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不想地衝出客棧,然後找了家妓院,反正他只是要抒解慾望,對象是誰都一樣。
可是,儘管妓院裡有環肥燕瘦的女人供他選擇,即使她們在他面前脫光了衣服,卻無法讓他有反應。反而是當他想著於見歡時,他的身體竟然有了反應。
「該死!」樂樺忍不住低咒,原來他的身體已挑剔到除了於見歡誰也不要的地步。
賞了那些女人一大筆錢後,樂樺離開妓院。
現下該怎麼辦?回頭找於見歡嗎?至少今天他是拉不下臉了。
於是,樂樺在街上晃蕩了好一會兒後,才走回客棧。原想直接回房休息的,但他的腳卻不聽使喚地往於見歡的房間走去。他告訴自己,他只是想去確定於見歡睡了沒,沒其它意思。
然而,他連敲了三下門,房裡頭都沒有反應,樂樺推了推門,發現門竟然沒有鎖。
「沒鎖門就睡覺?這於見歡也未免太粗心了點。」樂樺自言自語著。
令樂樺意外的是,當他走進房間時,才發現於見歡根本不在房間裡。
「這麼晚了,他會到哪裡去?」
會不會……樂樺不禁想著,於見歡會不會還在他的房間等他?
原來真正不解風情的竟是自己,樂樺迫不及待地往自己的房間奔去。
他滿心喜樂地推開自己的房門,可是,於見歡並沒有出現在他的房間。
不在自己的房間,也不在他的房間,於見歡會到哪兒去了?
樂樺慌亂地奔到銀豹的房間急促地敲門,敲了好一陣子才見銀豹衣衫不整的來應門,可見他似乎打斷了銀豹的好事。
銀豹沒好氣地道:「銀獅,到底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讓你半夜擾人清夢?」
「見歡不見了。」樂樺說道。
「什麼?」因為樂樺說得太急,所以銀豹沒聽清楚他說什麼。
「見歡不見了!我剛剛去他的房裡,發現他並不在那兒。」樂樺著急不已。
天哪!這是銀獅嗎?他竟然會為了在房間裡找不到於見歡而慌成這樣。
銀豹很想笑,可是他又怕笑了後果會很慘,所以只好隱忍著不笑。
「也許見歡是散步去了。」
「怎麼可能,現在是半夜耶!」樂樺白了銀豹一眼。哪有人半夜去散步的?而且,於見歡對附近的環境又不熟。
「你也知道現在是半夜。」銀豹故意在樂樺面前打了一個呵欠。總之,他對樂樺破壞他和童希淮的恩愛時間還耿耿於懷。
由於心裡想的儘是於見歡的事,樂樺對銀豹的暗示視而不見,反而擔心地問道:「見歡會不會是被丁鳴他們擄走了?」
「不太可能。」銀豹分析道,「從幽瞑山寨下山的路不是有咱們的人把守嗎?丁鳴想不動聲色地來到客棧擄人根本不可能。而且,我再問你,現場有任何掙扎的痕跡嗎?」
「沒有。」樂樺回想道。
「這就是了,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就表示見歡是自己離開的。」
銀豹分析得頭頭是道,可是……
「見歡沒道理自己離開呀!」
不過,仔細一想,似乎也不全然沒道理啦!也許於見歡是故意想躲他。
「說不定是『某人』得罪了他。」銀豹意有所指地看著樂樺,「我說銀獅啊,你該不會是對人家霸王硬上弓吧?」
「銀豹,你找死是不是?」樂樺惱羞成怒。
他需要霸王硬上弓嗎?好啦!樂樺承認自己是對他有不軌企圖,所以於見歡是有理由離開的。
「再等等看吧,說不定見歡很快就會回來了。」銀豹聳肩道。
「不行,我不能癡等下去。」
如果於見歡真是自己離開的,那他肯定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你想怎麼做?」老實說,銀豹很感興趣,因為樂樺對於見歡的在乎程度是史無前例的。
「將人找回來。」樂樺道,其餘的不願再透露更多。
「喂!別忘了你的責任,幽瞑山的盜賊還等著你殲滅。」銀豹道。
這不是銀獅,至少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銀獅。平常的銀獅絕對不會忘了自己的責任。
「有你和銀鷹在,我還擔心什麼?」樂樺笑著對銀豹說。
「不成,不成。」銀豹叫道,他最不喜歡扛責任了,而且,他是和希淮來遊山玩水的,又不是要殲滅盜賊的。「皇上命令的人不是我,也不是銀鷹,而是你呀!你怎麼能說放就放?」
「咱們是不分彼此的不是嗎?我的事也就是你的事,下次你的童希淮若跑了,我一定幫你把他追回來,這樣總成了吧?」
樂樺覺得自己已經很夠義氣了,然而,銀豹卻非常不滿意。「呸呸呸!別烏鴉嘴。我的希淮愛死我了,他才不會離開我。」
銀豹的話讓樂樺想起了於見歡的話,他似乎很羨慕銀豹和童希淮之間的愛情,那到底是怎樣的愛?
