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擔心!
然而,因為敖威仁的舉動反常,所以殷恆毅非但不替他斟酒,有時還會搶走敖威仁手中的酒杯,不准他多喝。威仁一定是快瘋了,不然不會胡亂喝一通,把酒當是白開水。
「你要得失心瘋也不會等到這時候,威仁,是出了什麼大事啊?」他投去深究的眸光。
「我錄取了一名員工,她姓師。」敖威仁一個僵笑。
「還真是巧!」殷恆毅不是很在意的回了句。
「我覺得她有些神韻和師家妘很像。」
「威仁,你該去掛精神科了。」
「我也希望是我自己疑神疑鬼,可是……」那種感覺是敖威仁無法用精準的文字形容出來的,他知道她不是家妘,光臉孔就不是,聲音也不太對,語氣更是不同,但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偏偏一再浮現……
「那就不要疑神疑鬼。」
「我的直覺告訴我……」
「威仁,我和一個腦科醫生很熟,不然我幫你掛個號!」他可不是在鬧著玩的,他真的認為好友應該去看醫生。
冷冷的瞪了殷恆毅一眼後,敖威仁搶過了酒瓶,然後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的酒。
「是個尤物嗎?」殷恆毅好奇的問。
「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問這個女員工騷不騷、浪不浪?」
「殷恆毅!」敖威仁真是敗在他的手下了。「她才來一天而已,我怎麼知道她騷不騷、浪不浪。」
「她有沒有企圖挑逗你?」
「恆毅!」敖威仁氣結。
「勾引你?」
「閉嘴!」
「如果都沒有,那她可能只是單純來上班,賺一份餬口的薪水,而且剛巧姓師,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也不是自己想姓師,我想是因為她老頭姓師吧!」殷恆毅幽默的說。
「我沒有指控她做錯什麼或是她姓師有什麼問題,我只是覺得怎麼會這麼巧!」敖威仁一直困惑此點。
「無巧不成書嘛!」
「我就是覺得不對勁。」
「你真是多心!」
「恆毅,有沒有可能……」在一股韓風、韓流的吹襲之下,整型成了全民運動,只要有點小錢,大家都會想去小整一下,畢竟女為悅己者容,而且這年頭多愛自己是正確的。「師家妘去整型!」
「不是沒有可能,但那符合師家妘的個性及作風嗎?」殷恆毅中肯道。
「不符合!」敖威仁苦笑。
「你認為師家妘的突然消失會只為了整個型、換張臉、改個名字的再出現在你面前?」他由鼻孔一哼。「師家妘又不醜,或許她不是美若天仙或傾國傾城,但起碼她耐看又有氣質。」
敖威仁不語。
「你真的想太多了。」
「我想你說得對!」敖威仁一口乾了他杯裡的酒,有些揶揄自己。「所以我才會問你我是不是瘋了?或是已在瘋狂邊緣?」
「威仁,想不想追?」殷恆毅擠眉弄眼的問。
「追誰?」
「那個姓師的員工啊!」
「恆毅,兔子不吃窩邊草!」
「你的腦筋怎麼還這麼死板、老土,你不會想近水樓台先得月、肥水不落外人田嗎?」這比喻雖不是很優美,但可都是老祖宗留下的至理名言。「威仁,你早該再談戀愛了。」
敖威仁沉著臉不語。
「師家妘不會再回來,人家跟你提分手了。」
「但她明明沒任何道理。」敖威仁知道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服氣這一點。
「女人的決定哪裡需要什麼道理。」
敖威仁沒有接腔,他知道好友的話都對,是他自己看不破、是他自己讓自己走進死胡同裡。
「哪天讓我認識一下!」殷恆毅隨口一句。
「你想幹麼?!」敖威仁驟然的問。
「如果適合我,我追。」
「恆毅,她不適合你!」敖威仁不需多想的說。
「你怎麼知道?」
「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師雪竫不是什麼騷貨、浪女,她是那種看起來自律、自制,自愛而且頭腦清楚的女孩,你不要浪費力氣了。」不知道哪來的一股佔有慾,敖威仁要他的哥兒們斷了念頭。
「威仁,你的反應很強烈哦!」殷恆毅狐疑的問,卻開心的笑了。「我看你的心開始解凍嘍,我打賭你不再心如死水了!」
敖威仁懶得答。
「往前看吧!好哥兒們,過去的就讓它們過去。」
「或許吧。」
「你總算頑石點頭了。」殷恆毅興奮的笑。
「八字還沒一撇呢。」
「只要你肯跨出一步你就贏了,你沒有辜負師家妘,更沒有虧欠她,該內疚、該慚愧、該自省的人絕不會是你,機會稍縱即逝,你現在不追……」殷恆毅激他。「只怕你想追時也只能捶胸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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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威仁的車才開出公司的停車場,就看到了不遠的路口正撐著傘要過馬路的師雪竫。沒想到她居然在公司待到這麼晚?
