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紅色的床帷圍繞著床邊,擋住了來人想一探究竟的視線,他隨即發出粗俗不堪的咒罵聲。
突來的咒罵聲令原已沉睡的尹羽璇霎時被驚醒,她睜開眼睛,起身掀開床帷。
「這麼晚了,是誰?啊——」她驚叫,被這一身是黑的刺客駭住。
「是你?」刺客明顯也大吃一驚。
「我?你認識我?」她心中一驚,以為蕭天成的人終於找到她。
可惡!她以為待在這裡是最安全的,結果還是……「你這臭小子,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你!」黑衣刺客手持著刀,朝她逼近。
「等——等一下,我不認得你啊!」聽此人口中直喚她臭小子,可見他根本不知道她是女的,既不知她是女人,就不會是蕭天成派來的人。
那麼他又是誰?何以想要取她性命?
放眼江湖,到底還有多少人跟父親有仇?連他女兒也不肯放過?
「你不認得我?臭小子!我早該在太行山時就殺了你!你竟敢唬我,說那花銀月是雲逸揚的未婚妻,害我擄她回山寨,結果反讓那魔女一舉滅了我的山寨。你好大的膽子,一整個頂寮寨所有嘍囉的性命就毀在你一個人手中,害老子我一個山寨大王無處可歸。
臭小子,我要你納命來!」單魈大吼,大刀劈向她。
「哇!救命啊!」她大叫,身子從床上跳下來。
單魈一刀沒劈到她,反而嵌進床板裡:當他抽出大刀回過身時,尹羽璇已衝出傲月樓,直往雲逸揚睡覺的地方跑。
「你還想逃到哪裡去!」單魈從後面追上來。
「救命啊!逸揚!」她尖叫,卯足勁地跑。
單魈施展輕功,輕而易舉的擋在她身前,亮起手中銳利的大刀。
被迫停下腳步,尹羽璇慌得心兒直跳,試圖保持冷靜,思索如何應對。
她一定得想想辦法,她才不要這麼死去!
這雲莊所有的丫鬟奴才全睡死了嗎?怎麼就沒有一個人看見她正身陷險境?
再不出來救她,她鐵定會死得很難看。
單魈似乎也察覺到了雲莊的死寂,這令他立即心生狐疑,揮起的大刀在這時停了下來。
不對勁!雲逸揚不是這麼粗心大意的人,更不可能在他闖進雲莊還不會發覺。
難道這又是雲逸揚的另一計謀?
就跟這臭小子謊騙他花銀月是雲逸揚的未婚妻一樣只是個幌子?
難道雲逸揚正隱身在這四周的某一處?正等著伺機對他發出攻擊?
見單魈像是戒備的停下所有動作,尹羽璇不動聲色,小心翼翼的住後退,直退至一旁的樹叢;才想躲進後面的樹叢,不料從樹叢裡伸出的手臂卻先她一步的將她拉進樹叢裡。
她嚇了一大跳,才想尖叫,另一條手臂及時塢住她的嘴,阻止她大叫出聲,按著她看見了雲晁岳暗示的向她眨眼,她這才放鬆了下來。
「噓。」雲晁岳提出警告。若不是為了先確保她的安全,他和大哥早就展開攻勢了。
早在單魈潛進莊裡時,他們就知道了,只是為了先將在盼月樓的萱兒先安置妥當,才拖延了點時間。
原以為這回單魈的目標是萱兒,適才他們忽略了陸世堯的安危,卻怎麼地想不到單趙魈會向一介古生裝扮的陸世堯下手。
這人渣!竟然連沒有武功的人也下得了手,這種沒有人性的畜牲,是該早早送他下地獄。
「待在這裡,我去幫大哥的忙。」雲晁岳說完,閃身出樹叢。
雲逸揚也在同時現身。
「你們果然早有埋伏。」單魈看著他們,口中碎道。
「這是為了要對忖你,單魈,該是把當年的價算一算了。」雲逸揚眼中發出銳利的光芒,他等這一刻等了五年了。
當年母親在單魈的凌虐下活活被逼死,這筆帳已積壓太久,這一刻,該是了結所有仇恨的時候。
「五年前你殺不了我,五年後的今天你以為會有何不同?雲逸揚,如果你不再同我處處作對,當年之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我還是可以放過你,軌當是我對你們的補償。」
單魈說得仿若是在施捨。
「等你勝過我們再說。」雲晁岳嗤之以鼻!他和大哥會需要這人渣的施捨?那就枉費他們苦練這一身武功了。
