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你長得如此誘人的分上,或許我還會感激她吧。」
帶著酒的氣息突然闖入鼻腔,啡兒驚得猛地推開了姚雪奎。
「禽獸!」
「你猜,我剛剛對我的兒子說了什麼?」姚雪奎不怒反笑,溫吞地走回書桌邊,一副等著她主動投懷送抱的樣子,「不要以為我那個笨兒子看上你了,他啊,不過是個小毛孩,最愛的只有他自己,所以才會輕易相信了眼前所見的事情,根本沒有想過或許是假象。所以,聰明的你應該瞭解,男人是要有歷練的才有味道的。」
啡兒咬牙,即使他不說她也猜得到。
白天的那一幕,加之她現在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還有應奎剛剛的態度……他大概是把她歸為Ella的一國了吧?
他以為她背叛他了嗎?為什麼不信任她呢,那個大笨蛋!她恨不得馬上把他追回來罵一頓,最好把他K成豬頭——畢竟這樣才能跟他的豬腦袋相配對嘛!可是,眼前比較可恨的是姚雪奎!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你不知道這樣會傷害他嗎?」
「只是這樣就被傷害,那他不配當我的兒子。」姚雪奎突然舉步走向她,拿著酒杯的手機揚到她的面前,然後把她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而且,這樣不是很有趣嗎?父子同科,這樣的遊戲才會刺激有看頭。」
「你是瘋子。」
「誰不是瘋子呢?」
啡兒咬了咬牙,自覺身上的力氣恢復了不少,於是便推開他,踉蹌著逕自往門邊走去。
「別太不識抬舉了,我的耐性並不多。」他的話,讓她停住了腳步,「而且,你現在想去哪裡?找應奎?我勸你別浪費腳力了,他不會想見你的。」
她回頭瞪他,瞪他的一臉不知所謂,「我想見他就夠了。」
「有趣。」
姚雪奎突然把她拉了回來,彎身就是一吻。
「啪」的一聲,及時地打掉了他的企圖,也打出了他的脾氣。一向只有他對女人為所欲為,哪有女人可以騎到他的頭上?何況還膽敢掌摑他的臉?所以,他狠狠地一推,把啡兒推到了地上去,啡兒只感到手心一疼,這才看到一地水晶燈碎片的狼藉。
「別以為你有幾分姿色我就會對你客氣,漂亮的女人哪個不是乖乖地躺在我身下?對你,我已經容忍太多了。」姚雪奎一步一步地走過來,臉上一片陰沉,「告訴你,即使你現在去找我兒子也太遲了,只會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事情,倒不如你我也趁此享受一下溫存的滋味?」
「你是說Ella?」
姚雪奎一愣,笑了,「沒想到你還長了個聰明的腦袋。對,是Ella。你我相好的畫面叫我兒子撞破了,她當然就得負起安慰的責任了。」
「誰要她負責任來著!」
啡兒向前一推,藉著推開姚雪奎的力度站了起來,只聽姚雪奎低叫了一聲,似乎也被水晶燈的碎片劃到了手。即使有點不安,但啡兒沒有回頭,因為現在她必須盡快趕到應奎那傢伙的身邊……
漆黑的辦公室裡,猩紅的火星燃點著,應奎把煙放到唇邊,才吸了一口,就猛地咳嗽了起來。
「可惡。」他把煙捻熄。
這煙是他以前常抽的那個品牌,從應雪昏迷開始他就不自覺地戒掉了。
只不過是三四年沒有碰,居然就把他嗆得要命——就像是愛情,他以為他終於找到了真正屬於他的愛情,他以為他終於抓到了幸福的尾巴,結果又破滅了,到頭來,他只不過是像三年前一樣,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再次看到他所愛的人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父親的身下。
「我終於找到你了。」
寂靜中突然響起的女聲讓他赫然回頭,並且脫口而出:「啡兒!」
Ella咬了咬唇,款款地來到他的面前,「是我,是我找到了你。」
他愕然,把自己拋回大班椅裡。心中悵然而起的失望讓他不知如何自處,為什麼會奢望著啡兒的出現?是心底仍然心存僥倖,希望啡兒趕來辯解一切,希望從她的口中聽到一切不過是一場玩笑嗎?
「不是她,你很失望嗎?」
他轉過來,Ella順勢坐到了他的大腿上,纖纖玉手攀上他勁瘦的脖子,「看著我,Ken。」
他如她所願地看著她,但,只是看著。
「看著我,是我找到了你。好好地……看著我。」Ella以蠱惑人心的聲音柔柔地訴說著,唇輕輕地落到他的喉間,輕啃著,「告訴我,你要我,你要的是我……」她的目光,一直尋覓他的,帶著魅惑,「只有我……」
他半掩著眼睛,看著動人的她卻依舊不為所動。軟玉懷香沒有哪個男人會不為所動的,只是……為什麼他半點慾望都提不起來?他的腦海裡想到的儘是啡兒的媚態,還有那些叫人心動不已的怒嗔嬌羞……
才想著,一時的不為意,Ella的唇就恣意地吻上了他的。而就在這時,有什麼正迎面飛來,他一驚,推開Ella,並接住了那不明飛行物,所有動作一氣呵成絕無紕漏。
高跟鞋?
