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這兒,原本是來演逃脫計劃的下半部,他要跟周家人說周蔚倫在狂歡一夜後,還醉倒在他家趕不過來,然後周家人一定會派人去將他給押來這兒,不過,到時已是人去樓空,周蔚倫早跟宋友築在飛往台灣的途中了。
當然,他這會兒是甭演了,因為教堂內只有周書婷一人,她開門見山的說婚禮暫延了。怪了,這教堂內外明明都佈置得喜氣洋洋,哪有什麼婚禮暫延的樣子?但真的沒有賓客,也沒有新娘……
瞧他一臉錯愕,周書婷淡淡一歎,「我爺爺是什麼樣的人,你跟我弟能鬥得過他嗎?」
「這……」他真的被搞糊塗了,難道……他倒抽了一口氣,「老爺子早就知道蔚倫要落跑,所以才延期?但那些纏人的記者呢?他們不可能不來報導這事的,若是暫延,他們應該也會報導。」
「這就是我爺爺厲害的地方,他下了禁報令,報社都是聰明人,不敢不賣我爺爺的面子,這條新聞就這麼被壓下來。」
「那蔚倫跟宋友築飛台灣的事?」
周書婷搖搖頭,「這事我不知道,我只是奉我爺爺的命令到這兒見你,其他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該死的,那老爺子一定知道他們在玩什麼把戲了,可是既然老爺子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讓周蔚倫上飛機?
不行!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偏偏他們這會兒都上飛機了,手機一定關了,他低頭看手錶,還有三個多小時才會抵達台灣,也只好那時候再打了。
「蔚倫真的愛上宋友築了嗎?」周書婷突然開口,也打斷他的沉思。
他瞥她一眼,點點頭,「不過,你弟嘴硬,要他承認恐怕還得等上一百年。」
她僵硬的一笑,「聽起來不是件好事情。」
「怎麼說?」
「我弟是個聰明人,愛上被我爺爺標上不合格標籤的女人,不是情不自禁,就是自尋煩惱,他們兩人不可能有結局的。」
「事在人為。」
「身在喬博集團的周家就不可能。」
他爬爬劉海,看看其實是個美人胚子的周書婷,她身上一身素淨的灰色套裝,頭髮綰成了一個高髻,戴副金邊眼鏡……
他揚了揚眉,突然伸出手,摘下她的眼鏡,抽掉她頭髮上的髮髻,看她怔愕不解的瞪著他。
他笑了笑,「周姐,老實說,雖然你老公死了好久,但你別老一副死了丈夫的裝扮,看來又老又醜。」
周書婷臉兒驀地一紅,吶吶的道:「你在胡說什麼?」
他撫撫下顎,「其實你也才大我兩歲嘛,我記得我還暗戀過你呢。」他邪笑一聲,瞥了這以鮮花綵帶佈置得美輪美奐的教堂一眼,然後抬起她的下顎,「反正沒人嘛,何必浪費這樣的氣氛。」
「你……你要幹麼?」她愣了愣。
他俯身親近她,「親你啊。」
她倒退一步,拚命搖頭,「交換唾液嗎?那太髒了!」
他一瞪眼,隨即爆出大笑聲,「老天,你們喬博集團真的全是怪胎呢!哈哈哈……」
「你……你才是怪胎呢,你這個花花公子,我才不會理你!」她臉紅心跳的轉身奔出教堂。
宋立偉聳聳肩,苦笑著。唉,花花公子?他真的是個花花公子,喜歡宋友築卻被老友佔上風,想使壞勾引這個黑寡婦也吃了閉門羹,他這個花花公子還真是窩囊呢!
***
三個鐘頭後,周蔚倫跟宋友築便出現在桃園中正機場大廳的人潮裡,而宋亞鵬跟兩個嘍也已站在柱子旁,汪視著來往人潮,當他看到周蔚倫那張俊美的臉孔時,眼睛一亮,但在看到他身旁的女伴時,可是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低低的粗降一聲,「該死的,怎麼會是她!」
「老大,目標出現了,那女的朝化妝室走去,我們是不是該去攔她了?」
他抿抿唇,就算是他老姐,他也要綁人,不然怎麼跟幫主交代?何況,是周蔚倫付錢,跟他老姐也沒啥關係嘛!
