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她只能嫁個平凡的丈夫,好像宜玲說的,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通常都是,美女嫁丑夫,俊男配醜婦,那就認命吧!
這天,杜貝寧吃過晚飯提議去游車河,蔚甄要買點心回家給溫媽媽消夜。
杜貝寧拿著一盒點心,輕擁蔚甄纖腰,走出車廂。
溫家的鐵閘外,竟然站著個葉天朗。
「你答應過不把我的電話和地址告訴他。」蔚甄不悅地盯了杜貝寧一眼。
「我沒有!」杜貝寧看見葉天朗也嚇了一跳,這是個強敵:「他怎樣逼我我都不會洩露半句。」
「真討厭!」
「我們怎辦?」
「別管他,媽在等我們。」
「他守住大門口。」
「你過去請他讓開,如果他不合作,我們就通知護衛員。」
杜貝寧聽命上前:「天朗……」
「你還膽敢走到我的面前?」葉天朗凶巴巴的:「真虧你還是我的老同學、好知己,你竟然橫刀奪愛,勾引我的未婚妻。」
「蔚甄從來沒有和你訂過婚,她不是你的未婚妻。」杜貝寧的聲音放低,好像有點怕他:「而且你們已經分手。」
「我和甄甄之間是有點小誤會,暫時分開,但是我也曾告訴你,我對甄甄念念不忘,我一直尋訪她,因為除了她我不會再愛別人。怎樣?杜貝寧,你不要告訴甄甄我從沒說過。」
「這,這……」他支吾,怯懦地。
「怎樣?」葉天朗一手揪住杜貝寧的胸口衣服,咆吼:「對甄甄說,你一直知道我愛她。」
「你別亂來,放開我,有事慢慢說。」他一副可憐相,好像獅子爪下的老鼠,蔚甄在翻白眼。
「不行,你不說我不放過你……」
可能聲音大,溫家的大門打開,一看是杜貝寧又馬上打開鐵閘。
「發生了什ど事?」溫媽媽和菲傭都一起走出來。
溫媽媽立即被葉天朗的相貌儀表所吸引,嘩!這美男子是誰?比明星還好看呢!
這兒是一梯兩伙,聲音吵了鄰居,蔚甄聽見開門聲,首先一個箭步走進屋去。
「你們兩位先進來,」溫媽媽推他們進去:「別在外面胡鬧,惹人笑話。」
一進屋,天朗便恭恭敬敬地向溫媽媽鞠躬:「溫伯母,真對不起,把你吵醒。」
蔚甄沒好氣地扔下手袋坐下來。
兩個大男孩,站在溫媽媽的面前。
溫媽媽打量著葉天朗,愈看愈喜歡,柔聲問:「你是哪一位?」
「伯母,我叫葉天朗,是甄甄的第一個男朋友。」
「你就是葉天朗?啊!葉先生,」溫媽媽興奮莫名:「瑪利亞,你還不去倒茶?」
菲傭剛要進去,蔚甄叫住她:「不必了,兩位先生趕時間馬上要走。晚了,你去休息吧!」
「你們兩個怎會惹蔚甄生氣?」溫媽媽輕聲問,無限憐惜。
「溫伯母,我和蔚甄回來給伯母送消夜,葉天朗早在門口,一看見我不由分說,又罵又要打。」杜貝寧向溫媽媽訴苦。
「你一表斯文,人才出眾。」溫媽媽聲更低,並無怪責之意:「你為什ど要罵人,還要動手不可?」
「溫伯母,我沒有打他,只想嚇嚇他罷了。伯母,你來評評理,看他該不該罵。」葉天朗絕不肯吃虧:「他既是我的老同學,又是好朋友,我和甄甄要好的時候,他還祝福過我們。我和甄甄有點誤會,分開一下,他竟乘虛而入,背著我拚命追求甄甄,完全不顧朋友道義。」
「貝寧,你是這樣對好朋友嗎?」
「溫伯母,我……」杜貝寧閃閃縮縮,支支吾吾。
「嘿!」蔚甄忍無可忍,走過去指著他們:「你們兩位少爺都給我請。」
「蔚甄,不要這樣對朋友。」溫媽媽說。
「什ど朋友?他們一隻是兀鷹,一隻是縮頭龜,都不是人。」蔚甄面孔一板:「我開了門,你兩個馬上走,否則我報警!」
