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蠱惑的笑容裡,曦容忘了抵抗,她虛軟地任他親吻著,她的意識逐漸模糊,感官卻漸漸清晰……
「樊奇……」當他結束這令人銷魂的一吻時,曦容的雙眸明亮、表情癡醉、忘我地輕喚著。
樊奇滿意地輕撫過她潮紅的雙頰。
行筆至此,采侑突然停筆不動。
銷魂的吻嗎?采侑下意識地輕撫著自己的唇,今天她就嘗到所謂銷魂的吻的滋味了,雖然江朋凱還不是她的男友。咦?對呀!還可以這樣,她怎沒想到?她倏地以火燒屁股的速度自桌前起身奪門而出——
「我有答案了!」她門也沒敲地衝進江朋凱房裡這樣高喊著。
「什麼答案讓你這般雀躍?」對她的魯莽,他已漸漸習慣,所以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驚嚇。
「下午的事啊!我考慮好了。」她像只小麻雀般蹦蹦跳跳地來到他面前,光看她發亮的眼神就知道她的確非常興奮。
「喔?」這下江朋凱的興趣全被挑起來了。「那你的答案呢?」他突然有點緊張。
「你可以當我不是男友的男友!」她高興地說出方才一閃而過一石二鳥的妙計。
「不是男友的男友?」他一頭霧水的重複道,不明白她在打什麼啞謎?
「嘿嘿!」她頗為得意地乾笑兩聲。「這下你猜不到了吧!」
「願聞其詳。」
「就是不要成為男友的男友嘛!」她立刻解答道,然後一副等待被稱讚的模樣。
「這兩者又有何不同?」他對雷同的解釋感到有點哭笑不得,因為這等於沒說嘛!
采侑眉頭微皺地看著他,「你真笨!都這麼白話了還不懂。」
他笨?!江朋凱一時間還真不能接受這樣的批評。
「那能不能請你說說,為何會作出這樣的決定?」他決定以旁敲側擊來獲得答案。
「因為我覺得或許多個男友對寫作上會有所助益,但又考慮到靜儀的話,才會想出這個折衷的妙計。怎樣,我夠聰明吧?」她一臉喜孜孜。
「等等,靜儀說過什麼話?」他抓到一個重點就問。
「她說有男友是件費時的事,會影響我寫小說。」
「所以你才想出『不是男友的男友』這等妙計?」他差些為之失笑。老天,他想他已全弄懂了。
「你也覺得是妙計?」
「是、是妙計!」不忍見她受傷的摸樣,他只有附和。她真的是太可愛、太有趣了!他笑著拉她入懷,愉悅地在她額上輕烙下一吻。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她就這樣靠在他懷中。原來有人認同的滋味是這麼好!而且在他懷中的感覺也很舒服。這個意外的新發現讓她猶如發現新大陸般地在他身上進行探索。
她的手撫上他的前胸,感覺指尖下充滿彈性的肌肉。她從不曉得男人的肌肉是這般的硬實,和女人的柔軟全然不同,她的手環上他的腰抱著他,臉頰則貼在他的胸前,接著她發出一聲似是滿足的歎息,然後開始在他胸前磨蹭。
江朋凱嚥下一聲到口的呻吟。他明白她的舉動是好奇心使然,所以極力隱忍著,任憑她恣意的探索,只是她不明白這樣的舉動會對男人造成多大的影響?但在充滿甜蜜的折磨下,他又很高興她對他的接受。
「哇!我不知道原來擁抱的感覺是這樣。」最後,她終於作出結論。
聽著她隱含著讚美、舒適、惋惜的口吻,江朋凱笑了。「是不是有點後悔先前一見我就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他取笑道。
「才不是!」她對他皺皺小巧的鼻子,「那時一遇到你就沒好事,當然得退避三舍了。」
「哦,那現在又是什麼事促使你改變主意?」他好奇的問。出乎意料的,她竟然臉紅了!一時間,他盯著她羞澀的表情失了神。
「來吧!我告訴你答案。」她笑得極為神秘,什麼都不說,只是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
「要去哪裡?」他邊問邊跟著她走。
「去看答案。」她說,然後帶著他上樓,來到她的房間。
她帶他來到書桌前,指著上頭的稿紙。江朋凱真的順著她所指的段落飛快地看過,接著他抬起頭看她,然後茫然地搖頭。
「我不明白?」那段落的內容不過在描述女孩子的感覺,並沒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不明白嗎?這個——」她指出當中的四個字。
「銷魂的吻?」他念道。
「這就是答案。」采侑當下臉又紅了。
怔忡了好幾秒後,他才恍然大悟,並慶幸自己沒再追問。銷魂的吻,她的初吻,原來這是最大的原因。
「所以你才決定選我當你非男友的男友?」
輕輕地,采侑點點頭。
驟然間,江朋凱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心中複雜的心思。一方面是她的單純,另外則是她的憨直,如果今天下午吻她的人是林偉立……他不由得捏了把冷汗。
原來妍希說的沒錯!直接會比間接更快收得效果。幸好、幸好!
