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帝王將相,主僕戀,情有獨鍾,波折重重 >> 有情有義好奴婢作者:安琪 | 收藏本站
有情有義好奴婢 第10章(1) 作者:安琪
    趙婷玉走進段子訓的寢宮,臉上噙著貞靜溫柔的微笑,儀態優雅端莊。

    原以為自己已沒機會再踏進這裡一步,沒想到段子訓竟是無辜的,而且剛自天牢釋放沒幾日,就迫不及待的命人傳喚她進宮。

    想來,應是他終於發覺,她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所以才急著找她吧?

    她轉頭四望,以往只要踏進二皇子寢宮,某個本來一定會看見的人,已經瞧不見了,這更教她覺得滿心舒坦。

    「趙小姐。」路公公特地來迎接她,為她帶路。

    將趙婷玉帶到段子訓的書齋門口,路公公便退下了。

    趙婷玉進入書齋後,就看到段子訓站在書房裡,背著手,佇立在花窗前,眺望窗欞外的風景,像石化了般,一動也不動。

    等了好一會兒,他仍未回頭。

    趙婷玉端著笑的面皮僵了,這才撒嬌地開口喊道:「子訓……」

    段子訓猛地轉頭,眼神如箭矢般凌厲,又如萬年寒冰般凍冷。

    趙婷玉一驚,險些呼喊出聲。「子訓……你是怎麼了?為什麼拿這麼凶的眼神看婷玉?」趙婷玉一臉淒楚心傷的表情。

    「是不是這幾日我突然返回娘家,惹得你不高興了?」她故意不提那是在他入獄的敏感時機。

    「對不起啊,我其實也不想回去的,但我娘突然病了,又想我得緊,為了親奉湯藥、盡盡為人子女的孝道,我才暫時先回家住幾日的。」她把自己回家避禍的舉動,解釋得合情合理。

    「我不會為了那種事生氣,而且你要回去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段子主中冰冷譏諷的口氣,讓趙婷玉羞辱又憤怒。

    「那麼你心情不佳,是為了什麼?」趙婷玉隱忍著,沒去質問他為什麼給她臉色看。

    「我以為你應當很清楚,當然是為了秦晴!」

    聽到秦晴的名字,趙婷玉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復鎮定。

    「喔,晴姐姐怎麼了?方纔我進來時,怎麼沒瞧見她,她人呢?」她佯裝關心地問。

    「她在哪兒,不是該問你嗎?」段子訓冷冷說道,沒心情陪她唱戲。

    「問我?我怎麼會知道?」趙婷玉佯裝驚慌地搖頭。

    「不知道?難道不是你逼秦晴寫下道別信,然後將她綁走的嗎?」

    「你怎麼可以懷疑我?我視晴姐姐如親姐,不可能陷害她的,縱使你不愛我,也不能隨便冤枉我呀!」趙婷玉泫然欲泣,看起來委屈至極。

    「怎麼不可能?你既然做過一次,就有可能再做第二次。」

    「什麼第一次、第二次?我真不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趙婷玉一副無辜至極的表情。

    「少裝糊塗!在蒼山行宮,使計將秦晴誘騙到林子裡,囚禁在小屋的主謀者,不就是你嗎?」段子訓冷冷質問。

    「子訓,你胡說什麼!」趙婷玉臉色微微變了。「那明明就是鵑兒個人所為,她自己也親口承認了,為何這會兒,卻說是我主謀?」

    「因為她翻供了。這回,她很明確地承認,是你找到那間林中獵屋,還指使她將秦晴騙到那裡關起來的。若不信,你可以親口問問她。」說完,他拍擊雙拳,立刻有護衛押著鵑兒走進來。

    「鵑兒!」趙婷玉沒想到,她竟又出現在這兒,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小姐,對不起……二殿下抓了我爹、我娘和我弟弟,逼我說出實話,否則便要殺了他們……我不敢再欺瞞,所以全都招了……」鵑兒痛哭,企求原諒。

    趙婷玉面如死灰,無言可狡辯。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竟會在此時被揭穿。

    「是。在蒼山行宮,是我指使鵑兒將晴姐姐騙到小屋的,但那只是想和她開個小玩笑而已,況且她這回離宮,可與我無關。」她將事情撇得很乾淨。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段子訓冷冷盯著她,突然高喊:「來人!」

