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女扮男裝,日久生情,患得患失 >> 雪韌斬作者:素問 | 收藏本站
雪韌斬 page 5 作者:素問
    「不是我說的。」陵王眨眨眼,忙不迭地撇清關係,「有個小太監奉命去拿國師煉的丹給御醫配藥,他見大哥氣沖沖拎劍闖進國師府,所以嚇得掉頭跑回來了!」

    「什麼時候?」龍繾心中湧上不祥的念頭,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晌……晌午前啊!」陵王嚇了一跳,「四哥,你怎麼了?」

    「此事父皇可知?」龍繾的腦子嗡嗡作響。

    陵王的汗也滴了下來,「今日午後父皇又沒到偏殿議事,應該不知外面的事,我也是偶然路過欽天監,聽到小太監給薛公公說的,才到父皇這兒看看。」

    龍繾轉身瞅著龍綣兒,「綣兒,剛才聽到的話,不准向父皇母妃說半個字,聽到沒有?」不等她答應,又對陵王說:「十四弟,這件事干係重大,切記不可聲張,暫時擋下那些前來見父皇的人,不論是誰,一個都不能讓他們靠近。」

    「四哥,你去哪裡?」陵王一個沒留神,去抓兄長袖子的手也落了空。

    當龍繾聲音飄來時,人已到了鳳鸞宮的側門。

    「國師府。」

    龍繾施展輕功,足不沾塵,急急趕往國師府。

    他走前,匆匆吩咐貼身侍衛伏刀、侍劍一個守住鳳鸞宮,一個去欽天監找目擊一切的小太監,免得他再聲張鬧事。國師府離太子府不是很遠,沿街座落的都是王族公卿的宅子,不像其他位置有閒雜人進出,所以,龍繾沒有引起太大喧嘩。

    不過,拐彎時,街角盡頭發出激烈的兵刃相格聲。龍繾此刻本沒有心情多管閒事,奈何一人被踢出當街,恰好擋住去路,他不經意低頭一看,竟是陵王手下的侍從兀朮。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家兄弟的人,不能視而不見,他停下了腳步。

    兀朮狼狽不堪地爬起來,看到龍繾,趕忙彎腰施禮,「四爺?」下人們都有這個默契,在外面見了王爺、公主什麼的,一律以爺們、小姐的排行稱呼,免得聲張出去麻煩。

    龍繾扶起了他,「是誰打你?」

    「一個瘋子!」兀朮鼻青臉腫地咕噥,「一見屬下就掄拳頭上來,還喊屬下是賊!」

    「賊?」

    龍繾剛要再問,便覺得腦後冷冷的拳風不善,於是揚臂一擋,順勢反握過去,抓到一條纖細的臂膀,回頭觀瞧,不禁怔忡——他是客棧裡那個欠他銀錢的人!

    雪韌見到是龍繾,掌風銳減,呆了一下,「是你?」

    「沒想到這麼快又見了。」龍繾說歸說,雖然溫和,手下卻緊緊地禁錮著他,使得對方動彈不得。

    雪韌用力抽,仍像上次沒有掙開,又是著急又是懊惱地說:「放開我。」

    那一聲有幾分嘶啞、幾分模糊的乏意,隱約還夾雜了一絲絲潛藏的柔膩,令龍繾神志一陣恍惚,竟著了魔似的鬆開了鉗制。

    雪韌面紅耳赤,「你和他是一夥的!枉我……枉我當你是……」

    龍繾望著他眉目分明的五官,心頭泛起一陣波瀾,「我怎麼了?他又怎麼你了?」

    「他偷了我的繡囊!」雪韌撤步,舉起一個精緻的繡囊,「這就是證據!」

    第2章(2)

    龍繾陡然回頭,一瞪兀朮,「你怎麼解釋?」

    兀朮忙不迭擺擺手,「不關屬下的事,四爺,這是我們十四爺賞的繡囊,誰知這小子一見屬下就撲上來說繡囊是他的!」十四弟?