不過,他不能跟他老姐打照面就是了。
他朝小弟點點頭,附耳道:「你們兩人拿槍抵她,押她上車,那個男的我來對付。」
「是!」兩個小弟轉身就走,宋亞鵬頓了一下,又將兩人拉回來,「不准傷那個女人一根寒毛,聽到沒?」
「呃……是。」兩人點點頭,便朝宋友築走過去。
宋亞鵬捏捏鼻子,遠遠的看著他們走到他老姐身後不久,她整個人一僵,然後乖乖的跟著他的小弟離開。他笑了笑,喃聲道:「抱歉了,老姐,可是誰想得到世界居然那麼小!」
他轉身朝在另一旁咖啡吧檯的周蔚倫走過去。
而周蔚倫在瞄到一個身穿貼身藍色—恤、低腰牛仔褲,流里流氣的年輕人坐到他身旁後,唇一抿,視線移到女化妝室的門口。
「她不在那裡。」宋亞鵬揚起眉,笑笑的道。
他蹙眉,冷漠的目光回到這個年輕人身上。
「宋友築在我的手中,你乖乖的跟我走,就可見到她。」
「你是誰?」
「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你抓宋友築做什麼?」
「她是餌,你才是大魚,明白嗎?」
「你到底想幹什麼?」
「跟你這個喬博集團的少東拿些錢用用。」
「勒索我?」
他低頭看了手錶一眼,「她還有五分鐘的生命,如果你繼續跟我在這兒抬槓的話。」
周蔚倫臉上的血色刷地一白,「她在哪裡?」
他嘿嘿一笑,「跟我走就是了。」
周蔚倫冷著俊顏,跟著宋亞鵬離開機場。
***
周蔚倫跟宋友築一前一後的被送到新莊那處偏僻廢棄的鐵皮屋裡,宋亞鵬怕被他老姐認出來,只好差人先拿條布蒙住她的眼睛後,這才拿槍抵著周蔚倫的背進到屋裡去。
「你沒事吧?」周蔚倫一個箭步的走近貼靠牆面坐下,雙手被綁的宋友築。
「喂,你這麼衝動,不小心嚇著了我,子彈就射出去了!」宋亞鵬不悅的聲音響起,在看到宋友築眉心一擰後,連忙咳了幾聲,刻意將聲音弄粗點,對著室內五、六個小嘍道:「將那個男的綁起來。」
奇怪,這聲音怎麼有點兒熟悉!宋友築努力的想從記憶裡找出這個聲音的主人
周蔚倫冷睨著那幾個青少年,光那股懾人的氣勢就叫那幾個小嘍有點裹足不前。
見狀,宋亞鵬一肚子火,他粗啐一聲,怒罵道:「飯桶,咱們幾支槍對準他,你們還不敢綁?」
經過他這麼一吼,小嘍們才拿了繩子向前,三兩下工夫就將還是一臉冷冰冰的周蔚倫給綁了起來。
宋亞鵬瞥了幾名嘍一眼,粗聲命令,「看好他們兩人,我向上面呈報達到人了。」
「是,老大。」
宋亞鵬走出去後,幾個嘍拿著槍指著兩人,神情緊張,這可是他們頭一回綁票,有點兒怕怕的。
「你沒事吧?為什麼不說話?」周蔚倫看著眼睛被蒙上的宋友築,一臉憂心的問。
「呃……沒、沒事,」她怎麼樣都想不出在哪兒聽過那個聲音,所以也只能將問題先放在心中,關心的反問他,「你呢?你沒事吧?他們綁我們兩人做什麼?」
「錢!」
「錢?」
「沒錯,我們被綁架了,而且可能在日本時就被盯上了,不然不會一下飛機就被逮。」
「綁架?老天!」她覺得胃一陣痙攣,怎麼會呢?
周蔚倫褐眸半瞇,他還是覺得事有蹊蹺,他跟宋友築飛台灣的事是暗中進行的,知道的人只有宋立偉,但綁匪為什麼會這麼清楚他們的行蹤?看帶頭的年輕人剛剛提到「上面」,很顯然背後有人在操盤,那個藏鏡人是誰?
「我們會不會被撕票啊?」宋友築一臉憂心。
他瞥了神色慘白的她一眼,「不會,付了錢就沒事。」
「不,不能付錢!」她突地大喊。
「為什麼?」
「這樣他們會食髓知味,而且也許會來個殺人滅口,對不對?」
看她身子微微顫抖,雙手也被綁的他只得將身子貼靠向她,「別擔心,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她抿緊了唇,將頭枕在他的肩上,「我好想看見你,但眼睛被布蒙著,什麼都看不到,真的好恐怖。」
「我就在你身邊,你應該可以感覺到我的溫度,不是嗎?」
「嗯。」聽他這麼說,她多少放心了。
一會兒,宋亞鵬吹著口哨走進來,得意揚揚的道:「幫主說我這事辦得好,剛剛還指示我打電話跟喬博集團的老頭子喊價,一千億美元呢,到時幫主分個一億美元給我們,這輩子可是吃喝玩樂都沒問題了。」
「那老頭子答應了?」小嘍好奇的問。
「怎麼不答應?周蔚倫是他惟一的金孫呢!」
「宋亞鵬!」宋友築突地驚叫出聲,而她這一叫,讓得意忘形,忘了偽裝聲音的宋亞鵬洩了底。
「老大,怪了,她怎麼知道你的名字?」幾名嘍全不解的開口問。
「閉嘴!」宋亞鵬一臉難看。
「宋亞鵬,我命令你馬上將我眼睛的布跟繩子給拿掉。」她氣呼呼的大叫。
周蔚倫不解的看著這一幕,完全一頭霧水。
「宋亞鵬!」她氣得又喊。
「好啦,好啦,不要再叫了,你不是不能太激動嗎?心臟病老姐。」宋亞鵬撇撇嘴角,走了過去,將她眼睛上的布及繩子全解開,沒想到甫獲自由的她一揚手就狠狠的摑了他一記耳光。
他錯愕的撫著發疼的紅頰,「喂,老姐你……」
「你瘋了!你怎麼綁架我跟周蔚倫?綁架是惟一死刑,你是不想活了?」她打斷他的話。
「老姐?你們是姐弟?」周蔚倫難以責信的看著外表上根本不相似的兩人,一個是純淨亮麗的白衣天使,一個是流氓味重的男人,他們居然是姐弟?