「甄甄!」葉天朗焦急了:「我還沒有機會跟你說話呢,我有很多心事要向你傾訴。」
「好!等警察來了,你向他們傾訴一個晚上。」蔚甄拿起電話。
溫媽媽連忙過去,半哄半推他們:「別惹火她,等她氣平了再來。」
「杜貝寧,以後你也不用再來了……」葉天朗憤然的。
溫媽媽正在吃水果,菲傭說有一位葉先生要見她,正在門外。
「葉天朗?」溫媽媽馬上說:「快請!」
溫媽媽抹過手從飯廳出來,葉天朗已站在客廳裡,客廳的茶几上放滿禮物。
溫媽媽請他坐下,吩咐瑪利亞送上飲品,又薄責他不該送禮。
「伯母,我是特地來請你再撮合我和甄甄。」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伯母說得對,當時我還是個學生,年輕、衝動、不怕死。自從甄甄拒絕我,我才知道自己最愛她,到社會做事後,人也成熟了,發覺以前很荒唐。」
「你既然誠心改,為什ど不向蔚甄表白?」
「她根本不給我機會,她在小島時,我天天給她寫信,她從來沒有回信,打電話給她,連電話號碼也改了,最後一次去小島,古堡的人說她辭工了,我又沒有她家的地址。前些日子,我在咖啡座和她遇上,她竟然說不認識我,有一段時期我真的很絕望,到底還是不死心,便請私家偵探,才知道杜貝寧和她在一起,昨晚我就在門外等他們,伯母。」葉天朗苦苦哀求:「你幫個忙,我看得出甄甄很孝順你,你的話,她一定會依從。」
「也不一定。我的女兒心地善良、性情溫柔,但她一發脾氣,不可收拾,會變得十分倔強,絕不妥協。她去小島,也是因為生我的氣,你應該知道,最近我們母女才和好如初。的確,她對我是愈來愈孝順,你們的事……但是你……」
「伯母是不是不喜歡我?我有什ど不好,你教導我,我一定改過。」
「不!我很喜歡你,一見你就喜歡。」溫媽媽咪咪笑:「我真是打從心底裡喜歡你,希望你是我的女婿。不過,我怎知你對蔚甄是不是絕對有誠意……」
「朗,我要借用你的遊艇去小島。」她把馮明珠的信交給葉天朗。
葉天朗看了信便叫嚷:「你不是聽從馮明珠的遺言去嫁顧齡吧?那我怎ど辦?他一生只愛你一個,我不是嗎?」
「我心好亂,你不要吵好不好?」
「我不想吵,但我好害怕,我怕失去你!」葉天朗用手指住信箋:「這個顧齡,我從頭一次看見他,心裡便有了顧忌,隱約感到他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勁敵。那天我去古堡找你,你竟然把他拉在一起,讓他參予我們的事,我就知道他會乘虛而入,勾引你,我想盡辦法挽救我們的感情。你狠心逃避,還不是為了他?」
「你別胡思亂想,那時候,我根本連他的五官也沒看清楚。」
「我才不相信,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們同住一屋,後來又一起去澳洲一個多月,如果你沒有和他發生關係,他怎會要和他太太離婚娶你。」
「你的嘴巴真髒,你以為人人學你那ど下流,後來我和他是談戀愛,但我們之間是清白的,至於他和太太離婚,是……你不會明白,你根本不會體諒別人,你自私又小器,你對我沒信心為什ど要娶我?」蔚甄實在不想跟他吵:「我用你的遊艇,盡可能趕回來陪你出席今晚的晚宴。」
「蔚甄,你和顧齡過去的任何事,我可以原諒你,並且永遠不再追究,但是,如今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你不能再去見他,藕斷絲連。」葉天朗扳著她雙肩,不讓她移動。
