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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狼(下) page 12 作者:黑潔明
    他正賣蠟燭給人,一抬眼瞧見她,愣了一愣。

    「你怎來了?」

    「我給你帶了點吃的來。」

    她走到他身邊,他已拉來板凳,讓她能坐下來。

    「你應該再躺一下,多休息一會兒。」

    她坐下了,卻見他仍站著,濃眉微擰,她伸手牽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也坐下。板凳笮小,也是他與她去廢屋裡撿來修好的,坐在一起,其實有些擠,但當她要求,他仍是乖乖的坐下了,就擠在她身旁。

    她把木盒擱在他膝腿上,伸手打開來,卻聽他在耳畔悄聲問。

    「你走這一路,不疼嗎?」

    這兒人這麼多,她還真沒想過他會直接就這麼問了,即便他說得好小聲,她還是擔心被人聽到,猜著。可他如此關心,也教她心頭微曖。

    繡夜臉悄紅,一邊將那大餅拿出來,拿筷子替他擱上依然還算熱燙的羊肉,垂眼悄聲答:「不礙事的,走走,才好得快。忙了一早上,你餓了吧?快些吃吧。」說著,她把那包著羊肉的大餅遞給他。

    他瞧著她,確定她真的沒事,才伸手接過,然後將其分成兩半,一半給了她。

    「你也吃點。」一顆心,又曖。

    她其實不餓,可仍接過他的好意,咬了一口,他見了才開始吃他手裡的。兩人肩並著肩,偎坐在一起,一塊兒吃著那大餅包肉,看著前方人來人往,雖然寒風刺骨,可心中都充塞著莫名的曖。

    他沒一會兒就把他的吃完了,她再把自個兒手裡吃沒兩口的遞給他。

    「我飽了,你幫我吃吧。」

    「你再吃一口。」他垂眼瞅著她,低聲哄著。

    繡夜瞧著他,如他所願,再咬一口,只是那一口很小很小。

    他臉上浮現無奈又好笑的神情。

    「我很撐了,真的,你吃吧。」她把那餅夾肉遞到他嘴邊,柔聲道。

    從來不曾有人餵他吃東西,他愣了一愣,難以掩藏的曖意上湧,見她堅持,他方張嘴咬了她手裡的餅夾肉。

    「好吃嗎?」她瞅著他問。

    「嗯。」他點頭,再咬一口她送到嘴邊的餅夾肉。

    她揚起嘴角,笑了。

    他眼一緊,心頭跳快了兩下。

    這小女人很少笑,他很少看見她笑,但每當她笑時,總讓他忍不住直叮著瞧。那微揚的嘴角,沾到了些許肉汁,他抬手替她抹去,只見她瞬間羞紅了臉。可這一回,她沒閃避他的觸碰,沒有退縮。

    他差那麼一點,就低頭吻了她。

    幸好這時有客人上門,他才猛然回神,起身上前招呼客人。

    繡夜羞然的瞧著他寬厚的背影,悄悄摸著發燙的小臉,知道此刻自個兒雙頰定然已經紅透,她曉得方纔那瞬間,他想低頭吻她。

    第15章(2)

