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近水樓台,日久生情,「師徒」戀 >> 誘拐徒兒作者:佟蜜 | 收藏本站
誘拐徒兒 page 25 作者:佟蜜
    至於劣質毛皮,她讓人處理掉霉污部分,曝曬後製成椅披或厚墊,就留在自家使用,正好讓手腳常冰冷的她保暖。

    不是都很順利嗎?她在心煩什麼?

    他走在廊上,就見庭院的樹上掛著一盞燈籠,石桌石椅旁放了一把軟椅,一隻杏黃色衣袖垂在椅側,她似乎穿得挺單薄。

    他有些不悅,走過去,道:「你怎不多加件披風……」乍見椅中人,他話音消逝。

    椅中人是梁覓沒錯,但她穿著女子衫裙!

    她長髮綰起,露出的頸項如白玉,衫裙服貼她的玲瓏身子,勾勒出她小巧挺秀的胸脯,纖腰一束,濃艷的杏黃色被她自身的素淨沖淡,顯得清麗端莊,眉目間洋溢著他從未見過的女性嫵媚。

    他看得癡了,曾想像過她換上女裝的模樣,不過衣服只是衣服,他不以為她換上衣裙後會改變多少,如今發現是大錯特錯,男裝的她瀟灑俊俏,已足令他傾心,女裝的她卻是細緻嬌弱,令他心憐。她鬆軟髮鬢,纖纖皓腕,與粉潤櫻唇,都在強烈提醒他她是不折不扣的女子……即將屬於他的女子。

    他深深心悸,一股佔有的情慾在體內深處盪開,他感覺躁熱而空虛,渾身繃緊,他竭力自制,才沒有伸手碰她。

    「你怎麼淨是盯著我看,不說話?是不是我穿這樣很古怪?」梁覓勉強微笑,他的神情讓她緊張,是因為她坐著嗎?第一次覺得他如此魁梧高大,他的眼神專注而炙熱,深黯黝黑如午夜深谷,他怎麼不說話?他在想什麼?她第一次無法從眼神讀出他的心思。

    這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嗎?她心房輕顫,粉腮微燙,他的注視異樣深沉,她只覺此刻猜不出他在想什麼似乎比較好。

    「不,一點也不古怪,你很美。」他沙啞道:「你要是穿這衣服出門,我會擔心。」什麼她心情不好,顯然是玉兒眶他的,存心給他措手不及的驚喜。

    她鬆口氣,兩頰泛紅。「這衣裳是今早你出門後送來的,我是想,該來適應一下女兒身,就穿了一天,但還是不習慣,總覺得綁手綁腳的,很彆扭。」她膝上有盤一口糕,她拈起一塊餵他,問道:「今天忙得如何?」

    「很順利,倒是我被當作負心人,來喝喜酒的可能不多。」

    她愕然。「誰說你是負心漢?」

    他在她身畔石椅坐下,將街坊的態度說了,她聽得直笑,又感動。

    「沒想到我人緣這麼好,大家都護著我。」她頑皮地覷他一眼。「聽見沒?人家都要你考慮我的心情,不可冷落我,婚後你要是敢欺侮我,我就去告狀。」

    「你有什麼狀能告?」他想了想。「嗯,也許你會嫌我太寵你疼你,你嫌煩,你就去告狀吧,我倒是好奇,誰會來替你打抱不平?」

    她臉蛋更紅。「荊老闆,你小時候木訥寡言,沒想到今天變得這麼油嘴滑舌啊。」

    「跟你學的,梁老闆。」他低笑。「喜服送來了嗎?」

    「還沒,吳嬤和她兩個媳婦還在趕工,說明晚會送來。」吳嬤就是那天他幫忙捉雞的老婆婆,她的繡工堪稱方圓百里第一,他送了前陣子獵到的兩張熊皮過去,吳嬤一口答應幫他們縫喜服。

    「嗯,你有想到什麼要辦的,就告訴我,你盡量休息,養足精神,後天晚上好當新嫁娘,那晚夠你忙的。」

    他說的是拜堂和喜宴,她卻想到洞房花燭夜,不禁粉頰熱燙,她垂頭盯著膝上糕點,低聲道:「一口糕……」

    他沒聽見,他反覆在想婚事的籌備,照理說他應該設想得很周到了,但內心總是不安,覺得漏了什麼,是賓客名單?是菜色?還是婚事以外的事?他想得出神,直到她又餵他一塊糕點。

    第8章(2)

