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大陸 >> 患得患失,波折重重 >> 月愛越當真作者:葉山南 | 收藏本站
月愛越當真 page 25 作者:葉山南
    「魏言輕,我可以再提一個要求嗎?」她捏起無名指和小指,演示出她的要求有多麼「微小」。

    「你說。」他望著她小心翼翼而又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心頭柔軟了,「以後想要什麼,都儘管開口。」

    十五分鐘以後,兩人坐在一家以藍白兩色裝修一新的火鍋店內。店名也特直率,就叫「藍與白」。

    魏言輕坐在櫃式空調的下風口,沉著臉,不太愉快地瞪著桌子對面的女人,「池月樂,你也給我稍微差不多一點。」

    他還以為這女人有什麼高尚的人生追求要仰賴他幫著實現呢。就算不是,她想要名牌洋裝皮包或者是珠寶首飾之類的那些俗物都好,他一定眼睛也不眨地幫她搞定;結果剛才,她嬌聲嗲氣地哼唧了半天,磨到他骨頭酥軟,要求卻只有一個——帶她來吃麻辣火鍋?!

    真是……會被她氣死。

    「你的胃不是還沒好?而且剛才那醫生怎麼說的?你現在這種狀態可以吃刺激性的東西嗎?」他一臉沒好氣地擲出三連問。

    月樂抓抓後腦,笑得傻兮兮又有點心虛,「可是,我嘴巴裡淡刮刮的沒味道嘛,就是想吃點辣的東西。」怎麼辦?她好像很享受這種反骨的感覺呢。看著魏言輕一臉莫可奈何的樣子,她怎麼覺得特別開心?

    原來在喜歡的男人面前耍任性,被他不情不願地縱容著,感覺是這麼的好啊……

    「駱粉雪的手機號碼給我。」魏言輕繃著臉,朝月樂攤開手掌。

    「幹嗎?」她警惕地望著他。他要打電話找醫生告狀?

    「你管。」他橫她一眼。這女人可以只顧一時享樂不計後果,他卻要顧著她的身體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唉,真煩,待會兒還是要跟駱粉雪多聊兩句,順便問問她池月樂在飲食方面需要注意哪些禁忌吧。

    他在心中默默哀悼自己的墮落:本來是無牽無掛、瀟灑不羈的單身漢一名,現在竟然提前培養出了「人夫」和「准爸爸」的雙重自覺性,既然如此,他索性就淪喪到底,乾脆娶了面前這個蠢蛋女人好了……

    這個念頭倏忽閃過腦海,引得魏言輕怔愣了一下。結婚?活了三十一個年頭,這是第一次有女人令他出現這樣的想法。

    面前的笨女人……是她嗎?他要娶的女人,他終身的伴侶,是池月樂?

    沒想到呵。最初走在一起,不過是為了規避池夜汐這宗甩不脫的大麻煩,他曾經那麼篤定,跟池月樂之間只是短暫的露水姻緣、玩玩而已。

    而現在,想認真的念頭卻再也剎不住車了。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

    這時熱氣騰騰的紅白鍋底上了桌。煙霧繚繞中,魏言輕稍微地揣想了一下池月樂成為他妻子的模樣。然後他發現,自己居然頗能接受。

    生活無趣,酷愛網聊,穿一點都不性感的棉布睡衣,每晚十點準時上床睡覺的奼女池月樂——好吧,就是她了。

    而桌子另一邊的池月樂渾然不覺,忙著用筷子夾起削得薄薄的肥牛片,拋入紅湯裡打了個滾,撈起,迫不及待往口裡送。

    「等一下。」魏言輕喝止她的動作。

    「哎?」

    他雙手齊上,接過她的碗仔和筷子,舀一勺白湯到碗裡,夾起那片粘滿辣汁的肥牛涮了涮,直到上面的紅亮色澤幾乎被沖洗殆盡,他才將它送回她嘴邊。

    「張嘴。」他柔聲誘哄。

    月樂乖乖地張大了嘴,不過是因為驚訝。魏言輕太誇張了,既然要吃得這樣清淡,她何必點麻辣鴛鴦鍋?直接點白湯就好了啊。

    而且,餵食呢!他幾時對她做過這麼肉麻膩歪的「情侶專屬」動作了?

