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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煞大賠本 第七章 作者:花兒
    月光下,三具屍體俯臥在土坑邊,田蝙的墳被挖開,棺蓋飛到一邊,他的屍首衣衫不整,一副被人搜過的樣子,貝陽谷將棺蓋重新蓋好,順手將阮家那三名家丁提落土坑,一起埋掉。

    元滄海有些害怕的站得遠遠的,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三具;屍首,貝陽谷說是被黑衣人打死的。

    她覺得很可怕,怎麼有人動不動就殺人,那不是跟阮常一樣壞嗎?

    「好了,我們走吧。」

    貝陽谷滿頭大汗,她拿出手絹輕輕的在他額上、頰邊按了幾按,他看著她的目光讓她猛然醒悟到,自己這麼做似乎太逾矩,連忙說:「你自己擦一擦吧。」

    他微微—笑,伸手握住她柔軟的小手,抓著她的手替自己擦汗,「多謝了。」

    「不客氣。」她聲若細蚊,滿臉通紅的問:怎麼樣了?像你想的嗎?」

    「嗯,當票不見了。」貝陽谷說道,「都怪我沒早點想到!田蝙知道東西放在自己身上不安全,所以故意拿到當鋪典當,他在當鋪後面不走,我看是不放心東西走出他的視線,倒不是非要在那養傷不可。」

    「那個黑衣人—開始以為他把東西交給你,是因為他在田蝙身上找不到,等到偷聽你跟我說他來典當東西時,他才想到田蝙身上有當票,所以他來搜當鋪。」

    「可是他並沒有拿走伯伯當的東西呀。」元滄海雙眼發亮,笑著把珠釵的事情說了。

    「你是說他當的是件棉襖?」貝陽谷驚道:「在你房裡?」

    還好有這個陰錯陽差,也還好滄海一開始沒說這件珠釵替棉襖的事情,不然黑衣人就會知道其中另有曲折了。

    「嗯,不過我一開始沒想到這件事。」

    「但說也奇怪,怎麼田蝙身上只有一張珠釵當票?」

    「我看到伯伯把棉襖的當票放在鞋底。」元滄海猜測道;「會不會是他沒找到?」

    「不會,棺裡的屍首鞋被脫掉了,照理說黑衣人應該知道自己要找棉襖呀!」他又想了一想,「不過或許田蝙自己換掉了也說不定。」

    總之棉襖還在,我們快點回去看看。伯伯寧願送命也不交出來,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他們立刻回到當鋪後面的居所,進入房間之後,元滄海將收藏妥當的棉襖從包巾中拿出來。

    「就是這一件了。」

    貝陽谷將那件破舊的棉襖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說實在的,如果黑衣人要找的是這東西,那還不如給他算了。」

    「會不會是我們想錯了?」她也不覺得這件棉襖有什麼特別之處。他抓起棉襖,「不管了,滄海,給我剪子。」

    「你要剪破伯伯的棉襖?不好吧。」雖然如此,她還是從針線籃找出剪子,有些猶豫的遞給了他。

    「沒關係,他不會出聲反對的啦。」他有點賴皮的說著,小心的將縫線都剪開。

    「咦?這是什麼?」元滄海奇怪的將棉絮拉開,指著說:「那兒還有紅線。」

    他伸手去抓,居然抓了一塊白絹出來,「是地圖!」

    她剛剛以為是紅線的地方,其實是一個紅圈,旁邊寫了小小的漕運兩個字。

    貝陽谷脫口而出,「難道這就是失蹤的漕運嗎?」

    「什麼是失蹤的漕運?」元滄海好奇的說。

    「大概是二十二、二年前的事吧。當時北邊的胡人大舉南侵,朝廷急需軍費,從富庶的江南調撥了大筆黃金、現銀經由漕運北上,不過這筆鉅資一直沒有到達京城。」

    元滄海點頭,「這就是失蹤的漕運啊。」

    「嗯,當時負責的將軍是梁先,他後來被處斬,他的副將衛保跟著黃金一起失蹤,據說漕運失蹤是他勾結賊寇做下的。」貝陽谷繼續說道:「皇上當時震怒,將所有的從官以及相關人士或斬首或流放,牽連了很多人。」

