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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妻 第五章 作者:天使J
    此時,尹玄念也在藏書閣裡找到了『愛的教育』春宮冊--

    尹玄念手中握著春宮冊,翻開其第一頁--

    第一幅乃縱蝶尋芳之勢……

    第二幅乃蜂釀蜜之勢……

    第三幅乃迷鳥歸林之勢……

    第四幅乃餓馬奔槽之勢……

    第五幅乃雙龍斗倦之勢……

    天……這冊中畫的全是煽情的男女交媾圖,實在已經快要沒有勇氣繼續翻開下一頁,顫抖的手緩緩掀開頁面,勉強開張美眸繼續往下瞧,斜睨了好幾眼--終於看完了。但是,為什麼沒有屬於很噁心的--男人和男人……?

    這叫他如何搞清楚自己怎會有見不得人的反應?

    會不會是太噁心的關係,所以沒有任何書畫家願意畫?

    這世上都有面首的存在了,他以為能找到有關於這方面私下出版的書籍,結果沒有……男人跟女人享受魚水之歡是天經地義,男人跟男人何來歡愉可言?

    所有圖中找不到男人對他做過的畫面……尹玄念羞紅臉,不自覺緊咬下唇,踮起腳尖,把春宮冊放回書架最上層,還有好幾冊,要不要拿來繼續找?

    強烈的羞恥心與惱人的好奇心互相交戰,有沒有勇氣全憑自己決定--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找答案--

    尹玄念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腦海充斥了各種姿勢的性愛大全,要他憑空想像都畫得出來了。想當然耳--他已經變成杏眼迷濛、兩頰酡紅、耳垂燥熱,雙手抓著書架邊緣,全身軟綿綿的快要站不住--高腳花幾。

    朱唇微啟輕喘著氣,視線瞟向地面和自己所站位置的距離,有點高,他怕跌得鼻青臉腫或摔死,高腳花幾之下有一張三腳椅,椅子之下還有四方茶几,他爬得上來、下不去……怎麼辦?

    心中出現一絲慌亂,他一向懼怕高處,要不是為了找出疑惑,他才不會做這種蠢事來企圖跌死自己!

    尹玄念又羞、又惱、又急、又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冷爺--』不自覺的張口就喊--

    尹玄念一瞬驚然的捂起嘴吧,他叫那個男人幹嘛?!

    他怎不叫守在這附近的保鑣阿生呢,更莫名其妙的是--明知自己是啞子,還多此一舉的捂起嘴來做什麼?!

    皺眉,氣惱的甩開手,腳下重心不穩,身體一晃,啊!趕緊抓住書架以防自己掉下去,高腳花幾被他這麼一晃,也跟著晃啊晃--

    尹玄念不敢往下看,才剛抬起頭來,突的「喀--砰」的發出聲響,此刻他才知道驚慌之下,高舉過頭的手所抓竟是排列成行的書籍--有幾冊傾倒在架上和地面。

    喝!雙手趕忙抓著書架邊緣,他嚇出一身冷汗……

    冷爺在哪裡?

    他個頭高,可以把他抓下去,他還不過來看他跌死了沒有,莫非客人還沒走?

    他們若是留得久,他不就得一直居高臨下的待著,萬一……堆疊的椅子傾倒了怎麼辦?

    尹玄念實在沒有把握自己能夠安全的爬下去,若要張口求救也喊不出聲音,心慌意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尹玄念眼神一黯,轉頭將視線移去望著書房門口,心裡好期盼『某人』來帶他脫離窘境……

    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手心滲汗,書架上都留下了他的十指印,尹玄念終於放棄希望,算了--乾脆自己爬下去。他若是跌死了可以省下還債,冷爺就虧一百兩……不對,是九十幾兩才對。

    現在好餓……尹玄念懊惱垂下頭看著地面,埋怨自己萬一跌死了還要當個餓死鬼……

    驀然,低沉的嗓音問道:「你在做什麼?」

    尹玄念愕然,冰冷的面孔就在下方,銳眼瞪著--兩人大眼瞪小眼--

    冷鐵生只需躍上幾層書架,一手抓著書架隔板,伸長另一手臂將人給勾來身上抱著,不是很重的份量,但是在心裡佔著最重要的地位。

    隨之,冷鐵生抱著人躍下地面,此時,「乒乒乓乓--」書房內響起了劇烈的聲響,椅子,高腳花幾倒成一堆。

    冷鐵生憋在腹中怒意終於開火的罵:

    「你到底在搞什麼?!沒事爬那麼高做什麼?!若是要找書來讀,太高的地方不會叫人來幫--」倏的住了口,擔憂、心急之下忘了他根本不會說話!