聞言,宋友築這才趕緊走到他的背後,就要幫他解開繩子,卻被弟弟一把拉了開來,他怒道:「不可以動他,」
她火冒三丈的怒視著他,「你知道他是誰嗎?」
「當然知道,他是日本喬博集團第三代繼承人周蔚倫,也是我的幫派指定要我抓到的人。」
「抓你的頭啦!」她生氣的又打了他一巴掌,「他有可能是你未來的姐夫,你懂不懂啊你?」
宋亞鵬撫著發疼的臉頰,卻是一臉怔愕。
宋友築惡狠狠的瞪他一眼,便回過身,再次幫周蔚倫解開繩子,並道歉—「對不起,我知道這事很荒謬,也很巧合,但他真的是我的弟弟,我們有好多年沒聯絡了,沒想到他會……」她搖搖頭,「請你別計較,好不好?」
周蔚倫凝睇著她,目光移到一臉懊惱的宋亞鵬身上,「你們姐弟倆既然分離多年,你怎麼知道我跟你姐來台的事?」
「當然是上面給的資料嘛。」他抿抿唇,看著他,看看老姐,再回頭看著那群顯然也被搞糊塗的子弟兵,「你們的槍還是對著他們,不過,要小心點,別傷了人,他們一個是我姐,一個是我姐夫,懂不懂?」
小嘍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宋亞鵬,你頭殼壞掉了?這時幹麼還要那些小流氓拿槍指著我們?」宋友築簡直快氣炸了。
周蔚倫則感到哭笑不得,但俊臉上還是維持一貫的冷意。
「老姐,歹勢啦,如果我早點知道你釣到凱子,就不會綁你們了,可是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上面指的女人就是你啊,因此,這任務我接下了,總得跟上面的人問一下要怎麼處理,所以還不能放你們走。」
語畢,他便大步的走出鐵皮屋。
「這……」宋友築氣呼呼的想向前追,但那幾支槍馬上跟著她移動。
周蔚倫將她拉了回來,平靜的道:「坐下。」
「那個王八烏龜,他怎麼還是這麼不長進!從小混到大,麻煩不斷,所以我才離開他,但他難道不會反省,還學人家綁票?!」
「你別激動,對你的心臟不好。」
「錯了,我的心臟能變得愈來愈強,就是被他『訓練』出來的!」她氣得眼淚都飆出來了,「進出感化院、監獄,他不累、不怕嗎?」
「我看他的本性不壞,或許只是欠人拉一把。」
「不用安慰我,我是他姐,知道他的性子,他就是喜歡扮老大,但偏偏沒腦子,愛耍流氓,像這種綁票的事,上面的人出一張嘴,而他呢?這會被判死刑的呢!」
「只要他放我們走,這事我不會報警,也不會追究。」
「可他剛剛打電話跟你爺爺喊價了,你爺爺不可能沒有動作的,一定會報警的。」
宋友築的心很痛,不只是因為弟弟的白癡行為,還有自己的事,若周老爺子知道這事是她弟干的,她更不可能跟周蔚倫在一起!