「選擇你是因為你對我有所助益呀!」不察江朋凱的思緒,采侑直言不諱。
如果以此為擇友標準,那任何人都能成為她的男友!不過他不會說的,因為他不打算讓別人有機會覬覦。
「那你承認我是你的男友了?」他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不是男友的男友。」她糾正道。
「反正差不多啦,都有男友兩個字。」而且他會讓它合理化與事實化的,否則一不小心,她可能會被另一個銷魂的吻給拐走了。
「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她盯著他略微出神的臉問。
「沒什麼。只是想你弄錯了。」
「我弄錯什麼?」她不解地反問。
「這個。」他突然朝她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上臂,旋即將尚不知發生何事的她拉入懷中,雙唇尋著她的——
在他唐突又不失溫柔的侵略下,她開始感覺到一陣陣酥麻感正以不容忽視的節奏朝她一波波的襲來,導致她的雙膝發軟,只能倚靠他環在她腰際的雙手作為支撐。
「甜美的滋味……」江朋凱放過她的唇,接著又埋首她的頸項汲取只屬於她的芳香,臉上掛著意猶未盡的神情。
「你……」顫顫地深吸口氣後,采侑才以略帶沙啞的聲音問:「你幹麼又突然吻我?」而且和下午一樣,她的心跳又呈現快速跳動,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讓你知道這是親吻,而下午的則是初吻,明白嗎?這都不算是銷魂的吻。」他說。
「呃?不算!」采侑略微詫異地低叫一聲。「那怎樣才算是?」她幾乎是自言自語著,感覺有些困惑。
江朋凱被她認真思索的表情逗笑了。他輕抬起她的下顎在她仰頭注視時說:「你想知道?」
毫無預警地,采侑突然往後退,敏捷的速度讓她看起來有點像聞風四處逃竄的蟑螂。
「你在做什麼呀?」對於她突然表現出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江朋凱只覺得好氣又好笑,她看著他的神情帶有一絲警戒,好像他是個大色狼般,這和方才對他恣意上下其手的會是同一人嗎?
面對他的質問,采侑只是咬緊下唇說:「因為我覺得你好像又想吻我。」
沒料到她有此回答的他聞言當場愣了一下,旋即爆出爽朗的大笑。
「你、你笑什麼!」
江朋凱搖頭,依舊笑個不停。「真沒想到會被你看穿,真是!看來,你變精明了。」
***
書房裡,江朋凱與采侑各據一方、各司其事。
「喂,采侑……」江朋凱的叫喚劃破寧靜的氣氛,也致使采侑停筆,張著不解地大眼看著他。
「有事嗎?」她先是詢問,下一瞬間好像又想到什麼似地說:「啊!你是不是口渴,還是肚子餓想吃東西?我去幫你拿——」
「不、不是!你別忙。」他見她起身立刻阻止道。
「你該不會是純粹想叫我而已吧?」雖是戲謔的口吻,但她腦海中已開始幻想各種羅曼蒂克的場面,臉上則是一派如癡如醉的神情。
「不是!」他簡直被她的想像力給打敗了,這種人來寫小說,或許真的有點適合。
「那你到底叫我做什麼?」她眉頭輕鎖,以譴責的眼神盯著他,「害我誤會!」
「拜託,那是你自己誤會的好不好?」他不敢置信地低叫道。「這樣我又有錯了?我根本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
「是這樣嗎?」她依舊一副懷疑的口吻。「那你幹麼不快說!」她又怪他。
「我有機會嗎?」他頗為無奈地念著。「算了!這個不重要,我問你,這些真的全都是要給我看的?」預防再度節外生枝,他索性直接切入主題。他的手重重地搭上面前那疊不下十來本的書……不,該說是小說!
