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睡了一晚,確定了南宮絕已經沒事之後,一夜未曾合眼的白衣女子才讓大雪帶著著她去找小雪,誰知道仍是晚了一步。
南宮絕看著尚未完全熄的火堆,幸好雪地上的腳印還沒有被覆蓋消失,她還有機會。
「大雪,你先回去吧,接下來的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她轉身對著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大雪說道。
「嗚!」它不安的低嗚了聲。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回小雪的。」她保證道。
「嗚。」大雪聽話的往回程走去。「看著大雪離開,南宮絕立刻循著腳印一路追下雪山。
一下雪山,諸葛飛立刻命人找來一個大木箱子,連著網將動彈不得的雪人裝進去,然後才回到梅花鎮上。
雪人的外形太突出,對它有興趣的人可以從梅花鎮一路排回王城都嫌不夠,諸葛飛明白這個道理,將它隱藏起來才是個好方法。
但是,一堆人護著一個大箱子也太惹人注目了,儘管再低調,一路上還是吸引不少人注意,諸葛飛當下決定盡快趕回王城。
一到梅花驛,諸葛飛讓人將木箱抬進客房後,立刻又下了命令:「李忠,讓大家休息一個時辰,用過午膳後,我們立刻出發回玉城。」時間一拖長,對他們愈不利。
「屬下明白。」李忠聽令,立刻去通知眾人。
東廂的另一隅在李忠跨出門檻前,一道人影迅速閃避離去。
一路追跡下山,南宮絕並沒有費事的多做任何查尋,她沒有直接進人梅花鎮,反而繞路走向另一邊,藏身於鎮外的棧道旁。梅花鎮只有兩個通道往外,一條是往雪山,一條則是通往其他城鎮。
小雪並沒有受傷,那麼很顯然他們特意擒住小雪也絕不是為了能在山下就將它拆解人腹,畢竟想動小雪主意的人太多了。最有可能的作法,就是在最快的時間內將小雪帶離這裡,然後要做任何處置就沒有人可以介入了。
突然間,她想起了白衣女子的叮嚀:「絕兒你要特別小心。昨天晚上我推算酌結果,你很有可能必須離開雪山,雖然我並不很清楚的知道右有什麼力量縛住你,但是我感應到很不好的事,可能這是你的劫數。」她將自藥室裡取出的東西交給她。「帶著這瓶藥,萬一你的病再發作,至少還能救。」
即使有什麼事會發生,她也不能再顧慮太多,無論如何她都不願讓小雪因她一時的疏忽而受到任何傷害。
南宮絕決定不再多想,目前最重要的是耐心等待對方的到來。
諸葛飛一行人推著大木箱和行李,在大家有些疑惑的眼神目送下不動聲色的離開梅花鎮,走上那條通往其他鄉鎮的棧道諸葛飛為首,某他人將木箱護在中央,預防所有可能的突襲。
行進中他們突然頓住,因為林叢內陌生的氣讓他們警覺的提高注意,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迅速飛出,逸然的旋立在他們面前。
來人白衣翩飄、輕逸出塵,一張傾城卻冰冷的美顏令人心動。
莫非是……雪無情?那個傳說中似人似天仙的神秘白衣女子。
「把不該屬於你們的東西留下。」她眼神清冷的環現眾人,最後落在那個足可容納整個小雪的木箱上。
「這些都是我們所帶的行李,看姑娘的模樣不像是半路攔人行搶的人,怎麼會說出這些令人費解的話呢?」諸葛飛好不容易回過神,雙眸鎖住那張美顏,走上前說道。
「有膽子上雪山,卻沒膽子承認自己所做過的事?」她的目光對上眼前的男子。
「姑娘就是傳說申的雪無情?」諸葛飛探問道。
她還來不及開口回答,大木箱已不安穩的晃動起來,還不斷傳出一種類似求救的嗚叫聲。
「嗚……嗚,…」果然是小雪!
