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飛柳一想到自己做了好的評價,馬上在心裡反唇相稽,不對!是很難聽,他從沒聽過這麼難聽的笑聲。
沁飛柳瞪了他一眼!"你笑什麼?被罵還笑得這麼爽,你該不會有病吧?"
無爭臉上的笑意依然不減,他淡淡地道:"看來你的凍瘡都好了嘛!"
聽無爭提到自己人生中的莫大羞辱,沁飛柳的頭頂氣到幾乎要冒出火來。
見狀,無爭的笑容變得更惡劣。"屁股左邊的凍瘡也好了嗎?"
"你怎麼知道?"話一出口,沁飛柳就後悔了,他連忙摀住嘴巴。
這肺癆鬼為什麼會知道當初他的屁股左邊有凍瘡?那個地方因為很難塗到藥,又是每次坐著、躺著都會使用到的部位,所以是最慢好的地方。想必是於晴碧那時有看到他凍瘡的部位,在向這個肺癆鬼嘲笑他時說的。
無爭惡意地說:"要不要大夫我來幫你看看?"
沁飛柳惡狠狠的咒罵:"去你的死肺癆鬼!王爺我可是金枝玉葉,豈是你這等下賤之人摸得起的。"
"之前摸就不介意了,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說不定第二次會讓你更舒服。"
無爭越說沁飛柳越覺得可恥,剛才在冷香殿的一切是他最想忘記的事情,偏偏他還敢提起!
沁飛柳忿忿地道:"無恥,下流!"
身邊雖然沒有其它武器,但是還有水可以潑向這個混蛋。他大力的將水潑向無爭,無爭左右各踏出幾步,身形就像鬼魅一樣,沁飛柳不但沒潑到他,也白費了自己的力氣。
"死肺癆鬼、死肺癆鬼,我一輩子都要叫你死肺癆鬼!"
"我叫無爭。"
"管你叫什麼無爭,我就是要叫你死肺癆鬼。"
沁飛柳一說完,無爭就靠過來,那纖瘦的身形令他充滿壓迫感,他忍不住往浴桶裡一縮;隨即想到這是他的宮殿,他怕什麼!他隨便一呼,就有成千上百個侍衛會衝進來將這個死肺癆鬼砍成肉泥,現在剛好把他說成刺客,要人把他大卸八塊。
"來人,有刺……"
他一大叫,還未叫到"客"這個字,無爭冷冷的唇就壓了下來,吸吮著他的下唇;沁飛柳嚇得張口結舌,忘了反抗。
無爭的舌強行竄進他的嘴內,汲取著他唇內的津液;沁飛柳的星眸瞪得比銅鈴還大,而且過了半天還合不起來。
他這流連花叢間,被女人視為珍寶的大王爺竟然被吻?還是被一個男人吻?而且是一個病瘦、醜得要命、從人間來的男人吻了他?
天啊!這怎麼可能發生?他立刻掙扎起來,"你這死肺癆鬼、混蛋,竟敢對我無禮,唔唔……"
沁飛柳的還沒罵完,又被強行堵住了口,就連他赤裸的身體也被無爭緊緊的環在胸膛前。
"我叫無爭。"
"去你媽的無爭!快給我放開,我絕對不叫,唔唔……"
沁飛柳越是怒罵,無爭就吻得更加放肆。
天啊!他還嚥下了那個醜男人的津液,怪的是,那津液香甜不已,激得他慾火焚身。
沁飛柳的呼吸彷彿變得更急促,兩人相碰的地方就像天雷勾動了地火一樣,熱得嚇人,一股燥熱從心口往上、往下不斷的竄燒。
"我要叫人進來殺了你,你這死肺癆鬼!"
