說「昏倒」在她身邊。
事後她才知道,那時的他已經超過五十個小時沒闔眼了,還能平安開車到她家而沒出車禍,只能說是老天保佑。
後來他清醒後,她當然忍不住生氣的頹了他一頓,問他發什麼神經,明明自己的家就在工作室樓上,為何還要冒險捨近求遠?如果車開到半路不小心累倒睡著了,發生車禍的話,那該怎麼辦?
她是真的很生氣,幾乎要暴跳如雷了,結果他卻只說了一句話,加上一個動作,就讓她默了聲。
他說:「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按著一把擁住她說:「這才是我的家。」
她真的是敗給他了。
為了他的生命安全著想,也為了自己下半輩子著想,她當場便開始收拾行李,提早下了搬去他家的決定。
然後這兩天,她都利用晚上時間收拾行李,而他則利用她白天上班的時間,替她運行李,所以今天雖然是她搬家的日子,但她唯一要搬的只剩下她自己,人到就好。
「晚餐我請客吧,感謝你這兩天替我搬家的辛苦。」她開口說。
「我要別的謝禮。」
她輕愣一下。「什麼謝禮?」
「今晚上床後,我再跟你說。」他曖昧的對她說。
她的臉一下就紅起來。「你……」她完全不知能說什麼,腦袋閃過一堆令她臉紅心跳的東西。
「臉這麼紅,你是不是在想什麼限制級的畫面呀,親愛的未婚妻?」他瞄了她一眼,揶揄的笑道。
「我才沒有!」她瞪著他,臉又更紅了些。
「真的沒有嗎?」他笑得一臉邪怒。
這回她直接轉頭看向窗外,不理他了。哼!男人!
賀子躍則是勾唇微笑,非常的自得其樂。
晚餐的牛排烤得非常好吃,入口即化的感覺,讓凌未央接受了它的高價位,不過一餐就得花掉好幾千塊,還是讓她覺得太浪費了。
「以後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拜託你不要這麼浪費錢來吃這種大餐,我怕吃多了,胃會被養刁。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對他說。
「我養得起你。」他不以為然的說,嘴角一揚又繼續道:「而且今天的確是個特別的日子。」
「什麼日子?」她訝然的睜大雙眼,想不起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她記得他的生日還沒到,而她的又已經過去了,也不是情人節或什麼第一次牽手、接吻之類亂七八糟的紀念日——因為季節不對。所以,今天會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呢?
「你猜。」他揚高嘴角。
「我就是猜不到才問你嘛。」她嬌瞪他一眼,不自覺的嘟嘴撒嬌。
賀子躍溫柔地笑了,他發現自己真的好喜歡她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風情,不管是嘟嘴撒嬌、羞赧不理人,或是朝他吹鬍子瞪眼睛,他都好喜歡。
他目光含笑,伸出食指朝她勾了勾。
她立刻中計的朝他將身子傾了過來。
他也傾身,像要告訴她答案似的,卻是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她雙目圓瞠,急忙往後縮的瞪他,就像在對他無聲的大叫:你瘋了嗎?這裡是餐廳、是公共場所,人來人往耶!
「哈哈……」他完全遏制不住的大笑出聲。
「喂!"她的手越過桌面,伸手打了他一下,本想要他克制點,卻讓他一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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