當年若不是他和大哥同在一處山中修煉,母親也不至於會在行經太行山時教單魈擒回山寨,欲強行迫母親當他的押寨夫人:母親以貞潔為由拒絕單魈,禁不起拒絕的單魈卻活活將母親凌虐至死,這血仇大恨不報不行。
「晁岳,單魈交給我,你退下。」
「不,大哥。」雲晁岳大力反對。
「退下!」雲逸揚大聲斥道,眼神中的堅決不容許他反抗。
「大哥。」雲晁岳知道大哥是想保護他,大哥總是保護他想保護的人。
「單魈,是條漢子就跟我到莊外一戰,我要單獨會會你。」
「大哥!」
「好,你帶種,老子就給你這個機會。」單魈一口答應,跟著他一起躍過圍牆,消失了蹤影。
「逸揚!」尹羽璇衝出樹叢,想追上去。
「別追了,世堯,你追不上他們的。」雲晁岳阻止她。
「那你趕快隨後前去支持他啊!」
「你沒聽見大哥說的話嗎?大哥要單槍匹馬對付單魈。」雲晁岳為此可也沒什麼好心情。
「可是這樣不是很危險嗎?單魈看起來邢麼厲害。」她實在擔心啊!
「放心,我大哥更厲害。這幾年,大哥勤練武功就是為了要對付單魈。他甚至獨創一門絕學,至今還未碰上敵手,不會有事的。」他一點地不擔心大哥打不過單魈,他最在意的是大哥竟然不讓他也為母親的死盡一分心力。
這些年來,他可也是為了替母親報仇,努力勤練一身好武功,大哥卻連表現的機會都不給他,真是氣人!
尹羽璇焦急的在房裡踱步。自從昨夜單魈夜闖雲莊,雲逸揚和他單打獨鬥,到現在一天也過去了。
月兒都已經悄悄露了臉,何以雲逸揚仍沒有半點消息?
他會不會敵不過單魈,這會兒正流著滿身的血,躺在某一處等著人去救他?
會不會他早已被單魈一刀砍死……不,不會的!尹羽璇拚命甩頭,想甩掉自己要命的思緒。
她怎麼可以有這種恐怖的想法?她怎能這樣詛咒他死?!
她不要他死啊!即使她不信任他,即使她一直排斥他,他仍是願意接受她,留她在莊裡。他是那麼多情,對她那麼好,說不心動是騙人的。
他那麼好、那麼好,怎麼可以就此死去!
他不能,他就是不能這樣死去!
「大哥,你快來!」皓翔大叫著衝進來。
「怎麼了?」她抓住胸口,幾乎不敢開口問是不是雲逸揚受傷了。
「是堡主大哥——」
「他怎麼了?」
「堡主大哥受傷了!」尹皓翔急急說道,因為太急切,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縮回舌頭,一面看向大姊,見她沒注意到,心裡鬆了一口氣。
希望大姊不會發現他在說謊,希望能瞞過她,好完成堡主大哥的交代。
「你說他受傷了?快告訴我,他傷得怎麼樣?」她身子搖晃了下,抓住弟弟的手急問。
「堡主大哥一回來就昏迷了,至今尚未清醒,」尹皓翔擺出一張哭喪的臉。
「我去看他!」她說,身子已衝出房間。
「大哥!」尹皓翔象徵性的叫了一聲,見大姊已跑開,他吐了吐舌頭,準備回房繼績睡大覺了。
尹羽璇來至雲逸揚的房間,等不及的推門而入;一走進內室,果真看見雲逸揚躺在那兒,一動也沒動,臉色格外蒼白,想必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來到床邊,小心的抓著他的手,淚水滴落在他手背上。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才能救你?」她把他的手按在胸前,渾然不覺他的手背已然碰觸到她的柔軟,也沒注意到床上的男人因為她這舉動,身體在瞬間僵直,呼吸由原先的平穩轉為急促。
「為什麼沒有人來照顧你?你受了傷,他們都不知通嗎?對,晁岳一定是還不知道,才會沒有請大夫來,對,我去告訴他,」她喃喃自語,迅速轉身要走。
「世堯?」雲逸揚在這時喚住她,好不容易把她騙來,豈能讓他再離去。
「我在這裡,你傷在哪裡?告訴我,是不是很疼?」她俯下頭靠近他,想聽清楚他說的話。
「是很疼。」他說,極力握緊拳頭才沒將她一把按倒在他身上。
她該死的迷人!該死的靠近他!
