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皇宮 >> 近水樓台,日久生情,失而復得 >> 宰相沒出息作者:千尋 | 收藏本站
宰相沒出息 第2章(2) 作者:千尋
    「皇上,想不想玩玩?」

    「好啊,愛卿想怎麼玩?」

    上官天羽一彈指,沁芳的穴道被解。

    「說!是誰派你來行刺皇帝?」他出聲大喝,嚇得沁芳雙腳一軟,趴在地上,裙擺處流出一道蜿蜓黃湯。

    「冤枉啊!奴婢是大學士王定輔的女兒,能被挑選入宮,是王家的榮耀,奴婢一心一意服侍皇上,怎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都是月兒,她一定是趁我……」

    她越說哭得越大聲,說到最後,都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了。

    皇上朝上官天羽使個眼色,他亦是一彈指,項暖兒的穴道也解開了。

    沒趁機逃走,她很清楚在這兩人眼下,自己決計逃不了,所以挺身,走到皇帝面前,不帶半分怯意。

    「是你,項暖兒?」

    一眼,他便認出她,那抹倔強、那股子驕傲,一如往昔。真是好樣兒的!上官天羽眼底的興味更濃。

    「你認識?」皇帝奇問。

    「項慶文的女兒。」

    他驚訝。「當年指著你的鼻子,說要十倍還於你的小女娃兒?」

    當年聽上官天羽口述,他婉惜自己不在場,不能見識見識這不畏老虎的初生之犢,沒想到她真找上門來,且一出場就鬧得驚天動地,了不起。

    「你怎麼辦到的?想選秀女可得身家清白才可以。」他很好奇,完全沒有才死裡逃生的自覺。

    項暖兒抬高下巴,白了他一眼。

    上官天羽心念一轉,答案立現。「有人連女兒的身份都肯賣,想來不是每個名媛閨秀都想成為皇帝的女人。」

    好玩,太好玩了!

    「這一路追下去,會不會追出皇帝強搶民女?」皇上笑看指指自己。

    「說不定。」上官天羽挑眉,湊近皇上。「把這名罪犯賜給臣下,如何?」

    「為什麼?」

    「她看起來……很有意思。」

    「既然有意思,我為什麼不把她留下來自己玩?」皇帝也對他挑眉,沒個正經。

    「皇宮內容得下一個刺容?皇上膽子大,皇太后可不會讓兒子冒險,她留在這裡,玩不到三天就沒了,還不如賞給微臣。」

    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完全不把她放在眼底,項暖兒火氣也上來了。

    她的武功就這般不堪一擊?

    多年來,她拚命學習武藝,主人說她天賦異稟,這些年,她不知手刃過多少人,哪個不是十招之內見血,沒想到在他們眼裡……項家上下幾百口的仇啊,她該怎麼報。

    「最好你們玩得起。」她咬牙切齒,話出口,己運氣於掌間,身法奇快,足尖點地,未近皇帝,先推出雙掌。

    瞬地,啪啪啪,上官天羽斜身飛過,拆了她二十幾招,不正面打,只是閃避。

    「你一味閃躲,算什麼好漢。」

    項暖兒怒目相迎,眼底那股倔強讓他看傻。真是有趣的玩具,決定了,非留下她不可。

    「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好漢啊。」他笑著,又接下十招。「這是哪一家的招式……」皇上閒閒趴在桌上問。