「是啊,那些都是精華呢!不論是悲傷的、俏皮的、復仇的,古代、外太空等內容,可說應有盡有,省得你花費時間在挑書上頭。怎麼,你還有問題嗎?」
「不,沒有,沒別的問題了!」他揮揮手示意沒事,事實上,他不是沒問題,而是不敢再問了,生怕雪上加霜。她的意思已很明顯,而他是自找罪受!沒事幹嘛多嘴?現在可好!
回想起來,事情的導火線是發生在今晚餐後的閒談——
「江大哥,你心目中理想的女性是什麼樣?」沒頭沒腦地,采侑突然蹦出這個問題。妍希不在,江朋凱很自然地就成了她的伴。
「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他難掩好奇地反問。
「哎呀,這你別管,只需回答便是。」她催促著,神秘得很。
「好吧,說就說,像你這樣的女孩就是。」
「你別開玩笑,認真點!」采侑鼓起腮幫子,但雙頰還是忍不住因他的回答而微微泛紅。
江朋凱面帶無辜地回答,「我當然是認真的,我喜歡可愛、單純、又有點迷糊的女孩,就像你呀!否則我為何厚著臉皮毛遂自薦?」
他的答案換來采侑一記大白眼。
「這個跳過,那如果你所愛的女孩背叛你,你又會怎麼辦?」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他一派灑脫。
「真這麼想得開?」采侑顯得有些不相信,但江朋凱又不像說笑的點頭應是。不死心地,她又追問他,「如果是你非常愛那女孩子呢?心裡一直存有她的影子,不能將她忘懷?」
這次他則搖頭以對。
「搖頭是什麼意思?」她不知不覺地用力抓著他的手,期待著他的答案。
「代表我不知道,」他順勢握起她的手把玩,一邊又繼續說:「因為我還沒遇見過。」
「你用想的嘛!」她對他的回答甚覺不滿意地催促著。
他又搖頭,「我的職業教我要實事求是,不是錯就是對,憑空想像的事我做不來。」
談話問,他一直把玩著她的手,發現她指甲修剪得很整齊,而手指頭也很修長,是屬於纖細型的。
「你真討厭,一板一眼的,連想像一下都不肯!」她抱怨他。
見她真的有不高興跡象,江朋凱急忙才說:「不是我不肯,要想像也得有對象才能順利去想,對不?」他不明白她小腦袋瓜裡又動了什麼念頭?
「對像?」采侑慢慢地說著。倏地,她腦海中出現一張絕美的臉蛋。
「那沈書羽如何?一個漂亮的女人,和你又曾是情人,這個對象夠好吧!」她突然又振奮起來,心想他這次該沒話說了吧!
「書羽?」江朋凱被采侑脫口說出的名字嚇了一跳。「你別聽妍希亂講!我和她之間並未到情人的地步。」
「可是你喜歡她吧?」她敏銳地問。在江朋凱微愕的注視下,她又說:「是從『未到情人的地步』這幾個字來推斷的。如何,說中了吧!快說嘛!」
他突然歎了口氣,「真是的,采侑。我現在是你的男友,你一直要我談別的女人,難道你一點都不吃醋?」以為他要吻她躲得如蟑螂逃命般快速,現在又硬要他想別的女人,這是現代身為男友者該受到的待遇嗎?
