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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鬱蒙娜麗莎 第十二章 作者:雲希眉
    至剛吃過晚飯,顯得有些心神不寧的在客廳裡看了一會兒電視新聞,便有些倉皇的起身對玉蓉道:

    「我有事要出去。」

    他不太自在的停頓了一下,等著玉蓉開口問他要去哪裡,可是玉蓉什麼話也沒說,只淡然的看了他一眼。

    至剛帶著一絲罪惡感的匆匆逃出家門,不禁慶幸玉蓉沒有多問,她大概也知道他要去找蘭芝,他不想編謊話騙她,說實話卻會令她難過。

    秉輝過世後,他對蘭芝這份一直隱藏著的愛,因為再沒有顧忌,而變得激盪熱烈起來,他恨不得能和她朝夕相處,以補償過去這二、三十年來的思慕,他急著想要把握彼此這段黃昏歲月,當成是安享晚年的心願。

    來到傅家,按了門鈴,管家來為他開門。

    走進客廳後,沒見到蘭芝的人,他才開口問:

    「太太呢?」

    「在書房。」管家恭謹的回答。

    他便朝書房走去,未敲門便直接進人,他不覺得和蘭芝間還有客套的必要。

    蘭芝坐在書房辦公桌的皮椅裡,那是以前秉輝常坐的位置,只是他都直接坐輪椅,這張皮椅一直擱置一旁,很少使用。

    她看著至剛走進書房,直走到她的面前,她心中的感覺十分複雜,有惶恐也有期待,更有矛盾掙扎。

    「我來陪你了,蘭芝。」他帶著一股深情的凝望著她。

    蘭芝驀然站起來,逃避的走到窗邊背對著他。

    「我不是說過不要你陪嗎?你為什麼還來?」

    他走到她的身後,沉痛的問道:

    「你還是要拒絕我嗎?」

    她用壓抑著許多情感的語調回道:

    「我不想搶別人的丈夫,也不願破壞別人的家庭。」

    「如果我們只是做個互相關懷的好朋友呢?」他的聲音裡充滿失落。

    她苦笑的搖頭:「你做得到嗎?」

    他歎了一口氣,黯然的回道:

    「我沒有把握。」

    「我們都不是聖人。」她無奈的說道。

    「讓我們順其自然好嗎?我不會強求什麼的。」他的語氣有著深深的悲哀。

    他們相愛了一輩子,終究是有緣無分,命運何其殘酷,竟如此捉弄他們。

    朱利文準時來接她下班,坐上他的車,她直接告訴他:

    「到你那裡去吧!我今天不想回家。」

    朱利文謹慎的問道:「你是說要在我家過夜?」

    悅紅挑起眉反問:「不方便嗎?」

    他笑道:「怎麼會?只是你需不需要先打通電話回家說一聲?」

    「我不想打。」悅紅斷然回道。

    「這樣伯母一定會很擔心。」朱利文提醒道。

    悅紅悶不作聲,朱利文也就不再多說的專注開車。

    到了他家,林姊在客廳看電視,看見她跟朱利文一起回來,不禁一副高興的模樣。

    「悅紅,你來了,想不想吃點消夜?」林姊熱絡的招呼她。

    「謝謝,我不吃消夜。」悅紅微笑道。

    「替我們泡一壺好茶吧!」朱利文拉著她便往他的房間走去,一副興頭十足的模樣。

    悅紅窘然的垂著頭走著,一進人他的房間,立刻向他埋怨:

    「你怎麼這樣?」

    「我怎麼樣?」朱利文不明所以的望著她。

    「好像猴急什麼似的,和林姊講不到兩句話就往房間跑。」

    朱利文理直氣壯的回道?「那又怎麼樣?我們本來就應該單獨相處啊!」

    悅紅抓住機會調侃他,「我本來就不如你經驗老到,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

    朱利文好笑的望著她道?「小姐,我們的年紀都不小了,就算有什麼生理需求也是正常的,有什麼好害臊的?」

    「我不像你臉皮厚。」悅紅嬌嗔的回道。

    「臉皮厚就臉皮厚吧!」他抱住她的腰,臉對臉的說道:「因為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想做什麼?」她的心跳加速起來。

    「還用問嗎?」他低下頭吻她。

    他帶著挑逗意味的輕舔著她的嘴唇,她主動的迎上他,表現得比他還迫不及待,她的身體已熟悉這種渴求,並急切的想要得到紓解。

    僅存的一點理智卻又使她驀然推開他,有些擔心的道:

