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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愛越當真 page 24 作者:葉山南
    「做什麼……都可以……」她喃喃重複著粉雪的話。

    真的可以嗎?自打與魏言輕相識以來,她一直是唯唯諾諾被拖著走的小蝦米一尾,如今——她可以反客為主,成為兩人之間關係的主導嗎?

    不敢想像呵……

    「當然可以,只要那男人夠在乎你。」駱粉雪安撫地拍拍她的肩頭,隨即按下預約鈴,召喚孩子的爸爸進來。

    魏言輕掀開布簾走進診室,坐到月樂旁邊,望著駱粉雪的眼神帶有一絲緊張,「醫生,她的身體——還好嗎?」問這話時,他極為鄭重地吸了一口大氣。

    「老實說,不是太好。」駱粉雪挑起柳葉眉,似笑非笑地回答。

    「那——」他看月樂一眼,整顆心被面前這位冷面女醫師的話吊了起來,「請問是哪方面不理想?有什麼我們可以做的嗎?」

    注意到這男人極為自然地用上了「我們」,駱粉雪的眼中閃過一抹讚許之意。好吧,口氣還是放寬容些,別把他嚇著了。

    「之前我就和准媽媽本人溝通過她的身體狀況,她的體質不是特別健康,血液中血紅蛋白的含量偏低,這樣下去,懷孕後期會很辛苦。」駱粉雪趁機也多念一次池月樂,誰叫這女人上次根本沒把她的意見聽進去,「我也曾經問過她,要不要乾脆拿掉這個孩子算了?但是她很堅持要生。所以我想,這個寶寶——以及寶寶的爸爸——應該對她來說非常非常的重要才是。」她連著使用了兩個「非常」。

    「粉雪……」月樂垂下頭,心裡又羞又窘。別說啦!粉雪姐姐怎麼回事?是在代替她向魏言輕表白嗎?

    魏言輕聽了駱粉雪的話,逕自沉默不語,陷入若有所思的狀態裡。他神色微妙,帶一絲懊悔與一絲心疼。月樂僵在一旁,察覺不出他心思為何,也不敢造次。

    「我希望准爸爸可以多多關心准媽媽的身體狀況,當然了,也包括心理狀況。別再讓她一個人去面對初次懷孕的未知恐懼感。每兩週一次的產檢,希望准爸爸也可以盡量陪伴出席,畢竟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駱粉雪公事公辦地說完,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池月樂腦袋低垂的怯懦模樣,又再追加了一句:「月樂,你再這麼委屈自己下去,肚子裡的寶寶也不會答應的哦!」

    委屈自己?她有嗎?

    從醫院泛著消毒水味兒的密閉空間內出來,改坐在充盈著淡淡汽油味兒的半舊休旅車內,因為駱粉雪的話,月樂很誠心地決定進行自我反省。

    原來在別人眼裡,她一直壓抑著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望,活得很將就很委屈?也連帶著……致使肚子裡的寶寶無法在寬厚自由的空間中成長?

    她是一個那麼失職的准媽媽嗎?

    這時,休旅車毫無預兆地在馬路邊停了下來。魏言輕熄了引擎,拔掉鑰匙,若有所思地側頭看向她。

    「魏言輕?」她有些不明白地回應他的注視。怎麼突然停車了?

    「池月樂,你老實和我說——」他以複雜眼色,深深望住她,「我是不是對你很差?」

    很差?月樂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猛力搖頭,「沒有、沒有!你對我——」很好很體貼她說不出口,因為懷孕初期他根本沒在理她,「還、還不錯啦。」

    他聽了,當即明白這個「還不錯」的門檻有多低,視線不再與她相對,而是低下頭,凝視著自己絞纏的雙手上、那突起而分明的指關節。

    他……生氣了嗎?月樂吞下一口唾沫,看來,「還不錯」這個講法太過保留,還是會傷害到他的男性自尊心哪。

    「我、我剛才太嚴苛了,其實……其實你對我挺好的……我並沒有覺得委屈……粉雪她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她企圖亡羊補牢,但是魏言輕卻並沒有因此而更高興一些,面色仍是凝重的。