「你傷在哪裡?」她又問。
「這裡。」他舉起像是千金重的手臂,放至胸口。
「我該怎麼做?要不要幫你去找大夫?」她瞪視著他的胸口,像是那裡有只千年怪獸似的。
「不,我沒事,你只須扶我坐起來,我自己運氣療傷即可。」他依舊中氣十足。
只可惜尹羽璇完全沒注意到。她忙著扶他起來,根本不留注意到他有何不對勁。
「好了,還需要我做什麼?」她微喘氣,站在一旁問。
「你確定你要在這裡?」
「對,你會需要我的。」該是她回報他恩惠的時候。
「我恐怕必須打著赤膊,你——」
「我會閉上眼睛,不會偷看。」臉蛋驀地一紅,尹羽璇依舊不肯走開。
這個時候沒有別人在,萬一他在運氣時忽然力不從心昏倒怎麼辦?
沒有什麼好在意的,雖然不合禮制,但救人要緊,更何況這輩子她又不能嫁作人婦,是不是合禮制也沒什麼關係了。
「好吧,你坐在這裡。」他拍拍他身旁的位置。
尹羽璇也正有此打算;她就是要坐在他身側,以防他臨時昏倒,若昏倒不及時扶住他,讓他摔至床上,撞到了頭,那出口豈不更糟糕——「我坐下了。」她說,快速坐下。
「你可以脫下衣服了,我會閉上眼睛。」她隨即閉上眼睛。
見她這麼合作,雲逸揚嘴角勾勒比笑容,再也忍不住想輕薄她的衝動,傾過身子低頭吻住她。
「啊!」她一驚,正想睜開眼睛。
「不可以睜開,說好不偷看的。」他抵著她輕笑。
「可……」無法順利發出完整的聲音,唇間立即感受到他強烈的索吻。
他……他不是說要運氣療傷,怎麼反而在親吻她?
「唔。」她又發出另一道聲音,這次他的舌頭已闖進她的唇內,纏住了她的丁香舌。
她試著退後躲開,這一退,卻反而被他推倒在繡有鴛鴦戲水的紅色枕頭上,更躲不開他愈來愈熾熱纏綿的吻。
他吸吮著她的紅唇,並勾住她的舌,這回連她的舌也一同被捲入他的吸吮中,分享彼此親密的氣息。
尹羽璇很快地陷入這狂熾的情潮中不能自拔,她嬌喘著學著他的方式吻他,並在他合作的張嘴中,將粉嫩的舌頭探入他的唇內,立即得到他更熱切的反應。
雲逸揚伸手解開她的頭髮,讓整頭如雲的秀髮披散在紅色枕上,形成一幅絕美的畫面。
「好美,世堯。」他半俯在她身上,眼神更加深沉。
她紅著臉微啟小嘴,雙手搭在他胸上,雲逸揚伸出一雙手解下她的紫色腰帶,再拉開她的外袍,直露出她的襯衣,順手再將襯衣攤開,水藍色的肚兜頓時呈現「你是我的,世堯。」他說,再度低頭在她柔軟香紅的唇上吮吻,手掌更是直接襲上她那處柔軟,隔著一層薄薄的肚兜撫著。
「不!」她嚇了一跳,兩手抓住他侵襲她酥胸的手。
雲逸揚卻以另一雙手抓住她推拒的雙手,一把舉放至她的頭頂上。
「不。」
「今晚成為我的人,世堯。」
「不,不行!」她尖叫,一下子從失控情潮中恢復理智。
不理會她的尖叫,他執意從她頸項處解下肚兜的細繩,隨著肚兜落下,她那玉潤潔白的渾圓立即暴露在他眼前:他以一隻手試探地覆上她赤裸裸的柔軟,並逗弄其蓓蕾,掌心那柔滑的感觸,立即令雲逸揚血脈黃張,呼吸為之急促。
尹羽璇卻倒抽一口氣,痛哭失聲:「不要,不要!我不想殺你,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求求你!」她哭喊著。
雲逸揚即使全身已脹滿想要她的慾望,見她哭得如此斷腸,只有強自忍下滿身的情慾,重新將她的肚兜繫好,並整理攤開的襯衣、外袍,再繫上紫色腰帶。
「不要哭了,我不動你。」注定一輩子栽在她手上,但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尹羽璇性起身,想盡速逃離他。
「別忙著走,說說你那是什麼意思。」他伸出一隻手,輕易阻擋了她的去路,將她困在床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撇開頭,瞬間蒼白了臉。「讓我走,你好可惡,竟然騙我你受了傷。」
「你知道。說完才讓你走,快說。」他要知道沒有武功的她如何殺他。
「說什麼?」她咬住下唇,背抵著牆。
