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a和Sandy有點奇怪地看了一眼喜兒,不過自然不敢多問什麼。
「Ana,Sandy,早啊!從今天起,我也要來這裡工作,往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喜兒愉快地說,沒注意到她們臉上一閃而過的恐懼。
「哦……那真好!」Ana擠出一個微笑,然後又轉向器洋洋。「總裁,這些禮物是趙雅君、吳宜慧、張佳瑩、周艷敏、李綺麗、謝美琳、陳穎穎和陸家瑜,幾位小姐送來給您的。」
聽到七八個女人的名字,再看看那堆包裝精緻的禮物,以及幾大束花,喜兒立刻瞇起眼。「這些女人是什麼人?」
這些東西看起來就不可能是公事上來往的人所送的……
器洋洋轉眼瞅住她,沒有說話。
「她們都是總裁的仰慕者,常常會送禮物來。」對她的問話,Ana不敢不答。
好傢伙!她竟然有這麼多的情敵?
瞥到其中一束花所附的小卡片上,竟有「愛你的敏」的字樣,而且還大剌剌地印上紅紅的唇印,她不由得小臉一沉。
「扔掉、扔掉!通通拿去扔掉!」她擰緊秀眉,不悅地揮揮手。
Ana看了器洋洋一眼,見他沒作聲,便點點頭。
「你們以後不要再替你們總裁收這種來歷不明的禮物了!」
喜兒仍然滿臉不高興,小嘴微微嘟起。
器洋洋挑挑俊眉,嘴邊浮上個若有似無的微笑。
「嗄?」Ana愣了一下。「可是……你昨天不是說過,不要隨便得罪人嗎?」
事實上,以前總裁早就指示過,這種禮物直接扔掉,不用讓他過目;可是吸取了昨天慘痛的教訓,所以她今天才特地把這些禮物留下來讓他過目,以免又不小心得罪了哪個可怕的女人,而招來「橫禍」!
「呃……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在追求你們老闆,他也接受我的追求,所以,以後這些女人你們隨便得罪沒關係!」最好她們把全世界的女人得罪光光!
器洋洋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這丫頭強詞奪埋的樣子好有趣!
「總裁?」Ana和Sandy同時錯愕地看向他,不只是因為這個勁爆的消息,還因為向來不苟言笑的老闆竟然笑得那麼愉快。
「嗯……這些……這些禮物雖然包裝得很美,可是誰知道裡面是什麼東東?萬一……萬一是哪個追求不成,由愛生恨的傢伙所送的,那代志就大條了!就拿這個來說吧……」
她拿起一個禮盒在耳邊輕搖了一下,才接著說下去。
「應該是古龍水,可是搞不好已經被那人給換成鹽酸了,一噴下去就毀容!還有這個,大概是個手錶吧!可是也有可能是個微型炸彈喔!一打開就『砰砰砰』,當場就炸得你血肉橫飛!還有喔,現在有很多專門整人的禮物,我聽說有一種禮物,只要一打開蓋子,就彈出一坨假屎,噴得拆禮物的人渾身都是……要是那人把那假的換成真的……嗯!」
她那個噁心的鬼臉定住幾秒鐘,才對著器洋洋笑道:「現在有很多人都很變態,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啊?」
「你的想像力未免……嗯,挺豐富的!」
這丫頭還真會危言聳聽!器洋洋努力憋住笑,自覺一輩子從沒像此刻般言不由衷過。
事實上,他覺得光憑幾個禮盒就想像出那麼多恐怖情節的人,才真的是挺變態的!哈哈哈……
「所以,仰慕者的禮物還是不要亂收,你說是不是啊?」
剛才聽到他的笑聲,她才猛地記起他才是當事人,好歹得「尊重」他一下。
「照她的話去做。」他簡潔地對兩個下屬下令,然後笑著牽起她的小手往辦公室裡走去。
目的達成,喜兒得意地暗自做個鬼臉。
「我相信不用半天,公司裡就會傳遍你在追求我的事。」
他拉著她在大沙發上坐下來,笑睇著她。
「呵呵……你挺聰明的嘛!前後才沒幾分鐘,不只打壓了情敵,還藉著這個宣告,讓公司裡本來想對我有所圖謀的女職員,不敢輕舉妄動。」