    「可是那麼多年了,這地圖會跟當年的事件有關嗎?」

    他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有個方法可以確定,就是去把它找出來。」

    「可是……」元滄海拿起地圖,「不知道這是哪裡。咦,這裡怪怪的,你看。」

    「嗯,有撕邊的痕跡!啊,應該還有!」

    於是貝陽谷又埋首拆衣,找出了九張地圖,這下山川河流都很明顯,一看就知道是哪裡了。

    「嗯,這在江南一帶,揚州錯不了。」

    「我明白了。」元滄海肯定的推測,「—定是分贓談不攏,所以他們先把黃金藏起來,畫了藏寶圖分成十份保管,地圖不完整就沒人找得到。」

    貝陽谷笑道:「呵呵,滄海,那運寶藏去埋的人知道吧?」

    這麼大一筆數量的黃金白銀重量驚人,絕非幾人之力可為。

    「說的也是,噢,我又想錯了。」

    「不,其實也有可能。藏寶的人可能將帶去的人全殺了,他制完這幅圖之後分成十份,為了不讓事情洩密,應該也作了些防範。不過我們猜這些都投用,反正也不會知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元滄海看著那幅地圖,歎了一口氣。

    「當作不知道。」他笑著說:「滄海,你手比較巧,把東西全塞回去把衣服補好吧。」

    她奇怪的問:「為什麼?」

    「為了讓你生活寧靜呀。」貝陽谷直瞅著她,「你知道嗎?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天天都睡眠不足,說真的,我快累斃了。」

    「誰叫你這樣做!」她愣道:「又關我什麼事?」

    「你麻煩事那麼多,我要是不看著點,那還得了?」

    元滄海總算知道了,為何每次她有難,他總會適時出現,那並不是巧合,而是他的用心。

    但是為什麼,他要對她用心呢?

    是因為,他對她動了心嗎?

    元滄海對自己的這個推論,悄悄的臉紅了。

    真傻呀!怎麼能因為自己對他情懷暗生,就覺得對方也是同樣的情形呢?

    他說她害他睡眠不足,難道他就不曾害她輾轉反側難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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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劉一刀在黑夜的樹林中發出狂吼。

    「看樣子不找幫手是不成的了。」

    他原本的計劃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阻礙,害得他想要獨吞的心願落空。

    這麼多年來的心血就要落空,他怎麼能甘心呢?

    決定了,讓他們來替他出力,之後再想辦法除掉那些廢物。

    反正那些土匪的腦袋全加起來也沒他靈光。

    先把黃金找出來再說,他可不想像那些笨蛋寨主,成天只會擔心別人覬覦自己的藏寶圖。

    要不是田蝙壞事,將他好不容易說服各寨主拿出來的藏寶,圖偷走,根本就不會有這些麻煩。

    那個小王爺主番兩次壞他的事,跟他娘一樣都是天殺的罪大惡極。

    氣死他了,這次得來個大軍壓境,不用人梅戰術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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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陽谷得罪的人並不只有劉一刀而巳,阮常也已經透過關係,一狀告到逐北王府去了。

    在書房裡,逐北王貝樂才送走了宋相國,他雖然是武官出身,但卻有著讀書人的斯文和溫和。

    「真是的。」他搖著頭輕歎,「原來陽谷是跑那去胡鬧了。」

    「王爺。」凜國公主皇甫晴文跨過門檻,說道:「你別理他,我相信陽谷絕非仗勢欺人、倒行逆師之徒。」

    說她的寶貝兒子到東羅城去擾民,破壞店舖民生,還將人打成重傷,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宋相國來訪,她雖然沒有出來,但是他的來意和說詞,通通都由僕人傳達到她耳裡。

