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似為首的少年目光兇惡的瞪著他,沉聲的警告:「識相的快滾。」
武少琅一臉似笑非笑,視線不經意地落在一個很眼熟的包包。
咦?史努比?
他往前走兩步想瞧得更仔細些,少年們立刻如驚弓之鳥往後跳。
「幹什麼你?」為首的少年挺身斥喝。
「我只是想看看你們抓著的人是不是我認識的那一個。」武少琅展露善意的微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再不滾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為首的少年惡聲惡氣地恫嚇。
武少琅突然擰起眉,狀似困擾的說:「糟糕,我從來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耶!」
「棋哥,別再跟他廢話,揍得讓他像小狗一樣夾著屁股逃跑!」拿著史努比包包的少年怒聲說道。
「笨!是夾著尾巴!」為首的少年揚手給他一記爆栗。
就在兩個少年對話的空檔,受制的女孩與武少琅的目光不期而遇——
當下,她掙扎得更厲害。
「臭女人!給我安分點!」
「啊——」
就在押著她的少年加重手勁的同時,摀住她嘴巴的少年哀號一聲,隨即甩著被痛咬的掌心直跳腳。
「你——」拿著史努比包包的少年見同伴遭襲擊,順手就要給她一巴掌。
「喂!快幫忙啊!」她朝著武少琅吼叫。
武少琅挑起眉作勢挖了挖耳朵,「你在跟我說話?」
「在場的除了你能夠救我之外,難不成我還跟鬼說話咧?」
「哎呀!我記得你剛警告過我,不許再跟著你……不行不行,我看我還是先走好了,再被關進牢裡,我這輩子大概就完了。」武少琅故作幡然覺悟狀,繼而嘀嘀咕咕的轉身要走。
「你給我站住!」她咆哮。「要是你敢丟下我走人,你這輩子才肯定完了!」
「你……你又恐嚇我!」武少琅裝出一臉無辜。
「怎麼樣?」
「小心我告你恐嚇!」
「我去你的!」她毫不淑女地咒罵。
在他們相互叫囂聲中,四名少年再度面面相覷,有種立場頓失的感覺。
雖然不明白他們是何種關係,又吵個什麼勁,但其中有一句話卻鏗鏘有力地傳進他們的腦子裡——
再度被關進牢裡。
他們難以置信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居然曾經蹲過苦窯,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他是為了什麼而被關進去呢?
有道是「人不可貌相」,他們會不會惹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
豆大的問號在他們的瞳孔裡不斷放大,陡生的懼意令他們的腳幾乎站不穩。
「明明什麼也沒有,偏偏又愛招搖,你以為帶那堆一元硬幣出門就能顯示你有錢嗎?傻不拉嘰!」武少琅不屑地努努那只史努比包包。
聞言,原以為釣到大魚的少年們七手八腳地打開包包一探究竟,而事實令他們一個個綠了臉。
他們幹嘛為了這些一元硬幣冒生命危險?又不是神經病!
互相交換了個神色,他們迅速扔下錢與人,腳底抹油地逃之夭夭。
武少琅揚起嘴角,一點也沒有追上去的意思。
而手被抓得發麻又被摔在地上的她痛得齜牙咧嘴,怒不可遏地咒罵連連。
「淑女,氣質!」武少琅好笑地提醒。
「你哪只眼睛看見淑女啦?」她沒好氣的說。「還不過來扶我一把?」
武少琅好脾氣地依言攙扶起她,不忘諄諄告誡:「你應該好好反省反省,事實上,一樁犯罪案件的發生,誘人犯罪者往往難辭其咎。倘若不是你這麼明目張膽的提著一袋錢幣逛大街,人家也不會找你當下手的目標,是不是?」
她倒抽口氣,憤而甩掉他的手,搶回包包。
「多管閒事!」
「多管閒事?方才也不知道是誰開口求我救她的喲!」
她用鼻子重重哼了一聲,「誰求過你啦?我只『叫』你救我,可沒『求』你救我!」
武少琅不在乎地聳聳肩。「走吧,我送你回去。」
「才不要!天曉得你這個變態跟蹤狂會做出什麼?」她朝他吐吐舌頭,拔腿就跑。
變態跟蹤狂!?
武少琅從啼笑皆非到克制不住地縱聲大笑,覺得這真是精采有趣的一夜。
終日繁忙的公事經常讓武少琅恨不得生有兩個腦袋,因而許多生活中的小插曲就會在記憶體與時間的衝突中被逐漸淡忘。
這天一早,部下喜孜孜地在他桌上擺了一份熱騰騰的獨家商業內幕——
倪氏財團周轉不靈,即將面臨倒閉……
武少琅審核完畢後,滿意的直頷首,才拿起電話準備宣佈獎勵;然而,他的目光卻不經意被附在一旁的相片吸引了去。
奇怪,這倪氏財團的董事長好像某個人?
也不對,他見過倪董事長幾次,要說起來,應該是他近期內見過的人之中有哪一位長得像倪董事長吧!
誰呢?
他努力的翻了翻超大容量的記憶庫,將近期內接觸過的人物逐一過濾;半晌,他眼睛一亮——
想到了!是那個「一元女孩」!
乍見之初就覺得她有些面善,原來她是倪氏財團的千金、倪天競的獨生女——
倪水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