喜兒一怔,她剛才只是純粹看那些禮物凝眼,並沒有想到還有這些好處。
「那……當然!現在連罪犯都要智慧型的才夠酷,我當然要做個酷酷的智慧型女友!」
他被她不倫不類的比喻逗笑了。
「所以喔,你最好不要背著我搞鬼!要不然的話,以我的聰明智慧,你到時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用警告的語氣同他說,又試圖做出一個陰狠狡詐的表情。
「哈哈哈……」看她那張小臉怎麼擠來弄去,就怎麼滑稽,他忍不住大笑。
「吃醋啦?」他親暱地摟住她的香肩。
「才……才沒有!」喜兒轉眼看向別處,連自己都覺得否認得很心虛。
口是心非的女人!他忍不住心情太好地輕吻了一下她泛著紅暈的嫩頰,
喜兒像觸電般猛地睜大美眸,愣愣地看著他。
器洋洋輕笑出聲,摘下墨鏡朝她眨眨眼。
「你……你的眼睛……」她指著他,張大了小嘴。
「我的眼睛怎麼了?」他笑看著她可愛的樣子。
他的眼睛變得一點都不凶,而且還好看得不可思議!迎視著他盈滿笑意的黑眸,喜兒不禁癡了。
「你看傻啦?呵呵……」
喜兒眨眨眼回過神來。「你的眼睛好神奇耶!上次你的眼睛好凶,這次卻……」
要不是上次的印象太深刻,她還以為自己看走了眼。
「是不是你的眼睛有時會突然很凶,所以你才常常戴著墨鏡,不讓人家看到?」
除了這樣,她實在想不出他為何要把那麼漂亮的眼睛給遮住。
這丫頭居然還不知道自己那天把他給惹火了!器洋洋忍不住搖搖頭。
「以前有段時間,太亮的光線會讓我的眼睛不舒服,所以我就習慣了戴墨鏡。」
「哦,難怪你這辦公室裡的光線特別柔和。」
「我得去開會了,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會。」
他說著,便起身往外走。
喜兒目送他離開後,也開始忙碌起來,四處尋找她想要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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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兒睜開眼,又眨了眨眼,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這四天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這間辦公室裡,器洋洋交給她的工作很簡單,就是把他每天處理完的公文歸類。
每次她都會偷偷看看有沒有跟霸朝有關的,可惜都沒有,所以每天只要花一個小時就能做完分內的事,閒得讓她有很多時間補眠。
不過,她都會趁他不在辦公室的時候,到處找她要的情報。四天下來,每一個角落都已經被她給徹底搜過了,可惜的是,什麼蛛絲馬跡都沒能找到。
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找呢?她傷腦筋地歎口氣。
「醒啦?」
聞聲,她立刻轉頭望過去。「你回來啦?」
她下午去做完復健回來,聽說他在開會,只好一個人躺在大沙發上,用他最新型的PDA上網看小說,沒想到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看著她小瞼上喜悅的笑容,器洋洋也愉悅地漾開一抹微笑。「醫生怎麼說?」
「還是那句話,康復得很好!」她懶洋洋地伸個懶腰。
他的視線隨著她的動作滑過她玲瓏有致的身子,深幽的烏瞳閃過一抹光。
喜兒坐起身,看了看四周後,過了片刻才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噯!人家大老闆的辦公室裡都有個大保險箱,你有沒有啊?」
與霸朝有關的文件大概都被當作機密擺在最隱密的地方吧!