    他一喝,門外又有人帶入一名漢子。

    一見到那名漢子,趙婷玉立即臉色大變。

    「趙婷玉,這人你可認得?」段子訓指著那個漢子問她。

    「我不認識!我從沒見過他!」趙婷玉否認。

    「明明是你給我一筆銀子,要我將那個姑娘運出宮賣掉的,你怎麼、怎麼睜眼說瞎話呢?」漢子不滿她把事情撇得一乾二淨,罪全由他來扛。

    段子訓打斷他們的爭辯,冷聲道:「趙婷玉,我已經都查清楚了,你再狡辯也沒有用。

    這個人是菜販吳二,每日一大清早,他都會運送新鮮蔬果肉品進宮;我入獄那天,你一得知消息,立刻找人與吳二接頭,要他替你把秦晴運出宮。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逼秦晴聽你脅迫、留書給我的。可據吳二供述,你命他將秦晴載到官道上,交給另一輛接頭的馬車。

    說!那輛馬車由何人駕駛?你讓那輛馬車,把秦晴載到哪兒去了?」段子訓厲聲喝問。

    趙婷玉面白如紙,僵立片刻,突然笑了起來。

    她本來只輕輕的哼笑,接著哈哈大笑,最後竟成了克制不住的狂笑。

    「住嘴,別笑了!」她的笑,滿含惡毒與得意,段子訓聽得分外厭惡。

    「我當然要笑,為什麼不笑?」趙婷玉笑得前俯後仰,像神智失常似的。「我等著看你與秦晴的下場,已等了許久,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今天,我焉能不笑?」

    「秦晴是何處得罪了你,你要這樣對付她?」段子訓不敢相信,趙婷玉竟是這種喪心病狂的瘋子。

    「她何處得罪我?你對她的萬般寵愛,就是她得罪我之處!」趙婷玉怨毒地瞪著他。

    「本來,我是真的打算與她和平共處的!我不是沒有容納你的妃妾的雅量,只要你不對她偏寵得太過分,一些小事,我可以不去計較。

    但,你實在偏心得太過分了,無論什麼東西,你全迫不及待的捧到秦晴面前,想討她歡心;即使我就在你眼前,你也當作視而不見,不理不睬、不聞不問!」趙婷玉情緒已然失控,完全失去以往的優雅與鎮定。

    「如果你的真那麼愛她,就不該答應娶我;既然答應娶我,就該對我公平。你對我的不公,才是我想除掉她的禍根!

    明明我才是名正言順的二皇子正妃,可她這個地位卑賤的丫頭,卻同情我?

    最氣人的是,她還假好心,偽善地將你給她的賞賜分給我!就是那支金步搖,讓我打從心底恨透她。」那分明是對她的侮辱與嘲笑!

    「我恨透了秦晴,本以為你被打入獄,有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被放出來,所以我騙秦晴說,我可以請我爹上書力保你出獄。

    我提出的條件,是她必須自願留書離宮永遠不許再回來。她怕你被誅殺,自然什麼都會答應……而我,寧願玉石俱焚,也不要她得到你。」

    「原來你是這樣騙她的……」段子訓怒意流竄,氣急攻心。

    難怪那個小傻瓜會受騙上當!

    只要有一絲能保他安全的可能,她絕對願意赴湯蹈火為他爭取。

    她好傻,實在是太傻了……

    段子訓眼眶泛紅,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如此無助無能。

    在泰晴偉大的愛情之下,他是如此卑微渺小,他怕自己無論怎麼做,都比不過她對他的愛。

    段子訓忍住奪眶的淚,紅著眼,直瞪趙婷玉,再次逼問:「說!你讓人把她帶到哪裡去了?」

    「沒有用,你找不回她的!」趙婷玉哈哈大笑,很是得意自己的惡毒詭計。「因為我已把她轉賣給人口販子,還命令人口販子把她給毒啞!我還特別吩咐過,把她賣得愈遠愈好,讓她永遠回不了大理!最好賣給淫邪的老頭狎玩,或是賣入妓院供人糟蹋——啊!」

    從不打女人的段子訓,惱火得忍不住狠狠甩她一個大耳光。

    「你這惡毒的女人,實在令我作嘔!你最好祈求秦晴能夠找得回來,如果找不回來,我就要你趙家上下所有人陪葬!」

    看著段子訓狠戾的表情,趙婷玉這才開始感到害怕。「不……」

    她顫抖著想求情,只是現在後悔,是不是已經太遲了?

