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歡喜冤家 >> 陰陽鏡作者:亦君 | 收藏本站
陰陽鏡 第十章 作者:亦君
    天山紫雲宮

    「宮主,洛城送來的急件!」弟子匆忙人大廳通報。

    洛緘?這表示紅雲那兒有緊急的狀況要向她通報!凌賽雪焦急道:「快把信呈上來。」

    弟子將信呈上,凌賽雪急忙將信拆開閱看,神色也更加蒼白。

    「紅雲毒殺閻溫的任務失敗,還身中舞花海的百花毒,只剩三日的性命!」

    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紅雲的個性善良又柔弱,為了怕她無法達成任務,她還特地讓奕柔、小紅留在她身邊好照應她,沒想到奕柔才剛死,現在紅雲又命在旦夕!

    沉默了半晌,凌賽雪道:「傳令下去,我要即刻動身到洛城!」閻溫殺她紫雲宮的弟子在先,現在又傷害紅雲,她定要向閻溫討回公道不可

    ***

    閻螟在拷問殷水靈的丫環後,從丫環口中得知殷水靈的百花毒是由城外劉家莊的劉勇身上取得。

    得知消息的當天,閻螟與楚言馬上到劉家莊擒拿劉勇,可惜被狡猾的劉勇給逃脫,無功而返。

    為了追查劉勇的藏身之處,閻螟動用了洛城近千名的侍衛,就算要把整個洛城方圓百里的土地翻過來我也在所不辭,他要劉勇插翅難飛。

    到了第三天,侍衛採得劉勇藏身於城外的一處農家,緊急通報後,閻螟立刻帶著幾名侍衛來到農舍外將農舍團團包圍住。

    今日已經是最後期限了,所以這次的行動能不能有失誤!

    所有的侍衛奮勢待發,只等城主一聲令下,他們便沖人農舍抓人。

    事關梅盼盼的生死,閻螟顯得特別謹慎。

    他仔細觀察過農舍的地形後,待時機成熟,他以手勢打暗號,自己一馬當先,接著眾人一擁而上。

    一進入農舍,屋內的人全被嚇住了,在場共有三個大人和兩名幼童,其中一男一女作農家夫婦的打扮,看來並不懂武功。另一名持劍的中年男子,想必便是劉勇。閻螟找出魔幻神劍,一出手便不留情,劉勇甚至還來不及拔劍,瞬間已斷了雙臂。

    「哇啊……」斷臂處血流如注,劉勇倒地哀號。

    屋內的一對夫婦及兩名幼童早已被侍衛制伏,個個臉色慘白,動也不敢動。

    還劍人鞘,閻螟冰冷的聲音響起,「交出百花毒的解藥便饒你不死!」

    劉勇痛得幾乎暈厥過去。「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仍嘴硬,不肯交出解藥。

    「我會讓你明白!」他對敵人一向殘忍。「先把那兩個小孩殺了!」

    「是!」

    「不要啊!娘……」被架住的幼童們哭著大喊。

    那個婦人掙脫侍衛,求饒的撲上前去護著自己的小孩。「別殺我的孩子!求求你別殺我的孩子

    「給是不給?」閻螟再次開口,語氣陰冷得嚇人。

    「劉大哥,求你救救我的小孩,把解藥給他吧!」婦人心急如焚的哀求著,天下沒有一位娘親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小孩被殺,更何況因為他們夫妻倆是看在與劉勇相識多年、交情匪淺,才會在劉勇走投無路時收留他,他怎忍心恩將仇報。