器洋洋挑起眉,看著一直東張西望的她。「你問這個幹麼?」
「呃……電視上演的大老闆,常常把牆上的畫拿開,或是按個什麼鈕,牆就會自動分開,然後就會露出保險箱,我難得認識你這樣的大老闆,想……想見識一下咩。」
她邊說,邊偷偷瞄他,觀察他的反應。
「哦?你是不是想看看我有沒有藏什麼秘密?」他一臉莫測高深地問。
喜兒嚇了一大跳。「沒有啦!不是啦……」她忙用力揮手否認。
「你的表情很心虛喔∼∼」他睇著她,拉長了尾音。
「哪……哪有!你看錯了,你一定有近視啦!」喜兒急急地說。「我是……想看看你的保險箱裡會不會也像人家那樣,藏著一大堆錢或是金銀珠寶什麼的。」
他揚起俊眉。「哦?呵呵……你電視劇看太多了。」
「那是有還是沒有嘛?」
他搖搖頭。「沒有!」
喜兒不太相信。「真的沒有?不要那麼小氣啦,讓人家看看咩!」
他攤攤手。「不信你自己敲牆試試看。」
早就敲過幾十遍了啦!喜兒失望地癟癟嘴。
「走吧!不是說想看電影嗎?現在去應該差不多了。」他提著公事包起身走向她。
「你今天可以這麼早走喔?」現在才五點多耶!喜兒驚訝地看著他。
這幾天,他每天都要工作到七點才帶她去吃晚飯,而且還每次都帶一大堆待審的文件回家。
「明、後天周休二日,我可以找時間再做。」
「嗄?周休二日你還要工作啊?你這樣子過日子不是悶死了嗎?」
喜兒很不贊同地搖搖頭,又聲明道:「對了!先說好喔,我可不陪你加班!」
器洋洋睨她一眼。
「真可惜!我還在想,叫你這兩天來我家陪我。張媽一定會煮很多好吃的歡迎你,而且,你剛才說想看保險箱,我家裡剛好……哦,算了……」
「保險箱?」這下喜兒可來了精神,忙迭聲說道:「我去!我去!明天一太早,我就去你家!」
嗯∼∼大保險箱有時也藏在書房裡。
器洋洋抿起嘴微笑,眉宇間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得意,隨即卻又斂起。
「你怎麼一聽到保險箱就改變主意呢?難道……在你眼中,我還比不上保險箱有吸引力嗎?」
「嗄?」這兒一窒,隨即忙堆起一臉笑容,不過卻顯得非常虛偽。「哎喲!你誤會了啦!說得……我好像很現實似的!你這樣說,太傷我的感情了啦!」
「哦?不然你為什麼突然答應要來呢?」他挑眉睨著她那一臉的假笑。
「呃……」
這男人很麻煩耶!一點點小事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真傷腦筋!
「我……我是想……想說我現在在追求你嘛,當然要把握每一個時間跟你一起,這樣……嗯……我們才能好好培養感情嘛!你說對不對?」
她做出一副很熱切的樣子,又笑得很燦爛,以掩飾真正的目的。
「好好培養感情?挺會說話的嘛!」他嘴角掛著一抹淡笑,語氣裡卻帶著一絲嘲諷。
喜兒聽不出他是什麼意思,不過卻好像聽到他悶哼了一聲,於是偷偷瞄了他一眼,但還是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他應該沒看出她的真正意圖吧?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不過……」他頓了一下,等她抬起頭來看向他,才對著一臉不安的她咧開嘴笑道:「聽起來很順耳。」
喜兒幾乎是虛脫地鬆了口氣,有一瞬間,她還以為他已經看出她想偷查霸朝的事了呢!
「走吧!」他輕笑著拉起她的小手往外走。
他倒好心情,難為她被他嚇個半死!見他一副很愉快的樣子,喜兒忍不住偷瞪他一眼。
這傢伙老是冷不防蹦出一句莫測高深的話,害她嚇得提心吊膽!
從他平日在辦公室裡與屬下討論公事時,她看得出來他是個異常精明的人,每次總是輕而易舉便能指出問題所在,然後又迅速提出解決的方案,讓她跟他的屬下們一樣,對他除了越來越崇拜外,更有一絲懼怕!