沒有多加思考的,他把車開到了她將經過的另一端路口,搖下車窗好整以暇的等著她。
師雪竫被嚇了一跳,因為她不知道會有這麼戲劇化的巧遇,而且忙了一天又加班,她現在真的沒有精力可以和他打仗。
「我送妳。」敖威仁沒有多囉唆。
「總裁,不用了。」
「下著雨……」
「我有傘。」她還是拒絕。
「上車!」他更乾脆了,直接命令。
「我可以叫出租車。」本來她是想搭公車,因為歷經過車禍的她,現在對搭小車子都有種莫名的畏懼,對她而言,大車子比較能給她安全感,何況現在不是交通顛峰時間,搭公車很舒適,偏偏碰上他……
「妳是在侮辱我的車嗎?」
「侮辱?!」
「妳寧可搭出租車也不搭我的奔馳,還是妳認為妳比一般人清高、有格調?」他決定以退為進。「或者是怕被人看到妳上我的車,以為我們倆之間有什麼曖昧、不可告人的事?」
早就知道了敖威仁的自負和口才,也正因為如此,以前的她才會被他追上,連抵抗都不抵抗一下。
「總裁,我想並不順路吧!」她仍婉拒。
「我有時間繞路。」
「但太麻煩你了。」
「那就不要再耽誤我的時間,上車!」
師雪竫知道如果自己再堅持下去,只怕兩人會僵在現場,所以她收了傘,打開車門,然後一臉委屈的上了他的車,而她坐定之後的第一個動作便是馬上去系安全帶。
「好習慣。」他評論。
「應該的。」
「上一個坐這位子的女孩,她一向都沒有系安全帶的習慣。」敖威仁自然而然的說出,只要看到她,他就會想到師家妘。
師雪竫知道他在說誰,但是她什麼回應都不能有,就因為先前的壞習慣,她才會在英國的那次車禍中臉部嚴重受創,有了血淋淋的教訓,而現在她學乖了,從此上車坐定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系安全帶。
「妳的話不多。」他踩下油門。
「上一個坐這位子的女孩,她話很多?」師雪竫頂了回去。
「哇,原來妳有爪子。」敖威仁一笑,但沒有去看她,他正專注於路面上。
「爪子?!我連指甲都沒有留。」她又說。
敖威仁看了她一眼,但這一看,他的心不禁又震了一下,她的側面和師家妘簡直一模一樣,尤其是那耳朵,那他常常會忍不住去親吻、輕咬的耳垂,分明……
「小心!」師雪竫大吼。
他馬上回過了神,天雨路滑的,他可不希望出車禍,自己撞了車不好,撞了別人更糟。
「請你小心開車。」她一副驚魂甫定的表情,雙眼充滿了恐懼。
「我的技術一流。」
「出車禍和技術無關,而是和你有沒有專心開車比較有關連!」她忍不住的訓起他。
「沒事啦。」
「剛才若不是對方閃得快就撞上了。」
「我會踩煞車的。」
「如果來不及踩呢?你知不知道只要差個一秒做反應,現在有可能就已經……」師雪竫生氣的說,但一想到自己是在和誰說話時,她馬上住了口。
「妳發火時很美。」他不知是褒是貶的一句。
「我只是不希望出事。」
敖威仁真的不再一心二用的專心開車,以前……他總會忍不住想到以前,師家妘總希望和他聊天,也不管他是不是在開車,但可能是老天保佑,他們始終平平安安,連個小擦撞都不曾有。
「對不起……」師雪竫的視線定在前方,然後低低的說了一句。
「妳不需要這麼勉強。」他微笑的看著前方說。
「我有免費的車子搭還這麼不知好歹!」她自嘲。
「妳為什麼這麼晚下班?」
「總要把事情做完了才能走。」
「會計主任丟了那麼多東西給妳?」
「可能是我剛進公司不久,還沒有進入狀況,所以需要多花一些時間。」她不想被他當成是效率差,所以接著又補上一句。「更何況我又沒有其它的事,加班也算是打發時間。」
「難怪單身又沒有男友的女性員工比較受老闆歡迎,因為她們會花較多的時間在公司裡。」敖威仁打趣的說。
「總裁,這算歧視嗎?」師雪竫淡淡一問。
「歧視?!」
「如果這在國外,員工是可以告僱主的。」
「哦!我忘了妳是『學成返國』的。」他又不自覺的帶著諷刺的語氣說。
師雪竫決定還是少說話為妙,他和她可不是情侶,不需要打情罵俏或是針鋒相對的你來我往,師家妘可以據理力爭、可以說到她贏為止,但師雪竫不能,她該謹慎一點的。
因為她不接腔,他也沒再接口,一路沉默的,車子很快開到了她所住的路口。
「謝謝你,麻煩你靠邊停車!」師雪竫有解脫的感覺,希望下一次別再碰上他,咄咄逼人的他有時令她無法招架。
「不請我上去?」
