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器盈盈柔柔地微笑。
「你真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可惜我今天不能拍你。」
她覺得自己的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器洋洋卻堅持不肯讓她當今天的攝影師,為此她還在跟他鬧小彆扭。
「我哥也是為你好,怕你的手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他這是關心你,你應該要開心才對啊!再說,我的婚紗照還是要留給你拍啊。」器盈盈安慰她。
雖然上次的拍攝因為槍擊事件而告吹,不過盈盈卻不再找別的攝影師,堅持要等她傷口好了,再讓她為他們拍。
「還是你最有良心!」不像那個臭器洋洋!到現在她連張照片都沒能偷拍到,更不用說查吳朝貴的事了。
唉∼∼都一個月了,她還是一事無成!
「你不要再氣他了啦!我看得出他很疼你。聽張媽說,他現在常常陪你出去玩,以前他的生活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我從來沒見過他曾經為哪個女人,放下過手邊的工作,有時有些女人找上門來打擾了他的工作,他還會毫不留情的趕人家走呢。由此可見,他一定很喜歡你。」
器盈盈一臉欣慰地說:「我就知道,他需要一個像你這麼活潑可愛的女孩子。」
聞言,喜兒雖然沒說什麼,不過卻情不自禁地泛起一抹甜笑。
的確,他雖然不會甜言蜜語,可她能感覺到他對她的好,無論什麼時候,她說想去哪裡,他都會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陪她去。
「一想到你度完蜜月就要回美國住,我就好捨不得!」她不捨地說。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她覺得和盈盈已宛如多年的好友。
「我也捨不得你和我哥,不過我哥一定要子聰回美國公司坐鎮。沒關係啦,以後我們可以常回來看你們,你們也可以去美國看我們。」
「盈盈!」
這時殷子聰開門進來,定到器盈盈的身邊,在她的頰上輕吻了一下。
看著他們甜甜蜜蜜的幸福模樣,喜兒不禁想起器洋洋,便悄悄地退出房間。
婚禮在殷家大宅舉行。雖然沒有大肆宴客,但是光遠洋企業的員工,就有不少人了。
喜兒一到了樓下大廳,只見裡裡外外都是人;不過,她還是一眼便看到鶴立於人群中的器洋洋,情不自禁地提步朝他走去。
盈盈說得對,他雖然霸道了一點,可是說到底還是為她好,她不應該跟他鬧彆扭的!
她興沖沖地靠近,才注意到他正在跟一個女人說話。
只見那女人身穿一襲紫紅色的緊身禮服,亮麗的五官加上細心描繪的彩妝,顯得既性感又艷麗,而且還一臉癡迷地看著器洋洋。
見狀,她的小臉不禁一沉,快步走向他們。
「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一向都很愉快,希望往後還能繼續長久的合作下去!」
「只要雙方都有利益,那自然不成問題。」器洋洋喝了口酒,才淡淡地道。
「那太好了!我爸說想要約你來我家裡吃頓飯呢。」
周艷敏笑得更燦爛了,把手搭上他的手臂。
「以前器伯伯跟我爸合作,現在我們這一代又合作,我們兩家的緣分真奇妙啊!」
「阿器!」喜兒把小手插進他的臂彎裡。
器洋洋揚起眉,意外地看看挽上自己的小手,再瞥她一眼,卻見她一臉不悅地瞪著周艷敏,一抹微笑隨即躍上他的嘴角。
周艷敏看她一眼,眸光閃了一閃。
「什麼緣分∼∼那麼奇妙啊?」喜兒撇著小嘴,拉長尾音,酸溜溜地問。「不會是孽緣吧?」
「咳!」器洋洋用拳頭抵住鼻子輕咳了一下。
「這位是……你不幫我們介紹一下嗎?」周艷敏嬌聲對他說,語氣煞是親暱。
「我是他的女朋友!」喜兒搶先回答,微微揚起下巴,像是示威一般。
周艷敏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恢復自然,只是不置可否地微微笑了一下。
呿!她都說得那麼清楚了,這女人居然還不放手?哼,真想剁掉它!