如果被他知道她的企圖,他一定會很生氣……
雖然報導出來後,他一樣會知道她暗中搞鬼,但那不一樣,只要她把這個內幕報導出來,警方一定會加速偵查此案,那時他就會明白她是對的了。
就算會生氣,程度也不會那麼嚴重,到時她再跟他說些好話,要不然就提醒他她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他的氣一定會很快就消了,然後他們又可以和好如初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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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
夕陽西沉,寧靜的器宅書房裡不時傳來一陣陣大笑聲。
聞聲,專注在電腦上的器洋洋抬起頭來,笑望著朝自己衝來的喜兒。
「這次又看到什麼好笑的?」
「哈哈哈……你看這則笑話……」喜兒靠在他的辦公椅扶手上,把PDA遞到他面前。「你說是不是好好笑?哈哈哈……」
「我看你才好笑!呵呵……」
這丫頭看個電影能哭得浙瀝嘩啦,看個笑話又能笑得在地上打滾,真是有趣!
喜兒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吵到你?我還是去客廳裡看好了。」
「不用,這樣子很好。」
他摟住她的纖腰,不讓她走。
其實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以前他在工作時,最討厭有人在旁邊吵,可如今卻……
他得承認,他已經喜歡上看見她每當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就興沖沖地跑來跟他分享,或是三不五時跑來找他胡扯一通。
要是以前有人敢這樣,早被他攆出去幾百回了,但是現在如果她隔一段時間沒來「吵」他,他反而會好奇她在做什麼。
「噯,你打電腦打了這麼久,去泳池裡游幾圈吧!」
「好,走吧!」他拉起她的手,就要站起身。
「不了!我不去了。今天去海邊玩了大半天,累死我了!」
她今天特地把他拐去海邊,還偷偷帶了部小小的相機,本來想趁他不留意的時候,偷拍幾張,誰知他一刻都沒讓她離開過他的視線,害她根本就沒機會下手。不過除此之外,倒是盡興而歸。
「我在這裡看笑話就好了。」
「那我也不去了。」
「你去啦!要不,去……散一下步咩,十分鐘也好啊!」她熱心地說。
器洋洋側頭瞥向她,看著她望向別處,他的黑眸微微瞇起。
「快去啊!你沒聽過專家說,在電腦前坐久了,就要活動一下筋骨嗎?如果不想散步,你可以去健身房裡跑一下步咩!」她再提議道。
「我每天一早起來,就固定先在健身房裡運動一個小時,運動量已經足夠了。」
他用指頭捲起她的一撮秀髮把玩。
聞言,喜兒止不住睜大眼。「那你每天幾點鐘起床啊?」
他每天都七點半準時去接她,那他……
「五點半。」
「嗄?那麼早喔?可是你每天都帶好多公文回家處理,又那麼早起床,這樣你怎麼有足夠的睡眠呢?長期下去,對身體很不好喔!」她忍不住有點心疼地說。
「我身體一向好得很,你不用替我擔心。」他輕輕撫平她微蹙的眉心。
「而且,再過一陣子我就不會這麼忙了,以後就有更多時間……」他看著她,微微一笑沒再往下說。
「嘻……好癢喔!不要……嘻……」
他纏繞她髮絲的指頭不斷搔到她頸後的肌膚,害她忍不住縮著身子嘻嘻直笑。
看著她可愛的樣子,器洋洋笑著放開她。
「嗯,我要去一下洗手間,順便洗個澡。」他突然道。
聞言,喜兒美眸一亮。
「快去!快去……」她迭聲催促道。
他卻反而不動,側頭睇著她。「咦?我怎麼覺得你一直想把我趕出書房?」
喜兒一窒。「哪……哪有?你……你疑心病太重了啦!」
她又忘了!這個傢伙精明得像鬼似的,常常都能看透她在想什麼。
她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又硬擠出一抹假笑。
「我……我是為你好咩!憋尿很……辛苦……啊!對,憋尿會腎虧,一個男人腎虧了,不就是個廢物了嗎?你不要不識好人心喔!」
「你這死丫頭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他輕敲了她一記,笑罵道。
隨即挨近她的耳邊,用邪惡的聲音低語:「原來你在為我某方面的能力擔心啊?這點你絕對可以放心!我的腎超級健康,你一點都不必為你的『性福』擔心。」
看著她脹得通紅的小瞼,他邪笑著起身走出去。
討厭!他幹麼說得那麼邪惡!