「你們是要我動手,還是自動將不屬於你們的東西歸還?」跨前一步,她冷冷地道。
「既然姑娘執意如此,那麼請恕諸葛飛無禮了。」他退後讓身後的手下出手。
她眼中忽地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在對方發出攻擊的同時,她亦向前迎去。即使手無寸鐵,但要對付他們卻是足夠。
諸葛飛護著木箱退到最後,瞧清情況,只見她一路進逼,他下令道:「攔住她!」聞言,其他人立刻湧上去,藉著她還沒突圍之前,諸葛飛馬李忠推著大木箱迅速離開。
「小雪!」她看見了。「你們讓開!」她真氣一凝聚風劍訣立刻應勢而出。一瞬間,連林間的落葉都成了傷人的工具,眾人受傷的悶聲不斷傳出。由於他們的主人己先一步離去他們見情勢不利也只好各自奔散。
南宮絕收回散出的真氣停下風劍之勢,即身形往下。
一直守在遠的神秘人影瞧清了方纔的一切他驚疑不定的望著現場殘留的痕跡,轉念間很快地又跟隨下去。
日影接到夜魅最新的報告後,立刻趕往東殿晉見主人。
「王。」他進人殿內。
「進來」
「這是傳回來的消息」日影立刻將手上的信件奉上。修羅接過來迅速閱過一遍他震驚的站起身。
「日影,你立刻趕去與夜魅會合。記住,不論發生什麼事不准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她,我會盡快趕去。」
「是。」日影明白主人心中的急切,一刻也不敢稍遲的奔出殿外。
龍修羅握緊了手中的書信。
「終於出現了嗎?」他臉上浮現了許久不曾出現過的笑意,眼中閃過憐惜。專注、等待、柔情種種情緒。
「你讓我整整等了五年哪!」最富裕繁榮、最多權貴聚集的地方,通常也藏著最多無可奈何的恩怨情仇,每一個世代的更迭,其實都有著最令人無法遏抑的悲痛。
當過往的悲喜都在歲月的流逝中淡化以後,就算是有再重、再不堪回憶的曾經,終究也只會成雲淡風清的喟然。但最讓人心痛的,是傷痕並無法隨著時間而消淡,反而因命運一再的措合擴大,成了永無承受的椎心之苦。
也許能夠解鈴的,仍然只有繫鈴人;從哪裡狼狽的逃開,還是要由哪裡堅強的站起來。
而她從沒想過自己還會有再踏人這裡的一天。
再度進入王城,南宮絕沒有太多的心思好傷春悲秋、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回憶過往,她的心只有愈來愈不安。
因為諸葛飛聰明的不再走任何棧道,他懂得隨時變換路線讓她無法直接猜到,只能不斷的山這個線索找尋到下一個他們的落腳處,等趕到後他們卻已早一步離開。
她後來幾乎是不眠不休的追著,雪獸只能在寒地凍的雪地裡生存,一旦氣溫突然的升高,它們的抵抗力就會愈來愈弱不用多久,它們就會因天候而無法再繼續生存下去。諸葛飛最後的目的地終於還是回諸葛家,不論有多危險,她也必須盡快救出小雪。於是趁著夜深她潛進了諸葛家。前院沒有,她轉往後院棧去,小心的避開巡更的守衛的地方,通常也禁閉著最重要的人物:屋裡映在小窗上的月光透出一道她熟悉的身形--小雪。
南宮絕由側方挈昏守衛後,順利得到鑰匙,她立即「啪」的一聲門一開,一推開石屋,迎面一道凌厲的掌風立刻迎襲不及閃避的南宮絕硬生生的被擊中,倒退出石門之外,瞬間逆流的氣血翻湧,唇角立刻滲出血。她立穩身軀,慘白的嬌顏看著由石屋中走出來的人。
「是諸葛軍!」在他身後的,是被鐵籠關住的小雪,它一看見她,便掙扎著身體虛弱的呼出悲鳴。
「小雪……。」她激動的低喚。
後院突地燃起明亮的光線,不知何時,四周滿是守衛,將南宮絕圍在最中央。
