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小如將臉一轉說:「當然是集中所有的優點於一身。」
「是嗎?」了然一臉壞水的問:「那他有沒有評價說你愛流口水!」小如下午上課愛睡覺,睡著時便會流口水,常常把放在桌子上的本子全部弄濕,這件事總是被了然拿來當笑柄。
「孟瞭然!你想死!」小如伸手來擰她,了然一跳躲開了。
「小如?」前面胡同裡忽然傳來一聲呼聲,是小如的媽媽,小如答應了一聲,小如的媽媽又問:「你同誰在一起,是了然嗎?」
「是我,阿姨。」了然遠遠的打招呼。
小如乖寶寶的站到媽媽的身邊,小如媽媽說:「我送你回去吧?」
了然搖了搖回答:「不用了阿姨,沒有幾步了,你們回去吧。」了然家就在小如家三四間,已可以看見燈光。小如媽媽就和小如一起站在原地注視著她離開。
「媽,你怎麼出來接我們了?」小如問。
小如的媽媽用手電筒為了然照著路說:「你哥剛才打電話回來,說你們一定該到了,讓我在胡同口接一下你們,我還沒有走幾步就聽見你們說話了。」
了然後背一僵,她將背上的書包放到手中提著,握的手心生痛,回到家裡不敢同父母過多的說話,匆匆洗了臉便躲回自己屋內,呆呆站了半天。
第4章(2)
第二天,雪還在星星點點的下著,屋頂上已有幾分白了,地上的積雪經過一夜的結凍也積了少許。
七點十分,了然準時到了永新街口,遠遠的就看見劉洋穿了件黑色的羽絨襖在等她,肩頭上白白的一片,他看見了然過來呲牙咧嘴的問:「你怎麼穿這樣少,今天的活動是一整天,你會被凍壞的。」
了然一愣問:「什麼?一整天?你的意思,咱們要逃課一整天?」
「怎麼?怕了?」劉洋斜著嘴問。
了然咬了咬牙,了然一向是爸爸媽媽的乖寶寶,像這些事情很少做過,畢業後常常回想起自己的高中的生活平淡如水,此時所有的壞基因都被調了起來,心裡有一個聲音說,逃一次又何防,以前一節課也沒有逃過不是一樣沒有考上名牌大學嘛,就逃一次,全當是給自己一個回憶吧。
「去不去?」劉洋催促問:「如果後悔現在還來的及,才七點十分,早讀前可以趕到學校。」
「一個大男生家怎麼這樣囉嗦,去哪呀?快說!」了然仰了頭問。
「呵呵。」劉洋笑了起來:「跟我來。」領先向前騎去,了然看見他的車簍裡放著一個黑袋子,鼓囊囊的似乎放了許多東西,便好奇的問:「你帶的什麼?」
「這個是秘密,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劉洋斜了她一眼回答。
了然冷哼了一聲:「好神氣呀,我才不稀罕,有本事一會兒也不要告訴我,到時候求著哭著找我,我也不看。」
劉洋撲哧一聲笑了,順手從車簍裡抓了一小攝雪出來,飛快的拋到瞭然的臉上說:「叫你厲害!」
了然不提防,吞了一嘴,氣的哇哇大叫,劉洋早已一溜煙的跑遠了,忙用力的蹬車子追上去,口中大叫:「劉洋,你別跑,今天非剝了你的皮不可。」沒有氣質沒有形象的在馬路上飛快追了過去。
劉洋七折八轉的一路出了市區,了然滿面狐疑的問:「你究竟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怕了?」劉洋還是那一臉的臭德行,讓人看了狠的不得打他幾巴掌,了然冷哼了一聲不理會他,但好奇心卻全部被他提了起來。
他們轉上一條小路,因為是野外風開始大起來,細細的雪花夾著小冰塊向他們臉上打來,很快他們的眉毛上便結了許多霜。
「瞭然!」劉洋回過頭衝她大叫:「你冷不冷?」
了然因為一路騎車也沒有覺的太冷,他不放心的再次回過頭來問:「我今天特意穿了兩個外套過來,這會出汗了,要不脫你一件穿?」
「不要!」因為風有些大,了然大聲衝他嚷。
「那好,要是冷了你可要說話,不要象上次那樣,在景湖玩了一圈,發起高燒來。」劉洋也同樣回過頭來大叫著。
「囉嗦!」了然白了他一眼。
沿路兩邊種著兩溜楊樹,挺拔的枝桿上積雪纍纍,隨著風雪的飄落如同千樹萬樹開了梨花。
「古人就是聰明。」劉洋從前面調轉車頭折了回來,繞著了然轉了一圈,在這冰雪堆積的路上還能這樣騎自行車,了然不得不佩服他的騎車技術真高。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你看人家這詩寫的,真是太形象了,以前小的時候背詩沒有感覺,現在才品出味來,果然形容的到位,真的還再找不到更好的詞語了。」劉洋感歎的說。
「那是你笨!」了然偏要同他抬槓,不知道為什麼了然就是喜歡同他抬槓,似乎同他這樣鬥嘴是件很有趣的事。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玉蘭開。怎麼樣?玉蘭花也一樣是白的,還比梨花好看。」了然得意的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茉莉開;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桅子開;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棉花開;哦,這個有點勉強,當然白棉花還是很白的。」了然一時間很佩服自己,竟有這樣好的才智,真恨沒有生活在千年前的大宋王朝,要不然,千古流芳的女詞人就不會是李清照自己,肯定會有一個叫孟瞭然的。
劉洋的眼神如同看見一個怪物,停了好半天才喘了口氣出來說:「我現在終於知道牛是怎麼死的了?」
「我又沒有吹牛,牛死什麼?」了然惡狠狠的說。
「頂死的,被那些個愛穿牛角尖的人頂死的。」劉洋咬著牙說:「還千樹萬樹棉花開,你家棉花樹長的象楊樹一樣種在大路兩邊!白癡!」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了然只差沒有撲上去咬他了,可是車技不如人,還沒有撲過去,車子一滑人已跌倒在地上,直跌的頭暈眼花。
劉洋大笑著來扶她,她卻猛的一抬頭說:「劉洋,我忽然明白了,生死就在一瞬間,就像我剛才,跌倒的一瞬間,我甚至沒有任何感覺,就那樣一眨眼的功夫就坐在地上了,人是不是就這樣離開世界的?」
劉洋愣了愣笑的更歡了:「這一次摔不冤,在心靈上有了更深層次的拔升。」
了然抓了把雪塞到他的衣領裡,劉洋被冰的連聲慘叫,等回到神來,了然已讓在幾步外向他笑,他團了雪球就向她拋去,兩個人就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
最後都打累了,坐在雪地裡休息,劉洋走了過來,伸手向了然說:「起來,咱們還沒有到目的地。」
「怎麼那樣遠,我實在走不動了。」了然坐在地上不起來,劉洋便一下下的拉她,後來急了,乾脆繞到她的後面用力的推著她在雪地上滑了起來。
了然哈哈大笑:「用力呀!這樣還不錯呢,你說你吧劉洋,你弄什麼自行車,就這樣推著我走,多好!」
「美死你,我就這樣推著你從熱鬧的大街上走,別人不把咱們當精神病抓起來才怪。」劉洋累的直喘粗氣:「喂,我說你該減肥了吧,怎麼推著這樣沉呀。」
「那主要是你缺乏鍛煉!」了然順手在他頭上拍了一下。
「不許打頭!男人頭摸不得!」劉洋不滿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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