「你又是誰啊?」她反問,口氣很沖。
「我跟他已經認識好久好久了,算是……嗯……交情很深的老朋友了!」
說著,周艷敏眼波一轉望向器洋洋,表情和語氣都很是曖昧。
「我記得我四歲那年,搬到你們家隔壁,那時我管你叫阿器哥哥,我們每天都玩得好開心喔∼∼器媽媽還老說要我做她的媳婦兒呢!」
她得意洋洋地瞟一眼喜兒,神情中儘是炫耀。
「哦?從小就認識啦?」
青梅竹馬是吧?阿器哥哥?真是噁心死了!喜兒酸溜溜地冷哼一聲。
「您記性可真好啊!連幾十年前的小事都能記得那麼清楚,這把年紀,記性還這麼好,真不容易啊∼∼」
這女人在炫耀什麼啊?認識比較久就能耀武揚威了嗎?呿!她才不吃這套。
年齡是每個女人的最大忌諱,她左一聲幾十年前,右一聲這把年紀,這下可真是打在周艷敏的七寸上!只見她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正在一旁喝著酒的器洋洋聽了她那番話,立即被嗆著,咳個不停。
「這位『阿器哥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哼!這臭傢伙竟然從頭到尾一聲不吭!
就算瞎了眼的人,光從喜兒那咬牙切齒的嗓音,也能聽得出那背後的殺氣。
精明如器洋洋自然不可能察覺不出,正要往一旁閃的時候,可惜卻慢了半步,一記「鐵沙掌」已然重重地落在他的背上,害他反而咳得更厲害了。
「阿器哥,你沒事吧?」周艷敏回過神來,也關心地問道。
器洋洋摀住嘴猛咳,答不出話來。
該死!這死丫頭竟然「公報私仇」地越拍越大力,每一記都好像要置他於死地一般!
見到周艷敏的手也要搭上他的背,喜兒眼明手快地將他往自己的方向猛力一扯,不讓她的「魔掌」得逞。
只是這一來,卻害器洋洋踉蹌了一下,而他手中的半杯酒,則一古腦兒全潑向周艷敏。
「啊!」周艷敏驚叫一聲。
「不好意思!」嘴裡雖這麼說,但看到她滿臉和前襟都是酒,喜兒就覺得好生痛快。
嘿嘿∼∼總算出了口鳥氣!
周艷敏怒瞪著她,片刻後,才咬咬牙轉身離開。
喜兒得意洋洋地朝她的背影做個勝利的鬼臉。「你沒事吧?」
器洋洋連忙捉住她又要舉起的小於。
讓她再拍下,難保他不會內出血!原來一個打翻醋罈子的女人,可以在瞬間爆發出驚人的神力!他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喂!你要帶我去哪——」
她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他拉進最近的一扇門,關上門後,他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喂!你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她插腰瞪著他怒道。
器洋洋瞥她一眼,又自顧自笑了好一會兒。
「呵呵……藉我的手趕走情敵,很高招嘛!」他捏捏她氣鼓鼓的桃腮,笑著逗她。
「你很得意、很開心是吧?」她冷著小臉哼氣。
器洋洋挑挑眉,藏起得意的笑容。
「人家喊你『阿器哥哥』,那你是不是叫她『××妹妹』啊?」
說到「阿器哥哥」和「××妹妹」的時候,她特別用了嗲得很噁心的聲調。
「哼!你們倆還真是噁心二人組啊!」
「喂!我可沒有那樣叫她!」
這小醋罈子!器洋洋很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好了,別氣了啦!乖!」
他俯首貼上她噘得老高的紅唇,溫柔火熱地吻著她,誰知才剛吻到一半,卻傳來敲門聲。
「阿器、阿器……」門外傳來殷子聰的聲音。
「搞什麼鬼?」器洋洋滿臉不悅地打開門,瞪著殷子聰問道:「這種時候,你不去陪盈盈,跑來找我做什麼?」
殷子聰沒有理會他的不悅,只是淡淡地道:「有事要跟你說一下!」
器洋洋看他一眼,隨即頷了下首。
「我去去就回來。」
他揉揉她的秀髮,然後才跟著殷子聰走。
喜兒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忍不住微微抿嘴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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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聰,器洋洋呢?」一看見殷子聰,喜兒立刻問道。