    「解藥在……在我的腰際……」劉勇直冒冷汗,失血過多,臉色慘自如紙。

    閻螟對劉勇有所提防,他指著婦人道:「你,過去把解藥從他身上取出。」

    婦人聽話照做,果真在劉勇的腰際取出白色藥罐,戰戰兢兢地交到閻螟手中。

    閻螟打開瓶蓋細細一聞,確定是百花毒的解藥後,他旋即命令道:「放開他們,我們走!」

    梅盼盼一再要他別濫殺無辜,況且劉勇並非毒害她的主謀,斷他兩臂已示薄懲,他也就不再追究。

    已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浪費,閻螟一行人騎上快馬急奔回兩極野園。

    ***

    拿著解藥,閻螟一路直奔梅盼盼的閣樓。

    他親手將解藥送到她的床邊,親眼看著她將解藥吞下後,三日來緊繃的情緒總算鬆懈下來。

    「謝謝你。」重新躺回床上,梅盼盼衷心的感謝,她相信他說到做到,所以等待解藥的這三天來她一直很放心。

    閻溫對她的第一個承諾做到了。再來便是等到明日取回陰陽鏡後,她便要離開此地。回紫雲宮覆命了。

    她多希望不是三日而是三年,這樣她才有理由留在閻溫的身邊,即使是默默地守在他身旁當個小小的丫環,她都覺得很快樂。

    只可惜,那終究是她的一場美夢!

    閻螟溫柔的握住她的纖手,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你該知道我一向說到做到,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所以連閻羅王見著我都得懼怕三分。」

    閻羅王七年都提不到他的魂魄,想必是萬分的懊惱吧!不過,今夜過後,他便會到閻羅王跟前報到了。

    梅盼盼已安然無事,明日她便可帶著陰陽鏡回到天山的紫雲宮,投有了他的糾纏,往後的日子她應該過得更快樂才是。

    梅盼盼並未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反倒心跳加快,臉上浮現一抹紅潮,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她笑道:「你說這話不怕死後閻羅王找你算帳?小心閻羅王把你打人十八層地獄受苦,罰你永世不得超生。」

    她笑中有深深的離愁,他的一切,將會是她回到紫雲宮後最美的回憶,她不打算對他說出口,因為她深知他若知道她愛他,一定不會讓她回紫雲宮。

    「永世不得超生……」閻螟與她說笑,心裡卻是苦澀的。「那也好,我就爭個閻羅王的位置來坐,然後再改一改生死簿,讓你壽與天齊。」

    他才不信下十八層地獄那一套,若真的有,他定要大鬧地府,不喝盂婆湯,牢牢記住梅盼盼,來生依然要守護她、愛上地,屆時定不會像今生這般狼狽,借用胞弟的軀體,還仍無法得到心上人的愛。

    「不要,我才不求壽與天齊呢。」她抗議得認真。

    閻螟不懂。「為什麼不要?這不是很好嗎?」古今多少帝王四處求藥只為長生不老,她卻不要。

    她變得有些感傷。「我才不要眼睜睜著著我所愛的人一個個寓我而去,與其孤獨的長命百歲,我寧願與我愛的人同生共死。」光是生離就教她痛苦難當了,更何況是死別呢?

    她膽小,也可以說是自私,若能選擇,她寧願是先死的人,也不要留在世上承受失去摯愛的痛苦。

    她的深情不亞於他,閻螟好嫉妒她所愛的人。「是嗎?能為你所愛的人……也是他的福氣……」句句刺痛他的心,他好生不願把她交給任何人。

    梅盼盼差點脫口說出她愛的人其實是他,愛他讓她覺得好苦,他若不是殺死奕柔的兇手,而她也不是紫雲宮的弟子,那該有多好。

    她真的不想和他分開,一想起明日的分離,她的一顆心便揪得好痛。「我們不談這個好嗎?」再談下去,她怕掩飾不住對他濃烈的愛,她會衝動的投入他懷裡。

    「好,那……告訴我,紫雲宮是怎麼樣的一個地方?」他傷心的轉移話題,無論是誰守在她身邊都比他好。

    從相遇之初,他就一直傷害她,她恨他是理所當然的事,誰教他自作孽呢。

    她重展笑顏,頷首道:「紫雲宮位在天山山頂,因為地勢險峻,加上氣候惡劣,終年大雪紛飛,所以無人能攀上峰頂。覆滿白雪的峰頂彷彿仙境般,我們都住在由冰塊堆砌而成的紫雲宮中。氣候好時便可以一窺紫雲宮的全貌……」

