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詡兒!你可回來了。」季夫人熱淚盈眶地奔上前去,「讓娘瞧瞧。」她拉著季詡轉來轉去直打量。「那群沒人性的土匪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她關心地問道。
「爹、娘,我沒事。」季詡笑笑地撫慰雙親。
「我和爹正打算進宮請王派兵剿了那土匪窩呢!」季志對著季詡著他們原本的計劃。
「二哥,你太小題大作了。」還好她先到家,不然真要害了闞亍他們一夥人了。
「什麼小題大作!那群土匪那麼目中無人,居然當街擄了你們……咦?婍洄呢?」季志說到這兒才想到還有一個人未進門。
「她呀!還留在山寨裡,恐怕再也回不來了。」季詡微笑地表示,對於婍洄和闞亍那對冤家沒有多提。
「為什麼?」季夫人睜大了眼,「難不成……她被……喀嚓!」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兀自猜測著。
「不是啦!婍洄也到了適婚的年紀,我做主將她許給了闞大哥。」季詡想來也覺得好笑。
正當她說帶婍洄下山之際,闞亍居然先行找上她,說是還不准崎洄回家,因為他們倆還有帳沒算清。
搞了半天,她也只好以半強迫的手段要他答應對他嘴裡的冤家負責,要不然不准婍洄留下。
「誰是闞大哥?」季志馬上詢問這半路冒出來的大哥級人物。
「就是邀我上山做客的那個人啊!」季詡自動將綁架解釋成邀請。
「一個土匪頭子?!」季夫人立刻發難,「你和個土匪稱兄道妹的像什麼話?」她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闞大哥他不是你們的那樣。」季詡替他澄清。
「詡兒,你娘也是為了你好,怕你識人不清吃虧上當。」季王爺站出來替妻子說話。
「我知道,但闞大哥真的不是壞人,你們都誤會了。」季詡還是想替闞亍辯駁。
「我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等你把婚事辦了,這些都留給笪大夫去煩惱。」季夫人將她的決定托出。
「娘!」季詡焦急地對母親表態,「我不能嫁給笪大夫!」
「這是為什麼?」季夫人立刻板起臉問。
「我……我……」季詡支吾了半天就是不出口。
「詡兒,你該不會真被那幫匪徒給……」季王爺被自己的猜測嚇得臉色慘白。
「瞧你開口閉口闞大哥的,難不成就這短短時間你們已經……」季志也跟著懷疑起來。
「二哥,你胡說什麼?!」季詡差點兒要被他的聯想力給打敗。
「不是?」季志立刻拍著胸脯稱幸,「還好,還好。」
「既然你和那土匪頭子沒事,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不能嫁呀?」季夫人逮著話柄追問。
「不是不能嫁。」季詡發窘地表示,「是不能嫁給笪大夫。」
「那不,你想嫁給誰?」季夫人提高起碼八度的音量來。
他們季府和笪家結親之事早已人盡皆知了,何以這趟歷劫歸來,季詡卻膽敢說她不嫁?
「我……笪大夫不會想要我的。」她別開臉不敢直視雙親。
「不會的,這幾天你失蹤,笪大夫也擔心地直要派人找去,他可關心你了。」季夫人對這未來女婿可中意得緊。
「我不能嫁他。」季詡垂下頭發出蚊蚋般的聲音,若沒仔細聽,還不清楚她在說話呢!
「你這孩子究竟是怎麼了?淨說些渾話。」季夫人老大不高興地開口斥責女兒。
「爹,娘。」季詡說著雙腳落地,跪了下來,「女兒已非清白之身,不能辱沒了你們。」
「什麼?!」季王爺退了一步後被椅子給絆住,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說什麼?」季夫人腦子一下子空白了,只想就這麼樣昏倒過去,啥事也不用煩惱。
「是誰?」季志憤慨地想替妹妹討回公道,「居然敢動你。」
「他也是為了救我……我被人下了藥。」季詡趕忙解釋。
「下藥?」天啊!這是什麼世界?