    龍繾恍然大悟,來不及說什麼,雪韌又憤恨地一腳踹上去,「我的繡囊裡面繡有名字,你還敢抵賴?」

    「住手。」龍繾擋住他,「一個繡囊,你還要鬧出人命嗎?」

    「你想說,這裡是天子腳下,有王法的地方是不是?」雪韌冷冷一笑,「那為什麼還有人明目張膽把贓物掛在身上招搖?」「主子給的賞賜,當然要掛身上以示尊重!」兀朮據理力爭,雖然懼怕雪韌的拳腳,依然捍衛自己岌岌可危的名譽。

    「那只說明你主子也是賊!」雪韌不客氣地下結論。

    「你敢侮辱我主子!」兀朮反撲回來抓向他。

    龍繾一個頭兩個大,一手擋著雪韌,一邊呵斥道:「給我退下,把你的繡囊留下,然後回去告訴你主子,這件事我稍後再跟他理論!」

    「可是,四爺……」兀朮望著那繡囊,著實為難。

    「你不用怕難以交差,就說繡囊在我這裡。」龍繾一揮袖子,一股強勁的風將兀朮推出三丈開外。

    兀朮沒辦法,只得匆匆離去。

    雪韌還要去追,被龍繾一擋,眼睜睜望著賊子離去,恨得咬牙切齒,怒火頓時轉移到半路殺出的程咬金——龍繾身上,揚手一記劈空掌拍向他的天靈蓋,「姓寧的,欺人太甚!」

    龍繾輕鬆躲過她的急襲,「小兄弟,你這是遷怒無辜!」

    「無辜?」雪韌氣得嘴唇都紫了,「你包庇賊子,一樣罪不可恕!」

    「以他三腳貓的功夫根本打不過你,怎麼可能在你的眼皮底下偷走繡囊?」龍繾慢條斯理地點出關鍵。

    雪韌睜大雙眼,如當頭棒喝,冷靜了一些。

    「為了一個小小的繡囊失手鬧出人命,值得嗎?」龍繾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有什麼比兩袖清風的自在重要?」

    雪韌眼睛微微閃光,「不是方纔那人偷的,就是什麼十四爺干的!這個人和你是親人?所以你袒護著他?」繡囊是娘給他親手做的,當然非同尋常,外人怎麼會明白?

    龍繾身軀微欠,「在下代十四爺向小兄弟道歉,莫要追究可好?」

    「一人做事一人當,憑什麼要你代他道歉?」雪韌無法容忍,「別告訴我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那我先告訴你,就算皇子犯法,也要與庶民同罪!」

    皇子?這倒讓他說對了,十四弟貴為陵王,當然不是尋常老百姓。

    龍繾忍俊不禁,搖搖頭,心中著實為太子的事擔憂,不願耽擱下去,便說:「可容在下先處理一些緊要事,稍後再談?」

    雪韌一瞇眼,「那人蹤跡不見,你又開溜,讓我去向西北風討公道不成?」

    龍繾好脾氣地問:「小兄弟想怎麼樣?」

    「告訴我十四爺在哪裡!」不是雪韌較真,無故被店小二當做吃霸王餐的無賴,他無法忍氣吞聲。

    「不可。」龍繾斬釘截鐵地擺手,「小兄弟,這都是為了你好,告辭。」說著一提真氣縱身向太師府趕去。

    雪韌見識過這自稱「寧四」的公子幾招功夫,卻不知他身法也如此快,翩若驚鴻掠影,瞬息間已蹤跡不見。

    這可不行,抓到的賊被寧四放了,誰還他一個清白?

    一咬牙,雪韌也躡足潛蹤追了上去。

    國師府靜悄悄,外面偶爾走過幾個路人,一切如常。

    如果太子在裡面殺了人,會一點異樣都沒有?國師是父皇眼前的大紅人,若有個好歹,會鬧出多大風波?

    大哥……他真的會那麼做嗎?

    龍繾在外面繞了兩圈,找不到蛛絲馬跡,顧盼左右無人,索性從外面翻牆而進。他以前來過國師府一次,那時這座府宅剛竣工,礙於兩位尚書大人的面子,他硬著頭皮前來道賀,如今面對偌大的府邸也不陌生。

    龍繾在這宅子裡繞了幾圈,沒有看到任何人,如果不見國師,尚可理解,若是連個下人都找不到,不是太怪了?狐疑之際,他的身後有氣息浮動,猛地回頭,但見一位黑衣男子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四爺,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大哥在哪兒?」此人是太子的貼身侍衛日閻,若不是有什麼危急情況,會像伏刀侍劍一般守在自家主子左右。

    「府裡。」日閻簡單地答。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龍繾豈能被兩三句打發了。他知道以大哥目前的心情很有可能會一怒之下殺了國師,但是,被欽天監十二監之首的薛公公聽到還得了!消息一定很快傳到父皇那裡,現在聖母皇太后病重、皇后娘娘自縊,誰還能保得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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