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架空,四翼國 >> 穿越時空,靈異神怪,棋逢對手 >> 冤家變親家作者:陶陶 | 收藏本站
冤家變親家 第5章(1) 作者:陶陶
    「你在鬼扯什麼!」她愕然地說。

    她什麼時候要毀滅鳥族了?

    似乎察覺到她心中的疑問,他緊接著說:「你在灌輸它們仇恨的念頭。」

    她在灌輸……等等,尤鳳儀皺起眉頭,他是指她跟厲山說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那些話嗎?

    「你會不會小題大做了?」

    他沉著臉,表情很嚴厲。「你沒看到曳鳥發狂的樣子嗎?」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曳鳥跟這又有什麼關係,它們應該是受到控制吧!或者是毒氣的影響?」她不曉得原因,但除了人為控制跟毒氣外,她想不出別的。

    「咒術不能用在鳥身上,這是嚴格禁止的,因為鳥在四翼是神聖的,除此之外咒師們無法驅使鳥禽,是因為它們的靈能很純淨,受到赤鳳的影響,它們也帶著神聖的力量,但越不能做的事就越有人想去做,歷代總是會有術師想試試看要怎麼驅使鳥。」

    她明白了,就像科學家老想做一些跟道德有所衝突的研究,像複製羊、複製人之類的。

    「米蘭蘭也是其中一個?」她問。

    他頷首。「記載過驅使鳥兒的記錄據說都被摧毀了,但總有漏網之魚,千年下來,現在的鳥兒已經與以前大不相同,越來越人性,人類把自己的善惡喜好教導給它們,像你像米蘭蘭都是這樣,結果污染了它們的靈能,它們不再純淨,最後被咒師利用。」

    尤鳳儀有些不安,第一次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一件錯事。「我並沒有想這麼多,我是說……我沒惡意,我不知道會造成這種後果。」

    他的表情和緩一點。「請你以後不要再犯。」

    她瞪著他。「我不會再犯。」被他指正的感覺真糟,但她不是死不認錯、死鴨子嘴硬的那種人,所以即使再不高興,她還是會遵守約定。

    「現在四翼國的鳥,大部分都不再純粹了嗎?」

    他點頭。「幾千年下來,傷害已經積累了。」

    「赤鳳不是神鳥嗎?它不能用靈能讓一切恢復嗎?」

    他的眼神顯得幽遠。「它的力量沒辦法扭轉這一切,它已經老了,即使不老,它也做不到,這世界是在每個人的影響下變成這樣的,它不能扭轉別人的意圖與思想,它即將要離世了。」

    「什麼意思?」離世,赤鳳要死了嗎?

    他的視線移回她臉上。「即使我不告訴你,或許過不久你也會聽說,赤鳳在十年前就說過這次是它最後一次重生,重生後的一百天內,它會滅盡,這件事它只告訴了兩個人,一個是大王,另一個就是米蘭蘭,而米蘭蘭告訴了我。」

    「你是說真的嗎?」她無法相信。

    「你自己判斷吧,反正你對我的話也不怎麼信任。」

    講話一定要這麼酸嗎?她瞪他,他微微一笑,繼續道:「我想大王告訴了太子,或許還告訴了其他人,這就是為什麼太子對於赤鳳的失蹤並不緊張,不管是赤鳳自己消失的,還是別人抓了它,有什麼差呢?反正它早晚都要死了。」

    「花玉華也知道嗎?」

    「或許。」

    一時間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沉默。

    他望著絢麗的夕陽,也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她道:「四翼要亂了嗎?」

    他轉頭俯視著她。「誰也無法回答。」

    ◎◎◎

    這晚,尤鳳儀輾轉難眠,她還是難以接受赤鳳會滅盡的說法,莫道言說赤鳳是最後一個回天上的神獸,它能待在人世幾千年已屬難得,即使難過,但它在天上會過得比這兒舒服自在。

    一開始覺得只有四翼國有怪獸實在怪異,但如今赤鳳要回天上了,她卻覺得更怪,都已經習慣它了,它卻拍拍屁股說要走了,一想到就氣,火差點又冒上來。

    問題是這件事她又無法求證,赤鳳還在療傷,她總不能去問太子吧!如果這件事是秘密,太子又怎會坦率地跟她說。

    莫道言還真給她下了難題,如果沒人可查證,她怎麼曉得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她也不能找厲山或磨磨來問,萬一它們根本不知情,她這一套問,說不定磨磨傷心過度,連蛋都不孵了,又來個炸彈式跳樓自殺,到時又要亂成一團。