季夫人一臉的欲哭無淚,怨歎著老天爺沒保佑,才讓季詡出了這種丟門風的事兒。
「該死!」這些人渣,竟然讓個黃花大閨女就這麼給糟蹋了,季王爺青筋暴凸地咒罵道。
「究竟是哪個王八羔子?居然膽敢在你身上下藥。」季志自然瞭解是什麼樣的藥物能讓一個女人失了清白。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季王爺撫著發疼的額頭說道。
「這事要傳了出去,咱們季家還有什麼顏面可言?」季夫人一想到外頭的閒言閒語,就不由得害怕起來。
「現在只有兩條路可選。」季王爺說出他的決定。
「哪兩條?」季夫人率先探問。
「除非那個壞你名節的男人肯出來認帳,否則你就得有長伴青燈古佛的心理準備。」季王爺將他的想法給道出。
「不成!」季夫人第一個站出來說話。
「你憑什麼反對?」季王爺皺著眉頭問好事的妻子。
「你要咱們女兒嫁給那種強盜土匪,那怎麼行呢?」這種身份背景的女婿她可不要。
「你先聽聽詡兒怎麼說。」季王爺將決定權交給當事人。
「他說過會娶我的。」季詡嬌羞地表示。
「這麼說你是想嫁給他囉?」季王爺怎麼也沒想到女兒居然是這種待嫁女兒的神情、姿態。
「嗯!」她用力地點頭。
「那個男人是誰?你總得讓我們心裡有個譜吧?」季志也看出她不尋常的嬌態。
「他……他是……」季詡咬了咬唇後終於下定決心,「你們大家也都認識的。」
「啥?」他們認識這麼個男人嗎?
三人面面相覷,誰也想不出有這麼一號人物來,於是六隻眼睛巴巴地盯著季詡,就等她解開他們心中的疑惑。
「陸費乜夏!」季志自然識得他們這一輩的能人,只是沒想到季詡居然真敢和這位將軍譜出交集來。
「陸費將軍」」季王爺從記憶中摸索出這一位人物來。
「我不答應。」季夫人一聽到名字立刻拉下臉來。
「你又怎麼了?」季王爺對總喜歡無理取鬧的妻子實在沒轍。
「這一定是他們計劃好的。」她氣憤地瞪著季詡。
哪有這麼巧的事,她那日對季詡提起笪家婚事時,這妮子就有意無意地提起陸費乜夏
才多久時間,他們居然湊在一塊兒,還說失身於他,這其中分明就有鬼在作祟。
「什麼計劃?」哪來這麼多事」季王爺狐疑地問。
「詡兒!」她有種被女兒背叛的感覺,「你自己說,這一切是不是你們自己在搞鬼?」
「娘,你誤會了。」沒想到娘居然是這樣子想她的,「這一切都不過是巧合罷了。」
「哪有這麼巧的事?我不准你嫁他,偏偏就是他救你。」季夫人對於季詡話中的真實性十分懷疑。
「或許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季詡訥訥地開口。
「緣分?!多冠冕堂皇的好理由呀!」季夫人諷刺地笑了笑,「我就偏不准你嫁給他。」.
「娘——」季詡立刻急紅了眼眶,她沒想到母親居然這般地不可理喻,她求救似地看向父兄。
「沒必要拿詡兒的終身幸福來開玩笑吧?」季王爺終於開口說了句公道話。
「我這做娘的難道會害她嗎?」季夫人一句話堵得丈夫無言以對。
「娘,陸費將軍也是個不錯的對象呀!」季志對於妹妹心儀的對象倒是有不錯的正面評價。
「一個會設計這種陰謀的人,你居然說他是個不錯的對象?」季夫人拔尖嗓門對著兒子問道。
「他沒——」季詡急忙要解釋。
「你不用替他說話,這婚事說什麼我都不准。」季夫人說著就氣沖沖地離開大堂。
「爹!」季詡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父親身上。
「唉!你也知道你娘那性子,過陣子等她氣平些再同她說說吧!」家裡頭的事、兒女們的事他一向都交給妻子處理,總不好這時候跳出來和她正面交鋒,那她心裡頭的氣會更難消的。
待雙親離去,季詡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二哥……」她抱著他放聲大哭。
「乖,事情也沒這麼糟糕,你不要急。」季志軟言安慰著痛哭的妹妹,「來,先坐下。你是真的失身於他?還是……」季志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只見季詡毫不思索地點頭,原本他對母親的猜測還有絲存疑,看來事情沒有母親所想的那般複雜嘛?