    所以他前腳一走,她後腳立刻來了。

    「我也想相信陽谷不會如此亂來,不過……」貝樂又歎了口氣,「唉,我看宋相國也不至於冤枉了他,說不定這事是有,只是不像他說的如此嚴重。」

    「王爺,雖然我對剛谷突然就比勤書帶一名,說是未婚妻的女子回來很不滿意,」皇甫晴文對自己的兒子很有把握,「但宋,相國說的我一個字也不信。」

    「公主,我看這樣不是辦法,還是讓他早點回來才是。」貝樂有點頭痛的說:「元姑娘的事總得弄個清楚。」

    「王爺你別擔心,我讓書豪過去說說,那姑娘看來也識大體,應該會知難而退。要是她不懂事,我也只好幫點忙了。」

    「書豪過幾日就要上任,正忙著整理行囊,這節骨眼你還讓他辦事?」

    皇甫晴文笑著說:「誰要他是陽谷的姐夫?小舅子闖了禍,只好姐夫來幫忙了。」

    「就怕陽谷回來問起,不好交代。」貝樂煩惱的皺起眉,「公主,我看這事就先別管,先叫陽谷回來再說。」

    「他要是叫得回來,就不會讓你煩惱啦。」她太瞭解自己的兒子了,「他長這麼大,可曾闖過什麼禍?放心吧,我相信他有分寸。」

    「依我看呀,這元姑娘的問題大過宋相國。我呀,是絕不能接受平民媳婦兒的。」

    「這一點陽谷他很清楚,還這麼做,我看是存心要跟他娘我示威。」她搖搖頭,「我要他多跟羽雲郡王親近,恐怕他是心裡不願意,故意弄個未婚妻來的。」

    「公主,其實婚姻大事,孩子們喜歡就好了,我們少管一些,也少些煩惱。」

    「你就是愛擔心!你怕我幫孩子們作主,他們會怨我嗎?你看行雨、停雲和瓏霧,不都過得很好?」

    這三個女兒,雖然只有行雨是她生的,但每個婚事都由她作主,過得都很幸福美滿。

    因為她捨不得女兒,因此雖然已經嫁了,卻還是留著女兒、女婿都住在王府裡。

    一大家子天天見面,感情好得不得了。

    貝樂點頭,但仍微帶憂慮,「但是陽谷不比行雨和停雲,我看……」

    「不用你看了,聽我的就對了。」皇甫晴文一如往常,不管在皇宮還是王府,她都是如此強勢。

    她不接受平民媳婦,就絕對不會改變想法。

    「王爺。」總管恭敬的立在書房外,等他們夫妻說完話才出聲,「小王爺有信回。」

    「快拿來。」

    貝樂接過來一看,啊了一聲,「怎有可能?」

    失蹤的漕運,讓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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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常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整筐的人參補品羅列在地,成排的良醫站在一旁,笑嘻嘻的貝陽谷立在中間,這都是真真實實的,而那個小王爺說的話讓他徹底的傻了眼。

    帶了良藥和神醫來幫天祥治傷?這其中一定有圖謀!他怎麼會突然那麼好心?

    難道是他賄賂宋相國的那筆銀子生效,所以他來請罪了?

    貝陽谷恭敬一揖,「阮老爺,前幾日多有冒犯,真是抱歉,不知道貴公子身體如何,有沒有起色?」

    他不知道他的來意,於是哼了一聲,「多謝關心,橫豎是死不了。」

    貝陽谷再道:「阮老爺,我們又不是真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是嗎?我這次來,是要請你幫個忙,如果不肯沒關係,我馬上就走。」

    「我能幫小王爺什麼忙?你武功高強、身份尊貴,辦起事來無往不利,人人都要讓你三分,哪需要我?」

    哼哼,原來是有求於他,難怪會把姿態放低。

    阮常一想,雖然他幾次讓自己沒有面子,又損了一些產業,但說起來倒真沒有深仇大恨。

    跟這小王爺當朋友總好過當對頭,再說起因也是自己兒子不好,覬覦人家的馬,才意起風波。

    否則這小王爺也不會想找他麻煩吧?