    「你在想什麼,一口糕?叫你都沒反應。」

    「在想我們的婚事,有沒有忘了什麼。」他張口吃了糕點,她手指擦過他的唇,微涼肌膚比糕點還軟,他一時衝動地想要含住,霎時為自己的念頭紅了俊臉。

    「該辦的不是都辦了?我和你的記性都不錯,應該沒漏掉什麼,不然我幫你想,是和什麼有關?喜服嗎?」

    「不是。」

    「還是我的首飾?我昨天剛穿了耳洞,你擔心我戴耳環會痛,我剛試過了,一點都不疼。」

    「也不是。」

    「還是菜色?你不是說要設計幾道以豆腐為主的菜?」

    「也不是這事,我剛把寫好的幾道新菜交給飯館了。」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會不會是你多慮了?你這人有時就是煩惱太多……」

    人?他靈光一閃,對了,是王老頭!他竟完全將這人忘了!

    「想到了?」她問:「究竟是什麼事?」

    「沒什麼,小事而已。」明天就過去客棧找王老頭吧,當然,得瞞著她。

    「既然是小事,為什麼不說?」她覷著他,似笑非笑。「你以為你心裡有事,瞞得過我嗎,一口糕?」

    「我什麼也沒瞞你。」有點心虛,他岔開話題。「為何你從剛才開始,講話都要帶「一口糕」這三字?你要是想吃,糕點不就放在你膝上嗎?」

    「你總算注意到了。」她笑意漾深。「我不是想吃,我是在叫你。」

    「我?」他愣住。

    「我想了想,你給我取了十年的綽號,鎮日叫我包子,我怎麼可以不回敬一下?你用食物喊我,我就依樣畫葫蘆,這樣就扯平啦。」

    這倒無妨,但她邊說邊吃,雪白貝齒咬下半個跟他同名的糕點,秀氣咀嚼,柔軟唇舌將糕點嚥下……他眼神黯了,才剛冷靜的男性身軀又暗暗沸騰。

    「你知道我為何喊你包子,不用別的食物?」

    「嗯?我不知道。」

    「那你為何要喊我一口糕?」

    「因為我最愛吃一口糕啊。」當然要用喜愛之物配喜歡之人嘛。

    「我喊你包子,也是同樣的道理。」冷靜、冷靜,他吸口氣。「我很喜歡吃包子,但我一直在忍耐,忍了這麼久,我希望能繼續忍到婚後,所以,你別再吃了,好嗎?」

    「想吃就吃啊,何必要忍……」驀地,她懂了,瞪著他異樣炯亮的黑眸,她兩腮燒紅,剛咬了一塊糕點,頓時吞不下去,忽見他靠過來。

    燈籠徐緩搖曳,光影在他俊顏上變幻不定,他靠近她,她心跳霎時澎湃,他咬去她嘴邊的半個糕點,他的唇擦過她的,她一陣戰慄,秋夜很涼,他的唇卻暖得燙人。

    「吃了這個,就別再吃了。」他嗓音沙啞,黑眸深邃迷魅,彷彿想吞了她。

    她恍惚地照做,吞下剩餘的半個糕點,他再次靠近,這次炙熱的唇直接貼上她。他的唇有糕餅的甜,有誘惑的酒氣,教她酥軟,體內彷彿有無數炙熱的火苗。

    他溫柔地摩挲她的唇,她呼吸急促,試探地舔一下他,他倏地一僵,悍然重重吻落,她熱切回應,破碎的低喘和他粗重的呼吸糾纏,他們都醉了,醉在這幽靜秋夜,醉在彼此懷抱裡……

    良久,他才低頭看她,她美眸迷濛,兩腮酡紅如醉,他微笑,以指輕刮她嫩頰。「我們成婚那天,只需要重溫剛才做過的事,你就不必搽胭脂了。」她聞言,臉蛋更紅,正要說話,一陣驚慌的腳步聲響起,是玉兒奔入後院。

    「不好了!老頭失火了!」玉兒一臉惶急。

    荊木禮皺眉。「哪裡失火?」

    「安平客棧!」

    「安平?」

    他變了臉色……那正是王老頭住的客棧!

    荊木禮吩咐玉兒和丫頭在家陪梁覓,自己趕往安平客棧。

    客棧只在兩條街外,他趕到時,客棧已烈焰沖天,眼看是救不回來了。逃出來的夥計和房客們面色驚恐,客棧老闆跪在地上,呼天搶地地大哭,來救火的鄰里們不斷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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