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棒好棒!這是什麼?那是什麼?!」她這麼眉開眼笑只有一個原因,紀望舒帶了一堆好吃的來。
「你別急著吃,待會兒噎到了怎麼辦?」葉維忙勸阻她。「你也留一點給我嘛!」
紀望舒看著活力充沛的兩人,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幾天不見,原以為你們會過的不習慣,沒想到你們的精神還是這麼好。」
「好個鬼!」勉勉嘴裡塞滿了食物,咕咕噥噥的喊道。「你要再不來,把我跟葉維晾在這裡,我們就快風乾啦!」
紀望舒聞言一笑,葉維便乘機詢問:「你打算怎麼安排格格?」
「這……」他目前還沒想到那裡,但他又明白一件事,就是無論如何不能讓和歆在皇上撤銷指婚前送她回去,否則一切的努力就全都成泡影了。
「你呢?你又怎麼辦?」勉勉吞了一口茶,嚥下了口中的糕餅後又說:「你幫格格逃亡,那可是罪加一等耶!
「我曉得,只是……」只是他怎能眼睜睜看著和歆格格陷入無助的深淵,他無法插手不管哪!
「只是你的正義感不容許你旁觀啦!」單勉勉道。「外頭風聲這麼緊,你居然還冒險來給我們通風報信,該不會有什麼事吧?」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單勉勉本來就講究公平交易法,如果紀望舒對他們無所求,那才真的有鬼。
果不其然,紀望舒聞言露出一抹苦笑。「單姑娘果然冰雪聰明,一眼便識破了。」
葉維見狀,說道:「紀兄不必客氣,幫忙本來就是應該的,你為我們做了那麼多事,我們也應該報答。」
紀望舒歎了口氣道:「是這樣的,你們現在的方向,與格格逃亡的方向正巧相反,偏偏追兵搜查的方向,都是針對著格格的方向去的,所以我們現在的處境,可以說是安全,也可以說危險,雖然她的藏身之處非常隱匿,但是只要一不小心,還是有可能被無孔不入的官兵找到……」
「所以你希望我們能引開追兵的注意?」葉線直接一口氣說了出來。
「沒想到葉兄料事如神,果然被你猜中了。」紀望舒見心意被洞悉,不由得歎了口氣。「不過,還是算了吧,這樣實在太危險了……」他再怎麼想保護格格,也不能利用朋友吧!
「你都已經說出口了,我們還能推辭嗎?」單勉勉突然說道,只見紀望舒一臉的尷尬。
「你這人少說一點話會怎樣?」葉維頂了頂勉勉的臂膀,單勉勉卻躲了開去。
「如果你真不顧我們以身犯險,你根本連提都不該提的,不過既然你都開了口,我就算不看在你的面子,也要看在格格的面子上幫忙,所以什麼道謝的話都別說了,這叫互相扯平,兩不相欠啦!」
「單勉勉!」葉維聽她這番挖苦的話,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連紀望舒也苦笑得無可奈何極了,她說的的確都沒錯啊!若不是存了那麼點私心,他豈會來求葉維和勉勉兩人?
長歎了一口氣,他歉疚的說:「單姑娘,我撤回前言,請你們就裝作沒聽到我方才無理的請求吧!這件事對你們來說,實在太危險也太強人所難了,你們自身的難題都尚未解,怎能再擔負這麼重的責任?!」
「你都已經說了。」單勉勉和葉維兩人異口同聲的道,四隻眼睛骨碌碌的看著他,紀望舒一時啞然,不知怎的忽然覺得有點熱。
「好啦!別再扯下去,你要不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也不會開口,反正我們的事一時也解決不了,就幫幫你吧!」
「大恩不言謝!兩位的恩情,紀某絕對不敢或忘!」紀望舒大喜過望。
「不敢或忘就不必了,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勉勉走到他旁邊,一隻手搭在他臂膀上,「成不成啊?」
「當然可以。」他們都肯答應幫他這個大忙,那麼他回答一、兩個問題又有何妨?紀望舒微微一笑,心裡卻頗感奇怪,這單勉勉性子真的很特殊,跟個男子也可勾肩搭背,絲毫不以為杵,他活了二十幾年,從沒見過這麼率性而為的姑娘。他們那個世界的人,全都是這樣的嗎?