「吃醋?不會呀!」她心直口快地回答。
他以受傷的神色看著她。「你的回答真叫人傷心!一般人是不會如此對待自己的男友的,更何況又是談起其他女人的事,而你卻完全不在乎也不吃醋!」
「是嗎?我該在乎、該吃醋?」她喃喃自語著。「可是,我只是在詢問你的看法,對事不對人呀!」她有點不太確定。「我只是想參考你的答案而已。」
「其他事或許可以人事分開談,但戀愛可不能,往往只要稍一疏忽就會被別人捷足先登或趁機而入,大意不得!」他裝腔作勢地嚇她。其實他也明白依她目前對「男友」的定義與看法,要她吃醋,著實不太可能。
「是這樣的嗎?我不知道。」她果真信以為真了。「那現在該怎麼辦?」她求助地看著他。被人捷足先登?那多可怕呀!萬一真是如此,那她該怎麼辦?她下意識地咬著手指,顯得有些下安。
「倘若是作為小說的參考,何不先看他人的作品以茲參考。」
「不行!抄襲是不可以的。」采侑立刻否決道。
「誰要你抄襲!」江朋凱手叉腰,簡直拿她沒轍。「再複雜的事物都會有條理可尋吧?我的意思是歸納目前市場的需求,剛開始自然是先投其所好了,不是?」
「我是有一些小說,但不明白你所謂的條理指的是什麼?」她一臉的茫然迷惑、似懂非懂的。小說的條理?她從沒聽說過。
「那還不簡單!就像做筆記一樣把重點選出來再加以整理。」
「那是做筆記,和寫小說不一樣!」她滿臉不以為然,擺明就是懷疑他的話。
「差不多啦!道理是一樣的。」
「不一樣!」采侑卯上他,堅持地說。
「你真的是死腦筋。」他毫不保留地批評。
「什麼!」她當場被刺激得跳起來,微慍地瞪著他,「說我死腦筋!你才是不可理喻!」她反唇相稽。
「此言差矣。」江朋凱搖頭道。
采侑被他自以為是的態度激怒了。「好!」她重重地說完話,旋即往樓上奔去,乒乒乓乓的一下子就不見人影。
「小孩子就是這麼沉不住氣!」他無可奈何地低喃,然後拿起桌上的晚報準備瀏覽。
這時,方纔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他放下報紙朝樓梯口一望,發現采侑手中捧著一疊小說下樓來。他靜靜地看著她氣喘吁吁地來到他面前,然後將那堆書往他懷裡塞。
「哪!」
「這是什麼?」他不明所以地看著手中的書,再看看她。
「小說呀!」
「我想也是。但是你給我這堆小說做什麼?」他又問。這個才是重點所在。
隨著他的疑問,采侑倏地微微一笑,臉上也不見上樓前劍拔弩張的氣勢。晶亮的雙眸中耀動的神采,令他開始感到一絲不安。
她由上往下緩緩逼近他,「你說過有條理可尋是吧?又說簡單?」
「是啊!沒錯。」他微仰起頭迎上她的逼視,剎那只覺得一股陰謀的氣息迎面罩下。不對勁!他猜想。
「那好!我想事實勝於雄辯。」
江朋凱聞言雙目微瞠,有點不敢相信地盯著她。「你該不會是要我……」他拍拍手上的小說。
「好聰明喔,大會計師!」她一臉巧笑倩兮地稱證他。
「可是,我沒有閱讀小說的嗜好啊。」他詫異不已地低叫,沒想到她會順著他的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哼哼,原來閣下也只不過是紙上談兵,還敢如此大言不慚。」她一直笑咪咪地看著他,沒有半點責備意味。
「好個笑裡藏刀,采侑,高招、高招!」他甘拜下風地說。他真是小看她了。「我收回前言可以吧?」
令人意外地,她搖頭說不。「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真的好想知道小說有哪些條理喔!」她撒嬌般地搖搖他。
「不會吧!難不成你真要我看完這些?」他大驚失色地叫。
「唉,別這麼大驚小怪!那和做筆記是同樣的道理,我相信難不倒你的。」她以他曾說過的話來堵他。
嗚,他一定是惹到小惡魔了!竟以他的話來反整他,還裝出一副令人無法拒絕的笑容,害他狠不下心對著她說出「不」字。反正總而言之一句話:她就是賴定他了!
看小說?天——
***
「喂,采侑,老闆是怎麼了?這幾天老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嚴小惠在休息時間大夥閒聊之際,突然有此一問。
「是嗎?我沒注意到耶!有嗎?」
嚴小惠以食、拇指圈個圈比在眼睛上,「紅紅的,兔子眼。」
「快說啦!為何老闆會變這樣?」
「我不知道,可能是熬夜吧!」采侑不敢對她們說出事情真相。沒辦法,是她用計在先,怎好意思說出他是因看小說而嚴重睡眠不足。她也沒想到他真的會順著她的無理取鬧。
「熬夜?最近又不是申報旺季。」
「這我就不曉得了。」她聳肩表示不知情。
「眼神飄忽、語帶保留,可疑喔!」有人敏感的察覺。
「什麼跟什麼,別開玩笑了!」
「不行!老實招來,坦白從寬、隱瞞罪加一等,對不對!眾姊妹?」嚴小惠舉起雙手威脅。
「對!」眾人口徑一致,準備搔采侑癢。
「我不知道啦,你們自己去問嚷!」轉眼間她已一溜煙地跑了。「我要出去客戶那邊了!」
「想跑?沒那容易,大家一起上!」
一時間,辦公室中尖叫聲、笑聲、吆喝聲此起彼落,熱鬧非常。
「這是怎麼回事啊?」聞聲而出來的江朋凱,看見他的職員不知圍著誰正在嬉戲?