    該死!雙臂將人擁緊,冷鐵生懊惱的擰眉,安撫道:「我不該凶你,剛才我怕你出了什麼意外。」

    尹玄念不自覺雙手緊緊抓住男人的衣袍,內心在說:『我只是要找一本論語』

    「玄念,以後不許你爬那麼高。你若是拿不到書,就來找我幫你拿。」不要再嚇他,他是來找他說情話,不是來受驚嚇。

    尹玄念點了點頭。

    冷鐵生覺得納悶,他的妻沒離開他懷抱?

    為什麼?

    而且他抱起來軟軟的,沒僵硬掉?

    這是不是表示他的機會來臨,他可以……喝!絕對可以!他做事一向快、狠、準出名。打鐵要趁熱,現學現賣--

    冷鐵生忘了自己之前是端飯來給妻子,因為他一直沒出來大廳,人也沒進廚房,那一定是在藏書閣了……呵呵……就乖乖的在他懷裡呢。

    現在什麼都不重要,飯可以恩愛過後再吃,比較重要的是美人在懷,他不是柳下惠,是他名正言順的相公、丈夫、死鬼、天殺的……男人!

    夫妻之間要先培養感情--這是他們兩所缺乏的,比吃飯重要多了。

    冷鐵生捧起妻子清麗絕色的臉龐,對著他訴說情話--「呵呵……嬌滴滴的心肝,你是我心愛的惡婆娘,我愛極了你的胸部、葫蘆腰還有你那又白又翹的嫩屁股,我現在只想把你給全身扒光光……」嘴上說著噁心巴拉的閨房話,冷鐵生不等妻子有任何反應之前,企圖先扒了他的衣服再說--闕不偷特別交代過。

    喝!尹玄念從適才的驚嚇到搞不清楚任何狀況--這男人是誰啊?

    惡婆娘又是誰?

    他身上哪來的葫蘆腰、翹屁股?冷爺搞錯對象了是嗎?

    乍然--腦海映出春宮冊的煽情畫面,冷爺收藏了不少畫冊,食色性也本是人的七情六慾,他不去抱他嘴裡喊的惡婆娘,反而來抱他這個男人……

    怔然了一會兒,內心在問著他聽不見的問題--

    『告訴我,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女人來抱?』

    他知不知道--他侵犯到體內的時候讓他有多不舒服,要不是為了還債,他才不會讓他得逞!

    尹玄念一動也不動的盯著冷爺正在解他的衣扣,雙手緊握成拳,收了又放、放了又收,內心在猶豫該為了還債繼續順從?還是為了自尊來阻止冷爺的進犯?

    身上的衣服滑落了地,他若繼續猶豫都要被扒光了……

    但是,被男人抱過一次、二次、三次和之後的無數次又有什麼差別?

    鬆了拳頭,尹玄念緩緩伸出手,止不住發顫的為男人解開衣袍鈕扣,剛被褪光全身束縛的感覺好冷,男人的身體很火熱,貼上身來似會將人給融化。

    「玄念……」冷鐵生吻著他的額際,心想妻子願意主動碰他了,是不是他說的情話奏效?所以妻子不再討厭他?