    「林姊端茶來會看見的。」

    他皺眉道:「她進來會先敲門的。」

    他剛要重新將她擁入懷中,敲門聲隨之響起,他不禁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進來。」他揚聲道。

    林姊應聲而入,為他們端來茶水和點心。

    「你們多少吃一點吧!」林姊好意的道,將托盤放在沙發几上,立即識趣的告退,「我不打擾了。」

    悅紅又覺得不自在起來。

    「林姊會不會覺得我很隨便?」

    朱利文用教訓的語氣說她,「你就是這樣,永遠都在乎別人的看法,這樣會活得很辛苦。」

    「或許吧!」悅紅有感而發的回道。

    「想喝茶嗎?」

    「好。」

    朱利文為她倒茶,自己也倒一杯,兩人坐在沙發裡喝著。

    「你真的不打電話回去?」他又提起來問她。

    「我不想打。」她仍是那副倔強的模樣。

    「想看影片嗎?」朱利文轉移話題。

    悅紅搖頭,「我想洗澡,然後早點休息。」

    早上她在外面到處亂逛,又工作了一整天,真覺得有些累了。

    朱利文回給她一個曖昧的眼色,附和道:

    「是啊!我也想早點上床休息了。」

    悅紅不理他,逕自將那杯茶喝完,才對他道:

    「有沒有睡衣借我?」

    「我到攻芳的房裡找我看,她應該是有衣服放在家裡。」

    「不用了,隨便找件你的襯衫給我就行了。」

    朱利文走到衣櫃翻找出一套運動休閒服來,拿給她道:

    「不會太大嗎?」

    「反正是穿著睡覺而已。」她帶著那套休閒服,提著那只隨身的小化妝箱走進浴室。

    朱利文房裡專用的浴室十分寬敞,洗臉台上有一面大鏡子,悅紅對著鏡裡的自己足足發愣了十來分鐘,心裡還紊亂得拿不定主意,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卸妝?有人頂著一張濃妝的臉睡覺呢?

    想到要以本來的面目面對朱利文,她的心裡就起了一陣恐懼。

    他不是沒看過她不化妝的時候,但她寧可都以最美好的一面來面對他,不願讓他看見她的醜。

    悅紅進入浴室一會兒後,朱利文便到書房打電話,幾乎電話鈴才一響,立刻傳來蘭芝略帶焦灼的聲音。

    「喂!」

    「伯母,我是利文。」

    「利文呢?悅紅有沒有跟你在一起?」

    「她在我這兒,您放心。」

    蘭芝鬆了一口氣,開始向他述說道:

    「平常這時候她早該到家了,我也猜到她可能跟你在一起,可是她也應該打電話跟我說一聲才對,我必她是因為早上的事還在生氣,怕會有什麼事發生……」蘭芝講得有些語無倫次,越講音調越黯然低沉。

    「伯母,她今晚會在我這裡過夜,您不用擔心,明天早上我會送她回去的。」朱利文安撫的說道。

    「她不回來了嗎?」蘭芝顯露出極度的不安。

    「她說她不想回去。」朱利文只好實話實說。

    蘭芝傷心的道:「她是在跟我賭氣。」

    朱利文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沉默著。

    「悅紅呢?我要和她說話。」蘭芝要求。

    「她正在洗澡。」

    「等她洗澡出來,叫她打通電話回家。」蘭芝吩咐道。

    朱利文為難的回道:「她連電話也不願打。」

    「她怎麼可以這樣!」蘭芝的無奈多於生氣。

    「我會勸她的,她只是在鬧情緒。」

    「我們是母女,可是她卻待我像仇人一樣。」

    朱利文從電話中聽見蘭芝的啜泣,卻找不到任何安慰的話,一會兒蘭芝便掛斷電話。

    回到房裡,悅紅還在浴室,水聲嘩嘩,大概正在沖澡的模樣。

    朱利文突然興起一個念頭,走過去轉動浴室的門把,悅紅沒有鎖門,一看見他進來,本能的急著想要我東西遮掩,她窘迫的責問:

    「你怎麼可以偷看人家洗澡?」

    朱利文好整以暇的盯著她道:「我哪有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悅紅想要拿架上的浴巾,卻被他迅速攔住。