「喂!你魂遊太虛到哪兒去了,老大?」單勉勉又推了他一下。
「啊……沒事,請說。」紀望舒有點尷尬的回過神來。
「那我問啦!你是不是從以前就認識和歆格格,不然怎麼會這麼義不容辭的幫她?」
「我從前並不認識她,但是,我對格格的遭遇十分同情……所以……」
「唷!難怪!」是葉維的聲音,只不過幾秒,他便像是洞悉了些事情一樣,不住的點頭。
「喔!」
單勉勉可不像葉維,用想的就會滿足了。「那你為什麼明知危險還要做這種殺頭的勾當?和歆格格不比平民,你拐了她逃走要是被發現了,不只是你,連你家的人都跟著完蛋大吉那!假若再來個萬一,萬一有人打落水狗乘機陷害,那你們這下豈非啞巴吃黃連了?」沒想到來到了古代什麼事都會發生,連宮廷之中的政治迫害也幾乎是「身歷其境」了,單勉勉暗暗歎了口氣,這種真實感真的有點恐怖。
「我曉得,這一切我都曉得,所以我才會厚顏求你們答應這個無理的要求。」紀望舒何曾沒想到家中老老小小?何曾沒想過對皇上盡忠職守的老父?只是理智有時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了……
「好啦好啦!我們不都答應你了,你幹麼還愁眉苦臉的,只要你別讓我們還沒回到屬於我們的世界之前就玩完了,那麼,隨你怎麼安排吧!」單勉勉最不喜歡的,莫過於苦瓜瞼了。
「是這樣的,我安排了舍弟同你們一路,一方面是可以保護你們的安全,一方面則是為了傳遞消息上的方便,其實若不是格格,我實在應該親自跟在你們身邊的……」
「你要叫紀遠懷來當我們的保鏢?」葉維雙眼一睜,突地嘿嘿一笑,扯了扯勉勉的手臂。「這下可好玩了,咱們不會無聊啦!」
「怎樣?那個叫紀遠懷的,是個很『有聊』的人嗎?」勉勉搞不清楚狀況,滿口綠豆糕,語焉不詳地問道。
「豈止有聊,有他在,咱們就可以安心『逃亡』了。」葉維哈哈一笑。
「其實,在下真的很佩服你們兩位。」紀望舒看他們兩人嘻嘻哈哈的,突然有感而發的說。
這句話引起了葉維和單勉勉的注意力,兩人都回頭看他。
「你們目前的處境可以說十分危險,莫名其妙的來到自己完全不認識的地方,難道不會有任何的恐懼?但是你們卻願意答應我無理的要求,我真的想不透,你們那個世界的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嗎?」紀望舒真是對他們兩個的「樂天」感到佩服極了。
「我們那個世界的人……」單勉勉和葉維下意識的互望了一眼,葉維便道:「我們那個世界的人其實並不是每個都這樣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無疑是裡面比較優秀的那一種人,而這位單勉勉姑娘,我想她就非我族類吧?!」
「你什麼意思?!」單勉勉聞言跳腳。
「就這個意思啊!」葉維嘿嘿笑道,他就喜歡看單勉勉生氣的模樣。「你聽不懂嗎?這也難怪。」
「放屁!」單勉勉顧不得還有別人在場,劈頭就罵人了。「誰聽不懂!什麼非我族類,你火星來的啊!要說誰比較聰明,當然是我比較聰明,不然老天爺怎麼讓我掉到宮裡,讓你摔到魚池裡去?!」
「聰明跟運氣有什麼關係?!」葉維抬槓的興致來了,索性也不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紀望舒。
「當然有關係——聰明的人連老天爺都眷顧!」
葉維聞言,突然哈哈乾笑兩聲。「那如果我們應該被老大爺眷顧,為什麼又會掉到古代來呢?」
「這……」勉勉一時語塞,啞口無言。
葉維嘴上突然撇了撇,露出壞壞的一笑,他扯過勉勉,在她耳邊小小聲的道:「所以啊——結論只有一個。」
「什麼?」勉勉沒有心機的問。
葉維嘿嘿笑。「結論就是,我這個聰明人,就是被你帶衰的!」
單勉勉聽完這句話,先是愣了兩秒.然後眼睛越睜越大,越睜越大,連一旁的紀望舒都已經感受到了危險而恐怖的氣氛,只有葉維還得意的笑著。