喜兒摀住發燙的瞼,不過隨即也跳起來,跟到門邊,鬼頭鬼腦地往外望。
見他進了臥室,她趕緊跑到書桌後,打開第一個抽屜,找到她要的那把鑰匙,頓時興奮得差點就歡呼出聲。
兩個星期前,她第一次來他家,他就讓她看了保險箱,裡面的確藏了好多價值連城的珠寶,讓她著實開了眼界;不過裡頭還有個盒子,他說那裡面藏的是他的秘密,任憑她說破了嘴,他都不讓她看。
看他那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她幾乎可以肯定那裡面藏的九成九就是跟霸朝有關的資料;所以便天天纏著跟他一起回家,日思夜想有什麼法子能偷出來看一下。
真是有志者事竟成啊!呵呵呵∼∼
她用興奮得直發抖的手打開底下櫃門的鎖,露出裡面的保險箱。
接下來只要轉六個密碼,就能取出那個盒子了……上次見他開的時候,心懷鬼胎的她早已記牢那六個號碼了。
她把有點汗濕的掌放上牛仔褲上擦了擦,才開始小心翼翼地轉動起密碼的鈕。「左六、右九、右二、左八……」
「喜兒,你剛才不是說很累嗎?要不要泡個熱水澡?」
喜兒搖搖頭,隨口應道:「不了!」
她又轉了一個密碼,才突然像中彈一般地僵住——
她遲緩地稍稍伸直頭,一眼便見他雙手抱胸倚在門邊,好像已經在那邊很久了,臉上的表情很怪,像要大笑又死命憋住的樣子。
大概是她看錯了吧?這種時候有什麼好笑的?她無暇深究這個問題,這一刻她只想找個洞來鑽下去。
「咳……」器洋洋清了清喉嚨,才問道:「我能請問你在做什麼嗎?」
「嗄?我……嗯……我……」她「我」了許久,還「我」不出個下文來。
器洋洋看她露出在書桌上的兩隻圓眸轉個不停,忍不住又想笑。
「你在找書,對吧?」他「好心」地提供答案。
喜兒如獲至寶,忙不迭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沒錯、沒錯!我在找書。」
「不過,你怎麼不在這些書櫃裡找,反而找到……抽屜裡去了?」
器洋洋挑起俊眉,指著貼著三面牆的大書櫃問。
喜兒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才看到自己剛剛忘了關上面的抽屜,所以以他的角度,只看到她打開的抽屜,看不到她連底下保險箱的櫃門也打開了……
這麼說,只要他不走進來,就不會發現她「偷竊」的意圖羅?!
而她也還有機會可以取到那個盒子……不過眼下還是先應付了這個難關再說。
「這……」她嚥了口口水,又急速地動起腦筋來。「我……書櫃裡我都找過了,不過找不到我要的書,所以才會……嗯……」
「哦?是什麼書?我幫你找找看!」器洋洋立刻接口。
討厭!他怎麼每件事都要問到底?她在心裡埋怨著,卻不得不努力思索起來。
該死!這間大書房裡,除了擺沙發的那堵牆外,其餘的三堵牆全被大書櫃佔據了,藏書更少數千本,她要是萬一說出書櫃裡有的書,那不是要露出馬腳了嗎?
「我……嗯……我在找……啊!哈利波特!」
哈哈∼∼好厲害!在這麼危急的關頭,居然讓她想出這本絕妙的好書來!那一剎那,她真想給羅琳和自己行上個膜拜之禮。
她有約略看過一下他的藏書,都是一些有關財經的著作,光看書名就讓她想睡覺,以他這種工作狂和大忙人,怎麼可能會有時問去看那種充滿童趣的書呢?
她敢以身家性命打賭,他的書櫃裡絕不可能有這本書!