「總裁?!」她又嚇了一跳。
「不方便嗎?」他不是想上去吃她的豆腐,而且有一股想刺探她的蠢蠢欲動情緒,他想確定她和師家妘是八竿子打不著。
「很晚了。」她又再次拒絕他。
「一杯咖啡就好。」
「但是......」
「這樣妳就不欠我人情了。」
「是你堅持要載我的。」她反擊。
「我現在亦堅持喝一杯咖啡!」
「總裁!」她知道自己輸了這一局。
「我喝咖啡很快的。」
「好咖啡需要細細品嚐,不是講究喝的速度,」終於,師雪竫露出了一點點師家妘的本性,她最討厭人家喝咖啡像喝可樂,那對好咖啡真的是一大侮辱。「我最受不了……」
敖威仁盯著她,目中流露出了一絲得意,如果說這女孩和家妘沒有一丁點的相似或關連,為什麼她說起咖啡時的反應和語氣跟家妘一模一樣,他不得不懷疑。
見他瞇著眼在看她,師雪竫立即意識到自己差一點露了餡,她馬上補救的說,「我的咖啡剛好都喝完了,我可以給你一杯可樂。」她退而求其次。
「可樂我也喝。」
「好,就一杯可樂!」她和他講定。
「但我喝可樂一向很慢。」他好像存心刁難似的。
「總裁……」她臉色有點發白。
「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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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雪竫的窩不大,但非常女性化,窗明几淨的,她的小東西、小擺設不多,可能是剛搬來不久的緣故,連照片都很少看到,只消幾眼,敖威仁就已經看遍了她的屋子。
接過她遞過來的可樂,他先是禮貌性的喝了一口之後問:「妳不拍照的嗎?」
「我不自戀。」她答。
「但是女孩子不都愛擺一些自己美美的照片?」
「可能我拍的照片都不美。」她聳聳肩。
「妳還很會睜眼說瞎話。」
對敖威仁這麼直率、犀利的話,師雪竫決定不接話,因為她說什麼都不對,而這會她既不能痛哭流涕的求他原諒,也不能撲到他的懷裡撒嬌,所以她只好裝作不知道他在講什麼。
「妳喜不喜歡看電影?」他又問。
「還好。」
「旅遊?」
「只要經濟許可。」
「血拼呢?」
「如果有缺東西。」
「師雪竫,妳的回答都好安全、好平常、好沒有創意,妳有必要講話這麼小心謹慎、一板一眼嗎?」敖威仁上前了一步。「妳心裡的真正想法不敢讓別人知道嗎?」
她立即後退一大步,可是屋子實在不大,她有種陷入無路可退的窘境,只希望他馬上喝完可樂走人。
「總裁,你能不能喝快一點?」她拜託。
「有人這樣催人家、趕人走的嗎?」
「可樂又不燙。」她忍無可忍的道。
「我這個人也很討厭人家喝可樂像是灌白開水一般,可樂這東西也是需要細細品嚐的。」他用她的話來修理她。
「不,你才不是這麼想!」她脫口而出。
「不然我是怎麼想的?」他眼神一凜。
師家妘知道敖威仁認為可樂是那種應該痛快暢飲的飲料,可是師雪竫絕不知道,這一會她更不會讓他發現她是清楚這一點的。
「總裁,我不會通靈,我怎麼可能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如果我會猜心,那我會擺個攤子幫人家算命賺大錢。」她打哈哈的逃避追問。
「妳以前見過我嗎?」敖威仁突然問。
「不曾。」
「妳聽過我嗎?」
「如果你指的是勁藍科技,那麼國外的財經雜誌曾經提到--」
「妳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他突然動怒,將手中的杯子隨處一放,接著有些失控的抓著她的肩頭。「妳認不認識師家妘?」
「我……不認識。」她恐懼的否認。
「妳最好不要耍我!」
「我真的不知道。」她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總裁,我只是請你進來喝一杯可樂,如果……如果我早知道你會有這些莫名其妙的行為,那我死都不會讓你送回來。」
敖威仁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的潛意識裡這麼希望師雪竫和家妘有關連嗎?他想在她的身上找家妘的影子或是希望她成為家妘的替身嗎?