    梅盼盼一一細訴著,訝異自己已好久不曾思念起紫雲宮的一切。她變了,是閻溫讓她變得更堅強,不再膽小懦弱。

    「聽起來你在那兒過得很快樂。」閻螟把她愉悅的神情誤以為是她急於回到紫雲宮。沒想到他們相處的最後一刻,她仍舊不在意。

    她笑得牽強。「是呀!」不知何時開始,她已不再時時掛念著紫雲宮,兩極野園竟成為她此刻心之所繫。

    他輕將她額上的髮絲撥開,語氣淡然實則感傷道:「想不到世上還有這麼美的地方,可惜我沒機會一睹。」也罷,知道她往後的日子將會過得很快樂,他也該安心了,不必再為她掛念。

    「真的很美、很美。」但兩極野園更美!這才是梅盼盼心裡想說的話。

    她又再次讓他的心情跌落谷底。「你體內的毒才剛解,需要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把陰陽鏡交給你後,會派人護送你安全回天山。」

    「嗯。」她輕點頭,心痛得無法說出離別的感傷。

    「你會記得我嗎?」他仍有一絲企盼。

    「也許吧!」她淺笑回答,但她知道今生今世她都不會忘了他。

    「時候不早,你該歇息了,我們……」他深深歎了一口氣,沉重的道:「我們明天見。」

    閻螟站起身便往門外走去,但又好似想到什麼重要的事,他停下腳步,轉身對上梅盼盼。若非他們有段距離,他會看到她眼中有淚。

    「我希望你能答應我最後的要求。」

    「嗯。」她頷首答應,怕一開口就隱藏不住她的悲傷。

    他笑道:「明日要離開爾極野園前,記得到我胞兄閻螟的墓前祭拜。」

    梅盼盼不解的看著他,但他已快一步踏出房門。雖然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她卻感覺到他的笑容極苦。

    再也忍不住,她讓所有情緒靠淚水宣洩。只有今夜,她要好好哭個夠!

    在她痛苦啜泣的同時,敲門聲響起,生怕是閻溫又折回來,她趕緊拭去淚水,哽咽道:「請進。」

    沒想到來人竟是楚言,梅盼盼舞異的問道:「楚軍師找我有事?」

    楚言一臉肅然,他一直在外頭等到閻螟離開後才敢進入,就算他會因此丟了性命,他也決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梅盼盼。

    楚言將事情從七年前閻螟遇刺身亡開始說起,一五一十的全盤向梅盼盼說出,他說出真相的目的,是希望梅盼盼能阻止閻螟的決定。

    聽完楚言所育,梅盼盼驚愕得說不出一句話。這等荒謬詭異的事,教她如何相信呢?

    「楚軍師是在說笑嗎?」

    「已經沒有時間了,梅姑娘若不相信,請隨我來!」梅盼盼半信半疑,但仍隨楚言而去。

    ***

    閻螟來到閻溫的書房,眷戀的打量四周,過了今夜,他將永遠離開兩極野園。

    無意間低頭看見了桌案上的畫軸,他隨意展開一看,竟是梅盼盼的畫像,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閻溫的手筆。

    閻溫筆下的梅盼盼柔美中又有一股含羞帶怯,是多麼的惹人憐愛,這樣的梅盼盼是他不曾看過的。原來她在閻溫的面前是這般嬌柔的神情,她的眼如夢似幻,羞怯的模樣好似少女情竇初開。

    到此刻他總算明白,她愛的人是閻溫!

    閻螟悵然的跌坐在椅上。

    為什麼?千萬個為什麼索繞在他的心頭,他與閻溫兩人一樣的樣貌,個性卻大大不同,而梅盼盼愛的竟是性情溫和的閻溫。

    閻溫呢?閻溫既然畫梅盼盼,便是表明他愛她的心,而自己癡纏梅盼盼這麼久,竟沒有察覺閻溫與梅盼盼是兩情相悅。

    看來他才是介入者,無端打散了一對鴛鴦。

    「哈哈哈!」他苦笑。「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沒有我,你們便能長相廝守,事情也會變得比較簡單。」他已萬念俱灰。