    沉默片刻,他突然吐出一口長氣,「你知道嗎?方皓朗對我放話,說不管我介不介意,他都要追求你。」如果不是這樣,他說不定還沒發現自己對池月樂的獨佔欲,強烈至此。

    「嗄?」月樂呆住。明明粉雪姐姐囑咐過她,懷著孩子最好別一驚一乍的,要維持心緒的平靜;但是,她忍不住——這個認知,太讓人驚訝了。方總他……果然是視力不太好哪,居然真的喜歡上她了?!

    「我想,他一定對你很好,比我要好得多。他本來就是好好先生,對著誰都沒脾氣。」魏言輕彎唇苦笑,「相比之下,我的個性就太差了。」

    月樂驀地僵住身形:他說這話的言下之意是?

    該不會……接下來他要很狗血很言情地對她說「我配不上你,你還是回到那個能夠溫柔善待你的男人身邊去吧」?!

    「池月樂。」高大的身形驀然湊近,他力道緊繃的雙手掇住她的肩頭,拉她與他對視,「我有件事情要拜託你。」

    拜託她?!什麼?拜託她拿掉孩子,良禽擇木而棲——到方皓朗的身邊去?!天啊天啊,她的人生有沒有這麼狗血?她喜歡的男人是不是聖父投胎?方總雖然很好,但她不要啊……月樂驚惶失措,手上一使力掙脫魏言輕的鉗制,用力摀住雙耳:「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池月樂!」這女人好端端的又發什麼瘋?他沒耐性了,一把扯下她捂耳的雙手,以清晰聲量、一字一句地說:「我是想拜託你——幫我。」

    咦?是「幫我」不是「離開我」?這樣……好像比較不狗血了?她傻呆呆地停下掙扎的動作。

    「你必須——告訴我該怎麼做才行。」他鄭重其事地說,剛毅的面孔上浮現一絲赧然,「我過去……沒試過和一個女人相處那麼久的時間,也不知道該怎樣對待一個女人才算好。我……其實沒太多經驗可以借鑒,所以必須由你來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你希望我怎樣對你。我不想輸——不想把你讓給方皓朗那傢伙。」

    月樂聽得瞠圓了雙目:他……他的意思是,他過去從來沒有正兒八經地談過一次戀愛,所以對討好女孩子之類的事情很菜鳥很笨拙嗎?

    在冷酷嚴肅的表象下,她所認識的魏言輕,竟然是一個這麼——純情的男人?!

    太驚訝了——不不不,是太驚喜。這男人,還說他不會討女孩子歡心呢,方才說的這一席話,就足夠令她虛榮得像個滿脹了的氣球飄飛上天了。

    「好。」月樂笑了,將一隻手放入他厚實的掌心。

    好?他側目凝向她,好的意思是?

    「現在,我想下車。」

    「哦?」他有些意外。

    「我其實受不了汽油的味道,會頭暈。」她小聲地說,見他的眉頭隨之皺了起來,又急忙補充一堆解釋,「這和懷孕沒關係啦,從很久以前就是這樣了,一坐你的車就會暈……」其實她暈了兩年,也忍了兩年。

    她話音未落,魏言輕一把推開車門,以眼神示意她從人行道的另一邊下車。

    下了車,她站在人行道的上風口,聳起鼻子大吸春天的微風。嗯,果然舒服多了。

    原來,向魏言輕提出要求,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難嘛。

    魏言輕繞過車陣走到她身邊,一手攬住她肩頭。因為她身型過於矮小,他還屈就自己彎了彎身,「走吧,我陪你走路回家。」

    「可是,車子……」她在他懷中抬起頭來。

    「扔著吧。很舊了,沒人稀罕偷。」他滿不在乎地回答,卻在心裡暗暗籌劃著:是不是該換部車了?以後要定期載月樂去產檢,總不能每次都讓她聞著汽油味兒昏眩一路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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