她剛在房裡等了他好久,卻不見他回來,便到大廳來找。
「他……正在處理點事,需要一個人獨處一下。」殷子聰瞥她一眼,神情有點怪異。
「哦!」喜兒失望地應了一聲,並沒有注意到殷子聰的異樣。「什麼事這麼緊急?今天還要處理?」
「沒什麼!只是一點小問題。」殷子聰平靜地回答。
「咦?怎麼連盈盈都不見了?」
「化妝師帶她去補妝。」
喜兒點點頭,隨即便想上樓去找盈盈,可才剛走到回部,就被周艷敏給攔下。
「你有什麼事?」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喜兒自然沒好臉色給她看。
「只是想告訴你,別以為你能把他從我身邊搶走!我和他的情分不是你能比的,我勸你還是識趣點,早早離開他!憑你,是鬥不過我的!」
周艷敏也撕下在器洋洋面前大方得體的面具,冷冷地警告她。
「你們有什麼情分?不就是小時候一起玩過?這也算情分?嗤!」
喜兒嗤之以鼻。
「小時候你一定也跟隔壁的老王、老張、老李玩過,你怎麼不去嫁給他們?」
「你!」周艷敏氣得脹紅了臉,隨即又壓下怒氣道:「我跟他的情分才不只這樣!我們在美國時交往了七年,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還敢自稱是他的女朋友?」
她的揶揄讓喜兒頓時好像挨了一記悶棍。
「那又怎樣?誰沒有過去?過去式的東西,我才沒興趣知道!」她不甘示弱地回道,可心裡卻隱隱刺痛。
「我才不是過去式!這些年來,我和他還一直有聯絡,感情從來就沒有斷過。我們之間也有默契,最後還是會在一起的!難道你當真以為他是真的傾心於你嗎?嘿!所以說你真是太天真了!」周艷敏冷笑。
「我們現在明明就是在拍拖!這段日子,我天天跟他在一起,他根本就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不要以為亂說幾句話,就能破壞我們的感情!」
喜兒氣憤地越說越大聲,但卻不由得越來越心虛。
他的確從來不曾說過喜歡她之類的話,而且也不曾提起過他求學時的事,他家裡的事她大部分都是聽盈盈說的。
直到此時,她才發覺自己對他的瞭解真的太少、太少了……
「你真以為他跟你在拍拖?讓我告訴你吧!那是因為你追求他,而你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才不得不敷衍你一下!」
「你怎麼知道我追求他的事?」喜兒驚怒地瞪著她。
周艷敏眸光一閃,得意地看著她。「當然是他告訴我的,不然我怎麼知道?」
「不!你說的不是真的!」喜兒狂亂地揮手,彷彿那樣便能否認她的話。「我不信!我不信……」
「喜兒,你在嚷什麼?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
此時,器洋洋從另一頭過來。
喜兒抬起頭來,呆呆地定在原地,望著他一步步走過來。
心緒極度混亂的她,自然沒注意到一旁的周艷敏臉色大變,並悄悄地退開。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發生什麼事了?」器洋洋蹙緊眉頭看著她蒼白的小臉。
喜兒回過神來,隨即大聲道:「我問你,她說……」
她一回頭,卻見周艷敏已走遠,想也沒想地,她一把追到大廳裡,拽住她的手臂。
「她說,你接受我的追求,只是因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你才不得不敷衍我。她說的是真的嗎?」
此時此刻,她一心一意只想問個清楚明白,他跟她在一起到底是不是只是在敷衍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正置身在大廳,而她的話也傳入了大部分賓客的耳朵。
跟在她後面走到大廳的器洋洋聞言,頓時整個人僵住,像被冰封住似的,動都沒動一下。
良久,良久,大廳裡靜得沒半絲聲音。
「你說話呀!」快點告訴我,這下是真的!
