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男子歎了口氣!
藍月齡只覺得自己身上都覆蓋上了一層冰霜。
「該怎麼辦呢?」男子似很是煩惱,眼裡殺意正濃!
「請主人示下!」藍月齡心中不覺舒了口氣,他想殺人,然而這個時候的他,便不會對他們下手了。他們算是安全了吧!只是,剛剛吃下去的藥……
總有一天,是要解脫的!
月芷為了年十六,已經在改變了。那麼,她還有月缺,也是該等待時機改變這種囚境了。
怕自己的眼神會洩露些什麼,她還是忠誠地低下了頭!
等待,一個反撲的時機!
第5章(2)
入了七月。
碧空萬里,涼風習習。
慕容山莊的玉貔貅被盜一事,在江湖上的熱度已經超過了尋寶事件。大家都明白,四寶缺一,寶藏依舊是寶藏,只是不為人用的寶藏也就成了永遠的傳說。於是,追尋玉貔貅便是他們此時的神聖使命。於是,被矛頭正指的明是非,也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
霍十五與年十六在慕容山莊也待了一段時間,這天才聽到明是非怎麼怎麼了,隔天又有另外一個人來報,明是非這麼這麼了。
知情的人,譬如霍十五,年十六,慕容莊主,都不把明是非的事當回事,不知情的人,有為明是非捏把汗的,也有覺得明是非是罪有應得的,譬如慕容日暖,譬如慕容日荮。
這天,霍十五在慕容山莊後院中懶洋洋地曬著陽光,十六卻是一大早就問慕容莊主借了煉丹房,也不知在裡頭忙些什麼。
那日招親比武,最後打敗所有人的,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豪傑,姓藍,名為越闕。他記得是有過一面之緣,爾雅相貌,翩翩風度,正氣凜然。
慕容莊主雖不能如願地招來一個可以聯手平息這場尋寶風波的強大姻親,得到這麼一個人才,也不無收穫。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連師承何處也是略略帶過!
想來慕容莊主也是有些不大願意,不過,身為慕容山莊莊主,武林盟主,自是該一言九鼎,豈是說悔就悔。慕容莊主立刻改變了主意,既然他孑然一身,入贅慕容家,也是無可厚非的。
聽說今日,便是要與藍越闕商量婚禮的大日子!
霍十五一雙鳳眼半瞇,很無聊地用眼角瞄到慕容山莊的老管家李福神色慌亂地跑向慕容遼遠所在的院落。不一會兒,便見慕容莊主也是一臉鐵青,大步流星地往後山走去。
再過半刻,又見李福急急忙忙趕了回來,卻是奔向慕容日暖的小築。
又起風了。
也不知十六弟到底忙完了沒有,才這麼想著,便見年十六從煉丹房走了出來,手中也不知拿了一瓶什麼東西。
剛想湊上去親熱親熱,卻見慕容日暖尾隨著李福,往這邊匆匆走來。
哎,這慕容山莊說小也該不小才是,怎麼趕往後山的路就只有這麼一條啊!他看見十六弟衝著慕容日暖微微一笑。
這呆子,早讓他別輕易對外人笑的。他自己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他的笑到底是有多麼誘人!
就見慕容日暖看著年十六一眼,福了福身,羞赧一笑。下一刻卻想到什麼似的,眼神立刻憂怨起來,癡癡地看著年十六。
李福回身,無奈地提醒日暖:「小姐,老爺還在等著!」
慕容日暖這才回過神,眼中卻滿是怨恨,一句話也不說。
李福對十六說了聲,便又與日暖匆匆趕往後山去了。
霍十五看到這,不禁想笑。慕容日暖對十六弟的心意,只怕傻瓜都明白。
人家姑娘家礙於情面不敢明說,十六弟卻是一點風情也不解,完全就忽略了慕容日暖的心意。
他自是明白,十六弟未曾有過打擂台的意願,而慕容日暖也不曾要求他一定要上台。這,便造成了今日這種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局面吧。也虧了慕容日暖,這種喜歡,注定了是得不到回應,恍若石沉大海般,她卻還在堅持。
也幸虧,自己的心意表露得絲毫不遺,十六弟對他,才有了異於他人的對待。即使,是盛怒中的十六弟,也好過總是一副風輕雲淡模樣的十六弟吧。
霍十五雙腳一點,漂亮地自屋頂落在年十六跟前,一臉的媚笑。
昨日,十六弟對他說——
「慕容日暖,似曾在慕容山莊之外見過!」
霍十五當場就大笑起來。當日十六公子於秦淮河畔救下慕容家的小姐這事,誰人不知?他自己卻說,慕容日暖,似曾見過!
當日那個襲擊他們的祭師,也是那日在庭院中吻上了十六弟的丫鬟,他還不知為這事吃了多少乾醋,誰知他讓人把祭師的模樣畫下時,十六弟竟然說,這人,好像見過!
霍十五當時,心中可謂五味雜陳。他當十六弟寡情,沒想到十六弟卻是對人的影像竟模糊到這地步。
事隔幾日,他便可將人忘卻。這……
難怪當日救下他的年十六,再次見到他時,連絲絲印象也無。
這些事情的發生,也算是解了自己心中一個結吧!
呵呵,那眼前,便是讓十六弟對他畢生都難相忘!
「十六弟!」霍十五是眉開眼笑,就差沒掏個心來向年十六宣告他現在的心境。
「十五哥!」前些天的氣惱,也不知跑哪兒去了,現下見到了霍十五,倒也坦然了許多。有些事情,過了也就過了,無謂和自己過不去!
霍十五也沒想要問些什麼,也學了慕容日暖般,低下頭,癡癡地看著年十六,看得十六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十六仰首與他對視,也不知道是驚訝於霍十五眼中赤裸裸的情感以至於無所適從還是怎的,只見他唇瓣微啟,像是要說些什麼。
霍十五看這情形,嘴角弧度大散,一張臉頓時跟媚世的狐精一般誘人!
年十六立刻防備地看著他,輕聲道:「你想幹什麼?」
沒想到霍十五隻是笑笑,親暱地為十六彈去肩上的蜘蛛絲,「十六弟,我們一起去後山賞賞景吧!」仗著身形上的優勢,他強勢地單臂摟住年十六,藉著外力,一臂揮振,平地而起。踏著一路的樹木,飛般地往慕容山莊的後山趕去。
而,年十六,怔怔地忘了掙扎,腦中只剩一個念頭:為什麼,他的關心可以如此自然,他的情感可以如此清晰?
等到回過神時,他與霍十五,兩人已躲在了一處雜草繁盛的隱蔽處。
「看清傷你的人了?」慕容遼遠沉厚的聲音穿過無數草木,半點不漏地傳進年十六與霍十五耳中。
藍越闕靠著一棵高大的松樹,臉色蒼白,渾身浴血。
或許對十六用情深厚,但是這刻的慕容日暖,確實像是藍越闕未過門的妻子,拿著素帕輕輕拭去藍越闕臉上的血垢,動作輕柔,眉頭深鎖,無限擔憂。
藍越闕的嘴一張一合,可能是太過於虛弱的關係,以至於他說了些什麼霍十五與年十六二人均是聽得不大清楚。一時間只好凝聚內力,將所有凡塵俗世拋開,好聽聽真相到底是些什麼。
慕容日暖湊了過去,藍越闕的臉頓時被遮住了,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只聽得她對慕容遼遠說:「爹,他說的就是那個人!」
才剛說完,就見慕容日暖低叫了一聲,原來藍越闕已然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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