「若要真說什麼計謀,那也是闞大哥一時興起想撮合我們。」季詡將她在街上遇上闞亍及之後的一切都告訴了季志。「闞大哥大概很替陸費抱不平,覺得我們季府不該放棄這門親事吧!」季詡將她對闞亍的了解說了個大概。
「那個闞亍還真是想啥就做啥的超級行動派。」對於季詡口中的這號人物,他倒是很有興趣結交。
「我和陸費都是被蒙在鼓裡的。」季詡連忙澄清他們兩人的清白。
「不過他這瞎打誤撞不正好稱了你的心意?」季志取笑著妹妹樂在其中的幸福神情。
「沒有他,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想當初她就是沒有勇氣拒絕母親所做的安排,雖然曾幻想過多種逃婚的方式,但也僅止於想想罷了,怎麼都提不起勇氣來實行。
這次要不是有闞亍製造良機,讓她逮到機會乘勢拋去身上的包袱,她也不敢做出這般有違禮教的事來。
「看來這包媒人大禮我是沒機會得到了。」季志搖著頭笑道。
「說這些還太早了,娘那關都沒過呢!」季詡愁眉苦臉地對著季志歎道。
「你也有點信心嘛!」季志樂觀地摟著她的肩勸說。
「嗯!」她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來,然沒多大的信心,但她很高興有這麼多人支持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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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們聽說沒?」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胖婦人朝客棧角落幾個大男人的桌邊晃去。
「花姑,坐。」一個男人挪出身邊的空位給她,女人也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了下來。「你指的是那個近來喧騰得很的季府嗎?」
「就是!」也不知道季王府最近怎麼搞的,讓人閒喧牙的話題層出不窮。
「不會是大少爺迫妻有了後續吧?」關心癡情季家大少爺的人莫不拉長耳朵等著。
「還是季家小姐被人擄上山當起押寨夫人了?」另一名男子無關己身的笑談著。
「季家小姐昨兒個天晚時被放回來了。」被叫作花姑的女人故意說得大聲,就怕人家不知道她這包打聽有新消息來著。
「真的?」果然,隔壁桌的客人馬上就追著她猛問。
「沒被怎麼樣吧?」等著看好戲的人更關心的是季家小姐的清白。
「難說喔!」花姑誇張地咧著嘴角表示,「雖然那天目嶺的土匪不算壞,但終究是匪類呀!」
「我看八成是被糟蹋了去。」一個人兀自猜測著。
「那還放她回來幹啥?」這麼個標緻的大家閨秀不留著當婆娘著實太可惜了些。
「那些個被養在深閨的女人肯定是太無趣了,無法撩起天目嶺當家的『性趣』來,呵哈哈!」又一個自以為是的大男人評論道。
「不過那一身細皮嫩肉……嘖嘖!那個土匪頭子不覺得可惜了些嗎?」真是太過暴殄天物了。
「你們這些下流男人,淨研究這個。」花姑不滿眾人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往旁邊說渾話的男人頭上敲了下去。
「人家一個大姑娘遇上這種事已經夠可憐的了,不知道那個笪大夫還肯不肯要她呢?」花姑惋惜地說。
「要我肯定是不會要這種婚前失貞的女人。」一個大男人性子的馬上站在一般世俗男人的立場說話。
「可季府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搞不好正因為這樣,娶他家女兒的男人更能平步青雲也說不準。」妄想靠女人發達的大有人在。
「而且我聽說那個笪大夫並沒有退婚的打算。」消息靈通的花姑立刻點了點頭。
「瞧,可不就是打著這如意算盤?」方才說話的男人立刻擺出他早料到會這樣的驕傲臉色。
「那有什麼?方纔我經過將軍府時,還聽說陸費將軍對季家小姐仍不死心,正打算繼續上季府說親去。」果然是能造成轟動的勁爆消息。
「怎麼回事?」立刻有好奇的人趨上前問。
「對呀!那季家小姐不是早說給了笪家,陸費將軍又湊進去攪什麼局呀?」還真是大消息呢!