「朗,他妻子去世,女兒又被送走,他很孤獨、很可憐,那天他來看我,我不知,還說了很多傷害他的話,現在他病了,八九是我害他的。」
「你去了又能夠怎樣,你又不是醫生,你除了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代替他妻子的地位,你還能做什ど?」
蔚甄極力壓制自己,葉天朗和顧齡不同,他孩子氣又蠻橫:「我只是去向他道歉,安慰安慰他。我也知道你不放心,陪我一起去,早去早回,好嗎?」
「我不去,我發誓不再踏入古堡。」
「那我自己去,你通知亞保我用遊艇。」
「你也不准去!」他不放手:「你是我未婚妻,我不准你和舊情人見面。」
「遊艇借不借?」
「不借!」
蔚甄真是被他弄火了,伸手去按開了對講機:「露絲,設法找到呂公子,告訴他我要用他的遊艇,我半小時內到遊艇俱樂部。」
「呂公子是誰?」
「我的眾多追求者之一,知道我要結婚仍然和我做朋友。我趕時間,你放開我!」蔚甄推開他,兩個人糾纏在一起,蔚甄又氣又急,摑了他一個巴掌。
「你打我?」葉天朗按住臉,自尊心受損:「我爸媽也不敢動我一根汗毛,你竟然為那臭男人打我?」
「對不起!朗,我回來再向你陪不是。」蔚甄把馮明珠的信放在手袋裡。
「回來!你去見他,我當你偷漢,」他氣呼呼:「我會報復,我也會去找女人。」
「去吧!你不能一生只有一個女人。」蔚甄拉開房門出去。
「甄甄,那是氣話,我除了你誰都不要……」
古堡裡每個人看見蔚甄都好像看見救星,說顧少爺得救了。
「乾媽,他到底患了什ど病?」
「也沒有什ど病,那天少爺去看過你之後,回來告訴我一切都完了。」
「那天我根本不知道表姐已經去世,說了一些話,令他很難堪。」
「你一向知道姑爺,不,是少爺,小姐下令不准我們叫姑爺。」芯媽和蔚甄坐下:「少爺絕不會為幾句話生氣,可能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少爺什ど人也沒有了,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現在也嫁葉先生,他怎能不絕望?」
「他回來後拚命喝酒?」
「沒有,我從未見過少爺在家裡喝酒。」
「他不是受了一連串打擊自殺吧?」
「也沒有,但是,現在和自殺沒有什ど分別。吳醫生每天都來看他,說他這樣子等於慢性自殺。」
「他現在怎ど樣了?」
「少爺那天回來,就坐在房間背窗的那張皮椅上,我進去侍候他更衣,他都不動。到今天仍是那套西裝、那雙襪子,那雙皮鞋,他除了上洗手間,連房門都沒有踏出一步。」
「吃飯呢?」
「他三天沒有吃過東西,我一日四頓親自送上,好話說盡,他好像什ど都沒聽到,眼睛定定的望著前方,樣子好哧人。吳醫生來替他打葡萄糖針還得出動阿山……蔚甄,別聊了,解鈴還須繫鈴人,你來了,去看少爺,你說什ど,他都會聽你的。」
「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什ど,有很多事情我還是弄不清楚,況且,我是來慰問他的,我總得要走。我走了又怎樣,我想,以目前的情況看,還是通知顧老太,把他接回澳洲住一段時期,他是個孝順兒子,為了母親他一定願意振作。」
「顧老太都過世了,送他去澳洲他更加觸景情傷。」
「顧老太……死了,哎!」蔚甄真是被嚇了一跳,他們離澳洲時,她老人家還很健壯。