他愕然地看著手中的高跟鞋,要是被打到了鐵定是頭破血流的後果。抬頭,門口站著一個嬌小的人影,正倚住門邊喘著氣。他的心,跳得有點快,雖然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啡兒無力地倚在門邊,她不知道姚雪奎在那杯紅酒裡下了什麼藥,居然讓她會間歇性地無力,那斷然不是普通的東西,有錢人的花招就是特別的奇怪!害她一路跌跌撞撞的,狼狽死了。唯一、唯一幸好的是!她趕上了,正好打斷了就要開始的淫穢戲碼!
「該死的……傢伙,你居然給我戴綠帽!」
「綠帽是女人給男人戴的。」他感到好奇怪,這個時候的自己居然還有興致和她抬槓。
「反正我不喜歡戴綠色的,你給我把皮繃緊一點喔!」啡兒威脅地說著,踉蹌著走向他。
他一見,下意識地上前去扶她,不料卻被Ella拉住了。
「Ken!」
他看著Ella驚詫的大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他的脖子被啡兒一拉,只感到熟悉的柔軟正細緻地覆上他的唇。他的目光和她的交纏在半空之中,他頓時心頭一震,心神被她眼中暗湧的火苗深深地吸引住了,直到她放開他,插身到他與Ella之間,他仍然無法回過神來。
「這是消毒。」她對他這樣說著,然後轉看向Ella,「你是找到他了,不過你晚了五年。早在你被他父親設計的那天,你就該跑來找他,可是你沒有,所以,現在他是我的。」
她的話,讓他和Ella同時一愣。
Ella傻傻地看著與自己身高相仿的她,久久的。最後,Ella低頭笑了起來,然後走到門邊,展開一抹奇異的笑直勾勾地看著應奎,「我一直不知道自己遲到了,抱歉……還有,祝福你們。」說罷,Ella在他們的注視下寂寞又驕傲地走出了辦公室。
「知道她當年其實是被你爸設計的,你難道不想追上去嗎?」
他回過神來,看著跌坐在大班椅上的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在他的心裡面早就被她塞得滿滿的,哪裡還有Ella的位置,「你呢?你是被設計的嗎?」
她瞪了他一眼,無力地摀住自己的臉誇張地歎道:「天啊,我的男人怎麼沒有長腦袋……」
「胡說,誰沒有長腦袋了。」他半跪在她的面前,拿開了她捂臉的手,要她看著自己,「任誰看到剛剛的情景都會失去判斷力的。說,你有沒有被怎麼樣?坦白從寬喔!」
「去你的抗拒從嚴!我哪裡知道,我被下了藥不是嗎?」
她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背,並衝他做了個鬼臉。
「你屬狗啊,怎麼那麼喜歡咬人?」
話雖如此,看到她這樣,他反倒鬆了一口氣。其實,只要知道她還是屬於他的,不管發生過什麼他都可以不計較。他真的愛慘她了,不是嗎?
「我只咬笨蛋!」
「那麼……真的沒什麼了?」
他湊前,眼中儘是認真與霸道並帶著燙人的氣息,就像是每次慾望騰升時看她的那種眼神,害她被看得有點心慌意亂。他的手,揉捏著她的,突然一陣刺痛傳來,她低呼了一聲。
「怎麼了?」
「剛剛被水晶燈的碎片劃到了手。」撒嬌地把手心推到他的面前,她故意可憐兮兮地說道,「不知道是誰那麼壞,把燈打翻在地上,害人家剛剛劃到了流了好多血……」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流了很多血嗎?要不要緊?我跟你上醫院好不好?」
看著他緊張兮兮的臉,她「噗嗤」一笑,用力摟住他,「沒事,騙你的啦,不碰到就不會覺得痛了。」
他挑眉,突然抱起她,把她輕輕地放到書桌上面,接著欺身過來,把她鎖在身下。
「不碰到就不會痛?」
「喂、喂……」
她不依地挪動身子,卻被他按住了。
「你剛剛說你被下了藥,會不會是那種藥?」
對他那沒有營養的暗示她翻了個白眼,「全天下大概只有你才會巴望自己的女朋友被人家下那種藥。」說著,她發現他的眼神變了,那是他掩飾自己受傷時才會露出的眼神,所以她不理會手上的傷,捧住他的臉,要他看著自己並認真地對他說,「別這樣,父母是輪不到我們去選擇的。」
是的,父母是沒有辦法選擇的……
他默默地看著她在一瞬間變得複雜的眼神,輕輕地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迎著她有點惘然的目光輕聲建議道:「什麼時候我們也生個屬於我們的孩子?讓他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她笑了,看著他,「是最不幸吧!因為他會有個白癡老爸。」
「那麼喜歡上他這個白癡老爸的你又是什麼?」他咬了咬她的鼻子,一臉的迷人笑意。
「天才啊,配你這個白癡剛剛好。」
「那我們還等什麼?我已經在期待我們的孩子是天才還是白癡了。」
他的唇欺過來,她只來得及說了一聲「傻瓜」,所有的聲音都淹沒在他用深情所編織的旖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