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雖然不捨,但是只有他們才能給她最好的照顧,他自私了三年,可是如今他不能再那麼做了,他給不了她一切。他愛她,但他配不上她,他會永遠守護著她,只要她快樂。
早在兩年前他就查到了她的身份,卻想著那個王爺怕是早已忘了她,所以他沒有送回去,加上半年前那個王爺成親了,他就更是有理由把她留在身邊,那麼一個喜親厭舊的人不配擁有她。可是,他在見到那個王爺和他的新妃出現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人怎麼和她長得分毫不差,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原來,那個王爺從來沒有忘記過她,在自私與良心掙扎之間,他決定選擇良心,所以來到澶州,沒想到這個長得像女人的人也找來了,這也許就是命中注定吧。
吳子昂搖搖頭,這又是一個為情所苦的人,他這一輩子絕不涉情。
「你想要什麼,我們只是為了感謝你救了拂舞,沒有別的意思。」他怕眼前這人誤會,因此說明一下。
「我什麼也不要,我只希望她過得好,那個王爺好好待她。」
「你什麼也不要?」吳子昂皺起眉來,眼前的這個人為了救拂舞可以說是傾家蕩產了,什麼都不要,拂舞又被趙煌言給接走,他不是沒活頭了嗎?看來他還要想想辦法,真是傷腦子,對了,趙煌言家裡還有一個靈星舞呢,還有得玩吶。
"經過幾天的的相處,拂舞已經漸漸地認同了趙煌言,在趙煌言問她是否願意和他一起回去時,拂舞竟然點頭答應,讓他開心不已。"
因為顧及拂舞的身體,趙煌言並沒有騎馬而是乘馬車,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生怕拂舞受到一丁點的傷害。當馬車駛入城時,他終於想到了一個問題,靈星舞,他要如何做?靈星舞會怎麼想?一時之間全部湧上心頭。要是剛成親之時,為了拂舞他會毫不留情地休了靈星舞,可現在他還做得到嗎?他沒有辦法忘記拂舞的傷害是他的疏忽造成的,現在一身是傷的拂舞更是需要他的照顧,他只有拂舞,靈星舞他會補償她的。
「咳咳咳……」幾聲輕微的咳嗽,趙煌言忙把水遞給拂舞,她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
「謝謝。」喝過水的拂舞向他道謝。
「舞兒,你不用那麼客氣。」
拂舞點頭,「言大哥,你的妻子什麼樣呀?」她突然問起來。
趙煌言一驚,肯定是吳子昂那傢伙說的,「就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啊。」他不想多談靈星舞,現在靈星舞就是一個禁忌。「言大哥,你真會開玩笑。」拂舞柔弱地笑道,「我聽說她和我長得很像的。」
「有一點,」這個趙煌言並沒有說謊,靈星舞的外表長得是和拂舞一樣,可是只要相處久了,就會發覺她們之間的不同,現在在他看來她們之間的相似之處並不是很多。
拂舞本還想再問下去,卻感覺到馬車已經停下,車外傳來小廝的聲音:「王爺,已經到王府了。」
「知道了。」趙煌言率先下車,再慢慢地扶著拂舞下來。
「言大哥,這裡就是你住的地方啊,好漂亮。」拂舞真心地讚揚道。
「是,這也是你的家。」趙煌言笑著回答拂舞。
這時老總管也出來在門口迎接趙煌言,「王爺,您回來了。」
趙煌言點頭,扶著拂舞往裡走去。直到剛才,他才想起一件事來,前幾日一直忙著讓拂舞認識他,他都忘了讓人回來交待他們把梅院給打掃好,那是拂舞以前住的院子,她十分的喜愛梅花。
「林總管,」他叫道,「你馬上派人去把梅院打掃出來,再讓人去採買一些女兒家用的東西,小姐吃過東西就要去休息,還有把全城最好的大夫都給本王請來,不得延誤,否則你就不用再在這王府當差了。」他吩咐著老總管。
老總管瞪大眼睛,嚥了一口水,王爺好嚇人吶,幸好都準備好了,「啟稟王爺,都準備好了。」
走在前面的趙煌言聽到老總管的話就停下腳步,「你說準備好了?」他似乎沒有吩咐人回來做準備啊,難道是吳子昂?
「是。」
「誰吩咐的?」
「是王妃。」老總管據實以報。
「什麼?王妃?」
「是,王爺才走那日,王妃就派人把管事陳媽叫去,說是有一位她以前侍候的拂舞小姐要回來了,讓人把小姐以前住的地方都打掃出來,還讓陳媽挑了幾個能幹的丫頭在梅院裡候著,整日裡都把拂舞小姐喜歡吃的東西熱著,衣服也都讓陳媽跟著拂舞姑娘的尺寸定了,說說不定王爺和拂舞姑娘哪天就回來了。還說小姐身子不好,京城裡幾位有名的大夫也早在王爺走後的第三天就被王妃找來,只要拂舞姑娘一來,大夫馬上就會過來的。」老總管把這幾天王妃所做的事全部都向趙煌言稟報,還不時想看看那個蒙著面紗的女子,這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王爺和王妃都如此重視。
趙煌言一句也沒說地聽著老總管說話,他才走那天,他沒向任何人說過要去接拂舞,還有靈星舞是怎麼知道拂舞在府裡住過的,難道……難道是,那天在書房裡和子昂說的話她全聽到了?