「你就是傳說中的雪無情吧?」葛軍瞧著她,果然是很美,但再厲害終究也不過是個女人。
她倔強地迎視他的目光。
「就憑你一個人也敢單槍匹馬闖進請葛家,未免太自不量力。」她冷笑道:「比起閻下強佔不屬於自己之物的本事,無情這種夜闖的行徑的確不值一提。為了我而動用這麼多人,諸葛家也太看得起無情了。」她將錯就錯地不揭穿自己真實的身份。
「你!」諸葛軍怒極反笑「好張刁蠻的嘴,要是與你一般見識,豈不是太貶身為諸葛家主人的蘿分。來人,拿下她!」諸藹軍聲令下,西周的守衛立刻蜂擁而上,南宮絕負傷應戰,她心繫小雪的安危,忍著痛提起真氣,衣絹揮落之間,風劍訣毫不虛發的打退敵人。眼見眾守衛失利,一旁的諸葛飛只好親自下場,他止住眾守衛的攻擊。
「讓我來領教一下雪姑娘的高招吧。」鈾空手蘊藏氣勢的向南宮絕襲去,她輕縱側開,但他的無極掌法又連綿地攻到。
一來一往的閃避間已過了數招,諸葛飛速起八分的內力貫注於雙掌間,由左方直接襲向南宮絕。南宮絕凝氣右手出掌正面相搏,隨後雙方各自飛退開,她再度嘔出鮮血後身子往後直落,請葛軍見機不可失立刻想補上一掌,可突然竄人一道蒙面黑影自空中接住離宮絕的身子,左掌對上諸葛軍撥來之招,一個對掌之後兩人又立即分開,諸葛軍退回原位,而來人卻順勢退出牆圍之外,等眾人覺悟到該追上時,對方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少主。」日影與夜魅守在城外的行官內等候,一見到主人回來,兩人立刻迎了上去。
龍修羅抱著己受傷昏迷的白衣少女立刻進入寢殿之內,將她放置在寬大的床褥梭,解開自己臉上的覆面巾。
「守在門外,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打擾。」
「是。」兩人聽令,立刻退至殿外守著。
龍修羅坐上床褥,扶起昏迷的人兒運起內功渡入她體內,導出她蘊藏的真氣周流至全身,直到她氣脈已順、真氣自然流暢了為止。
他收回內力,南宮絕緊掩的眼睫毛動了動,她緩緩的睜開眼晴,身子虛弱的往後倒,正好靠入一堵厚實又熟悉的杯中。
她一椋,立刻轉頭看向他深邃的眼裡。
「五年不見,你已經忘記我了嗎?」他戲謔地開口,修長的手指撫上他日夜思念、如今出落得更加動人的細緻臉龐了。
「修……羅!」在她從不曾預想過的情況下,他們竟再度重逢,各種滋味交雜的亂在心中。她阻止他在她臉上流連的手,掙扎的想離開他的懷抱,然而才剛療傷後的身子根本沒有儲存足夠的氣力,而發現她意圖的龍修羅同時也制止了她的動作。
她惶然的眼再度對上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不能再見他哪!
五年了,他的外貌並沒有多大改變,每回師父回來後總有意無意的提起有關於他的一切。五年,可以讓一個人做很多的事:他親戰各地,統一了整個北方,然而人卻也變得深沉了,不再像以往一樣,在她面前毫不隱藏他的情緒……不!不該再想起以往的。
她閉著唇,垂下目光。
「我的龍兒長大了。」他貼近她耳邊,以著和過去相同的親膩姿態道。
「我不再是你的龍兒,從五年前開始就不是了。」
「懂得反駁我了?」分不清他語氣裡究竟是欣喜還是生氣,他縱容的看著她,好心的不再對著敏感的話題直轉。「你太不小心了,憑你一個人在不瞭解諸葛家的情形下;想要順利救出雪獸是不可能的事。」
「你知道?」
「如果不知道,怎麼能及時在諸葛家重重防範之下,輕易救你脫困呢?」他輕鬆自若的道。