樂樺忍不住問銀豹:「喂!銀豹,你是怎麼發現自己愛上童希淮的?」
「這……你怎麼會突然問我這個?」銀豹對樂樺的問題相當吃驚。
「你別問,快回答我。」
老實說,樂樺一問出口就後悔了,可是既然都已經問了,就不可能再收回來了。
「好吧,就讓哥哥我教教你。」銀豹似乎意會了什麼,突然露出賊笑。「如果你現在腦海裡想的儘是於見歡,沒有見到他就會心慌,見了他又會全身火熱,那麼你應該就是愛上他了。」
樂樺愈聽愈心驚,這些症狀他都有,莫非他真的愛上了於見歡?
等等!銀豹剛才似乎擺了他一道。
「我問你的問題關見歡什麼事?」
就算他真的愛上了於見歡,他也不打算現在在銀豹面前承認,因為他深知銀豹的個性,他現在若承認了,一定會被當成取笑、消遣的對象。所以,他要等事情更明朗時再說。
「我只是舉例。」銀豹子聳了聳肩,知道銀獅的個性相當彆扭。
「別隨便舉例。」樂樺擺了一張臭臉給銀豹看,「我想找回於見歡是因為他是我的獵物,我只是想狩獵他而已。」
「是,我知道,那就祝你好運囉!」銀豹則報以一張笑臉。
「我的運氣一向很好。」樂樺說完便信心滿滿地轉身離去。
「嘿!真希望於見歡能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讓他也嘗嘗為愛神傷的滋味。」銀豹自言自語。
這時童希淮走了出來,納悶地問:「銀獅不是已經走了嗎?你還在說什麼?」
「沒什麼。」銀豹摟著童希淮回到床上,「我只是在笑一個大傻瓜。」
當愛來臨時,他還是死不承認,這不是傻瓜是什麼?
「為什麼我都聽不懂你說的話?」童希淮迷糊地問道。
「你不需要懂。」銀豹將他壓在床上。現在已沒有人會打擾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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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瞑山的盜賊因糧食用盡又無法補充只好選擇投降,只可惜幽瞑山寨的寨主丁鳴卻在最後一刻逃走了。
另一方面,樂樺四處尋找於見歡的下落,甚至派出他的親信全體出動尋找,可打探之後的結果讓他愕然。
「於公子已經和他師父回皇宮裡了。」
「什麼?!」樂樺聽到這個消息非常吃驚。沒想到,於見歡還是決定回他師父身邊。
於見歡選擇的不是他,而是池大師。這讓樂樺的心被一股挫敗感啃蝕著。
「見歡啊見歡,你選擇成為我的敵人,而我是絕對不會輕饒我的敵人的。」
這一刻,樂樺認為自己是不會被私情所動搖的,就如他對銀豹說過的……
於見歡只是他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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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見歡冷不防地打了個寒顫。
「見歡,你怎麼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池大師關切地問道。於見歡是他的搖錢樹,可不能出半點差錯啊!
「大概是太累了。」於見歡點點頭。
最近師父帶著他去見幾位達官貴人。他們表面上都是請池大師幫他們算命,可於見歡知道,他們私底下正在籌謀著一些事。而且,他們所籌謀的事似乎和銀色家族有關,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全都是反對或敵視銀色家族的。
如果銀獅知道那些人正打算對銀色家族不利,他會怎麼做?不用說也知道,他一定會趕盡殺絕。
唉,別想了,於見歡甩了甩頭。他不是早就決定將銀獅給忘了嗎?
「見歡,回京城後銀獅一直四處找你,你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池大師只知道於見歡被銀獅擄走。本來皇上想以此事向銀獅問罪,可被池大師阻止了。他的理由是他們所做的事也不是很光明正大,為免打草驚蛇,還是暫時先饒過銀獅。不過,銀獅竟然大張旗鼓地尋找於見歡的下落,這實在太不合常理了。
面對師父懷疑的眼神,於見歡心頭一驚,以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沒有哇。我想銀獅大概是因為我逃走了而心有不甘吧。」
「是啊!我聽說銀獅是個驕傲的男人,你從他手上逃走他肯定很不高興。所以為免節外生枝,你最近還是別出宮去玩了。」
「是。」於見歡同意他的話。為了躲避銀獅,皇宮的確是他最好的藏身之地。
接著,池大師又說道:「對了,皇上跟我提過明天要辦一場祭祀的法會,由你來主持吧。」
「可是,我又不懂。」
而且,祭祀法會的主持工作不都是由德高望重的人擔任嗎?怎麼會輪到他這個什麼也不懂的人來主持?這實在太奇怪了。
「沒關係,我會幫助你的。」池大師安撫著他。「沒什麼好擔心的,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說著,池大師也不等於見歡回答,轉身便走了。
於見歡只能望著師父的背影歎氣,他已經決定一輩子跟著師父,以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因此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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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於見歡沒料到房間裡已經有一個人在等著他,而且是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銀獅?!」於見歡一臉吃驚的表情,而且只是這樣看著銀獅,就讓他的心狂跳不已。
「該說好久不見嗎,見歡?」樂樺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問道。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天哪!連皇帝所住的地方銀獅都可以來去自如,那麼這世界上還有安全的地方嗎?