聽到小丫頭說,王爺帶著一個女子回來了,還在廚房忙著的陳媽放下手中的東西就往外跑,在看到和王爺站在一起的女子時,她一眼就認出那是她的小姐,雖然蒙著面紗,但那是她一手帶大的小姐,不會有錯的。
「小姐,小姐。」陳媽激動地跑到拂舞的面前,拉住她的手,「老奴就知道小姐是不會死的。」
感覺到眼前的老婦並不會傷害自己,拂舞也用手包住老婦的手,「我沒事的,不過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小、小姐,你、你怎麼不認識老奴了,老奴是你的奶媽啊。」說著就哭起來。
「對不起,我失去記憶了,誰也想不起來,你是我的奶媽嗎?」拂舞再一次溫柔地問她。
「是,是,是,小姐是老奴一手帶大的,小姐你……」
趙煌言急忙制止兩人再這樣站著說下去:「陳媽,小姐身子不好,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先去拿點吃的,再把大夫找來。」「哦,老奴馬上就去,小姐你快進屋,別著涼了。」陳媽急往廚房去。
趙煌言則帶著拂舞往梅院走去。
梅院確實打掃得十分乾淨,因為現在還不是是冬季,因此園裡的梅花還沒有開,但是已經佈置了一些時令的花草,使得整個院子裡生機盎然。
「舞兒,你喜歡這裡嗎?」
「嗯,好美,每一扇窗都有輕紗,風吹起來真美。」就和她原來住時一樣。
「你喜歡就好。」
接著陳媽送來了拂舞愛吃的點心,大夫也來過了,開了幾個方子,說拂舞的身體只要好好調理就會好起來的,只是對她臉上的傷都束手無策。
「舞兒,我相信一定有人可以治好你臉上的傷的。」趙煌言出聲安慰道。
「沒事的,我不介意。」
趙煌言知道拂舞是不忍他擔心,一個女子哪兒有不在意容貌的,他一定會找人治好她的。
「還有你的身子只要好好地調理就會沒事的,先前救你的人把你照顧得很好,真是要好好謝謝他,只可惜這次沒見到他的人。」
拂舞沒有應話,是啊,那個人不富裕卻把最好的都給她,她傷得極重,是他帶著她到處尋訪名醫才撿回她的一條命。
「王妃呢,怎麼沒見到言大哥的妻子?」拂舞這才想起另一個人來,一進府就聽說是言大哥的妻子為她打理好的一切,她理應謝謝人家。
是啊,他從進府就沒有見到靈星舞,「林總管,王妃呢?」
「王爺,王妃就在院外。」林總管稟報。
「她怎麼不進來?」趙煌言皺著眉頭。
「來者是客,理應我去見過王妃的。」拂舞一聽說靈星舞在外面,就想去看看她。
「舞兒,你坐下,她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哪有你去看她的道理。」趙煌言的臉色不是一般的不好,這靈星舞到底在搞什麼鬼,她如果敢傷害舞兒他一定不會饒她的。
「林總管,你去把王妃叫進來。」
「是。」林總管領命下去。
趙煌言則在為拂舞把她喜歡吃的點心夾到她的碗裡。
林總管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趙煌言看見他的身後並沒有靈星舞,「王妃呢?」
「還在外面,王妃說她不方便進來。」
「什麼叫不方便進來,你馬上去叫她進來。」趙煌言這回是真的火了,這幾天對著拂舞的他都是和顏悅色,一下子發起火來還真是可怕。
察覺到拂舞在身邊,他馬上又壓下怒氣,「舞兒,你先坐著,我去去就來。」才說完就大步流星地往院外走去。一出院門,就見到靈星舞一個人站在外面。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我想我不方便進去。」靈星舞解釋道。
「有何不方便,家裡來人,你就不應該去見一下嗎,什麼時候你變得那麼扭捏?」趙煌言有些不高興,「走吧,拂舞想見見你。」說著就往前走。
「等等。」靈星暫不叫住他。
「還有事?」
「我還是不進去了,你幫我帶話好嗎?」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趙煌言轉頭問她,她在鬧什麼?
「那位拂舞姑娘是不是和我長得很像?」靈星舞問著趙煌言。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不進去的?」趙煌言像是明白了什麼。
「是。」
「你……」
「你以為容貌被毀的拂舞姑娘見到我不會難過嗎?」靈星舞直接說出她不進去的原因。
趙煌言聽後定定地看著靈星舞,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來,卻是一片平靜,沒有以往的狡黠,有的只是一片溫和。他怎麼就沒想到呢,拂舞和她兩人如此之像,兩人一見面勢必會讓拂舞難過的。本以為靈星舞不去看拂舞,是對他的怨恨,畢竟沒有一個女人會願意做另一個女人的替身,而她卻沒有怨,有的只是體貼,不僅為拂舞準備好住處衣物、吃食等等,還想到自已可能會讓拂舞難過,這是她的真性情亦是她的一種手段。
他看不懂,她真的能忍下來嗎?她為了什麼?這真是一個難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