「一到五集,隨便一集都可以!」
她得意忘形之餘,居然一時忘了自己仍在險境之中,竟然「猖狂」到用「我看準你拿不出來」的眼神睥睨著他。
她那副擺明了瞧扁人的小人模樣,叫器洋洋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他默不作聲地走向右邊的書櫃。
他的動作讓喜兒錯愕了一下,隨即想起情況不妙,忙將大辦公椅轉過來,遮住被打開的櫃門。
「在這兒。一到五集,一本不少。」器洋洋把書放在案頭,挑眉睨住她。「擺在那麼明顯的地方,你怎麼會找不到呢?」
他倒要看看這死丫頭還有什麼話說!
難不成天真要亡她?!喜兒當場像被雷公劈中似的,張大了小嘴,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嗯?」
「……你知道,我眼睛大唄!所以看東西的時候視野就分散了……」
連她自己都覺得很難再扯下去,忙堆出一瞼諂媚的笑容,企圖分散他的注意力。
「沒想到你平日看起來那麼嚴肅,總是一副身負重任的樣子,居然也會買這種書!在一片銅臭中,你還能保留一顆赤子之心,真是太難得了!佩服、佩眼!」
她邊說,邊不時拍拍他,一臉熱切地讚美他。
「你的興趣這麼廣泛,想必一定學貫中西,博古通今,難怪你會成為這麼傑出的成功人士,真是世人的楷模啊!偶像、偶像……我真是太崇拜你了……」
「這套書是盈盈買的,」器洋洋淡淡地插嘴道。
喜兒臉上的媚笑當場僵住。
這臭傢伙幹麼不早點說!害她挖空心思地掰了又掰,聽得自己都快要噁心死了!
「我就說嘛!像你這種英明神武、日理萬機的大忙人,怎麼可能看這種書呢?嗯!是太……太幼稚了點,不看也罷!不看也罷……」
見他默不作聲地看著自己,她只好又擠出笑容,給幾句評語,為他「解套」。
「雖然沒買,可是我通通都有看過!」他又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啥?喜兒的笑容又僵住。
「你耍我啊?!」她十分不爽地瞪著他,
「沒錯!」器洋洋很惡質地坦承,隨即就爆出一波如雷的笑聲。這丫頭瞎扯的功夫可真高強!「哈哈哈……」
「你……可惡!」喜兒氣憤地掄起小拳頭捶他+
器洋洋一屁股坐進大辦公椅裡,然後大手一攬,讓她坐上自己的大腿,任她的花拳落在自己的身上,繼續不停地大笑,好像挺享受似的。
「閉嘴、閉嘴、閉嘴!你給我閉嘴!」喜兒抓狂地怒喊。
「呵呵……先別這麼生氣啦!噯,如果我告訴你,打從你想趕我出書房起,我就開始在耍你了,你會怎樣呢?」
他惡劣地笑著對她說,然後牢牢盯著她看。
已經氣昏頭的喜兒一聽,也沒細想是什麼意思,只知道他另外還耍了自己,登時更加怒不可遏地一拳揍向他的下巴。
器洋洋眼明手快地攫住她的小拳頭,然後笑著朝保險箱的方向努努嘴。
這下,喜兒總算被嚇醒過來了,不過隨即卻又呆若木雞,不知該說什麼。
瞧著她那副癡呆的模樣,器洋洋忍不住又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過了好半晌,喜兒才總算回過神來,忙聲明道:「我……我可不是要偷你的珠寶,你千萬不要誤會喔!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你是想看黑盒子裡面的東西。」他替她接下去,又續道:「想看我是不是有偷藏著女人給我的情書,是吧?你們女人就是疑心病重!」
見他沒有誤會自己要偷他的珠寶,而且又把她的意圖給猜錯了,喜兒不禁大大鬆了口氣。
器洋洋睇著她,俊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神采。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想看那個黑盒子,還故意讓我出個大糗。哼,你粉惡劣耶!」喜兒不高興地嘟起小嘴。