喜兒狂亂地凝視著他,想要從他的臉上梭巡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從他的表情中,她卻一點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這讓她的心不禁越來越慌。
器洋洋掃了一眼大廳裡的賓客,抿了抿嘴,才邁步走上前去,只是腳步卻比平日沉重了許多。
喜兒以為他要朝自己走來,卻見他停在周艷敏的身旁,不禁驚惶地瞠大了眼。
「你怎麼把我們私底下說的話說給她聽了?」
他低下頭對周艷敏說,並沒有看喜兒,雖然沒有正面回答她,卻也等於回答了她。
喜兒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似的痛,頓覺一陣天旋地轉,不禁震愕地往後踉蹌了幾步。
她一張小臉瞬間刷成死白,淚水也迅速模糊了她的視線,以致看不清周艷敏震驚的表情。
器洋洋抬起眼看向她,垂在身側的大手握成了拳。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這個遊戲再玩下去也沒意思了,我就不再奉陪?」
他淡淡地說,仍舊是面無表情,可聲音卻空洞得叫人打心底裡寒起來。
如果剛才她不知道那刀子捅向何處,那這會兒喜兒是真真切切地知道了,那刀子就直直捅在她的心上,那撕心裂肺般的痛,比被子彈打中還要痛上幾千倍……
而她知道,槍傷有止痛劑可以鎮痛,但她的心痛卻沒有任何藥劑可以止得了。
無法忍受再多看他一眼,她摀住已到嘴邊的嗚咽,轉身跑出去。
原以為他會答應讓她追求他,必定也是真心想要跟她談戀愛的。
雖然她無法否認自己有其他的目的,可她是真心誠意想跟他在一起的,沒想到……沒想到原來他只是在敷衍她;更沒想到的是,他其實早就有一個要好的女朋友了……
想到他和那女人私底下一定常常拿她當笑話,她就覺得自己好蠢好蠢,竟然傻傻的被人玩弄在指掌問!
她氣惱池邊抹著不斷往下墜落的淚珠,邊往前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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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在這書房裡想了那麼久,就只想到這個方法嗎?」
聽到殷子聰的聲音,手按著額,僵立在窗前的器洋洋,並沒有回過身來。
「我剛才並沒有想到任何方法,只是周艷敏剛好提供了機會……」
「我必須說,你用了個最笨的方法!唉……」殷子聰搖搖頭。
「不然我還能怎樣?你不是告訴我呂副理被吳朝貴收買了嗎?他剛剛也在場,如果我否認周艷敏的話,那吳朝貴第一個下手的對象就會是喜兒了。」
「嗯,我明白了!你剛才在大家面前那樣一鬧,任何人都會覺得她對你一點都不重要,那個吃裡扒外的呂副理也一定會去告知吳朝貴這點。這樣一來,喜兒就不會捲進這件事裡了。不過,看得出來她剛才很傷心,你還是快點打個電話跟她說清楚吧!」
器洋洋僵著身軀搖搖頭。
「不能跟她明說!她的性格跟盈盈不一樣,一旦讓她知道,吳朝貴正在策劃綁架我身邊的人來威脅我,要我交出那本足以讓他下半輩子在牢裡度過的假帳冊,以她那衝動的性格,一定會讓自己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頓了一下,他才又續道:「再說,在還沒搞定吳朝貴之前,我不想讓她出現在我身邊,以免……我不想冒一絲的險。」
「你這樣設想周到地保護她,看來你是愛慘她了!只是,你剛才那樣對她實在太狠了,她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我不會讓她那樣做的!」器洋洋僵著聲說。
以前看著父親因為深愛母親,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家裡,卻把公司的事務交託給外人,最後還因此而賠上自己和母親的性命,他便發誓不談感情……
但當看見她的那刻起,他的誓言便注定了要破滅。
「祝你好運!」殷子聰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你有想到要怎麼處置呂副理嗎?我看他不只把我們昨天拿到假帳冊的消息洩密給吳朝貴,就連上次你的行蹤也是他透露給吳朝貴的,才讓他有機會雇殺手去陽明山殺你。哼!我看明天一早就把這吃裡扒外的混帳東西,連同假帳冊一起送進警局裡去!」
「不!先留著他一陣子,我還要用他一下。」器洋洋冷冷一笑。「這一兩天,我會找個機會讓他把假帳冊偷回去給吳朝貴!」
殷子聰一愣。「什麼?這本假帳冊可以讓吳朝貴在牢裡度過下半輩子,你竟然要還給他?這些年來,你沒日沒夜的拚,不就是為了要搞垮吳朝貴,讓他一無所有,在牢裡活受罪,為你的父母報仇嗎?」
「沒錯!可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想過了,即使把他的假帳冊送進警局,警方要查到清楚明白,然後再排期上法庭,再經過一、二、三審,很可能得花上幾年的時間才能把他定罪下獄,這段時間裡他要做什麼,我們防不勝防!