    皇帝的武功不弱,可情長年關在皇宮,身為帝王,對江湖事自是瞭解不多。上官天羽笑而不答。

    他誘之以利,「你說,我便把她賞給你。」

    「皇上會不會說話不算話?」他一面和人對打,一面與皇上對答。「你說呢?」

    「謝皇上。她的師父是宋民君。」

    一邊和她交鋒,還有餘力和皇帝對談,他的自若讓項暖兒更形急切,兩軍交戰最怕的是自亂陣腳,她越急便越見破綻。

    皇帝一愕。「宋民君?你是說……」

    「沒錯,看來當年皇上的仁慈用錯對象了。」

    「是膚德政不彰,應該多表揚忠孝節義,以儒治國,以佛教教化民心,教會百姓懂得分辨事非對錯,別有事沒事上門來搞刺殺。

    哼,說得好像百姓皆錯,唯帝王對,怎不說他是以殺人為樂、以操弄人命來證明自己位高權重!項暖兒憤憤地想。

    談笑間,上官天羽又見彈指,她穴道又被點,再次成為偶人。

    「剩下的,就請皇上處理了。」指指嚇癱在地上的沁芳,上官天羽一把玩起他看上的新玩具,飛簷掠壁,離開宮廷。

    至於宋民君……下次再說。

    皇上歎氣。

    項暖兒睜開雙目,入眼的是一頂青紗碧帳,低眉,身上蓋著一條金線蟒絲被。她推開被子紗帳,鼻間傳來細細清香。

    這是男人的屋子。

    放眼處,一對洋漆小几,左邊擺看描金花瓶,裡頭插著幾枝初綻新梅,香氣便是從那裡飄散出來,臨窗處,有一紫檀雕璃桌,案上放著文房四寶,案旁的架子上整整齊齊地擺滿書冊。

    她怎麼會在這裡?

    腦袋飛快運轉,皇帝、上官天羽……刺殺事件回籠。

    項暖兒懊悔地垂下雙肩。失敗了,躁進讓自己失去大好機會,她再不能靠近皇帝,更慘的是她就算再練十年武功,都殺不了上官天羽。

    報仇化成夢一場,夢醒,她什麼都不是。

    躍身而下,不及著履,她必須盡快離開,找到主人,重擬計劃。

    馳奔幾步,「嘶——」她的足躁吃痛,倒抽氣,低頭,發現一條銀白色的鏈子將她的腳掛在床邊,銀鏈夠長,可以讓她在房裡四處走,卻到不了大門口。

    他把她當成貓狗掛起來?可惡!她不會讓他如願的!

    就地坐下,用力拉扯,平時她有本事將普通刀鐵折斷的,但這回試了老半天,這銀色腳鏈不知以何物打造,任憑她怎麼使力都扯不斷。

    氣急敗壞,她翻箱倒櫃,把櫃子裡的東西全翻出來,想找把刀剪武器對付腳上的累贅。

    但是……沒有?所有櫃子全翻過了,都找不到她要的東西。

    項暖兒不死心,把几上的花瓶砸個粉碎,撿起一塊大碎片,戳著、刺著,企圖把鏈子刺穿。

    可任她弄得香汗淋漓,腳上的鏈子始終不見損傷。

    「你對這房間有很大的意見。」不知何時,上官天羽斜倚在門邊,看猴子耍戲似地,盯住她的一舉一動。

    她抬眉,怨忍眼神向他射去。

    他不為所動,右腳進屋、左腳進屋,每個腳步都慢得像瑞在項暖兒心上似地,讓她喘不過氣。

    她不懂,一個斯文秀氣、笑容可親的男人,怎會眼神一轉,就威嚇得嚇人,讓她連呼吸都覺困難。

    蹲到她身邊,上官天羽勾起她的下巴,注視她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看來你睡得很好,精神充足,體力飽滿,要是再讓你吃上兩餐,我的宅子不知會不會讓你拆了當柴燒?」

    她別開臉,被拒的男人微慍,轉動手腕,把她的臉扳回來,兩人就這麼暗中較勁,她用力、他更用力,雖然表面看不出來。

    「真是只不服輸的小野獸。」

    突地,他輕笑,低下頭,封住她的唇,輾轉細吻。

    沒想到這一吻,唇就移不開了,原本單純捉弄,想讓她羞憤敗陣的心眼,也全教兩唇貼合的美妙給驅逐得半點不剩。

    他在做什麼?項暖兒的腦子糊了,心在胸口失速跳著,幾要衝撞出來。

    她先是一愣,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心卻莫名失速狂跳起來,最後只能模模糊糊想著他的唇好軟,帶著一股讓人著迷的醉香。

    他吻得她黑眸氫氫、紅唇水嫩,嬌喘溢出喉間,陌生的火焰燃上身子,使她全身發軟,不自主地想要靠向他……

    天,她在做什麼!他是她的殺父仇人,他和他的皇帝都該去死,她怎能任他這般羞辱?!