「總裁……」她脆弱的喚。
「該我向妳說對不起了!」他敢做敢當的表情。
「我是不是給你帶來困擾了?」
「不!是我在困擾自己。」
「如果辭職會讓情況好一些,我可以馬上辭職。」
「不准妳辭!」他果決的給她一句。
「但是……」
「沒事了。」他一個瀟灑的攤手動作。「可樂我不喝了,好像沒有什麼汽了。」
「沒關係。」她馬上走向大門,並且禮貌的替他開了門,也不管他是不是準備離開了。
敖威仁不能再死賴著不走,這不是他的作風,一向都是願者上鉤,追求過、認真過的也只有師家妘一人,問題是他半年多前就被她判出局了。
「看來我的男性魅力已不再管用。」他自己找了台階下,走向她的大門。
「總裁,我相信你是喜歡公事公辦的關係。」
「我的確是。」
「而且聰明的上司是絕不會笨到和自己的屬下搞在一起。」她像是警惕自己又像是在點醒他。
「妳很理性也恨聰穎。」
「難道你不希望你的員工如此?」
敖威仁點點頭,在經過她的面前時,差一點就忘形的去親吻她的額頭,把她當作是師家妘。
他轉而拋給她一句,「別太晚睡。」
「這是來自於老闆的命令嗎?」
「這是來自朋友的叮嚀。」
「朋友?!」她眼神閃爍的問。
「晚安!」他沒再為難她的離開。
當大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師雪竫腿軟的馬上整個人往地上一坐,她不該去勁藍上什麼鬼班,她不該再去惹敖威仁的,兩次死裡逃生的她該好好的、輕鬆的、沒有壓力的過日子,但她竟然……
選了-條最難定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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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曼純非常意外會接到敖威仁的電話,但好歹他們也算是熟朋友,至少在師家妘還存在時是,所以她不敢拒絕他,怕引起他的疑慮。
因為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所以敖威仁請何曼純吃簡餐,即使有好一陣子不見,他對她還是感到像老朋友般的熟稔。
「終於回台灣了?」他輕鬆的問。
「回來快要一個月了。」
「還是沒有家妘的消息?」
正在吃三明治的何曼純差一點就被一大口的上司給噎死,不是因為她心虛……事實上是有一點點啦,可是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話太令人措手不及,都這麼久了,他還在問家妘的事。
「曼純,妳不是作賊心虛或是幹了什麼昧著良心的事吧?」敖威仁故意糗她。「慢慢吃,我是趕時間,但也沒那麼緊急。」
「我只是……」灌了一大口的礦泉水之後,她才比較能說話。「一下子吃得太大口了。」
「好,那妳現在可以說了,有家妘的下落嗎?」
「家妘早就沒有和我聯絡了,尤其我才剛回台灣。」何曼純終於可以比較自然的面對他談論好友。
「妳去了哪裡?」
「英國--」她差一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馬上又接著補上,「還有法國、瑞士、荷蘭、比利時、意大利。」
「所以妳是去了歐洲?」
「是啊,四處看看。」
「曼純,不是我看扁妳或是瞧不起妳,因為妳去了好一陣子,妳的經濟狀況允許嗎?」他關心的道。「我知道妳家境小康,但還有兩個弟弟在念私立大學,妳存了很多錢嗎?」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我百分之九十九被包養了?」何曼純笑嘻嘻的回問。
「妳是有這條件。」他捧她。
「但我沒有被包養。」
「我相信妳。」
「我是自助旅行,然後……邊玩邊打工,因為到處借住,吃的又簡單得要命,所以我並沒有花很多錢,頂多來回的機票比較傷荷包。」她盡可能合理的編理由。
「所以妳玩得很克難嘍?」
「我說了我是邊玩邊學習,這收穫不是你或其它人能瞭解的。」何曼純又開始大口的吃三明治,提醒自己不能洩底。
「想不想家妘?」他話鋒猛地一轉。
「想!」她坦承得超快。
「妳還試著找她嗎?」
「不了。」她搖搖頭,一字一句都很小心斟酌。「我想她一定有不和我聯絡的理由,我對她的想念和關心放在心裡就好了。」
「妳很看得開。」
「難道叫我恨她?」
「如果她夠朋友……」
「敖威仁,我不會罵家妘,更不會怨她突然消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或是難言之隱,倒是你,有沒有新的女朋友啊?可以介紹給我認識,大家做個朋友啊。」何曼純心胸開闊的道。
「目前沒有。」敖威仁有些乏味道。
「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她毛遂自薦。
「如果有家妘的消息……」他聳聳肩。「還是麻煩妳通知我一下。」
「你還是忘不了她?」
「妳想有這麼容易?」
何曼純沒回答,只是靜靜的吃著她的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