周蔚倫沒有回答,陷入思緒中。
依爺爺的做法,他一定會付贖金,卻不是息事寧人,在確定他這個肉票沒事後,就會展開反擊,找到這群罪犯還有背後的藏鏡人,另外,為了不讓這事上新聞,爺爺不會找警方,而是會找青竹幫的黑道老友鬼塚來幫他清理這些垃圾。
至於這些人,包括宋友築的弟弟在內,全會在一夕之間成了失蹤人口……
事情牽涉到宋友築的親人,他已不能責身事外,得想法子保住宋亞鵬。
不久,宋亞鵬再次走進來,搔搔頭後,對著宋友築道:「對不起,你跟未來姐夫得在這兒待個三天。」
「你說什麼?」她氣得又要衝向前去,但還是讓周蔚倫給攔了下來。
他搖了搖頭,「先聽你弟怎麼說。」
「上面的人說,周家已經答應付款,但一千億美金不是小數目,所以需要時間籌款,不過,允諾三天後就會將錢匯到指定的銀行戶頭去,所以你們再委屈個三天,等錢一到手,你們就能走了。」
「你腦袋真的壞了?你要關我們三天,還想拿錢?」她氣炸心肺了。
「這是上面給我的機會,我總不能辦不好吧。」他氣她幹麼一副說教的樣子。
「這是壞事,你以為是善事嗎?你若被抓到會被殺頭的!」
「叫未來姐夫別指認我就好了嘛,而且……」他笑了笑,目光對著一直靜默不語的周蔚倫,「算賣個面子給我,這一千億美金對你家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周蔚倫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不屑的搖搖頭,這種人似乎不必費心的去保他的命。
「老姐,我不想被你念,所以三天後,我才會過來看你們,當然,吃的喝的,我都會叫小弟幫你們張羅好,你們就當在這兒度假好了,拜!」
「你這個白癡弟弟,給我回來!」看著他毫不在乎的背影,宋友築簡直快氣瘋了。
周蔚倫抿緊了唇,看她滿臉漲紅,不禁拍拍她的肩膀,「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我……」她好想哭呢!
周蔚倫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身旁的佳人在爺爺眼中已經是個不合格的女人了,如今又出現一個不合格的弟弟,他們兩人的距離似乎愈離愈遠了。
***
三天後,周蔚倫跟宋友築被一群武裝警察給救了出來,宋亞鵬及一干嘍全被捕了,最令兩人錯愕的是周宜峰、周南傑這兩個長輩也出現在這裡。
兩人一身黑西裝,看來同樣的嚴謹、冷酷。
周宜峰走到孫子面前,回頭瞥了正將一群綁匪給押上警車的警察一眼,「這件消息不會見報,不過……」他冷峻的目光移到神情蒼白的宋友築身上,「承辦的督長剛剛在車內告訴我一件事,說這次的主謀是你的弟弟,對不?」
「不,他只是聽命行事,主謀不是他!」她緊張的頻搖頭,「你們一定要查清楚。」
「還需要查嗎?兩個肉票在這兒,他可是現行犯,絕對是死路一條。」
「不,不要,我求求你,我們都沒事了,蔚倫也沒事,這件事難道不能就這麼算了?」她眼眶泛紅,語帶哀求。
「算了?」他冷笑一聲,「野丫頭,綁架可不是小罪。」
「可是蔚倫……」她哽咽的回過頭,看著一直靜默不語的周蔚倫,「你怎麼都不說話?快幫我弟弟說說好話,這三天他並沒有虐待我們,只是沒有自由而已……」
「甭說了,我爺爺不會聽這些的。」他凝重的搖搖頭打斷她。
「不一定,如果宋友築說的是我想聽的話,也許我會想法子讓宋亞鵬脫罪。」周宜峰的目光直視著眸中突地一黯的宋友築,「你不笨,應該聽得懂我的弦外之音。」
她點點頭,「你……你是要我離開蔚倫?」
「你說呢?」
她嚥下梗在喉間的硬塊,目光來到眉心攏緊的周蔚倫身上。為什麼會這樣呢?她好不容易遇上他,好不容易讓他撤下心防跟自己在一起,卻在這個時刻逼她作出分離的決定。
但為了弟弟的生命及未來,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啊!
周蔚倫凝睇著這張左右為難的麗顏,暗暗希望她不會答應離開自己,畢竟這是她弟該得到的懲罰,他做錯事,又不懂得反悔,甚至在得知他們的關係後,還是以上面的指示來做事,這樣沒有自我判斷能力的男人留在社會上,也只是一條害蟲而已。
「我……我會離開他,不再去纏他了。」思忖再三後,宋友築強抑下滿懷的痛楚,眼神空洞的喃聲道。
聞言,周蔚倫覺得一肚子的怒火狂飆而上,他冷峻的睇她一眼,即冷冷的轉身,坐上前方那輛黑頭轎車。
周宜峰冷漠的一笑,「你弟的事我會處理,他的命我會幫你保住。」
語畢,他也轉身,跟著周南傑坐進轎車後,絕塵離去。
宋友築的目光跟隨著那輛車,一直到它成了一個小點看不見後,才發現自己是屏氣凝神的望著這一幕,而無聲的淚早已爬滿腮……
算了,反正她在乎的同學會不也在昨天過期了,她帶周蔚倫回來台灣為的就是想炫耀嘛,至於結果變成這樣也好,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