    她走出寢室,到花園散心,涼風吹來,真有說不出的舒暢,她的身體還是燙人,不過不那麼難受了,赤鳳升天後,米蘭蘭的肉體不再受到靈能保護,應當會立即崩壞吧!

    赤鳳滅盡那天,她應該也無法存活吧!她以這問題問莫道言,他緘默無言,最後只說了兩個字:或許。

    如果真是如此,她也不須找巫師了,反正距赤鳳百日大概也只剩五十日左右,到時她應該也會跟著死亡,那時應該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了,莫道言說還是會幫她找巫師,有咒師引導,整個過程她比較不會痛苦,魂魄也比較容易回到原來的肉體身上。

    這問題又引發了另一個問題,她原來的肉體還在嗎?若是已經火化下葬了,她要附在誰身上?她可不想回去後變成孤魂野鬼,或者又附在另一個人身上,那這樣跟她現在有何差別?

    光想這些問題就夠她煩的了,再想到白蘋若知道她五十日後會死,怕是要哭哭啼啼,所以決定還是先不說的好,一切等七天後,赤鳳醒了再說。

    想到這兒,她忽然升起去看看赤鳳的念頭,於是過拱橋,往鳥房走去,快接近鳥園時,倏地瞧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巧由鳥園走出。

    雖然月色朦朧,光線不夠,但由身形不難猜出是莫道言,他這麼晚不睡覺來這裡幹什麼?

    遲疑著要不要過去跟他打個招呼時,卻見他轉身往後門而去,尤鳳儀更好奇了,他不回房到後門去幹嘛?

    沒有多想,她悄悄跟在後頭,這讓她想起她也曾這樣偷偷跟蹤過前男友,結果被她抓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你真的是走火入魔了,尤鳳儀,現在不是想爛男人的時候,專心在眼前的事上!她一路跟著他走出後門,門房已經睡下,不知是打盹還是被人迷昏,也沒見到巡邏的護衛,莫道言就這樣開了後門走出去。

    她等了幾秒才跟出去,街上靜悄悄,她一路跟著,就這樣繞了幾條街,她不知他要去哪兒,一時衝動跟了出來,時間一久,開始不安,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萬一被他發現,他若對她不利,只怕防身術也救不了她。

    正想著是不是該回去時,他竟走到了花府後門,這下人贓俱獲,他果然跟花玉華有一腿,說不定抓赤鳳一事,他也摻了一腳。

    他進入後,門半掩著,尤鳳儀遲疑著要不要跟進去,進了花府,就是花玉華的勢力範圍,太危險了,還是回去的好。

    正想著要往回走,她的腳卻筆直地往前,搞什麼,尤鳳儀大驚失色,她是要回去,怎麼朝花府走過去?