「本來,我已經想好了,你和盈盈結婚後,就讓你們回美國去,盈盈在那邊也安全,我自己則留在台灣坐鎮,不過現在……」
頓了一下,他才一臉陰冷地續道:「拿回帳冊後,吳朝貴一定會暫時鬆一口氣,我再找人假扮新加坡的商人跟他接洽一筆大生意,以他現在的財務狀況,還會不巴著做?!只要把他引誘到新加坡,到時再在當地收買個人在他的行李袋中,或是酒店房裡放一千公克的大麻,你想他的下場會怎樣?」
「死!在新加坡,任何人只要持有超過五百公克的大麻就是死罪!而且新加坡執法嚴明,即使是外國人犯法也不可能網開一面,所以他只有死路一條,而且,還是……冤死!」
好狠啊!幸好他是他的好朋友,而不是敵人!殷子聰不由得暗自慶幸。
「沒錯!正是要他冤死!」器洋洋撇出一抹陰狠的笑。「簡單的一死太便宜他了!我爸媽是他間接害死的,今天他又害我對喜兒……」
雖然是為了她好,但剛才見到她那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他真的好恨自己,必須用盡超人的自制力才沒有跑過去抱她入懷。
他現在才明白,深愛一個人時,是做不出一絲絲傷害對方的行為,即使那並非出自自己的本意,因為那遠比傷害自己更痛!
「該死!」
「你怎麼了?」
見他手按著額際,眉頭一陣震抖,殷子聰關心地繞到前面,卻立刻被他蒼白的臉色,和痛苦的神情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天啊!你那奇怪的頭痛症又發作了?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不!去醫院也沒用!你找間房讓我躺一下。」器洋洋有氣無力地說。
「好!」殷子聰連忙扶他到最近的客房,又拿來止痛藥讓他服下。
「怎麼會這樣?你這病已經好幾年沒發作過了……我看還是讓醫生來幫你看一下吧!」
殷子聰把所有的窗簾拉下,室內暗得連一絲光都沒有。
器洋洋虛弱地揮揮手。「沒用的!你不要擔心,我死不了的!以前不也是這樣,痛一兩天就沒事了。別告訴盈盈,讓她開開心心的去度蜜月。」
「這樣好嗎?」殷子聰一臉猶豫。
「你出去吧!婚宴還在進行,新郎失蹤像樣嗎?讓我睡覺就行了。」
「那……好吧!」殷子聰勉強道。「對了,那周艷敏呢?你剛才說話那麼曖昧,人家可能會以為她是你的女人,我們應該要保護她一下,免得吳朝貴向她下手。」
「不用理她!從今天起,切斷跟周氏企業的一切合作關係!還有,她一定收買了我底下的人。看來,下好好清理一下門戶是不行了!」他閉著眼陰惻惻地說。
雖然殷子聰不知道他所指的「收買」是什麼意思,不過他看得出周艷敏和被她收買的人,肯定要倒大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