    他沒有答案。撩起他的發,習慣放在鼻尖嗅著,心裡發誓--不管妻子愛不愛他,他一定會好好寵他--

    尹玄念任男人將他抱往書房的貴妃椅上,乖順的在男人懷裡像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任人擺佈,他早已認清了一件事,窮人身上不需要有自尊這種東西。

    ***

    習慣佳人在懷的清晨醒來,冷鐵生只手腮,凝視仍在熟睡的人兒,內心依然感到失落……

    他的妻好冷淡,不論他說了多少情話,妻子只是表面順從的任他索求而已,他看不見他眼裡的激情--簡直像條死魚似的。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為什麼不喜歡我?難道我對你不夠好?』每次只要看見他,腦子就會有這些問題出現。

    這場婚姻只是徒增閨怨--總是他在一頭熱,而他呢,可以對閱讀在手的書中內容展現笑容,會對其他人點頭是好,對他就是完全的漠視與木然。

    他的家事愈做愈多,瞄到他身上的眼光是愈來愈少……

    媽的!當他是死人沒感覺啊!

    冷鐵生愈想愈火大,索性低下頭去咬尹玄念的脖子,恨得牙癢癢,真想咬死他算了!

    心裡有個聲音在說--捨不得!

    噢……痛!尹玄念瞠然睜眼,難看的冷面孔貼在側臉,『滾開!』伸手將快要重死人的男人推開,最近總是被他咬醒。

    他每夜等他回房才睡,早上爬不起來去廚房做一頓飯又餓不死他,瞧他精壯結實的身材也沒少幾兩肉,需要跟他計較這麼多嗎?

    含怒的美眸一瞪,尹玄念掀開棉被逕自下床,穿上外衣,繫好腰帶,走去梳洗一番之後便離開房間。

    哼!冷爺喜歡惡婆娘是不是?

    他這個娘子會天天擺張臭臉--沒給相公好臉色看。

    還有,他堅持冷爺回家一定要去沐浴過後才可以上床,不然他寧可去睡地上。

    「砰!」很不滿的關門聲音。

    冷爺能怎樣?

    像個怨夫似的,終於可以體會屬下們叫自家娘子『惡婆娘』,他心愛的妻子何嘗不是……

    冷鐵生跳下床,往鏡面一照,他又憔悴了不少……

    好傷心……

    春天快來了--他的心依然處在冰天雪地--凍僵。

    ***

    「爺,您特地請人為夫人裁製的春衣剛送來宅裡,足足有兩大箱呢。」

    「扛去房裡擱著吧。」擺擺手,要春花馬上離開,別來打擾他和妻子繼續培養感情的時間。

    春花將端來的幾道小點心和一壺春酒擱在涼亭石桌上,瞧爺的心情依然不好……她輕歎一聲。爺和夫人的感情不好已是見怪不怪的事。

    他們這些下人們都很納悶,像爺這麼寵夫人,夫人到底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待春花離開,冷鐵生轉頭去看他的妻子只顧餵食池塘裡的魚,毫無反應。

    他沒有馬上回房去收納、整理?「你知不知道我在討好你?」沒辦法說話來表示些什麼,好歹眼神也露出一點喜悅之情來給他看會死啊!

    虧他每次在兩人親熱之前都會勉強自己照本宣科的說出那些噁心巴拉的閨房話哄他,結果……人是死魚一條,害得他馬上舉旗投降,算了。

    冷鐵生的閨怨愈來愈哀怨……

    能怎辦?

    大爺只好喝悶酒,吹冷風,瞪著妻子的後腦杓,恨死池裡的一群錦鯉都比他還受美人青睞。哼!他願意等--妻子回過頭來對他笑一個也好。

    看到這男人只會讓體內產生一股莫名火氣。尹玄念將手裡的飼料全數灑進水裡,回過身來,涼亭的石桌上擱著筆、墨、紙、硯,尹玄念拿起筆來沾沾墨汁,內心在猶豫該寫什麼?

    他鮮少寫字來跟他溝通,有必要嗎?

    真不想理他。把他當女人看……

    心裡總是悶悶的,不舒服。尹玄念握緊手中的筆,該告訴他嗎,隨便他當他是奴才、傢伙或其他什麼都好,就是不要『惡婆娘』!

    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把手中的筆砸到冷爺身上去,把人給惹火了,他寧可被逐出宅外也不要委屈自己讓他踐踏尊嚴。

    尹玄念隱藏在骨子裡的傲氣再也憋不住,提袖,揚筆--洋洋灑灑的寫下五個字送給冷爺--『我不是女人』

    『拿去。』將紙張遞給男人之後,尹玄念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要回房去整理衣服,順便把衣櫃裡所有女人的衣服給通通丟出去,省得看了心煩!