樂樺聳了聳肩。「當然是從宮門口光明正大地進來的,那些看守宮門的衛兵根本不敢得罪銀色家族的族長。」
「你來做什麼?」
「我來做什麼?」樂樺挑起了眉,那眼神似乎在說他問了個很蠢的問題。「我的獵物逃走了,我只是來帶他回去。」
於見歡退了一步,搖著頭道:「我不是你的獵物。」
「你是。」為了防止於見歡逃走,樂樺將他困在牆壁和自己的身體之間,以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你是只屬於我的獵物。」
「銀獅……」
成為獅子的獵物,那不是要被生吞活剝了嗎?
「在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我容許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樂樺以施恩的口吻說道。
叫他的名字很了不起嗎?於見歡沒好氣地道:「不用了。」
「我非常堅持,只有我們兩人時,你必須叫我的名字。我叫樂樺。」
於見歡不曉得樂樺容許他叫這個名字具有什麼意義,那表示樂樺認定了他,只是樂樺自己嘴硬不承認罷了。
「你要我叫,我就叫啊?」於見歡不滿地道。哼!才沒有那麼簡單呢!
「沒錯,我要你叫,你就得叫。」樂樺非常霸道,這可是他賜給於見歡的恩澤。
「我偏不叫。」於見歡負氣道。這裡是皇宮內苑,於見歡就不信樂樺敢在這個地方對他亂來。
然而,於見歡還是低估了樂樺霸道與瘋狂的程度,只見樂樺露出了笑容。
「你很喜歡違抗我的意思,是不是?」
「是又怎樣?」
「不怎麼樣。」說著,樂樺一把抱起他,直接走向床去。
「你……你要幹什麼?」
其實,樂樺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只是於見歡沒料到他敢在皇宮內放肆。
「只是想要享用我的獵物。」樂樺道。
大膽、放肆也該有個限度,於見歡警告道:「你再亂來我就要大叫了。」
皇上一直想找機會扳倒銀色家族,樂樺應該比誰都清楚,這樣他該有所顧忌了吧?
「好啊,你儘管大叫。」樂樺將於見歡壓在自己身下,「最好引來所有的人,這麼一來,大家都知道你是屬於我的。」
「你瘋了。」
於見歡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而樂樺則俯身吻住他的唇。
「唔……」
樂樺全身充滿了力量,於見歡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只能任由他剝開自己的衣裳。
望著於見歡的裸體,樂樺的慾火熊熊燃燒著,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於見歡就是能挑起他的慾望,也許等他要了於見歡之後,他的熱情就會稍減。
「啊,見歡,你真是最美味的獵物。」
撫摸著於見歡敏感的肌膚,感受著於見歡在他懷裡輕顫,以及那令人銷魂的吟叫聲,樂樺再也忍不住地侵佔於見歡的禁地。
「唔……混帳!」於見歡咬牙忍著,不讓自己叫出更放浪的聲音。
「儘管叫出來吧,我的見歡。」樂樺引誘著他,並且激烈地衝刺著。
「啊……」於見歡應該是感到屈辱的,樂樺對他所做的事是天地不容的,可是他還是叫出來了。不是因為痛苦,不是因為其它理由,只是很自然地叫出聲來。
門外巡邏的侍衛聽到了於見歡的叫聲,他們好奇地敲著於見歡的門問道:「於公子,你怎麼了?」
問他怎麼了?於見歡回過神來,他知道自己應該響應他們,可是……
「響應他們啊!看是要求救還是……」樂樺低聲道。
他們的身體還結合在一起,樂樺一點也沒有罷休的意思,而門外的侍衛……
「於公子,我們要進去了。」侍衛道。
「不!別進來。」於見歡著急地脫口而出,「我沒事,只是做夢而已。」
「原來是做夢,那我們到其它地方巡視了。」侍衛說道。
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樂樺不禁笑道:「那些侍衛們一定認為你是做了一場香艷刺激的春夢。」
於見歡聞言,也只能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心裡不服氣地想著,會變成這樣也不知是誰害的。
「你可以走了。」於見歡道。
「你真的希望我離開?」樂樺含笑問道。
「當然……啊!」
樂樺又動了起來,而於見歡只能攀著他,任由慾望驅策著他們,直到筋疲力竭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