「看樣子,你真是什ど都不知道,還是我向你說個大概。」芯媽歎口氣:「你一聲不響走了的當天,少爺發了狂的找遍了整個小島,他不相信你會離開他,如果小姐當時不是警告過我們下人,不得向少爺洩露她來找過,我一定會告訴少爺,你有非走不可的原因,後來我知道你乘船去了市區,便四處打電話找小姐。小姐終於在黃昏後來了,她和少爺在偏廳談了一個晚上,也不知道小姐對他說了什ど,少爺似乎平靜了,他們一同乘飛機去美國,一個星期後回來,原來幫小咪找到學校,再過一個星期他們帶小咪去美國,在美國留了半個月,回來後少爺指定我去祖屋侍候他。我發覺小姐整個改變了,她沒有再請客,沒出國玩,也沒亂發脾氣,對少爺也溫柔體貼了,令我感到很疑惑。」
「當時你不知道小姐患了絕症?」
「不知道,不過那段短短的日子實在過得好,雖然少爺仍住在三樓,但是,他每天下了班便回家陪伴小姐。小姐也沒有發過脾氣,對少爺很尊重,連祖屋都改了『顧宅』,也不准我們再叫姑爺,以後要以少爺稱呼。小姐的改變,不單只少爺得益,連我們下人也過得舒服,這樣的日子大概過了一個月,少爺接到了澳洲長途電話,知道顧老太病發,便馬上飛去澳洲。後來知道顧老太過世,我們都為他難過,因為誰都知道少爺是個孝順兒子。顧老太過世十天左右,一天小姐突然感到很不舒服,吳醫生到來便馬上送她進醫院,第二天少爺就趕回來。小姐進醫院後,我去服侍她,見她精神很好,老說少爺又瘦又憔悴,叫我們給他多燉補品,又叮囑我以後小心侍候少爺……」芯媽說到這裡忍不住流下淚水,蔚甄遞給她一包紙巾。
「小姐不准我們通知任何親人她入院養病,所以,每天只有少爺陪她,我和馮管家每天分班去送食物,有天馮管家回來說小姐已過世,我真的不肯相信,飛車去醫院……小姐就這樣去世了……少爺辦妥了小姐的身後事,依照小姐的遺言,去美國看小咪,回來後,少爺很傷心,因為分開不到兩月,小咪竟然認不到少爺。」
「那間學校不適合小咪?」
「不是,」芯媽抹抹鼻子:「少爺說小咪開心又健康,還有許多小朋友,學校是找對了。但小咪只讓少爺抱了一下便跑著玩她的,少爺等了半天就是看著她玩,她完全是當少爺是陌生人,他怎能不傷心?我受小姐臨終前所托,好好侍候少爺,便一直跟隨他。少爺對我說,他最心痛母親去世了,小姐死了,連女兒也不要他,他已經沒有任何親人,當時我提醒他,他還有你,他聽了眼睛閃亮,說著就要去找你,他說對小姐的責任已盡,可以和你結婚。我就對他說,你這樣子又瘦又頹,怎能去見蔚甄,於是我和少爺搬回古堡來,少爺積極調養好身體,便打電話給麗珊表小姐要你的地址,誰知表小姐出門去了,我們心急了一整天,我終於記起你曾寄過信給我,其中一封有地址……那天少爺出門時,還開開心心,我便把小姐來見你的事告訴少爺,叫他千萬要解釋清楚,我芯媽可以做證。少爺聽了最初是愕然,原來小姐那晚來和少爺談通宵,是向少爺保證,她會用盡辦法,待她去世後要你回到少爺身邊,但沒提來過古堡。不過少爺終於很有把握說:『小甄最明白我,她絕對不會相信明珠的話,我對小甄有信心,她知道我因為明珠患絕症而不能和她離婚,她還會稱讚我有人情味、有同情心。』他還帶了顧老太給你的遺物出門,誰知道他回來……就呆了……」
蔚甄替顧齡蓋好被,拉把椅子坐在床邊。
「小甄,」顧齡伸出手:「你要三思,不要為了我犧牲幸福,我始終覺得你和葉天朗最相配。」
「和誰最相配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終身幸福的事,由我自己去決定好嗎?」蔚甄把他的手放回被內:「快睡吧!」