幾秒後,小茅屋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葉維!」
***
紀望舒走了以後,天色也暗了下來,勉勉仍氣呼呼的,連看都不想著葉維一眼便走出屋外。
來這裡有多久了?五、六天?還是一、兩個禮拜?她認識了以往只有在武俠小說或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俠客,也真真實實的生活在這個處處不便的世界裡,雖然適應得還算不錯,但是她卻想念極了她的小套房和她的無袖T恤,在這裡連露大腿都是不良示範,她再怎麼熱也只能乖乖穿上衣服,包得緊緊的。
「吃飯了。」葉維從屋裡走出來叫她。
勉勉搖搖手,懶得理他。
「你不吃我吃光嘍!」葉維試圖勸誘著,奇怪,單勉勉向來是好吃鬼本性,怎麼現在有點反常?「紀兄帶了很多東西來,今晚我們就不必開伙了,你不吃嗎?」
「我一肚子綠豆糕核桃酥的,你再叫我吃什麼啊!」勉勉白他一眼。
「你現在不餓.晚一點就餓了。」葉維不知何時已端了一碗飯菜在手上,遞給勉勉。「多少吃點。」
單勉勉見他都拿了出來,也不再說,接過手來便有一口沒一口的扒著,葉維見她動筷,也就在她身邊躺下,仰首凝望天上繁星。
「奇怪,我以前從來沒有發現到星星這麼美。」單勉勉看著看著突發感觸。
「因為你忙得忘了抬頭吧?」葉維道。
「那你呢?」
「唔?」
「你常常抬頭嗎?」勉勉實在吃不下,乾脆把碗筷放在一旁,然後躺了下來,夏日晚風、夜涼如水,叫人忍不住會在這種環境中陶醉。
「常常吧!」葉維回答。「尤其是被某人氣得無可奈何時,我總會抬頭問問老天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單勉勉聞言一咬牙,就知道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咦?你不吃飯啦?」
「要吃你自己吃吧!」單勉勉從草地上起身就要回屋裡去,冷不防地被葉維伸手一扯,低叫一聲,又摔回柔軟的草皮上頭,她有點嚇到,薄斥:「你幹什麼!」
「唉,屋裡要電視沒電視,要電風扇沒電風扇,你就別進去餵蚊子了。不如坐著聊聊天嘛!」葉維道。
「沒電風扇又怎樣?沒電視又怎樣?誰像你啊,文明的寄生蟲!」雖然電視是她的最愛,但若要較量起嘴上功夫,豈可因小失大?!是以單勉勉依舊逞強得不饒人。
「對啊對啊,誰像我這麼不貪心又懂得滿足呢?有人需要的,可是一整間7-11的衛生棉和冷氣呢!」葉維不慌不忙的反擊,此話一出,單勉勉驚愕不已,連臉紅都忘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
「咦?你怎麼知道我胡說八道?」葉維反問。
勉勉一時語寨。「誰……誰告訴你的?」她話一出口,馬上悔不當初,這不就代表她承認了?果不其然,葉維臉上馬上又出現了一抹可惡的微笑。
「唷!那就是真的確有其事嘍?」
「死葉維!誰告訴你的!」單勉勉一想到自己那麼「隱私」的願望,居然被葉維揭發了出來,她就恨得牙癢癢,不由得粉拳「微微用力」地握出青筋。
「開什麼玩笑?!我有義務保護『秘密證人』!耶!怎能隨隨便便把人家出賣?!」打死他也不會說這是梅媛問他什麼叫「衛生棉」的,基於保護弱小的信條,不能說!
「你——」單勉勉靠近葉維臉邊,壓低音量,頗具威脅感地說:「你不講?」
葉維看她的模樣,卻只覺好笑。「不行不行,我不能失信於人。」
「那你就準備陳屍於此吧!」單勉勉見他這般不合作,什麼手下留情、大人大量全都拋到一邊去了!「喝」的一聲,她掄起拳頭就準備往葉維身上揍去。
「喂喂喂!你這個暴力女,怎麼動不動就打人啊?」
「我這叫替天行道!」單勉勉才不會因為他一、兩句指控就住手!