    在此之前,他並未察覺閻溫也愛上梅盼盼,而他的離開對三人而言是最好的結果。

    陰陽鏡存在的目的只在於他與閻溫換魂,現在他將回到他該去的地方,陰陽鏡對閻溫來說便是可有可無了,而梅盼盼便可將陰陽鏡帶回紫雲宮。

    陰陽鏡一旦歸還紫雲宮,紫雲宮宮主凌賽雪對於他殺了奕柔一事定會網開一面,屆時必不會刁難閻溫與梅盼盼之間相愛。

    他能為他們做的只有這些了。

    離開,將是他最好的選擇!成全胞弟和他最心愛的女人。

    閻螟至密室取出陰陽鏡,準備前往閻溫的臥房,他很想再見梅盼盼一面,但又怕見著了只會徒增傷悲。

    不再心存幻想,他來到閻溫的臥房,一踏人,楚言已經在等候。

    「楚軍師,一切就麻煩你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把閻溫送回軀體後,便讓我離去。」他將手中的陰陽鏡交給楚言後便在床上躺下。

    「螟城主真的不與溫城主商量嗎?」楚言仍極力勸說,閻螟一旦離開陰陽鏡,將成一縷孤魂前往地府報到。

    「不用,我心意已決!」閻螟閉上眼表示毋需多言。

    楚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拿起陰陽鏡便開始進行換魂儀式。

    一會兒,閻溫的魂魄從鏡中出現。

    躲在角落並被開了天眼的梅盼盼,被眼前所見嚇得瞪大了雙眼,直盯著正在唸咒語的楚言。

    楚言念著難懂的咒語,一會兒,床上的閻螟的魂魄也離體,閻溫與閻螟再度的相遇。

    兩個閻溫?看到這裡梅盼盼已經完全相信楚言對她所說的一切,閻螟沒死,只是借閻溫的軀體回陽,陰陽鏡等於是閻螟的生命,他竟要把它交還給她!

    閻螟決定不再回來了,狂傲霸道的他竟為了她捨棄一切,而她卻一再的以愛之名自私的要求他,就連一句愛語都吝於對他價訴!

    「不……不要……」她從角落奔出,控制不住翻膽的情緒,早巳淚流滿面,她不要陰陽鏡了,她只要閻螟活著。

    梅盼盼的突然出現,嚇到了閻螟與閻溫,他們訝異的看向楚言,像是要他給他們一個交代。

    楚言恭敬道:「螟城主打算犧牲自己把陰陽鏡交還給梅姑娘,既然螟城主對塵世不再眷戀,屬下因此擅作主張,希望溫城主與梅姑娘一同送螟城主一程,也好明白螟城主的苦心。」現在事已成定局,兩位城主注定只有一人能回到軀體,另一人將魂歸地府。

    「大哥!」閻溫不敢置信的看著閻螟。想不到大哥對梅盼盼的愛竟是這般的深,深到願意犧牲並捨陰陽鏡來成全他與梅盼盼。

    「閻螟,你這麼做比為我去摘紅花更傻你知道嗎?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不要你死,不要啊……」說到最後,梅盼盼激動不已。

    閻螟為梅盼盼的話震住了。「盼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她愛的不是閻溫嗎?他的退出應該是最好的結局。

    「梅姑娘,請你冷靜些。」楚言憂心的望著梅盼盼。

    「冷靜?你教我怎麼冷靜得下來!」她淚眼迷濛,多希望閻螟別愛她這麼多。「我說過我不要長命百歲,因為我不要親眼看著我愛的人先我而死!而我愛你,我不要你死,我不要陰陽鏡……我只要你……」

    「你愛我?」閻螟愣住了。

    閻溫的震驚不亞於閻螟。末了,梅盼盼選擇的仍是大哥,大哥與她彼此相愛卻又相互折磨著。

    「時間到了,請溫城主回軀體。」

    楚言的聲音彷彿是道催命符,頓時,閻螟、閻溫和梅盼盼三人心慌的互看著對方,局面變得糾葛難解。

    閻螟雙眸不捨的看著梅盼盼,閉上眼的瞬間他心痛如絞,一睜開眼他又變回一貫的狂傲,輕扯嘴角邪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愛上我!記得我們的約定,明日回紫雲宮前,到我墳前上三炷香,讓我好好看你最後一眼。」男兒有淚不輕彈,縱然他心碎不已,臉上卻露出笑容讓她安心。