    第一個念頭是她被操控了,花玉華的祭壇上該不會有個寫著她生辰八字的草人吧?不對,她的尤鳳儀,不是米蘭蘭……她推開門……

    「不能進去,不能進去。」她咬牙說著,硬是止住腳步。

    ◎◎◎

    門後傳來一陣輕笑。「姐姐不進來坐嗎?」

    她的腳動了下。去你媽的,這是誰的身體,她在心裡大罵,硬是把身體給扯住,她曾聽過罵髒話能驅鬼,雖然花玉華不是鬼,但管他的,就試試吧!出口氣也好。

    「你這賤女人,不要臉的醜八怪,腦袋裝屎,嘴巴拉大便,去你媽的……」她辟里啪啦一連串罵下來,到後面連台語都出來了。

    「住嘴。」花玉華怒道。

    她才不管,繼續罵。「莫道言你給我死出來,媽的,你們這兩個姦夫淫婦……」

    咻一聲,後門突然自動開啟,花玉華就站在她對面,兩人中間大概隔了兩公尺左右。

    花玉華穿著一襲華麗的羽毛衣,肩上站著一隻漆黑的鳥,看起來又像烏鴉又像貓頭鷹,眼睛一黃一紅,十分詭異。

    她以右手指著她,喝令道:「進來。」

    尤鳳儀不自主地抬起一隻腳,可惡!「放你媽的臭屁,給我滾——」她大叫一聲,全身著火。

    花玉華臉色一變,退後一步,肩上的鳥兒朝尤鳳儀鳴叫一聲,翅膀張了開來,倏地朝她飛撲而來。

    「夫人,息怒。」那聲音忽然出現在她身後,雙手撫過她的雙臂,將火焰甩向飛撲而來的鳥兒,火焰在鳥兒身上引燃。

    「嘎——」

    尤鳳儀不忍看,她垂下眼,後門砰地一聲關上,嚇了她一大跳,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雙腿一陣發軟,她想應該是沒事了……這一切真是莫名其妙,她回身一巴掌打過去。

    莫道言抓住她揮來的手。「你還真是不知感激。」

    「感激個屁,是你把我引來的。」她正要揍他肚子,他又開了口。

    「我沒引你過來,是花玉華利用我的身形引你而來。」

    「你再繼續扯啊……」

    「夫人,我直說了吧,這裡是夢,你在花玉華控制的夢裡。」

    她狐疑地看著他。

    「這是夢,花玉華擅長的咒術。」他說。

    她不信。「那你為什麼在這裡?」

    「是你把我罵進來的。」

    「罵?」她一怔,她剛剛是罵了他滿多話的樣子,爛男人、臭男人這些全罵盡,連陽痿、太監、絕子絕孫都罵了。

    「我說了我們立過血誓,生死相系,你有危險,我總會知道。」他瞥她一眼。

    「夫人的罵功真是了得,連花玉華的咒術都能擋。」

    「罵人是一股氣勢,連鬼都會怕的……」她忽然收了口,因為週遭的景色變了,街道忽然隱去,變成一片漆黑,把她嚇了一大跳。

    這是怎麼回事?真是夢嗎?她本能地捏了下自己的手,真的不痛,心慌了起來。

    「莫道言。」

    「我在這兒。」右手邊響起他的聲音,她的心安了許多,在這種恐怖的夢裡,兩個人總勝過一個人。

    「怎麼出夢?你應該也會一點咒術吧!」

    「一點皮毛,怕是出不了這夢。」

    「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一輩子都醒不來嗎?」難不成花玉華是恐怖片裡的佛萊迪,專門在夢中殺人的。

    他勾起笑。「不是,就如常人一樣,睡足了自然會醒,或是有人叫了也會醒,但要靠自己醒來,得要有強大的能力才行。」

    ◎◎◎

    突然,一聲低沉的咆哮聲響起,尤鳳儀心跳漏了一拍。「什麼聲音?」

    「大概是花玉華弄了什麼怪獸進來。」才說完話,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街道,有了朦朧的光。

    尤鳳儀望著周邊的景色,他們已由街道來到咕咕山。「如果我們在夢裡死了會怎樣,還醒得過來嗎?」

    「魂魄會受損,生重病。」他開始往前走。

    「聽聲音,那野獸近了,我們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對了,夫人可試試叫喚公孫兄弟。」

    「叫他們幹嘛?」她跟著他跳下岩石。

    「他們是北涼人,能力比我們大的多,足以跟咒術抗衡,應該能掙脫花玉華的夢境,不過麻煩的是你一叫,怪獸就知道我們的位置了。」

    「叫公孫兄弟我不如先叫玉飛雙,自她來了之後我就開始不順,她是個衰人,說不定她的衰氣會把花玉華的法術彈回去,讓她受傷。」尤鳳儀沒好氣地說。

    莫道言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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