    冷鐵生瞧了那五個字,呵,妻子的書法功夫愈練愈帶勁,他會好好收著當情書。

    不過,他到底寫什麼廢話來給他啊,「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女人!」冷鐵生氣悶的吼。他的妻子走遠了,到底有沒有聽見?

    男人只會說蠢話,『我忍你很久了……』尹玄念現在不僅想把女人的衣服丟出去,就連男人的衣服都想扔出去--放一把火燒了!

    喝!他怎麼愈來愈壞?

    尹玄念驚詫不已,跟男人在一起……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眨眨眼,不敢置信--他居然想做殺人放火的事?!

    殺誰?

    把每天身上帶著脂粉味回來睡覺的男人給宰了算了。他可以忍受冷爺身上酒氣薰天都無所謂,至於那些香味刺鼻的粉味……嗟!

    冷爺存心臭死人--啊!他為什麼要等男人回來啊,不會先上床睡覺,不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冷鐵生回到房內,冷眼旁觀尹玄念悶在衣服堆裡將女衫丟了出來,冷鐵生走過去將成堆的女衫踹至一邊,別擋路。

    他湊近妻子,要好好跟他說清楚--

    「玄念,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才沒有把人當成女人看待,你是我的妻,不管你是男是女,我只當你是我的妻!」聽懂了沒?夠清楚了嗎?

    尹玄念沒理會他,悶在衣服堆裡,他當作沒聽見?冷鐵生腦火的命令:「看著我!」大手一揪,將人抓來眼前,「看到沒有,我的認真與認定。」

    『放手……』放在肩頭的大掌似要捏碎了骨頭,尹玄念清澈的美眸映出男人的冷面孔--看得出來冷爺正在隱忍怒氣。

    「你都已經不會說話,為什麼還要對我聽而不聞、視而不見?你就真那麼討厭我?!我們相處一段時間了,我竟然連你喜歡吃什麼、穿什麼、用什麼都不知道。你毫無喜怒哀樂的表情一點也不願給我機會去察覺。你真忍心讓我天天過著沮喪的日子,我娶你回來不是要你每天替我燒飯,打裡宅院瑣事,屋裡有成群的僕傭可供使喚,我還會稀罕你做那些嗎?我對你放任是不想讓你感到跟我在一起有諸多限制,不然我哪捨得讓你做這些雜七雜八的瑣事,結果我的放任只是讓你更不搭理我,你知道我有多忌妒那些能獲得你青睞的東西嗎?我只想放一把火將藏書閣給燒了、把你擦過的家俱擺設給搗毀、甚至將池塘的錦鋰通通都殺光!」

    他在他的心裡有什麼地位?

    再也忍不住壓抑已久的怒氣和滿懷的妒意,冷冷的語氣問著內心最想知道的問題:「我比這宅院裡的任何東西都還不如,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

    什麼和妻子培養感情,他甩都不甩他,充其量不過是個會活動的木頭人……好想把他的腦袋給劈了,看看他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那些孔子、孟子、莊子、老子大概會跳出來笑死他吧--男人喜歡男人--作孽也。

    一個心裡沒有他的男人要來幹什麼?

    只是徒增他滿腹牢騷罷了……

    「為什麼你就不能喜歡我?」冷鐵生擰眉沉痛的問,真想把人直接丟上床去狠狠愛他一回,不過他八成又是一副沒感覺的死樣子。

    「玄念,不要以為我一直不知道你的不甘願!」鬆開手,本大爺沒『性』趣『煎』屍。冷鐵生轉身離開,怕繼續待著會做出傷他的事。

    尹玄念把衣服緊緊握在手上,在他身後喊道:『冷爺,我雖是啞子,眼睛可沒瞎!』

    男人沒回頭,龐然的身影充滿怨懣,「砰」的甩門離去。

    尹玄念渾身一震,不會比男人好受的開罵:

    『臭男人,跟我說了一大串蠢話就走,你要我如何發出聲音讓你回頭看我,如果可以說話--連我都想要問你--為什麼莫名其妙娶我進門,莫名其妙要我生孩子,莫名其妙對我好,你一定不知道,現在連我都莫名其妙被你感染,如果我們之間少這些莫名其妙……我早就選擇上吊來還債,你知不知道!』