    來到這兒,不需再當那兇惡的百夫長之後,她才發現,他是個沉默的人,以往,她並不是那麼清楚他在想些什麼,不清楚為何他有時候會突然行甚至藉故轉身離開。

    可如今,她終於知道那是為什麼。

    回想起來,他每次那般,眼裡都有同樣的神情。

    以前她認不得,經過咋夜之後,卻萬分清楚明白。

    他突兀的沉默,突然的走開,都是因為他想要她。

    可他總忍住了,因為她不讓碰,所以他便強忍著,一再強忍。

    一顆心,悄悄再跳快些許,總也因這些日子以來,他為她做的那些點點滴滴微不足道的小事,悄悄的抖,偷偷的熱。

    有時,她真不知,傻的是他,還是自己。

    瞧著眼前那男人流利的和人以方言對答買賣,她不禁佩服起來。

    雖然她能讀寫漢字,可他卻懂得多種異族方言,若換成是她來賣,說不得還無法攢得如他一般多。畢竟,漢文在這兒其實才是異族文字呢。

    客人買了蠟燭,走了。

    他坐回她身邊,她掏出手絹擦手,替他也擦了一下,然後忍不住也抬手拿手絹擦去他嘴角的肉汁。

    他握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扣。

    她沒抽手,只紅著臉任他握著,然後瞧著他道:「你教我怎麼說那些話好不好?你教我,我寫給你看。」他一怔,垂眼瞧她,半晌,只應了一聲。

    「好。」

    他的聲音有些啞,讓她喉也微緊,忍不住又抬手撫著他的臉、他的耳。

    結果,他還是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低頭吻了她。

    當他退開,她瞧見不遠處,那叫阿莉娜的女人死白著臉,瞪著她與他。差不多在這個時候,她才想起她特意忍痛走那麼大老遠來,是為了做什麼。

    方才一瞧見他,她便忘了擾了她一早上的忐忑不安。

    不過,看那女人不甘心的臉,她猜她也算是有達到目的。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她依然伸出了手,忍著羞,大膽的環住了他的腰。

    阿莉娜見狀,把頭一抬,腳跟一旋,轉身走開了。

    雖然覺得自己這樣特別來宣示主權,實在不知羞恥,可她仍萬分羞監又有些安心的把臉埕進他懷裡。

    這男人是她的,她的。

    那之後,她日日也為他送飯,陪他坐在那小凳上一塊兒吃著。

    日久,附近的小販,人人也知道她是他的妻。雖然,偶爾也會遇見一些風情萬種,又大膽豪放的姑娘,可他再沒多瞧誰一眼。

    人都知,他和小妻子感情好,雖沒啥甜言蜜語,但他的視線總在她身上,她也總依偎在他身旁,以為沒人發現時,兩人的手總會偷偷的交握著。

    阿潯這兒的工作沒那麼多,他便在晨起為她打好水之後,便去市集裡找零工,幫人上貨,卸貨,待午時,才到攤子裡賣蠘燭。

    那時,她便會來,同他一起。

    待得黃昏,方會一同提著買好的材料和雜貨回轉大屋。

    但總也有時候,她會被阿潯叫去幫忙而無法過來,等不著她,他總也坐不住,會先回大屋看一下,確定情況,看她需不需要幫忙,然後才會回轉市集。這一天也是如此。

    有人前來求醫,是個不小心摔下馬的商人,因為阿潯不喜歡碰人,非不到必要,她絕對不碰,繡夜便幫著將那撕裂傷口清理乾淨,縫起。

    他見了,便沒再擾她,回轉市集忙去。

    然後,便瞧見了先前曾同她攬客,販賣精美梳子、髮簪、木盒的攤販。

    不自覺的,他在那攤子前停下了腳步。

    他叮著那把梳子看。

    周圍人潮池湧,小販商旅來往,議價的議價,叫賣的叫賣。

    她喜歡這一攤的梳子,他知道。

    他見過她盯著它瞧,那上頭有著江南的風光水色,用海裡的貝殼鑲嵌製作。

    他沒看過海,聽說那比他曾見過的大湖、海子都還要大。

    這東西讓她想家,可每回經過,她雖沒停下腳步,總也忍不住要看上一眼,甚至不由自主的握緊他的手。

    她從沒提過,要回家鄉去,他猜她再也無法回那千里之外的家園,卻不是不想,是不能。

    他幾乎不記得家是什麼樣子的了,兒時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就連慘死的爹娘,早在他報仇之前,面目就已模糊,連痛與很,都在之後長年的爭戰殺伐中,變得淡薄。

    是她喚起了他對娘的回憶。隱約中,只記得娘似也是漢人,總在月下,和他訴說那水鄉的美,說起老家,語氣總也帶著思念,眼裡也同她一般黯淡。

    他記得有一天,爹送了娘一隻銀鐲子,宋人的巧匠做的,上頭雕有秀麗的蘭花,萬分精美,娘感動得說不出話來,當下把那鐲子戴上,到死也沒取下來過。

    「大爺,我識得你,你妻是宋人吧?你有看上哪一樣嗎?我算你便宜。」小販沒上回那般熱切,可也笑咪咪的。

    他以往,總把攢的錢,全給了她,無論是賣蠟燭的,或是打零工搬貨領的工資都一樣。而她總把錢拿去還,或再去買材料,從未買點自己私人的物品,就連她現在用的梳子,都是和阿潯借的,不是她自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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