無爭那幽黑眸子裡的邪氣、熱情,讓沁飛柳的心狂跳不已,他一邊謁罵,一邊又被狠狠的吻上了嘴。
他想要一口咬上無爭的舌頭,卻被無爭猛地的一舔,連牙齦都不放過。打從他十多歲開始吻女人起,就沒有被這麼煽情的吻過,他被舔得全身直打哆嗦,連生理反應都產生了。
沁飛柳被吻得腳軟,連腰肢也軟了下去,若不是被肺癆鬼用力的抱著,他一定會像沒骨頭一樣,滑進浴桶裡去。他的抵抗最後變成了軟弱的喘息,整個人比雨季過後的地上爛泥還軟。
"無爭。"無爭低沈的聲音再次響起。
隨即無爭一口咬上他的耳朵,咬得恰到好處,讓他全身顫抖;他的喘息聲斷斷續續的,正面的肌膚全都碰上對方柔軟的衣衫,那種感覺愉悅得讓他不停地發抖。
"死肺……"
無爭猛地抓住他的腰身,輕輕的貼合,沁飛柳霎時領悟頂在他大腿上的熱物是什麼東西。
他滿臉通紅,正要打無爭一巴掌時,無爭輕輕一頂,那頂在他大腿上的熱物緩緩地上下移動。
被無爭這般挑逗,沁飛柳差點難看得像女人一樣大叫非禮。
"無爭。"無爭十分執著,一點也不想放棄。
"我才不叫,你是死肺癆鬼、死肺癆鬼……"沁飛柳也一樣執著、不放棄。
見沁飛柳不斷地反抗亂叫,無爭那雙骨瘦如柴的手環住了他未著寸縷的臀,還分開他的大腿,并將它環住自己的腰身,使得兩人的姿勢曖昧不已。
沁飛柳又打了一個寒顫,對方的男性部位已經頂著他脆弱的地方,他羞憤交加,頭上若是可以冒煙的話,他早已氣得冒煙。
"叫我無爭,我不叫死肺癆鬼。"無爭那深遂的眼眸充滿了無言的力量。
沁飛柳力圖反抗,只不過臀部被制住了,無從使力。
他用力地搥打無爭的肩,怒吼道:"無恥、無恥,我才不叫!"
"有刺客,王爺遇刺了。"
沒想到無爭會發出響徹雲霄的聲音,沁飛柳一驚,隨即明白他的惡劣意圖。
一大群衛兵跑了進來,縱使能當場殺死無爭,但是他全身赤裸,雙腳還環住一名男人的腰身,這煽情的一幕必定會成為鬼界的第一奇談。
到時候他也沒有那個臉活下去了,因為每天都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不但"鬼界第一風流浪子"的招牌全砸了,只怕以後女人個個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外面的侍衛聽到這道清朗的聲音,紛紛往這個宮殿奔來,大夥兒急忙叫道:"王爺,有刺客嗎?"
沁飛柳驚慌不已,若是讓他們進來看到。那自己真的可以不用在鬼界混下去了,他大聲地怒叫:"全都不准進來,沒有刺客!"
"有,有刺客。"無爭故意和他作對。
"沒有,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他隨即看向無爭。"放開我。"
"無爭。"無爭仍不打算放過他。
眼看門就要被打開了,他沒那個時間跟這個肺癆鬼賭氣了,他飲恨的壓下怒氣,聲音就像要把無爭給處以極刑般的怒火沖天。"無爭!這樣你滿意了吧?你高興了吧?"
無爭微微一笑,他似乎滿意了。
他才剛把沁飛柳給放下,沁飛柳就狽瞪他一眼。他突地抬起沁飛柳的下巴,偷了一個香吻,令沁飛柳氣得拚命跳腳。
"你剛才還沒吻夠嗎?"
話一說出,沁飛柳便覺自己失言,他趕緊抹了抹嘴,只不過他的唇被吻得又紅又腫,怎麼看都是秀色可餐。
"我已經用嘴幫你解毒過了,萬里紅的毒性你不用再擔心了,至於報酬就從你的吻裡面扣除。"
"無恥!"這肺癆鬼竟說得像是給了他多大的恩惠似的。
他氣不過地又要一巴掌打過去,卻被無爭擋了下來。
這時,一群衛兵闖了進來,沁飛柳急忙披上外衣,怨聲教訓:"不是說沒有刺客嗎?你們還進來幹什麼?我正在洗澡,沒看過男人洗澡嗎?"