「你忘了我們在什麼樣的時代裡面嗎?就『現在』而言,我們可是男女授受不親,應該『發乎情、止乎禮』。瞧你這樣在我身上東摸一把、西捏一下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呢!」
「啊——」單勉勉瞇著眼睛叫了一聲。「我對你有意思?!」這個指控大恐怖了!聽得她寒毛微微倒豎,冷汗悄悄地、大顆大顆的沁出!
「對啊——」葉維用力的點頭,然後指指沒有半個人的週遭。「你不怕別人看見,我還想顧全我的『名節』呢!」
單勉勉也隨著他的視線往四周環望了一圈,根本連阿貓阿狗都沒半隻,他居然還有辦法把自己說得跟小可憐一樣,繪聲繪影的。「你的『名節』?!你算哪棵蔥啊,你除了惹火我就沒別的本事了嗎?」
「是你自己脾氣不好……」葉維抱著肚子哼哼唧唧,卻還是依然不怕死的說。
「誰脾氣不好?」勉勉真是氣得胸肺欲炸,抓住葉維的衣服,瞪著他。
哎……葉維在心底歎了口氣……她有的時候未免太過單純了,都不懂得稍稍掩飾一下自己的壞脾氣,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揪著他問——誰脾氣不好……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突然覺得很好笑,葉維轉念一想,便突然地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勉勉見狀,忽然察覺到自己的失誤,一張臉頓時有點脹紅,她軟了手勁,卻依然不服輸的道:「笑什麼?」
「笑你很可愛啊——」葉維依然克制不住他的笑意。「笑你好玩,笑你有趣啊!」
「你!」單勉勉本想罵回去,可是轉念一想,好像每次只要他一跟葉維有口舌之爭,那麼屈居下風的,無疑是她這個歷來演講比賽的第一名,辯論比賽的常勝軍;她在葉維面前,簡直像翻不出如來佛掌心的孫悟空。
「怎麼啦?啞了?要不要我來幫你恢復說話的能力?」葉維見她氣鼓鼓的模樣,不禁又起了逗逗她的念頭,甚至居然還想著,如能這樣偷到一吻,也算賺到了……
啊——不對,多麼恐怖的想法啊!他居然想吻單勉勉?單勉勉雖然長得美若天仙,但天仙該具備的美德可一樣也沒隨著她下凡;而且,她絕不會是閨閣弱質,等人憐要人愛的那一型,她豈能容人冒犯?!今天他到底怎麼了?怎麼這麼不知死活?這麼視死如歸?
由於兩人各懷心事,這戰事也就暫且停火了…
***
紀遠懷一見到這無時無刻都吵吵鬧鬧的兩人,馬上就確定自己會被煩死。
吵吵鬧鬧幾乎是葉維和單勉勉生活裡的例行公事,好像不吵,他們之間就沒別的事可做,這種吵架的盛況,可是讓一向自認很會吵架的紀遠懷甘敗下風。
從他們離了天子腳下之後,一路行來,竟是也無風雨也無晴,沒什麼太大的風波,紀遠懷雖然很慶幸不用動手,卻也開始煩惱兄長那邊的事——他把格格帶走的事難道曝光了嗎?不然為什麼一路上都沒有人來找他們的麻煩呢?這實在太詭異了啊!
突然胯下馬兒一陣踢騰低鳴,喚回了他的神智,他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前方有一彎清澈流水,想來馬兒是渴了。
跳下馬背,他想著也該去取水,隨後跟來的單勉勉和葉維是駕著小車的,見到紀遠懷停下,他們也拉緊韁繩,停了下來。
「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應該不要緊的。」
「休息?」單勉勉望望四周,然後伸伸懶腰。
「我想大概沒有人逃命逃得這麼悠閒,這麼愜意吧?」
「說不定他們是暗中埋伏,你別太掉以輕心了!」葉維仍舊不忘潑她冷水。
「其實我也有點擔心。」紀遠懷取了水回來,將馬又牽到河邊。「這麼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說自我們離開北京城郊之後,搜查的行動就終止了,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二哥那方面也未有消息……」談起正事,紀遠懷便不得不嚴肅,因為單家大小姐與葉大公子總是沒進入情況。
「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單勉勉有點不倫不類的安慰道。「格格哪那麼容易會被認出來?她又沒見過外人,光憑幾幅畫像成得了什麼氣候?」她看過連續劇裡抓殺人犯的情節,通常都是官兵拿著一張根本不像犯人的畫像四處追問,在單勉勉看來那些畫像全都和算命攤上擺的特大臉譜差不多,除了有眼睛有眉毛鼻子嘴巴之外,就是人中特別長,死魚眼特別大了,兩頰活像甲狀腺亢進般的浮腫……光憑這種畫像想要抓人?!