    他要不大氣一點,趁這個機會把梁子揭了,有這個小王爺一直找麻煩也心煩。

    「阮老爺這麼說就錯了。」貝陽谷搖頭笑著說:「總有我辦不到,需要眾人相助的事。」

    「如果能幫到小王爺,我當然義不容辭,但要是無能為力,我也只能說抱歉了。」

    貝陽谷笑道;「這事說來緊要,換個地方談吧。」

    於是阮常將他帶人密室,聽他說出請求,不由得嚇了一跳。

    「你是說那筆漕運?小王爺別開我玩笑了,既然有消息,為何不發自己的人馬去挖掘,而要我幫忙?」

    貝陽谷解釋著,「那是朝廷的,我又不是不要命,怎麼能派官兵去起?那筆數量實在太大,不拿對不起自己,又不能讓朝廷知道,想來想去只有拜託你了。」

    阮常想,那乞丐雖然打傷自己愛子,但他也已經死了,留下的這筆寶藏的確很令人心動。

    他看了貝陽谷一眼,冷笑了一下。

    難怪他要親自上門來示好,如果沒有他出人幫忙,他要以一人之力起出財寶實在辦不到。

    「我怎麼知道這藏寶圖是真是假?」

    「我也不知道呀,只是我的推測,但如果是假,又怎會有人搶奪?」他把黑衣人三番兩次來找的事也說了。

    阮常還有疑問,「既然如此,怎麼你不直接跟他合作就好,卻要來找我?」

    「若那個黑衣人是能夠合作的,那乞丐又怎麼會死?」貝陽谷分析著,一,阮老爺,你因我的後台讓我三分,別人可沒你這氣量。」

    「我一來怕死,二來怕麻煩,想來想去,還是阮老爺你最合適。」他微微一笑,「我不是罵你,不過我想你應該有興趣才對。」

    阮常一聽有理,「我是有興趣,若真有此寶,怎麼分?」

    他伸出手比了個五,「這寶藏起出來之後,我們一人一半。」

    「嘿嘿,小王爺,不是我貪心,我手底下的兄弟個個要分,你可只有一人,佔五成似乎有點多了。」

    「這藏寶圖是我的,分你一半是因為有風險,得要勞你的駕對付黑衣人一掛。」他哼了一聲,「否則就只有我七你三了了。」

    「小王爺你真狠,我帶兄弟去拚命,你涼涼等著發大財,要一半我是不同意的。」

    「誰說我涼涼發大財?阮老爺,我不是信不過你,不過凡事總是自己在旁邊看著比較好,我當然一起去。」貝陽谷笑著說:「阮老爺的名聲如何,我自然是知道,不看著我總是不放心。」

    他這麼一說,阮常又更信了幾分,「小王爺如此愛財,私吞朝廷的銀兩,恐怕人品也沒高到哪裡去。」

    貝陽谷嘻嘻一笑,「誰說那是朝廷的?不知道是誰把數百萬兩黃金、白銀扔在那,不湊巧讓我找到了而已。」

    阮常知道他這麼說是不想擔罪責,萬一有麻煩,他也會推說不知那是官銀。

    連退路都想好了,看樣子是真的決定這麼幹了。

    他就說嘛,這世上哪有人不愛金銀財寶的呀!