    *

    兩個月後

    房間裡傳來娃兒哭泣的嚶嚶聲,秦晴快步走入房中,溫柔地將躺在搖籃裡踢蹬手腳的小娃兒抱起來,輕輕搖晃雙臂,溫柔地搖哄。

    「啊,晴兒,謝謝你。」

    人正在廳裡的呂素梅與王振愷,聽到孩子哭了,急忙回到房間裡,卻發現秦晴已經哄著孩子了。

    「真多虧了你,我們這對新手爹娘,輕鬆多了。」王振愷笑著說道。

    秦晴只是笑笑,又低頭哄起娃兒。

    王振愷與妻子對望一眼,惋惜地輕歎口氣。

    真可惜,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卻被惡人毒啞了。

    當初只是基於一時善心,又因為妻子即將臨盆,婢女臨時病倒,無人照應將要生產的妻子,他才在返鄉途中買下秦晴的。

    可買下秦晴之後,他們才發現自己撿到了寶。

    她不但性子好,手腳勤快,又什麼都能做,煮飯、燒菜、洗衣、打掃、看顧孩子,近乎全能……讓他們簡直像請了三四個傭僕一樣輕鬆。

    可相對的,也更心疼她不能說話。

    他們曾試著以筆談,打聽她淪落至此的原因,但除了名字之外,她什麼也不肯多說。

    他們不便勉強,卻經常可以看到她望著遠方,露出悲傷的神情。

    不過,如果她真的不願回想過去就算了,反正他們與她也投契,就讓她一輩子待在他們身邊也好,他們會好好照顧她餘生的。

    或許等過陣子經濟狀況好些了,再帶她去看看大夫,看那病是不是能夠治癒。

    兩夫妻相視一笑,回到廳裡繼續喝茶閒聊,忽然門外有人敲門。

    他們納悶地對看一眼,猜想會是誰來拜訪。

    王振愷方辭了官,從成都府回到廣州城沒多久,還來不及知會親朋好友,怎麼這會兒,已經有人登門拜訪了?

    他略為整理衣衫,這才走上前去開門。

    一開門,他頓時嚇了一跳,因為站在門外的不是個人,而是一大票人。

    一名輕裝簡便、武夫模樣的男子上前,客氣地抱拳問道:「我們是從大理國前來尋人的,不知你們是否曾收留一位名叫秦晴的姑娘?」

    「秦晴?」王振愷一聽,心裡頓時警惕起來,害怕他們便是加害秦晴的那票壞人。「你們是誰?找她有什麼事?」

    「她是——」

    武夫還沒說完,後方就走來一句衣著尊貴,氣度不凡的男子,打斷了他的話。

    「她是在下愛妻,因遭奸人陷害,以致流落在外。我從大理、瀘州直到廣州,一路追查打聽,已經整整找了兩個月。最後追查到的線索,是她和你們在一起。如果王大人知道她的下落,還請憐憫我思妻心切,務必誠實告訴我。」

    王振愷打量那名年輕男子,見他容貌俊美,但神情憂鬱哀傷,臉龐相當消瘦憔悴,好像許久未曾好好吃過一頓、睡過一覺。

    看著他,王振愷突然相信,他真是秦晴的夫婿。

    如果不是深愛的人,怎會為她如此憔悴哀愁?

    「你獲得我的信任了,去吧,她就在房裡。」王振愷指點他房間的方向。

    「謝謝你,段某萬分感激!」段子訓轉身朝屋裡走去。

    王振愷這時,才想起要問他的身份。

    「啊,對了!方纔那位……」他指著段子訓的背影,問等在外頭的人。

    「喔,方纔那位,便是我們大理國的二皇子,段子訓。」

    「什麼?」王振愷悚然大驚。

    大理國皇子?

    那秦晴不就是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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