「難說,官兵們挨家挨戶的搜,老百姓們久而久之一定會對這種事情特別敏感,再者,像不像三分樣,只要有圖為佐,和歆格格就更加危險一分。」
「虎毒不食子啊!你們皇上最終目的不過就是要她嫁人,難道還會大費周章的抓她回去砍頭嗎?」葉維實在有點不解。
「我擔心的並不是格格,而是我二哥。」紀遠懷就算對格格有一點半分的同情,那也不過就是僅止於聽聞這件事的同情而已,因此,他無法體會,為何大哥甘為格格冒著生命,甚至背負上抄家滅族的危險去幫她完成心願?那個格格真有那麼大的魅力足可使他義無反顧?
「喂!你在想什麼?」單勉勉推了推他。「我跟你商量一下,你看我們就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好不好?不然後面沒有追兵,我們卻跑得累得要死,簡直是自我虐待耶!不如先停下來,觀望觀望局勢再說嘛!」
「你不懂。」紀遠懷歎了口氣。「雖然表面上我們身後沒有追兵,但是暗處裡可林說不准了,我最擔心的是——有人已經知道我們幫助格格逃亡一事,因為這種事單憑格格,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我想,追我們的那幫人除了尋找格格和那個主謀外,應該還有真正目
的。」
「什麼目的?」單勉勉聽得入神。
葉維卻馬上反應過來,他神色之間也難得的充滿了緊張感。「難道是想把那個主謀私下『了結』了?!」
紀遠懷不語,只是凝重的點點頭,單勉勉聽到這裡方才完全通透,她愣了一下,便覺得寒毛直豎。「他怎麼可以動用私刑,他憲法被當是不是?」
葉維聞言白了她一眼。「單小姐,這裡不是現代耶!」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我是聽不懂你們的話,什麼憲法、現代的,我們該討論的,不是這個吧?!」紀遠懷如果會在短期間變得老成持重,不用說,絕對是被單勉勉和葉維兩人給磨練出來的。
「我會考慮一下停留的事情,這期間我們就暫且去洛陽別走了,等我飛鴿傳書之後,看看二哥那面的回音。」
「飛鴿傳書?!」單勉勉利葉維這兩個人一聽到這句話,馬上停止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起回頭,四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眨巴眨巴。「用鴿子傳信?我有沒有聽錯?」
「有什麼不對?!」換紀遠懷眨巴眨巴了,這不是很正常嗎?他們又有什麼話要說?
葉維先是頓了一下,又想了一會兒,才突然撫掌而笑。「哈哈!飛鴿傳書耶!好好玩!」
「是啊是啊!」單勉勉聽著也覺得新鮮,快遞包裹她見得多了,倒是飛鴿傳書……嘿嘿嘿,好有意思哪!「你的鴿子藏在哪兒?」
她一臉興致高昂的,伸手便要往紀遠懷身上摸,嚇得紀遠懷頓失男子漢氣魄,往後退了兩、三步。「你……你做什麼呀!」
「那還用問?!」
「喂喂——你節制一點,男女授受不親耶!」葉維見她一副無法無天,絲毫不懂得稍作避嫌的就對著紀遠懷上下其手,不禁臉上有點慍色,想也不想的,便伸手去抓單勉勉。
「誰會把鴿子藏在衣服裡頭?不悶死也憋死!」
「一隻鴿子也值得你們大驚小怪啊!」紀遠懷有點莫名其妙,然後將手指放在唇邊,吹出一聲長哨,不一會兒,竟然有一隻通體雪白的信鴿從附近突然飛了出來。單勉勉見他露了這一手,簡直樂歪了。「哇塞——真炫!」
但見紀遠懷伸出手背,那只鴿子卻並沒有馬上停下來,反而像是搞不清楚方向的迷路人一樣,在空中盤旋了兩、三圈,然後看見主人的手臂,才以一種近乎笨拙,像喝醉酒般、叫人忍不住發噱的角度降落在他的手背上,啪咐啪咐的撲了兩下翅膀,然後停了下來,姿態好笑得叫勉勉和葉維看到張口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