    「阮老爺,現在大家在同一條船上,你可別突然反悔,害苦了我。」

    「當然不會。」他哈哈的笑,非常的暢快,「我才怕小王爺反悔。本來說要五成,又改成七成了。」

    貝陽谷也跟著哈哈笑,「我絕不反悔,不會多佔了你的份。」

    他想的才不是如何多分一些,只要能將這傢伙踢進大牢,他就開心得不得了。

    搶劫漕運這個罪名夠大了。

    阮老爺呀,你也別怪我陷害你,誰叫你自己愛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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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燦燦的繁星掛在子夜的天空,柔和的月光有如水銀般鋪在大地。

    搖曳的花影投射在地上,兩個修長的人影靠得很近,因為他們是面對面站著。

    「我明天就走了。」貝陽谷聲音低低的,「你要自己小心一點。」

    那個寶藏把人都引走,滄海的安全應該無慮,但他還是擔心,派了人手暗中保護。

    還好順天到這裡才八百里,快馬加鞭不斷換馬也只要一天多就到,所以他才能安排得這麼快。

    「嗯。」元滄海一臉擔心的說:「你也要小心,他們個個都不是好人,我怕你吃虧。」

    雖然知道他的計劃應該不會出錯,但想到他要親自去做,她就忍不住擔心。

    「我哪裡會吃虧?」他信心滿滿的,「他們才要擔心。」

    她—笑,「是呀,跟你在一起是他們吃虧多。」

    「那你也跟我在一起,你吃不吃虧?」他開玩笑的問著她;「你呀,當初還說要拜我為師,難道是喜歡吃虧?」

    「誰喜歡了,你已經把我想做的事做完了,拜不拜師好像不重要了。」

    「那我真是太笨了,平白被你利用。」貝陽谷一臉後悔莫及的樣子。

    「我沒有利用你啦!」她急著辯解,「我才沒想過呢,只是事情就那麼湊巧。」

    她好怕他這樣誤會她,急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不是湊巧,是我自己來的。滄海呀,你以為我沒事都在管閒事嗎?」他輕歎了一口氣,「你怎麼那麼遲鈍呀?

    「我要不老跟著你,看到你有麻煩就出來當英雄,你怎麼會想報答我?」貝陽谷說得飛快,一口氣都不停,「你要是不報答我,那我怎麼帶你回家,我不帶你回家,又怎麼拜堂成親?」

    「什麼呀?」元滄海一臉的不解,開始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

    「我是說,你什麼時候才要以身相許啦,一般人救美一次就能得到那種報答,我已經救了你不知道幾次了,也該有那種報答了吧?」

    「你!」她瞪著他,神經病!我偏偏不要。」

    居然要她以身相許,把她當成什麼樣的女子呀?

    看樣子他常常用這招來叫人以身相許,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女人,她想到就氣憤。

    「你怎麼這樣呀!」他不平的道:「你不是說要報恩嗎?」

    「大恩不言謝,你給我的恩惠太多,所以就算了。」她火大的揮了下手,「走開啦,我要進去了,懶得理你。」

    「滄海!」他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裡,「你這樣不行喔!」

    「不行你的大頭!別以為你這次能夠得逞,別的女人或許感激你,就、就跟你……」她漲紅臉,遲遲說不出顛鸞倒鳳那種事來。

    「喂!你開什麼玩笑呀?什麼別的女人?又關別人什麼事呀?現在是你欠我,又不是別的女人欠我。」他威脅著她,「你要是不嫁給我的話,我就硬逼你嫁給我!」

    嫁給他?她瞪大了眼睛,腦袋完全亂成一團,他叫她嫁給他他的以身相許是要她做他娘子,不是風流一夜之後走人的那一種。

    她、她完全給人家誤會了啦!

    元滄海又是覺得丟臉、又是覺得害羞,但更多的是喜悅。

    「呸呸呸,好不要臉,什麼我不答應你才要硬逼我?難道你現在不是在硬逼我嗎?」

    貝陽谷理直氣壯的頂回去,「現在?哪裡是呀!」跟著他語氣一軟,「現在是在求你,滄海姑娘,你真的該報答我了啦。」

    「好!」她踮起腳尖,火速的在他頰邊印上一個香吻。

    貝陽谷愣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親他?她主動親他?他第一次感到暈頭轉向,開始瞭解什麼叫做飄飄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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