「那句話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再做一次先前的行為,你才肯老賓說?」
「不!」她竭力大叫。
「那就快說,這裡沒有別人。」
「我只是不想你碰我,才說要殺了你,沒有別的意思。」她試圖說服他。
「我不相信,世堯,我想我該告訴你一件事。」他突然說。
「什麼事?」
「其實我早看過你的身子,就在你被花銀月殺傷的那時候。」
「你騙我!我不相信,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她瞪著他,握緊拳頭。
他不是說真的,不會是說真的,她不想被迫殺了他,她不想啊!
「當時你血流不止昏了過去,自然沒有印象。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發現你是女兒身的?為了替你療傷止血,我只有運送內力給你,自然必須脫去你的衣裳。」雲逸揚說得輕鬆。
尹羽璇卻聽得一張俏臉再也沒有任何血色,她直直注視著他,不知所措的眼中盈滿了淚水。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她不想殺他,不想他死啊!
可是他就是看過了她的身子,她不能違背父親臨終前的交代,無論如何她都要殺了他啊!
「你是不是想殺我?」雲逸揚清楚地看見她眼裡流露出的殺意,只為他告訴她他看過她的身子。
「是,你毀了我的名節,你該死。」她不再否認,就讓他知道也好。
「我可以娶你,以示負責。」
「不,你必須死,只要看過我身子的人,不管任何人都必須死。」她說,眼神悲傷的看著他。
「理由呢?」
「不該看我的身子,這就是理由。」
何以看過你身子的人都得死?他總算明白了在她身上藏有秘密的是她的身子。
只是,她的身子究竟藏著什麼玄機?
「何必再說這麼多,你趕快放我走吧。」她要走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放你走?你不是想殺我?」他故作不解。
「是,我必須殺你,可是我做不到啊!只好走得遠遠的,不必再看到你,忘了這件事。」只希望父親在地下能原諒她的不得已。
她真的下不了手,不是存心違背父親的交代。
「我說過我不會放你走。」他平靜地指出。
「你是在逼我殺你,逸揚,不要逼我,我做不到啊!」她掩住臉哭泣。
「相信我,世堯,把你究竟背負著什麼樣的秘密告訴我。難道這麼久了,你還不相信我?」他把她圈進懷裡,細細安慰她。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想殺我!他們已經殺害了我爹,又想要我和弟弟的性命,我真的不知道究竟哪裡招惹了他們,讓他們四處追殺我們。」她在他懷裡默默垂淚,不再想去擦拭它們。
「你的身子跟這件事有何關係?」他肯定一定大有關聯。
「我不清楚,我爹只交代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看見我的身子,否則就殺了看過我身子的人。」而那人就是他。
「令尊沒有告訴你緣由?」
「他不願告訴我,說是我若不知道,我就會安全。」
「這麼說所有關鍵就在你身上。世堯,脫下衣裳讓我一探究竟,我們必須找出你究竟背負著什麼秘密。」將她的身子拉至一臂之遠,他如是說。
她領首,伸手才想解開紫色腰帶,忽然想到一件事,霎時停住瞭解衣的動作。
「你不是說已看過我的身子?難道是騙人的?」她狐疑地盯著他。既然已看過,又何必再多此一舉。
「讓你知道也無妨。當時我和你之間還隔著襯衣。」其實他已得到他想知道的,自是沒必要再讓她以為他真看見了她的身子,繼而隨時找機會殺他。
她是不可能動得了他的,但讓她對他不諒解,可不是件好事。
「你!你這偽君子,竟然套我的話,你好過分,好可惡!」她心裡是很高興,因為終於可以不用被迫殺他,可是一方面也生氣他竟然騙得她把一切都告訴他,不知道她這樣做對不對?會不會又把她和皓皓推進了危險的境遇。