    他跟他非親非故。常言道:父債子還,他才不要欠他些什麼,他用做雜事來還債不行啊,至於跟男人睡覺,臭男人害他選擇放棄自尊都主動幫人脫衣袍,也沒再跟他算帳扣款,他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尹玄念懊惱的蹙眉,不自覺的咬緊唇瓣,手裡摟著衣服,仍是想把男人的衣服丟去燒了,氣死了……

    甩甩頭,暫時拋卻那些壞思想,繼續整理衣櫃,這堆女人的衣服送給丫環們好了。

    ***

    半個時辰過後--

    尹玄念踱出房外,左右張望,沒見到冷爺,遂走往藏書閣的方向,沿途不斷輕歎氣--他需要修身養性,進了書房,把門閂上。慎防有人突然闖入--冷爺。

    把自己搞得像做賊似的,為什麼?

    偷偷在紙上畫了男人好看的冷面孔,這已經是第幾張了?

    男人唯妙唯肖的躍然浮出紙面,凝視他,尹玄念羞紅臉,瀲艷的唇畔勾起一抹笑--

    呵,臭男人剛才的情話說不少,甜甜的化開憋在心裡好久的悶氣……

    冷鐵生對妻子發作了閨怨之後,索性到馬廄去牽出一匹馬,心煩意亂的想要出去走走--打算帶著妻子出門,或許兩人散散心、買禮物討好他之後,夫妻之間的情況能夠改善一些。

    可,心中鬱悶未消,愁更愁--他罵他做什麼?

    難過又後悔的要命是自己--

    真是犯賤……

    冷鐵生深感懊惱的一抓,拔下了一撮馬鬃毛,他的駿馬不敢嘶鳴發火,因為惡馬惡人騎,牲畜懂得看主子臉色--比它吃的青草還要綠。

    冷鐵生逕自思忖--萬一他剛才把人給罵哭了怎麼辦?

    他又不會哄女人,更別提去哄男人。愈想愈捨不得把人弄哭了,都可以想像妻子那梨花帶淚、我見猶憐的淒楚模樣……噢,他一定會心碎成千千萬萬片……

    得趕快回去安慰、安慰心愛的妻,他會跟他道歉--『都是我的錯』

    立刻,上馬奔回坐落在宅院的東側廂房,冷鐵生匆匆下馬,像趕忙滅火似的急步回房去,只差沒喊出口--『玄念,別哭,我這就來安慰……』

    咦,人呢?

    房內空無一人,妻子該不會想不開去跳池塘了吧?

    冷鐵生的臉色登時像冒芽的竹子『青筍筍』,又匆匆趕到池塘邊,差點二話不說跳下去水裡『撈魚』,看著水中平靜無波,腦海終於想到妻子最愛去藏書閣,於是他來到了閣書閣--

    不管三七二十一,冷鐵生大腳一踹房門開--能找到人要緊,書房門壞了再請人來換新的即可。他擔憂、害怕的是一場閨怨造成無法彌補的遺憾發生。

    冷爺一到,尹玄念來不及將桌案上的畫像藏起,只好趕忙將它塞進衣袖內,怕被冷爺發現了他最近的行為,他做賊心虛的不敢面對來人--撇過臉去,是害羞。

    冷鐵生終於鬆了一口氣,以後再也不敢罵他,瞧自己心急如焚的到處找人,多累啊。

    「你躲在這裡幹嘛,我四處尋你不著,急都快急死了。」適才想的道歉話已被怒意取代,找到人,心裡踏實,冷鐵生說話語氣難免沖了些。

    尹玄念靜默的踱致他身前,仰起臉來仔細看著那剛硬的冷面孔,抬起手來食指往他眉心輕壓,清澈的眼凝住了男人擔憂的一面,心裡抱怨道:『真是笨死了,你以為我會上哪去?搞不清楚我還欠你一筆債呢,是多少?你莫名其妙的讓我算得不清不楚。鐵生……』

    不會吧,他的妻竟然靠近他了,就在眼前--簡直像作夢……

    冷鐵生拉下他的手來放唇邊,輕喚了一聲:「玄念……」

    低沉的嗓音伴隨著手上的溫度暖暖的竄入心裡,牽動了他的感情線,能夠沒有感覺嗎?

