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大紅色的法拉利衝下懸崖,像一團躍動的火焰,接著它重重摔向堅硬的地面,衝起爆炸的火焰和濃煙。下一個鏡頭是個長相十分俊美的金髮男人在宴會場上和別人笑著聊天,一個男聲旁白,「他的剎車油是我放的。謀殺最好的方法是製造意外,你總難免出現各種細小的疏漏,而可以補償那些的,是警察的傾向性。大部分的警察傾向以意外結案,畢竟還有一大堆確實的謀殺搶劫暴力案件等待他們去偵破。會發現小小的紕漏然後頂著壓力去偵查個究竟的警察,只有電影和小說裡才會有。而且——我成功了。」獨白的同時,電影切換著無聲的面面——接到警察的電話做出吃驚的表情;去警察局認領屍體;低著頭和律師一起從警局出來;穿著黑西裝表情悲哀地站在死者的墓前,面前一大捧雪白的菊。鮮潔欲滴的花瓣和冰冷肅穆的石碑無聲地相映著。
一輛黑色的寶馬在出事的地方停下,金髮男人從車裡走出來,拿下墨鏡,露出俊美的面容。
撞壞的護欄已經換成了新漆的欄杆,他走過去,靜靜地站在那裡,很長時間,看著那跑車衝出去的方向。「其實春天的山上也不錯。」他說,溫柔笑笑,帶上墨鏡,走回自己的跑車,打開車門。
「那麼,我也該走了。」他輕聲說。
螢幕黑了下來,喬恩知道影片己經結束了。一片漆黑的畫面中,傳來關車門,和汽車發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