「嘿!早告訴過你,你不是算計別人的料,但你竟然還敢同我玩小把戲!不跟你玩一下,不是太對不起你了嗎?」
他聳聳肩,黑眸卻定在她高高噘起的紅唇上。
喜兒瞠他一眼,不過也自覺理虧,便改用撒嬌的語氣跟他說:「那你就讓人家看看咩!好不好嘛∼∼」
「好奇心能夠殺死一隻貓!呵……」他意味深長地輕笑了一聲。「給你看不是不可以,不過有條件!」
「好!你說!你說!」
「一個吻。」器洋洋睨著她,又指著自己的嘴巴。
「啥?不行啦!」喜兒直覺地反應道,卻忍不住臉紅心跳起來。「換一個啦∼∼」
「討價還價罰雙倍,要不要看隨你!」
他聳聳肩,狀似不在乎,可定在她紅唇的烏眸卻閃著異樣的亮光。
喜兒忍不住抗議。「哪有這樣的——」
「四個!」他斷然道。
喜兒憤憤地瞪著他,卻不敢再多說了。
她咬著下唇想了一會兒,實在敵不住好奇心的誘惑,於是點點頭。「好吧!」
而且,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也很想試試跟他接吻的滋味。
那天在餐廳門口,她的唇只是輕輕碰了他的一下,就讓她好震撼,如果更進一步的接吻,不知會怎樣呢……她的目光不禁移向他性感的嘴唇。
器洋洋聞言嘴巴直往上揚,感覺到她的身子越來越僵硬,他低聲說道:「閉上眼睛,不用緊張!」
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帶著不可思議的溫柔,喜兒像被催眠似地閉上眼眸,卻彷彿聽到自己的心跳越跳越大聲。
器洋洋俯下頭,將唇印上她櫻唇,輕輕地來回摩挲了一會兒,才溫柔地分開她兩片柔軟得不可思議的絳唇,探進她芬香的芳腔裡……
喜兒感到一陣陣昏眩朝她襲來,覺得好像跌進了漩渦裡,不停地旋轉著往下沉,小手情不自禁地揪緊了他的衣襟。
器洋洋繼續溫柔地啜吻著她,良久才緩緩加深這個吻,勾起她的丁香軟舌,引誘她與他共舞……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她。
喜兒只能張著小嘴盡力吸氣。
天啊……她從來不知道接吻的滋味竟然能這般的撩人!難怪戀愛中的男女總是喜歡吻來吻去。
「你甜得像蜜……」
他微喘著氣,貼著她的紅唇低語,黑眸凝定在她緋紅的小臉上,隨即忍不住再度攫住她的小嘴……
「唔……」喜兒覺得那陣昏眩感更猛烈了,不由自主地伸出軟舌笨拙地回應他的熱情。
這回,他的舌頭刷過她芳腔內的每個角落,加進了幾分激情更深入地吻著她,直到無法呼吸,才放開她。
喜兒渾身無力地癱軟在他懷裡,她相信如果不是坐在他腿上,他的大手又攬著她的腰肢,她早就跌下地了。
「看來,另外兩個吻只好先讓你欠著了……」他抵著她的頭,啞聲說,隨即輕輕抱起她,放她下地。
喜兒再天真無知,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原本紅暈的小瞼頓時更添上一抹艷紅。
器洋洋看她一眼,見她那副嬌羞的樣子,忍不住暗暗呻吟了一聲,隨即便別開頭,深深吸了幾口氣。
「不是想看我的秘密嗎?來吧!」
他蹲下身打開保險箱。再不做點別的事,他很可能會變成一隻「野獸」……
聞言,喜兒也蹲下身,不過卻覺得雙腿仍舊發軟乏力,便索性坐在地板上。
「來,先讓你看看這個!」他打開一個絨盒,遞給她。
喜兒一看,只見裡面躺著一整套綠寶鑽飾,光彩璀璨,款式既古典又雅致高貴,美得不可思議。
「好美喔∼∼而且這綠寶石綠得好漂亮,跟平時看到的有點不一樣呢!咦?上次沒看見這套耶!」
「嗯,是前幾天才剛從佳士得拍賣會上買回來的。這是極罕有的綠鑽石,所以色澤比一般的寶石還要燦爛,現在已經找不到這麼純淨的綠鑽石了。」他抬眼凝視著她。「你喜歡嗎?」
「當然喜歡啦!有哪個女孩子不喜歡漂亮的首飾?」喜兒做個鬼臉。「你媽媽的首飾都好漂亮喔!」