「來吧,已經快天亮了,趕緊脫去衣裳,我們得找出你身上的秘密。」他伸出手,假裝沒聽見她的怒罵。
「不,你不能這麼做,我不會讓你看見我的身子!好不容易不用被迫殺人,我再也不會輕易讓人有機會看見我的身子。」她堅決的說。
「即使是我?」
「對!即使是你。你忘記我說的話嗎?除非你想要我殺你,否則不要打我身子的主意。」她是在保護他,他應該明白,她不要再經歷一次剛才那種驚慌、那種為難。
「你還不相信我?」為此,他的臉色肅整了起來。
「我相信,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一切了?我不想再被迫殺你。逸揚,我就是不能這麼做!」她叫,趁他不注意時,迅速下床奔出了他的房門。
雲逸台是可以輕易追回她,但他還是讓他走了。折騰了大半夜,也夠她受的了。
但他不會放棄。究竟她身上背負著什麼秘密?他發誓要查得一清二楚。
如此一來,才能確保她得到真正的安全。
「給我起來,小香。」從雲逸揚的房間奔出後,尹羽璇隨即來到弟弟尹皓翔的房間,見他睡得正香甜,馬上掀開他的暖被,將他抓了起來。
尹皓翔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伸手揉了揉睏倦的眼睛,還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可當他終於注意到站在床邊的人是大姊時,臉上的表情是一副想找他算帳的樣子,他的心立刻沉至谷底。想也知道大姊是為了什麼事在生氣。
「大……哥,這麼晚了,你——」
「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弟弟!竟然幫著外人欺騙我,你太教我失望了!」
「我……對不起,大哥,我只是……」尹皓翔低著頭,自是不敢把他想促成堡主大哥和她的念頭說出來,要不肯定死得更難看。
「只是什麼?你說啊!」見弟弟始終低著頭,尹羽璇頓時感到心軟,她是無法對弗弟生氣太久的。
「我不敢說。」
「你是男子漢,有什麼好不敢說的?」她不免感到好笑道,開始好奇皓皓究竟想說什麼。
「我怕你會生氣。」尹皓翔小心地看了她一眼。
「說吧,我不會生氣。」
「真的?」他還是無法相信,這不能怪他,大姊一定不知道她有多反覆無常。
「有完沒完,說不說?」
「我只是希望大姊能和堡主大哥在一起。」尹皓翔一口氣把話說完,然後抬起頭看著大姊會有何反應。
「你——」尹羽璇完全沒想到會聽見弟弟這麼說,也不知道他竟是抱持著此種想法,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見弟弟還等著她回答,她軟了口氣,在床畔坐下,伸手搭住皓皓的肩膀。
「我不能結婚,小香,你該知道的。你是女孩子,我是男人,這已是我們今後的身份,你想這種身份如何成親?」她試著講道理,希望皓皓能明白她的苦心。
「可是堡主大哥早就知道你是女的。」
「別人不知道啊。小香,如果我真嫁給他,豈不等於向所有人宣佈我是女兒身?你知道這會造成什麼後果?」
「堡主大哥會保護我們的。他武功很厲害,昨天晚上闖進雲莊的刺客已經死在堡主大哥手上,堡主大哥這麼厲害,一定可以保護我們。」
尹皓翔早將堡主大哥當天神崇拜。
「你沒聽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句話嗎?小香,逸揚再厲害,他也無法完全預料我何時會被人抓走,你總不能要他時時刻刻陪著我、保護著我。」
「可是——」
「我知道你想要我得到好的歸宿,我也希望啊!但不是現在。」她話重心長的緩緩說道。
尹皓翔終於認同大姊的說法,無奈的點頭。
「下次是不是不會再幫著外人欺騙我了,小香?」她故意挪揄的看著他。
「我再也不敢了。」尹皓翔連忙許下承諾,一張俊臉赤紅著。
尹羽璇滿意地拍拍他的頭。這下她總算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