說的也是。其實這從以前就是如此了,表面上他做任何事都像是無意且輕恣,但對於他想得到的結果他早已貫穿好全場,等事情一來臨便是他驗收的待候,所以他對任何事都能輕描談笑。
「我還會再去。」她一定要救小雪離開諸葛家。
「如果你真的想救出雪獸,那麼最好不要再輕舉妄動。記得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命屬於我。」他扶她坐起來,突然又道:「我會為你救出雪獸。」南宮絕轉頭看著他,不無訝異。
「然後帶你回官。」
「不!」她脆弱的閉上眼,她不能再留在他身邊。
然而龍修羅卻不放過她,伸出雙臂由後將她整個環住。
「難道你真的想讓雪獸喪生在諸葛軍的手上嗎?」他提醒道。
她根本沒有籌碼可以和他相抵抗,他太熟知她的一切了。
「這是交換條件?」她幾乎是顫著聲問。
龍修羅失笑。交換條件?「龍兒,你知道你最大的致命傷在哪裡嗎?你太重情了。即使你後來改了名宇以雪無情,三個字再度出現,但本質上你仍然沒有改變。某實,你根本離不開你賴以為生的一切。」不論是什麼原因,他都不會再贏離開。
對她,他一向看得透徹。
南宮絕閉上眼,不讓自己的情緒潰堤。
「為什麼五年前你肯放我走?」
「因為你需要時間長大。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讓你痛苦不已,如果那時卜先生沒有帶你離開,被迫留在我身邊的你必然會走上絕路。為了給你時間,所以我讓你走。」他頓了頓,「但你最後終究還是得回到我身邊,如果你沒下雪山,我就親自上雪山,就算用強迫的散式,也要將你帶回身邊。」世上沒有他辦不到的事,她相信。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對不對?」她不能諒解他欺瞞她。
「不算早。還記得我們進王宮的那一年嗎?那是卜先生和我的交換條件,我回王宮繼承王位,而他則告訴我有關你的事。」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還太小。」他笑道,對她的疑惑有問必答。「我的龍兒不需要知道那些。」
「如果不是娘在我身上下的封印解開了,你是不是打算永遠都不讓我知道?」十二年的相濡,她太知道他會有的反應。
「不論你是誰,都不能改變你只能屬於我的事實。」他要讓她正視這一點。
「你知道嗎?娘最後的遺訓,就是嚴令南宮家的子孫,世世代代不得再與王室有任何牽扯。」五年的距離並不能改變什麼,他是火之王,而她則是南宮家末絕的亂黨。
「為了這個原因,所以當年你堅決離開」他了然問道。
「不夠嗎?」她看著他,讓他瞧清楚她的痛。掙扎在走與不走之間,她什麼也不能違背,只好捨棄自己的心,畢竟,當年大受滅門之苦的她根本無力再思考太多。但要一個人離開原本依賴而習慣的生活,那種割捨比什麼都難受。
「傻孩子!」他心疼的擁她人懷,對她的安慰與關心始終不曾變過。
也許這是她的宿命,無可更改。這些恩怨糾葛,終究不是她一心避開就可以逃得過的。
受傷的南宮絕竟被救走,讓諸葛軍惱怒不可,命人將雪人關至更隱密的地方後,他獨自在書房裡思索著。
難道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高手存在嗎?火王現在應該在宮裡,而他也不可能知道諸葛家發生的一切,雪無情縱然傳奇,他也不可能會理會的。那麼,究竟是誰能夠在一掌擊退他的同時又將人救走?