衛兵一個個被罵得臉色十分難看,不過個個又忍不住地把眼睛抬起,總覺得王爺好像變得不太一樣,好像是變美了。
那紅的小嘴、吹彈可破的肌膚,還有因沐浴而泛紅的身軀,空氣中也好似瀰漫著一股誘人的氣息,彷彿剛才在這裡發生了一些不可告人之事。
沁飛柳沒注意到旁人的目光,他忽然靈機一動,正想命這群人教訓無爭,把他打個半死時,才注意到無爭竟然不見了。
他的心情大壞不已。"給我滾,全滾出去,煩死人了!"他一腳踢翻了浴桶。
衛兵不敢得罪他,立刻退出。
唇上那刺刺麻麻的感覺,證明自己剛才被那個醜陋的男人給強吻了,更可惡的是,那感覺還該死的好!
最不可饒恕的一點是,那男人的含笑眼神,充分地說明了他明白自己被他吻得春心蕩漾,只能癱軟的倒在他的懷裡。
覺得臉燥熱不已,唇齒間還殘留著那死病鬼的芳香,又再次證明他們是如何的熱吻過,他用力的跺腳。"此仇不報非君子,無爭,你給我走著瞧!"
沁飛柳再次花了重金買毒藥,只不過這些毒藥就像石沈大海一般,無爭仍活得好好的,所以他又白花錢了。
他心情煩躁,也沒有興致出宮去玩,整天就是想著該怎麼樣弄死無爭,只可惜從未成功過。
他心情壞到就算美女在抱也一樣煩得要命,他把那些美女都給斥退了。
他又悶又煩,過了幾日,沁寒心聽聞了他的異樣,召見了他。
他和顏悅色的問沁飛柳:"飛柳,你最近是有什麼煩心的事嗎?"
沁飛柳心想,對啊!他就叫王兄把冷香殿裡的人給宰了不就好了?
"因為宮內有人對我無禮,所以我心情很不好。"
"照理說,應該沒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對你不好。"
"有,就是住在冷香殿裡的人,請王兄殺了他。"
沁寒心微微皺眉,在他身旁的於晴碧倒是臉色不變。
"誰准你到冷香殿的?"
"宮廷這麼大,我愛到哪裡就到哪裡,兄嫂也未免管太多了,難不成我到茅廁,也得跟兄嫂報備一聲嗎?"
沁寒心適時阻止他們之間的爭吵。"飛柳,住在冷香殿的人是碧的好友,他是來鬼界養病的;他的病藥石罔效,只能借我們鬼界的寶花食用,才能斷除病根,他三個月後就會回去人間界,就算不小心得罪你,你也不必在意。"
"他三個月後就要回去了?"沁飛柳不知自己的臉上出現了黯然的神色,只覺得心情驀地焦躁不安。
沁寒心點頭。"所以你不必覺得心裡不舒服,如果你真覺得氣憤難耐的話,那你這三個月都出宮去即可。"
沁飛柳靜默的點了下頭,心裡卻有了別的主意,倒是於晴碧看著他的目光有如火炬一般,好似恨不得用火舌吞噬他。
沁飛柳抬頭朝於睛碧冷冷一笑。他當然知道於晴碧在擔心什麼,其實,他根本不用擔心,這麼醜的男人根本不在他的狩獵範圍之內。
不過為了氣氣於晴碧,他神色自若的道:"王兄所言甚是,我的度量也太狹小了,既然是兄嫂的好友,那當然得特別去照顧、照顧了。"
聽他發出爽朗笑聲,於晴碧的臉色霎時一沈;見狀,他照樣笑得十分開心。
哼!你整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沁飛柳思忖,自己真是個笨蛋,明明親眼看過無爭吐過那麼多血,他是在吃了花瓣之後才變得精神些,寶花的花瓣就是他唯一的藥物,他若把花瓣給毀了,那無爭就死定了,幹什麼還去買那些無用的毒藥。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只要自己混進冷香殿,找到寶花毀了它,無爭就死定了。寶花一百年才長一次,這個無爭只不過是個人類,等不了下個一百年就死了,到時候自己就報仇了。
現在唯一困難的是,該怎麼混進冷杳殿?他堂堂一個大王爺,要他偷偷潛進到那裡可沒那麼容易,更何況那個臭男人對他不懷好意。
一想到那時的熱吻,還有被他抱住腰身的感覺,他的身體就產生一股難以形容的火熱……不!應該是寒顫才對。
這個半死不活的癩蝦蟆竟敢垂涎萬金之軀的自己,簡直是下賤至極,也不想想他是什麼身份,下流!