    猛地一驚,理智回籠,項暖兒用力推開他,掌風凌厲的向他招呼上去。

    上官天羽笑得邪魅,眼神一勾,居然勾得她一個恍神,手上的狠招慢了半步。而他就要這半步。搭上她的肩、滑過她的手臂,一扯、一對,他把她的兩手鎖在後背。

    「放開我」她怒化。

    「放開你,讓我皮肉受苦?不,這種事,我不做。」

    她抬高下巴,不示弱。「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以為呢?」

    他笑得眉邪眼邪,食指在她的唇間緩緩流連。

    她恨恨別開臉,這樣不莊重的人居然位居一國之相,難怪主人說,國之將亡,跳樑小丑當道!

    「你可以殺我,不能折辱我。」

    「很好,夠驕傲,不曉得驕傲可以支撐你多久?」他勾起她一縷青絲,下意識地放在鼻間輕嗅。

    「那是我的事!」

    「不,從現在起,你是我的事了。」

    把刺客帶走,可是天大地大的罪呢,若風聲洩漏出去,宰相位置不保啊,可他非當宰相不可,這是他家老爹的願望,百善孝為先,說什麼他都得盡孝道,是唄。

    「殺我。」

    她怒極,喘息著,胸口一上一下,讓近身的男人完全感受得到她的女性柔美。

    他情不自禁地又向她近靠兩分。「舉例說服我,殺你,我有什麼好處?」

    「拿我一條命,換你陞官發財。」她恨恨道。反正他設項家人,還殺得少了?「你在鼓吹我試君奪位嗎?不然我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大人陞官是要升到哪裡去?」他咯咯輕笑。

    他老是笑,笑得她神志不清,老是用他的劍眉星目瞅著她看,看得她心慌意亂。

    這男人,不知道她是無惡不作、日日刀下舔血的殺手嗎?

    笑容一收,上官天羽的聲調一冷,添上兩分威脅,「你最好乖一點,別試探我的容忍極限,這麼好玩的女人,我是捨不得讓你死,但玩膩一個人,是很容易的事。」

    語畢,他低頭,又是一個教人措手不及的吻,他承認這次的吻是多餘的,純粹是他想再品嚐她一次,所以吻得緩慢熱情,盡情在她口裡汲取難得的溫柔,盡情在她身上燃起點點火苗。

    當他終於放開她時,項暖兒全身癱軟,再也無力氣撐起自己,而他僅是眉頭一揚,沒出聲嘲笑,反而抱起她,將她帶回床上。

    他溫柔地拉起她的腳躁,在被扯出紅痕的肌膚上反覆地撫摸著。「這鏈子是扯不斷的,即使用最鋒利的刀刃也砍不來,別花精神擺脫它了,你該學著和它和平相處。」

    說完,戲謔地捏了捏她的臉,又撫過她的唇,才轉身離去。項暖兒心情激盪,十指緊揪床上被褥。

    她不會輕易妥協的,他是上官天羽,她的殺父仇人,她立過誓,有朝一日要手刃兇手,那些心跳加速,必定只是喘不過氣的產物。

    就在她重新鎮定下來,準備尋找可以脫離險境的方法時,視線對上站在門口的婢女。

    是她?怎麼可能?

    恍若隔世呵,兩兩相望,婢女臉上流下清淚,她顫抖著奔向床邊,雙臂一展,抱住床上的項暖兒,放聲大哭。「我的小姐啊,你不記得香荷了?是我,是你的香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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