「爹,您找我?」諸葛飛聽見下人的傳喚後,立刻到書房見父親。
「飛兒,你來得正好。選一個時間,我們盡快將雪人的效能發揮出來,免得夜長夢多。"要是黑衣人再來襲,他們末必能有勝算。
「爹,一路由雪山回來,雪人的情況似乎不太對。」他剛才發現到,它似乎不太有什麼精神。
「不必在意。我想這是由於平地與山上氣溫不同的關係,雪人可能只適應在雪地裡活動,突然一下子到了平地,氣溫升高,使它的身體產生不自然的症狀,所以看起來病懨懨的。不過無妨,反正它再活也不過就這一兩天了。」諸葛軍說道。
諸葛飛這才了悟。
「飛兒,吩咐下去,這兩天加強戒備,特別是巡更的守衛絕不能掉以輕心,慎防有人再闖進來。只要過了這兩天,我們就什麼也不怕了。」
「孩兒即刻去辦。」
「好。你先下去休息吧。」諸葛軍盤算好了一切。
這是第一步,只有鞏固了自身的保壘,才不怕任何外力的侵襲。無毒不丈夫,他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破壞他實現多年來的願望。
日影,今天人夜之前,想辦法弄清諸葛家詳細的地形。另外最重要的是,打聽出雪獸被囚禁在什麼地方。龍修羅強迫南宮絕休息,在陪伴兼監視著她人睡以後,他才走向殿外,準備營救雪獸的第一步。
「是。」日影得到命令後隨即離開。
「王想救雪獸。」夜魅開口。
「而且時間是今天晚上。」龍修羅一笑。「小姐知道嗎?」
「她的傷還沒好,需要休息。」
「我要去。」清冷的聲音自官內傳了出來,她聽到方纔的談話了。
「你留在這裡,夜魅也會留下來。」
「我也要去。」她堅持道。
龍修羅偏著頭,審視著她兀自蒼自的面容。
「你不相信我能將小雪救回來嗎?」
「相信。」南宮絕回道。「但是如果沒見到我,小雪不會跟著你走的。」
「王,小姐的說法有道理。我們從末與雪獸有過任何接觸,它現在又是被擒下山的,只認自己的主人是很自然的。」
「你有方法能讓小雪跟著我離開的,對吧。」龍修羅走近她。「龍兒,別任性。現在的你一迸諸葛家,只會引起諸葛家更大的注意,再說,你受的傷也還沒好,不適合再與人動手。」南宮絕垂下眼,修羅什麼都想好了,她的理由從來都不會被他接受。
「小雪聽得懂一點人話,你只要告訴它,我在這裡,它會跟著你回來的。如果它還是不肯,你就把這條白絹圍在他的脖子上,它會懂的。」她將腰上的白絹解下交給他。
龍修羅接過手絹,然後扶著她往宮內走。
「你會平安的將小雪帶回來吧!」她的眼裡不無擔心。
「當然。」他笑著保證。
她點點頭,想起另一個問題,「這裡有冰窖嗎?」
「你想讓小雪待在那裡。」他立刻猜想到。
「嗯。小雪只有在寒冷的地方才能生存,所以它無法離開雪山太久,現在的小雪絕對支撐不了那麼久。要先讓它在冰窖裡恢復一些體力,才有辦法帶它回雪山。」
「你還想回雪山?」抬起她的臉,他不容她躲避。
她深深的看著他,水盈盈的眼底含著太多無法辨識的情緒,她悄悄探出的手,輕輕碰了他的臉。
「我不能留下。」她移開目光,轉開身。
他健臂一伸摟她入懷後將她扳向自己。
「你是我的。」他止定而不容反駁的在她耳邊說著。
「讓我走。」她幾乎是哀求的說。
捨不下又必須放下的矛盾糾纏了她五年,沒有方法可以解脫,只有不能自己的思念不斷加深,面對他·她真的做不到無情,牽繫太深,因而為她永遠不能掙脫的囚牢;而她的矛盾,他全看在眼裡。輕歎了一口氣,他深深的笑了。
「如果你要走,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去。」有他的地方,才是她唯一該去的地方。
在諸葛軍一聲令下,整個諸葛家的宅院幾乎處處有人不時的巡邏防密得摘水不漏。
一更天時,兩道輕盈的黑色身影悄然潛入,如進自家門般,他們輕易避過了巡邏守衛的耳目,直闖主院的後方。「嗚……」小雪因察覺有人接近而微微抬起了頭,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它不由得低嗚了出來。首先抵達的黑影立刻將繫在腰上的白絹圍上小雪的脖子。
「跟著我們走。」他低語道。
小雪會意的起身,磨蹭著脖子上的白絹,它依戀的振起精神。就算是會死,它也要見到主人。
黑衣人右手握上鎖住門的金鑰,內力一催,門上牢固的鎖立刻碎成片段,他迅速打開門,小雪便由裡頭跳出來。
後頭的另一個黑衣人立刻將丁件黑色披風蓋在小雪身上綁好,減少它在黑夜裡曝光的機會。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