    魏言輕將那片牛肉塞進她嘴裡,看她乖乖咀嚼了兩下吞了下去,神情終於寬慰了少許。

    「不對。」他將那盆鍋底扭轉了一百八十度,太極八卦陣「紅色」的那一半被轉至他面前,徹底告別月樂那一邊的桌面,「你直接吃白湯就好了,我何必那麼麻煩。」他也醒悟了。

    「喂,你……」月樂現在很虛弱,很想抗議。粉雪姐姐騙人,什麼叫「她做什麼都可以」,搞了半天,還是魏言輕在主導一切啦!

    吃飽了午飯,魏言輕陪著月樂沿河道走回家。河堤上栽了一排春柳,隨風輕輕搖曳著枝條,形成一幅頗具浪漫情致的宜人美景。

    池月樂覺得有些奇怪,日光當頭照,街上的行人怎麼那麼少。隨即她想起,哦,今天是工作日來著。

    等下回到家還得寫封電郵給方總,補個病假單才行呢。

    「明天,你可以去上班嗎?」這時魏言輕問她。

    月樂立刻氣虛了一下,心頭飄來一片烏雲,暗暗地壓了過來。

    明天進了公司,免不了就要和束芳菲打照面……說她是懦弱的膽小鬼好了,明明做壞事的那個人是束經理,可是她這無辜的受害者居然更為緊張,不敢面對那個惡整她的女人。

    「應該……可以了吧。」

    她勉強擠出一抹笑意,卻沒能瞞過魏言輕的銳目。

    「池月樂——」他停下腳步,雙手覆在她肩頭,定住她身子,「現在可以說了吧?是誰幹的?」

    她目光閃躲,「八成……是打掃廁所的工作人員不知道我在裡面,所以不小心把我給反鎖了吧。」

    「池月樂!」他喚她名字的口氣更嚴正了些。這麼蒼白的借口,虧她編得出來。打掃廁所的工作人員會故意把插銷扳彎、會故意把空調的溫度開那麼低存心讓她受凍?

    看來剛才那位姓駱的女醫師說這女人總是在委屈自己的狀態下活著,果然沒說錯。

    而他……居然不是那個她受了委屈就會來投奔的男人,這感覺——讓他非常不舒服。

    「好吧。」他歎口氣,「你不用正面回答我,我大致猜得到是誰幹的。」

    「哦?」她緊張地抽息。

    「是不是束芳菲?」

    氣氛一陣凝滯。魏言輕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不自覺地咬起牙關,下頜繃緊了,「那女人真是活膩了。」他入職不到一個月,已經有好幾名同事向他抱怨過束芳菲喜歡欺負後輩,沒想到這次,她居然招惹到他的女人頭上來。

    他刻意壓低的聲量,依然嚇到月樂。她連忙拖住他的手臂,「你、你可別把事情鬧大哦!」息事寧人是她一貫的處事法則,束芳菲再過分也是同事,她實在不想和那女人正面起衝突。

    魏言輕以手扒過鬢角的碎發,有些煩躁地吐了口氣,「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然後安撫地摟了她一下,藏住怒意,聲音放柔了少許,「明天再請一天病假吧,你的感冒還沒全好。」

    事實上,他已經煩透了束芳菲有意無意地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也煩透了池夜汐那個死丫頭用那種明顯瞧不起人的口吻質問他:「你是幹什麼吃的?」他不想讓任何人鑽了空子,誤以為他是那種保護不了自己女人的窩囊廢。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場了。

    「我要你讓那個女人滾蛋。」

    第九章看誰先說愛(2)

    第二天一早,魏言輕一陣風似的殺入了方皓朗的總裁辦公室內。屁股還沒坐熱,半點不留轉圜餘地的要求便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方皓朗停下手上移動鼠標的動作,詫異地望著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別跟我裝傻。」魏言輕一臉壓抑的怒氣,「束芳菲故意把池月樂反鎖在女廁所裡自己先跑掉了,如果那天我沒有及時到場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對於他略顯誇張的敘述,方皓朗並不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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