上次他讓她看其他的珠寶時,告訴過她,那些都是他媽媽的首飾,器家破產之後被拍賣掉,不過這些年他又陸續買回來。
「這套不是。」他搖搖頭,又指指保險箱裡的絨盒,道:「我媽媽有紀念價值的首飾,我早就已經全買回來了,本來是打算全部給盈盈做嫁妝的,不過現在……」
他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沒往下說。
她朝他豎起拇指,「你眼光好好喔∼∼這一套盈盈也一定會很喜歡的!我真等不及下星期天快點來到,到時盈盈穿上漂亮的婚紗,再配上這套鑽飾,一定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子。」
器洋洋一怔,隨即笑著揉揉她的秀髮,卻沒說什麼。
「哎,我要看那個黑盒子!」她心急地指指黑盒子。
器洋洋挑挑眉,隨即取出黑盒子打開。
喜兒迫不及待地探頭要看個究竟,卻只見裡面躺著一小疊舊照片,她忙拿出來一張張細細看。
「這是我爸,這是我媽,這是盈盈,這是我。」他指給她看。
看到最後一張,仍然連吳朝貴的影子都沒見著,她不禁大失所望。
雖然看到他的家庭照和他小時候的照片,也挺有趣的,可是跟她的期望落差太大了。
「喂!你很奸詐耶!幾張舊照片就騙走人家的初吻。哼,大奸商!」她很不爽地對他叫道。
「這可是你情我願的,說什麼騙?再說,你的初吻還不是遲早要給我的!呵呵……」
他捏捏她氣鼓鼓的桃腮,十分愉快地輕笑,然後才安撫地道:「別急嘛!還有。」
聞言,喜兒又連忙伸長脖子,卻見他拿起上層的盒子,露出底層一個發黃的信封。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該不會正是與吳朝貴有關的資料吧?可那薄薄的信封能裝得了什麼?
「看仔細了喔!」他睨她一眼,然後才抽出裡頭的照片遞到她面前來。
喜兒定睛看了一眼,隨即睜圓了杏目,呆呆地望著照片看。
「看了這麼久,你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而且還很專注地盯著某一個部位看,我相信你一定很滿意我的……身材!」器洋洋輕笑著說。
聞言,喜兒立刻「清醒」過來,並且反射性地摀住雙眼。
「你幹麼拿你的裸照給人家看?愛現啊?人家要去洗眼睛了啦!」她惱羞成怒地嚷道。
器洋洋大笑了一會兒,才挪動身軀在她身邊坐下。
「拜託!看我五歲時候的裸照就要洗眼睛?那等結了婚,你不是天天都要戴著眼罩做人?呵呵……」這丫頭好逗趣!他摟著她吃吃直笑。
「好了,別害臊了啦!」他輕輕掰開她的小手。
「哼!誰叫你把人家說得好像是個……」色女!她瞪他一眼。
他安撫地輕拍她的頭。「還有兩張,要不要看?」
喜兒嘟著小嘴不說話。
他憋著笑,把另外的兩張遞到她面前來。
「這三張照片是我爸有一天看到別人家兒子的裸照,才想起小時候忘了幫我拍,為了不讓我的童年『留白』,他就趁著我出浴的時候跑來偷拍。當時我被他嚇了一跳,忙抓起一旁的毛巾要遮住,誰知腳一滑就摔了一跤。」他笑著解釋道。
難怪第二張照片上的他一臉氣急敗壞,而第三張則整個身體往前傾,顯得好狼狽!喜兒想像著當時情景,忍不住也跟著笑了。
「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秘密,不准你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他摟著她的香肩,正色地跟她說,不過語氣卻很親暱。
「知道了!」喜兒笑嘻嘻地答應,很自然地偎進他懷裡。
雖然沒能看到她想找的東西,不過能知道他一些童年趣事,好像也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