「況且那季家小姐搞不好已經不清白了,怎麼笪家無意退婚,陸費將軍也不死心地直要她?」真是怪哉!
「可偏那敗她名節的土匪頭子不要她。」馬上有人湊興地加了句。
「這季王府還真是熱鬧,大少爺嘛跟個女人跑了,大小姐卻惹來一堆男人覬覦。」有人欷吁不已劫附和。
「唉!說到底,女人果真是禍水喲!」這話立刻得到迴響。
「我倒覺得男人才是禍頭子。」一個為女人抱不平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咦?」所有的人莫不將線轉向發出不平之鳴的女人身上。
只見她身邊的男人按住她的手,不希望她和這些人一般見識,而身後還跟著兩個抱嬰孩的家僕。
「那不是季家大少爺嗎?」對於王府前一段緋聞男主角,眾人一眼就認了出來。
「旁邊那個不會正好是他那個備受寵愛的夫人吧?」立刻就有人聯想地猜測了起來。
「我看不是,季大少爺應該是對那宋國女人死心了,這才將他外頭的女人和孩子接了回來。」想想他的工作就是在各國遊走交涉,遺留在外的妻子、兒女肯定不少。
「有道理,不過怎麼就只帶這麼個女人回來?」照理說應該不只這個數兒才是,眾人莫不期待地往他們身後直瞧,就希望能見識到各國佳麗雲集的空前盛大場面。
過了一會兒,他們終於還是放棄。「大概這個女人比較有手段,不然怎麼有辦法讓季大少心甘情願保她進季家門?」
「說得是。」揣測的目光仍舊不時在他們身上打轉兒。
「不知道相公還有多少遺留在外的妻子、兒女呢?」莊羋回過頭笑咪咪地對著季仇發問。
「你聽他們亂講。」季仇馬上睨了她一眼,「這種話你也信?」
「雖然謠言止於智者,不過任何女人都沒這麼大胸襟,能選在這時候冷靜的,不是嗎?」莊羋還是維持著一貫不慍不火的態度,讓人絲毫瞧不出她心中竟是何想法。
「你這不就很冷靜地在質問我嗎?」季仇感到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不過他們倒是說對了一件事。」他在她手掌心裡頭輕撫著。
「哦?」莊羋挑高眉等著他說。
「你的確是備受我寵愛的那個夫人。」他輕掐她的臉頰戲弄道:「嗯?我手段高超的娘子。」
「那季大少爺願意保我進季家門嗎?」她故作狐媚地對他拋了個媚眼。
「那有什麼問題呢?」季仇毫不避諱地在眾人面前迭她一個讓人目瞪口呆的親吻。
立刻就聽到眾人倒抽一大口氣的喘聲,此起彼落的竊竊低語也在客棧中熱鬧展開,大家剛才還熱絡談論著的季詡早就被最新的駭人一幕給取代了。
莊羋忍不住斥責道:「有人呢!大庭廣眾之下……」
「還會臉紅啊!」季仇不忘取笑,「真個是清純小婦人。」
「不正經。」她睇了他一眼。「說正格的,季詡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都沒人通知我們呢?」莊羋關切著關於小姑的傳言。
「也不知道季志在幹嘛!家裡出了事也沒想到捎個訊兒。」季仇立刻犯起嘀咕來。
「我們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吧!」本來還想說人已經到了就不急著回府,準備要先四處晃蕩讓兩老急一急呢!