    梅盼盼泣不成聲,今日的局面是她逼出來的,是她害閻螟的。但她不會讓他孤單太久。

    閻螟與梅盼盼之間的深情觸動了閻溫的心。七年前若沒有大哥的捨身相救,死的人會是他,此刻該是他償還的時候了。

    該退出的人是他,由大哥守護著梅盼盼才是最好的結果。

    「大哥,梅姑娘,我祝你們自首偕老。」說完,閻溫便穿牆而出,消失於月色之中。

    「閻溫!」

    「閻城主!」

    在場三人驚愕的叫喚,閻螟衝到窗口欲尾隨而出時,楚言焦急的道:「請螟城主回到軀體內!」

    「不!我不能!」

    楚言厲聲道:「螟城主此刻苦不回軀體,洛城恐將變成無主之城了!」

    「不……」他不能讓閻溫替他到地府。

    「恕屬下冒犯!」楚言再次念起咒語。

    「啊!」閻螟的頭越來越痛,魂魄彷彿被床上的軀體吸過去般,他掙扎也沒用,他根本無法抗拒那服力量。

    倏地,他的魂魄已歸體。

    「閻螟!閻螟……」

    梅盼盼上前急喚,沒見他睜眼開口,她不放心。

    正當閻螟睜開眼的同時,凌賽雪的身形一閃而入,楚言旋即上前阻擋。而凌賽雪眼尖的看到楚言手中的陰陽鏡,二話不說便出招攻向楚言,欲奪回紫雲宮之寶。

    打鬥聲吸引了梅盼盼的目光,她訝異極了。「宮主!」宮主怎麼可能出現在兩極野園?

    「住手!」閻螟坐起身。

    楚言與凌賽雪聽到閻螟的聲音同時停止動手。凌賽雪看到梅盼盼安然無恙,心頭的大石總算落下。她原以為自己已遲來一步,還好紅雲沒事。

    「你是紫雲宮宮主凌賽雪?」閻螟開口問道。

    凌賽雪目光銳利的在閻螟與梅盼盼間流轉後,停在閻螟俊逸的臉上。「沒錯,你殺了我紫雲宮的弟子,紫雲宮要你債命!」

    「宮主,是紅雲無能,才會害死奕柔,與閻螟無關!」梅盼紛急忙跪下,不希望宮主和閻螟大動干戈。

    「盼盼……」一人做事一人當,閻螟豈會讓梅盼冊背黑鍋。「凌宮主,你紫雲宮的弟子奕柔的確是被我所殺。」

    「陰陽鏡本就是我紫雲宮的寶物,我宮中弟子將其取回並沒有錯,但你竟殺了我宮的人,我要你一命抵一命!」若非站在敵對的立場,她倒是很欣賞閻螟的氣勢。

    「陰陽鏡我可以只手奉還,一命抵一命我也無話可說,宮主儘管來取吧!」閻螟不希望梅盼盼為難。

    「閻螟廣梅盼盼心慌意亂,師門與閻螟之間,她無法選擇。

    閻螟笑著輕拍她的臉。「什麼都別說。」

    他的舉與與梅盼盼焦急萬分的神情,都讓凌賽雪更加確定自己方纔的猜測,他們是彼此相愛的。

    但她絕不允許紅雲嫁給殺害她紫雲宮弟子的人!凌賽雪臉一冷,打算親手殺了閻螟替奕柔報仇。

    「且慢!」楚言連忙制止道:「凌宮主,為了歸還陰陽鏡,我們城主已經一命抵一命了。」

    凌賽雪是個講理的人,雖然楚言的話讓她十分懷疑,她還是靜待下文。

    「這個故事該從七年前說起……」楚言把舊事重提一遍,見凌賽雪滿臉錯愕,他繼續道:「凌宮主應該明白陰陽鏡對我螟緘主與溫城主的重要性,為了歸還陰陽鏡,方才溫城主已魂歸地府,這樣難道不算一命只一命嗎?」