    「你想做什麼?」她有些生氣的問他。

    「我想和你一起洗澡啊!」他笑嘻嘻的回答。

    「你想洗澡是不是?」悅紅不懷好意的笑著:「好啊!我讓你洗個痛快!」

    她的話音剛落,立刻舉起手上的蓮蓬頭,對著他的頭臉噴下,他一身整齊的穿著轉眼間已成一副落湯雞的狼狽模樣。

    他一直不動的站著讓她噴水噴個夠,然後才動作俐落敏捷的搶過她手上的蓮蓬頭,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也朝她亂噴一通。

    悅紅髮出陣陣尖叫,邊討饒的求他道:

    「好了,好了嘛!把衣服都噴濕了,我明天怎麼回去?不要了嘛!不要鬧了啦!」

    朱利文不理她,仍是亂噴一氣,弄得整個浴室霧氣濛濛。

    「你再噴,我要生氣了喔!」悅紅嬌嗔的恐嚇。

    朱利文這才笑著打住,一副活該的口吻:

    「是你自己要這樣的,我當然奉陪。」

    悅紅頂嘴道:「誰教你這麼不禮貌?」

    「我們已經是親密愛人了,在一起洗澡有什麼不可以?」朱利文的神情儘是不以為然。

    「我就是不習慣。」悅紅又要去拿那條浴巾。

    這次朱利文沒有阻攔她,只是覺得奇怪的望著她的臉,問道:

    「你怎麼沒有卸妝就洗澡?」

    悅紅用浴巾將赤裸的身體包起來,沒好氣的反問:

    「法律有規定洗澡一定要卸妝嗎?」

    「你總要卸妝洗臉的吧?」朱利文顯得有些小心的問她。

    悅紅好像存心和他鬥嘴似的回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卸妝洗臉?」

    「不卸妝洗臉怎麼睡覺?」

    「有什麼不可以?」悅紅的語氣彷彿她已經決定要這麼做。

    「你是在開玩笑吧?」朱利文懷疑的看著她,宛如她突然神經失常。

    悅紅頹然的歎了一口氣。「既然你那麼想看我的真面目,我還有什麼話說?」

    她提著那隻小化妝箱走出浴室,準備在房裡卸妝,一會兒,朱利文也將身上的濕衣服脫得只剩一件黑色三角內褲,泰然的走到她的身邊。

    卸妝的過程對她而言,算是一件私密而費事的工作,哪習慣朱利文站在一旁盯著她看?她便趕他道:

    「你先去洗澡吧!待會兒我還要用浴室。」

    朱利文當然瞭解她的心態,便拿了替換的衣物走入浴室。

    悅紅將臉上的濃妝卸乾淨,幾乎不敢再多看自己一眼的合上化妝箱蓋,坐在沙發裡等朱利文出來。

    「好了嗎?」他很快的洗好澡出來,仍只穿著一件三角內褲。

    悅紅點了一下頭,垂著臉匆匆逃入浴室。

    她磨蹭著待在浴室裡,洗臉、擦保養品、穿上他的那套休閒服,又將換下來的內衣褲用香皂洗乾淨,晾在浴室裡準備明天穿。

    朱利文打開浴室的門,站在門邊深思的望著她問:

    「你要躲到什麼時候才肯出來?」

    「好了。」她慌張的應道,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垂眉斂目的從浴室走出來。

    「我要睡覺了,燈怎麼關?」她背對著他問。

    朱利文故意走到她的面前看她,慢條斯理的回道:

    「我睡覺都不關燈的。」

    「大燈也不關嗎?」她的神情出現一絲惶然。

    「我喜歡光明。」他的回答帶著深意。

    她一直迴避著他的注視,以淡然的語調回道:

    「既然我們的習慣如此不同,那我去睡客房好了。」

    朱利文聞言,立刻露出一個逢迎的笑容,改口道:

    「男人要有紳士風度,我可以遷就你。」

    「那就關燈吧!」

    他先打開床頭燈,才把所有的燈都關掉。

    「可以了吧?」

    床頭燈的開關就在床邊,悅紅先爬上床,然後接下開關,整個房間頓時沉入黑暗。

    「一定要關得這麼黑漆漆的嗎?」朱利文抱怨的摸黑爬上床。

    「睡覺開燈做什麼?閉上眼睛還不是一樣黑?」

    「可是我現在還不要睡覺啊!」

    「不睡覺你幹嘛上床?」悅紅沒好氣的應道。

    朱利文突然壓上她的身,在她的耳畔低語:

    「床可不是只有睡覺用的。」

    她感覺到全身一陣酥軟,他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耳後敏感的地方,輕咬著她的耳垂,舔著耳溝,然後轉移到她的頸項,他的一隻手伸入衣服裡,充滿熱力的手掌覆蓋住她整個乳房,拇指輕捻著她敏感挺立的乳頭,她覺得呼吸困難起來,忍不住急促的喘氣。

    他開始深深的吻她,有些飢渴的索求著她的回應,慾火燎原般的使她全身燃燒起來,再也顧不得矜持的迎合他,兩舌還綣纏的難捨難分起來。

    他突然離開她的時候,她立刻感到一股失落,但看見他將身上僅有的那件內褲脫掉,她卻本能的亢奮起來。

    房內雖然沒有燈光,但依稀可見他精瘦身體上的勃起,她的眼光著魔似的難以移開,不由自主的吞嚥著口水,等待他的佔有。

    可是他卻反而將她拉坐起來,用壓抑的語調命令道:

    「把衣服脫掉。」

    她動作狂野的迅速脫掉上衣,裸露出整個精細柔美的胸部,他立刻俯身親吻著她的乳溝,她仰起頭,忍不住的發出呻吟。

    他時而激烈,時而輕柔的吸吮玩弄她飽漲情慾的雙峰,完全不理會她索求結合的意願,驅使一陣比一陣強烈的快感蹂躪她飢渴的身體。

    她幾乎狂亂的扯掉身上那條休閒長褲,完全赤裸的身體毫無羞恥的主動貼上他的身,大膽的摩擦著他的肌膚,他倒抽了一口氣,再也無法忍受的將她撲倒在床上,強而有力的進入她的體內深處。

    她呼喊著他的名字,狂亂的擺動身體想要攀上快樂的頂峰,他卻突然放慢動作,使她幾乎忍受不了的求道:

    「愛我,利文,愛我……」

    他堵住她的嘴,安撫她的急躁,並壓住她的身體不讓她動作,她覺得有強烈的空虛,而他的佔有卻又在她的身體內那麼飽滿實在。

    「我愛你,悅紅,我愛你。」他的聲音充滿感情的在她耳畔低回。

    她無法用語言說出心中的愛意,便直接用行動表示,她的手臂勾住他的頭項,深情的,熱烈的吻著他。

    「悅紅……」他低喚著她的名字。

    「愛我,愛我……」她再一次要求。

    朱利文伸手打開床頭燈,乍亮的光線使她睜不開眼,慌亂的用手掌遮擋著自己的臉。

    「把燈關掉!求求你,把燈關掉!」她哀求道。

    「面對我,悅紅,看著我。」他用帶著一絲命令的語氣對她道。

    「不要!求求你,把燈關起來。」長期以來內心的陰影,使完全沒有半點勇氣和自信……「我愛你,悅紅,我要看著你,一個最真實的你。」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句句撞擊著她的心。

    「不要,我不要在這時候讓你看見我的醜樣子。」她仍用手遮著臉,已經快哭出來了。

    朱利文不容反抗的將她的手拉開,勉強她面對著他道:

    「我愛的是你整個人,不是你美的那一面,為什麼直到現在你還不瞭解我的心?」

    他的話透著無比的深情,她凝望著他的眼,他的心,他那真摯的情愛再也毋庸置疑,她的眼角垂下兩行熱淚,一朵歡欣的笑容從臉上綻放開來,增添幾許迷人的風采。

    「我愛你,利文,我愛你。」她由衷的說出這句她一直難以說出口的話。

    他許諾般的告訴她,「悅紅,我愛你,你是我的一切。」

    「愛我,愛我,我永遠屬於你的。」她激動的回道,身體開始追逐本能的歡愉而輕搖款擺起來。

    「我也是,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所愛。」

    他抽動身體帶給她陣陣難以言喻的歡愉,她弓身迎合他的動作,發出歡喜的囈語和呻吟。

    他以一連串劇烈的衝刺將她帶進無限美好歡喜的世界,她同時也將身心一併交付予他,她從未感覺如此溫馨、安寧過,兩人赤裸的身體完全放鬆的重疊著,急速的心跳親密的相互呼應。

    他抬起頭來深深的凝望著她,她露出一個滿足而略帶羞澀的笑容,他開始輕輕的吻她,從眉眼,鼻尖,嘴唇,而後是那片血紅的胎記!他眷戀、愛憐的吻著,以他的真心撫平她的自卑與傷痛。

    兩行熱淚汩汩不停的從悅紅的眼角垂落,髮際濕了一大片,她用略帶哽咽的語調,激動的對他道: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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