「嗯!」莊羋自然也失了玩興,立刻就和季仇趕回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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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詡兒,你大哥不是說今天會到家的嗎?」季夫人已在大門口來回不下百次了,望眼欲穿的期待快點看到小孫子。
「娘,你不要急嘛!大哥他們可能還在路上,你先坐下來喝口茶。」季詡恬適的坐著朝季志搖了搖頭。
「爹,你也勸勸娘嘛!她走得我眼都花了。」季志朝卸下官職的父親晃著頭,無奈地表示。
「怎麼勸說?我也很想學你娘這麼踱著,巴不得趕快見到我那兩個寶貝孫子。」季王爺臉上喜悅的笑意說明了他的快樂。
才說著,堂屋外面就傳來陣陣的熱鬧聲響:「大少爺、大少奶奶,你們可回來了。」
「瞧,這小少爺眼睛鼓溜溜的,肯定跟大少爺小時候一樣活潑聰敏。」比較老資格的廚娘喜孜孜的說。
「你們看,小小姐對著我笑耶!」季志的貼身小廝整個魂都被女娃給勾走了。
「快,快抱過來給我瞧瞧。」季夫人迫不及待的抱過季仇手中的小孫子,疼愛的左瞧右看的。
「娘。」莊羋嚅囁的改口喚道。
「好媳婦,來,過來我瞧瞧。」季夫人慈藹的拉著莊羋猛瞧。
「媳婦兒,歡迎你回來。」季王爺本來就挺喜歡莊羋的,得知兒子的心上人就是她時可樂了,但他整日忙著國事,竟沒注意到媳婦受委屈離家出走。
「爹,這是你的孫女子釉,晚了一會兒出來,是妹妹。」莊羋將女娃抱到王爺手上道。
「大嫂,我也要抱抱小娃娃。」季詡高興地等著要接過父親手中的小侄女來玩。
「子釉,我是叔叔喔!記得了嗎?」季志用食指逗弄著季詡懷裡小娃兒粉嫩的小臉蛋,自我介紹道。
「子釉,我們別理花心的叔叔,跟姑姑好。」季詡朝女娃扮了個鬼臉逗她開心,她也很合作的揚起嘴角。
「你怎麼可以破壞我在美女心目中完美的形象?」季志朝季詡忿忿不平的譴責,怎麼可以說他花心?
「你們可別教壞我的寶貝女兒,來,爹爹抱抱。」季仇從兩人的手中抱回小女兒,不顧他們的抗議聲。
「娘,大哥和大嫂趕了這麼遠的路,你讓他們先下去休息休息吧!」季詡體貼地將莊羋的疲累收入眼底。
「你沒提醒我都忘了,你們也累了,先去歇息,我看這兩個孩子也倦了,我把仇雲居主屋旁的那間房給改成嬰兒房了,你們去看看滿不滿意,有什麼要添購的就讓人去買。」季夫人將打呵欠的孫子抱進莊羋的懷裡,讓季仇領著他們先下去補補眠。
回到熟悉的住處後,才知道季夫人的用心良苦,內室裡推陳布新,樣樣東西都貼著「喜」宇,連櫃子裡都是出自匠師裁製的新衣。
嬰兒房裡放著兩張小床,所有的東西都是兩套,只是色系不一,暖色系的粉紅、粉黃、粉白一眼便知是女娃兒的,淺色系的淺藍、淺綠、淺紫是男娃兒的,所有的東西一應俱全。
「娘一定費了不少心思準備這些。」莊羋將兒子放進他的小床上。
「看她多巴結你,你真是母憑子貴。」季仇把女兒抱到她的帳內蓋上被子,摟抱著莊羋回他們的愛巢。
「憑兒子還是憑孫子?我看是都有吧!」莊羋略顯疲軟地一上床就躺了下來。
「你要睡啦!不陪我先談談天、說說話嗎?」季仇撐著手臂看著躺平了的妻子。
「差點忘了!」莊羋突然坐了起來。
「什麼事?」這樣突然的大叫,害他嚇了一跳。
「季詡呀!」他們才回來就被親情圍攻,差點都要忘了正經事兒了。
「你準備怎麼做?」季仇對妻子充滿信心。
「我先去找她談談。」說著,她就忙不迭地下床更衣。
「我也和你一起去,順便瞭解一下狀況。」他跟著下床。
「不要啦!我們同是女孩子,講話自然方便些。」莊羋另派任務給他,「不然,你去找季志問問看,也許他知道什麼也說不定。」
「也好。」
兩人就這麼分頭行事,身為兄嫂的他們對於弟妹的事實在很難不去關心、設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