    凌賽雪心想,楚言說得有理,她實在沒有立場動手殺閻螟,何況紅雲對他有情,她也是有情之人,若再為難閻螟便顯得她太不通情理。

    「好,但請把陰陽鏡歸還我紫雲宮。」她當下決定不殺閻螟,拿回陰陽鏡就回紫雲宮。

    「楚軍師,將陰陽鏡交還凌宮主。」閻螟命令,該還的他絕不拖欠。

    「是!城主。」

    楚言將陰陽鏡交到凌賽雪的手中,凌賽雪翻看鏡後,見萬菊圖中果然有一朵牡丹,證明此鏡是真,她也已沒有再停留的必要。

    她看向紅雲,棒打鴛鴦實非她所願,但閻螟殺奕柔是事實,她能不能讓紅雲嫁給他。

    「紅雲,跟我回宮!」

    梅盼盼不敢違抗師命的站起身,雙眸眷戀不捨的停在閻螟的俊臉上,歷經風風雨雨,他們仍然無法相守。

    「不!凌宮主只能帶走陰陽鏡及另外一名紫雲宮弟子小紅!」閻螟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

    「若我執意帶走紅雲呢?」凌賽雪語帶試探。

    「那麼凌宮主將會和她們一起留下!」他的意思相當明顯,為了他愛的女人,他絕不退讓。

    站立在一旁的梅盼盼已紅了眼,為了報答閻螟對她的深情,該是她努力爭取的時候了,她突然跪下,哽咽道:「宮主,紅雲早已愛上閻螟,求宮主成全!」

    「盼盼……」

    「紅雲,你膽敢違抗師命?」

    「紅雲願意一死,只求宮主成全!」梅盼盼話一說完就立刻從懷中取出含笑九泉準備服下,但卻被凌賽雪搶先一步取走。

    閻螟被梅盼盼的行為嚇得心跳差點停止。「盼盼,你好傻……」

    「紅雲,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便將你逐出宮門,從此以後,你不再是我紫雲宮弟子。」凌賽雪其實也極為不捨,但將梅盼盼逐出宮門是唯一成全她和閻螟的方法。

    「多謝宮主成全……」

    梅盼盼目送凌賽雪沒人黑夜之中,心中彷彿有個重要的東西正被抽離,她好難過,鼻頭一酸,眼兒也濕了。

    閻螟心疼的將她摟人懷中,歷經種種苦難,他們終於得已深情相擁。

    ***

    翌日,閻螟帶著梅盼盼來到一座墓前,墓中埋著的正是七年前被刺身亡的閻螟的屍骨。

    閻螟輕握起她的鐵手。「七年來,這是我第一次到這裡來。」

    「為什麼?」

    「很奇怪,只要一想到深埋在土裡的是我的屍骨,我心裡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或許是無法接受吧!」七年前他已埋身此處,而如今他卻還能站在這裡,這裡的好怪,但他真心感謝閻溫的成全。

    「很難想像你們這七年來是如何度過的。」她相信他和閻溫絕對比一般人更努力適應對方的生活。

    他咧嘴一笑。「是很難,我與閻溫是兩個不同性格的人,所以我們建造了兩極野園,然後將每日的瑣事記載下來,讓對方融人自己的生活。」

    「哇,你們真的每天寫啊,可以讓我瞧瞧嗎?」她很好奇他們會寫些什麼。

    他撫上她柔細的發,輕笑道:「嗯,七年的瑣事,夠你瞧了。」

    「讓我猜猜,我先見到的是你還是閻溫?」她愛看他現在略帶邪氣的模樣,所以她第一個見著的人絕對不是他。

    「好,你猜猜看。」

    「是閻溫,對不對?」她興奮的說出答案。

    「嗯,沒錯。」他寵溺的笑了。

    「他是怎麼寫我的呢?怎會讓你急著想見我?還……還輕薄我。」她發覺他的笑意加深,這才發覺自己不該講這些引人遐思的話。

    「哈哈哈……」

    「別光是笑,說嘛!」她嘟起小嘴撒嬌。

    他則在她唇上偷香。「這你得問問閻溫了。」

    「我要你告訴我嘛!」

    「哈哈哈……」

    「你不說我也知道,閻溫一定是稱讚我溫柔賢淑。」

    閻螟朗笑不已,牽著她的手緩步離開。

    今後他們將帶著閻溫的祝福攜手到永遠。

    —完—

(快捷鍵:←)上一章  陰陽鏡  下一章(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