    尹玄念捫心自問--冷爺為什麼發現他是男人而沒殺他,為什麼照顧他,為什麼陪他站在雪地裡用披風和身體溫暖他……這個男人對他的好--他瞭然於心。

    這世上沒有人會這樣對待他,『冷爺,我不是瞎子,我只是不能說話。』

    「玄念……記住這句話,我喜歡你,好喜歡你。」冷鐵生銳利的眼仔細看著他,內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就怕瞧見妻子柳眉深鎖--代表討厭與無法接受的情緒。

    尹玄念沒有抽回手,繼續讓他握著,溫熱的唇印在手背上,男人說的話像發誓--他會記住他說的話,輕點一下頭,以示他的回答。

    冷鐵生看著他安安靜靜的不會說話,絕色的五官臉龐融合了虛幻的美和真實的肉體存在眼前,為他撥去了散落在前額的發,最愛看他站在字畫前,專注賞畫的神情帶著濃濃的書卷氣,每當接近他的身子,對他的迷戀又加深了一分……

    把他攬來懷裡靠著,貪戀的汲取他身上散發的書卷氣,是喜歡到無可自拔,想讓他瞭解他的心情,「玄念,我只想讓你喜歡我,我想讓你明瞭我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跟你這個男人求愛,夫妻只是名義上的稱呼,我要的人只有你一個。如果不討厭我,可以接受我,就讓我明白你的心有放在我身上,不是勉強,不要不甘願。」

    擰緊眉,想碰他!

    他要的是與他的妻靈魂合而為一,不單只是個人慾望發洩。他不是下三濫,不是有洞就鑽的色胚,內心渴望得到他的回應,別再緊握拳頭,隱忍那好似要賞他兩拳以及順便加上一腳踹他下床去的死樣子。

    他受夠了--為什麼每回歡愛,內心就會有產生罪惡感,好像為夫的是個辣手摧花的採花賊……冷鐵生想到臉都綠了……

    尹玄念仰起臉來,清澈的美眸映入男人螫人的目光,原來……他灼熱的視線總是落上身,終於知道那不是放肆與貪婪的眼神,而是藏著對他的喜歡……

    尹玄念櫻桃般的紅唇漾出醉人的笑,很甜--迷傻了冷鐵生。

    『冷爺,你知不知道,即使你的屋裡再溫暖,我都不想多留片刻--想知道為什麼嗎?我就怕自己把你當成了唯一的依靠,以後沒有你該怎麼辦?我怕又被拋棄。』唯有冷爺會對他好,以前和他接觸過的壞人都想把他抓去賣了,唯有他不一樣……

    他不是瞎子,怎會不知。『鐵生,你喜歡我這句情話放進心裡面了,不會忘記……』他聽不見他心裡的話,該怎麼表示?

    尹玄念推開他,在冷鐵生愕然感到冰天雪地又再度降臨上身之際,尹玄念從衣袖內拿出了一張紙,攤開它,有點皺了,眉頭也跟著皺……

    冷鐵生注意妻子的所有表情--別嚇他,現在兩人氣氛這麼美好,不會只是曇花一現吧?

    老天千萬不可以跟他開玩笑,他的妻不可以反悔剛才的點頭示好。不然他一定會崩潰……

    冷鐵生很不願意看見妻子又寫些什麼鬼話來了;不用再跟他說『娶錯妻、我不是女人』之類的廢話,他經不起一顆心再度破碎……

    尹玄念垂首把紙舉高遞給他,害羞的撇過頭去,『看到沒有,這是我的情畫。』

    冷鐵生終於看清楚發皺的白紙由墨水勾勒出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他淡淡一笑,心中陰霾霎時斂去--「玄念,你真的不討厭我了?」

    尹玄念雙手緊緊揪住男人的衣襟,害羞的點點頭。

    『鐵生,唯有你,我才肯讓你碰,不要再懷疑、誤解我不甘願--』怕他不瞭解,尹玄念踮起腳尖,紅艷的唇緩緩貼上男人的薄唇,暖暖的,不會噁心……

    喝!冷鐵生倒抽了好幾口氣,暫時停止呼吸,一雙銳眼都快瞪成鬥雞眼;愣得跟木頭、傻瓜似的。

    請原諒他暫時不解風情,實在太需要確定眼前之人--是他的妻嗎?