沁飛柳越想越氣,反正自己每天都要人送毒湯給他喝,既然自己找不到其它借口到他那裡去,那就換他每日端毒湯給他。美其名是送湯,說不定哪天還能僥倖毒死他。
嗯!說做就做,他立即下令:"來人啊!給我燉碗雞湯,我馬上就要。"
這湯一看就鮮甜可口,沁飛柳把一句不知名的毒藥給放進去,經過攪拌之後,味道有些難聞。算了!反正喝的人不是他,他蓋上了碗蓋,就端著湯走向冷香殿。一路上他越走越慢,心跳卻越來越快,一想到那病鬼會用深不可測的眼眸直盯著他,他就全身不自在。
他走到冷香殿外,才發現今日那個肺癆鬼竟沒有吹笛,不曉得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據他派去的探子回報,他都是這個時候吹笛的。
他一著急,忍不住腳步加快了些,他急可不是因為擔心那個肺癆鬼,而是怕他早死,自己整不到他而已。
突然,冷香殿內傳來了鶯鶯燕燕的聲音,有的叫著阿狐弟弟,有的叫著無爭哥哥,聲音嬌媚,叫得人的心都快融化掉了。
越聽越不對勁,沁飛柳趕緊奔入冷香殿。
這一看不得了!
冷香殿內排滿了各式各樣、環肥燕瘦的美女,阿狐一臉無辜的被摸摸頭髮,又捏捏臉頰,還有人看他可愛,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無爭也混在人群裡,他沒有開口也沒有笑,一副冰冰冷冷的表情,美女靠得離他很近,他也只是微微皺眉。
"媽的!招惹了我不夠,竟又招惹了這麼多的女人。"他忿忿的脫口而出,卻沒想到自己說了些什麼。他急忙地擠開人群,一下子就擠到無爭的身前去,他比著這群美女怒道:"這裡在幹什麼?"
"選妾。"無爭冷冷地說。
由他冰冷的口氣聽來,好像他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沁飛柳差點就一拳揮過去。
他的興奮心情完全被破壞了,他怎麼能說出,自從那天被吻後他就很想來冷香殿,但是又找不到什麼好借口,他為此而煩亂不已。
若是來了,他怕無爭以為自己是送上門的肥肉,那豈不是丟臉至極,想他堂堂男子漢,竟然春心蕩漾的來這裡找另一個男人,簡直是可恥!若是不來,心中又亂七八糟的,做什麼事都不順心,腦裡、夢裡都是那雙幽黑的眼睛在放肆的盯著他,盯得他全身火熱。
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沁飛柳的口氣變得粗暴不已:"到底要選多少個妾,怎麼這麼多女人?"
無爭的臉色一沈,"不如都選吧。"
"你什麼意思?"
無爭嚴厲的目光讓他驚駭的收回拳頭。自己明明沒做錯事,但是無爭嚴厲的樣子,好似他才是做錯事的人。
阿狐硬是從美女堆裡逃開,跑到沁飛柳身邊,他忿忿不平地說:"王爺,你是瘋了嗎?選妾有必要到我們住的地方選嗎?害得主人被這些人吵得受不了。"
"我選妾?"沁飛柳一頭霧水。
阿狐點頭。"要不然你以為是主人要選妾嗎?"
聞言,沁飛柳放聲大笑,剛才的煩憂一掃而空。
無爭見他笑,神情一凝,抓住他的手臂,硬把他扯進屋內,把喧囂全都關在屋外。
沁飛柳的笑聲還沒止住,無爭就粗暴的把他手上的那碗湯給摔在桌上。
熱情如火的吻隨即落在沁飛柳的唇上,他喘息、希冀的張開了唇,迎接對方蠻橫。
好棒!他要的就是這個,連作夢也不斷的夢到無爭吻著他的感覺。
他抓住了無爭纖瘦的臂膀,多年的床笫經驗讓他同樣的伸出舌頭,激烈的與無爭糾纏。
沁飛柳好似怎麼樣也要不夠這個激烈的愛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