他的出現,讓她們紛紛停了手。這時有個人飛快地朝他跑來,然後躲到他背後尋求保護。
「你的員工聯合起來欺負我!她們搔我癢,想害我笑死。」如見救星一般,采侑立刻陳情道。「她們上班不認真!」她反告她們一狀,然後躲在他背後得意揚揚地對眾人扮鬼臉。
「你又做了什麼了?」他不問他的員工反而問起她來。
「才沒有!我只是回答說不知道你睡眠不足的原因,她們不相信啊!」她一臉委屈。
「是這樣子嗎?」江朋凱轉而面對自己的員工。
「是的,因為老闆是我們的偶像、衣食父母,自然該多關心一些不是?」嚴小惠的馬屁拍得深獲大夥同意。
「那你們可以直接問他呀,他人就在這裡。事情根本就與我無關嘛!」她的抱怨之辭淨入江朋凱耳中。
「怎會與你無關!」他反駁道。「我之所以會失眠還不都是你害的。」就算小小的報復,他這麼說不為過吧?橫豎事實也是如此。
「哪是我害的?胡說!我又沒叫你不要睡覺。」她不依地抗議。
「可是,是你不讓我好好睡的,不是?」他像是別有所指地說。
「喔——」兩人的對話讓眾人發出一聲恍然大悟的聲響,接著是一陣騷動。
「真是的,采侑,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麼可以害老闆睡眠不足!」嚴小惠首先發難。
「對呀、對呀!該節制點,還推說不知道呢。」
「就是說嘛!縱慾過度可是會傷身的。」此言一出,眾人又爆出哄堂大笑。
「你們在胡說些什麼呀!」采侑被她們的胡言亂語氣得直跺腳,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而她身旁的江朋凱則啊嘴壞壞地笑著。
「好了啦,采侑。兩情相悅本是正常現象,你就不用害羞也不用再辯了!」類似的話語此起彼落,所有人都以為真的是因為那樣,才導致江朋凱睡眠不足。
「我說不是就不是!」采侑激動地想澄清。她拉著一旁江朋凱的袖子催促道:「你倒是說句話呀!說剛才你只是在開玩笑而已。」
「好了,大家。那只是在開玩笑,別當真。」江朋凱笑稱。
但很明顯地,所有人對他在被「命令下」所說的話完全不信。采侑見狀更氣了!
「他是因為我叫他看小說才會睡眠不足的!方纔我不說,是怕說出事實真相後,他會被取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她一古腦兒全盤托出。事到如今,清白可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喔,原來是這樣!」為怕采侑抓狂,大夥兒紛紛點頭表示明白,接著一一重回工作崗位上。
采侑見狀明白,儘管她說的是事實,但落入他人耳裡,理由卻薄弱得可憐。像他那樣的男人會看小說?換作是她也不會相信。
她瞪向隔壁的江朋凱,「都是你啦!說話就說話,偏偏講得這麼曖昧讓人誤會!」她將氣全出在他身上。
「是她們自己要想歪的,我不過照實回答,外加保留一丁點。我也怕被人知道我在看小說嘛!一個大男人,多不好意思。」他為自己辯解。
「你是故意的!」她不相信地指控。
「我沒有!」
采侑冷哼一聲,不發一語轉身就走。
「唉,你要去哪裡?」江朋凱見狀急忙喚住她。
她轉過身來瞪著他大聲賭氣叫道:「我要去自殺,以示清白。你不要跟來!」話一說完,她旋即轉過身就走。
怔仲了一、兩秒,他才大叫出聲。「自殺?采侑——」
「老闆,你別緊張,她是要出去客戶那邊。」嚴小惠趕快跟他解釋。
聽到這句話,江朋凱才稍微鬆了口氣。真會被她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