    會主動吻他?

    春天提早來臨?

    莫非他苦盡甘來了?

    有可能嗎?

    再繼續傻愣下去,冷大爺都快被會主動幫他脫衣服的尹玄念給褪光了。喝!這怎麼行!

    書房門沒關好,他為妻子守身如玉的身體若是被外人瞧見還得了?!

    他只願意給妻子看呢,多忠貞……冷鐵生沒考慮到尹玄念幾乎只看脖子以上,至於以下,尹玄念連瞄都沒偷瞄一眼……

    不過,冷鐵生有想到把『情書』放好,隨手在桌案拿來『孔子』往身後一砸,「喀--」精準無誤的敲上門板--闔上。

    至於出門逛街散心的事,這已經不重要,他的駿馬可以在外頭等--夫妻倆床頭吵、床尾和之後……呵呵,再出門買禮物送他,然後晚上繼續求愛……

    如意算盤打得好,冷鐵生雙眼一瞇,狡獪的閃閃發亮,大有將人給生吞活剝之勢,大手一揮,桌案上的各家老夫子和論語全數落了地,那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妻終於接受他了!

    一把抱起尹玄念,將他擱至桌案坐好,他置身於他的雙腳中間,需要好好料理他,餓好幾天了都沒胃口,現在食慾大開,想把給他吞了都沒問題。

    尹玄念眨眨美眸,他的怨夫瞬間變餓郎,來勢洶洶的落唇吻得他快要窒息,整個人輕顫著,雙手緊抓住桌緣,洩漏了他討厭男人碰觸,即使這男人不再讓他感到討厭,甚至有點喜歡……

    深深呼吸,男人特有的氣息鑽入心肺,濕熱的唇舌霸道的佔領嘴裡的每一寸,頭有點昏昏然,意識漸漸抽離,感覺身上有些微涼意……

    冷鐵生唇舌離開了甜蜜的檀口,不由得瞇縫眼,沒錯看他的緊張和害怕……

    稍微施力扯下他身上束縛,將他的手抓來放肩上,伸手勾起他的臻首,安撫似的親吻那稚嫩的臉頰,「玄念,別怕我……」心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抽痛,妻子為什麼主動又會害怕他的碰觸?

    仍是討厭還是害羞?

    尹玄念幽幽的凝視他,『不要用懷疑的眼光看我,我沒有不甘願。』把他壓上身來,示意他繼續。

    冷鐵生珍視懷裡的人兒勝過一切,溫柔的吻由喉結沿路下滑,一一留下屬於他的記號,他乖順的任他擺佈,沒有多大的激情反應,白皙滑嫩的身子染上一片嫣紅證明他依然有感覺,壞心一起,探手握住沒反應的慾望,俯下頭來以唇舌愛撫、挑逗,他就不信他的妻會毫無反應……

    啊!尹玄念趕忙摀住嘴,冷爺又吻他那裡……噢……好邪惡!他現在沒什麼東西可以拿來遮羞,尹玄念在桌上隨便摸到東西就抓來臉上遮,啊!驚然一嚇,冷爺的畫像就貼在臉上,噢--

    羞上加羞,趕快丟掉它,畫像飄飄然的落出手中,尹玄念絕美的臉龐紅似火,全身軟軟的癱在桌案,任人為所欲為,不一會兒已忘了什麼是羞赧,忘了害怕,忘了隱藏在腦海的陰影,濕潤迷濛的美眸只看見男人冷然的面孔有幾分邪肆,一抹笑容在男人臉上……

    冷鐵生架高妻子的腿,下身慾望抵在緊窒入口處,一瞬進入他體內結合一起,不由得呼吸一窒,他緊得令他快要發狂,隨著由緩漸急的激情節奏,逐漸狂亂的眼神裡有妻子紅透似蝦的粉嫩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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