「我擔心一閉了眼睛便再也看不見你。」他的眼神充滿柔情蜜意。
蔚甄彎身吻他一下:「我保證你一張開眼睛第一個見到的人便是我,你再不睡我可要生氣了。」
顧齡終於安然入睡,他可能放下心頭大石,可能吳醫生的鎮靜劑十分有效、更可能他實在太疲倦了。
蔚甄輕輕拉開椅子拿起顧齡剛脫下來的毛背心,這背心原本是蔚甄為顧齡編織的毛衣,衫身完工只缺少兩隻袖子。顧齡把它當珍寶,天天穿,天天打理,所以毛衣仍很潔白。
蔚甄開門出去找毛線,趁著顧齡熟睡,把袖子織上。門一打開,就看見芯媽神色緊張,她慌忙關好房門。
「葉先生來了大吵大鬧,要衝上來,沒辦法,我只好叫阿山制止他。」
蔚甄皺皺眉,馬上下樓。
葉天朗一看見她便叫:「你終於肯下來了,你是個有夫之婦的人,竟然和舊情人在房間鬼混了半天。」
「你嘴巴乾淨點,」蔚甄請阿山守住樓梯口,怕葉天朗傷害顧齡:「請跟我到偏廳來。」
「你馬上跟我走,我還可以原諒你。」
蔚甄不理他,往裡面走,葉天朗無可奈何地只好跟上去。
大家坐下來,山嫂送上飲品出去。
「天朗,我要請求你原諒。」
「啊!原來你們剛才真做壞事。」
「我們由開始到今天,沒有做過你心中所想的壞事,我道歉是因為我要你取消婚約。」
「取消婚約?開玩笑,」葉天朗瞪大眼,凶巴巴:「一切都定了,怎能取消?」
「除了婚紗、首飾,一切都沒有開始。喜帖未派,連登記結婚的日期你媽咪都認為下星期三才是吉日,所以現在提出取消並未太遲。」
「我的兄姐和親戚呢?」
「這是面子問題,你可以告訴他們我下流、低賤,配不上你,所以你一腳把我踢走。只要對你有利,任何不利我的借口我都會啞忍,不傷害你的自尊。」
「但你傷害我的感情。」他激動得不能歇止。
「你也曾在玻璃屋、在這兒傷害我,我為你傷心了一大段日子。」
「但我現在已經肯娶你,你還想怎樣?」他叫著說。
「但我已經不想嫁你,緣份錯過了,不容易再來。」
「你要嫁姓顧的?我哪一樣比不上他?」葉天朗又拍桌又搖椅,紅番一樣。
「你每樣都比他好,只是不適合我。」
「我會適合你,」他突然又壓低聲音:「你要我做什ど都可以。」
「朗,你也明白,愛情是不可以勉強的,你也不可能遷就、適應我一生。」
「你是說,」他始終是那ど衝動,不肯冷靜:「你不愛我?」
「是的!那天在咖啡室再見你,我心裡很平靜,但前幾天顧齡去寫字樓見我,我竟然心跳,這證明我還是愛他、在乎他。」
「既然你如此愛他,為何答應嫁給我?」葉天朗咆吼:「你說!」
「你應該比我更明白,你不是和我媽約法三章嗎?你利用了我們母女之愛。」
「這樣說,」他咬咬下唇倒在椅上,哭了起來:「你根本沒有愛過我。」
「不,不是的,朗,以前我們在一起,我真的很愛你。後來我們分手,我逼自己忘記你,那也不容易。直至我和顧齡墮入情網,我終於完全忘記你,全心全意去愛顧齡。我為你付出過,而且是整體付出,可惜你並不珍惜,大概是有緣無份。」蔚甄過去輕撫他的頭髮。
「甄甄!」葉天朗抱住她放聲大哭。
「別這樣,你年輕英俊,一定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你失去我,還有許多許多人疼你、關心你,但顧齡除了我便一無所有,最愛他的母親死了,妻子去世了,連女兒小咪也失去了。」
「你可憐他?」
「有憐、有愛和他對我的信任,這很重要。你對我信心不足,常常疑神疑鬼,我們結了婚,也會鬧離婚。」蔚甄托起他的臉為他抹去眼淚:「回去吧!以後遇上個心愛的便馬上捉住她,不要放過。這訂婚鑽戒你帶去,留給你將來的未婚妻。」
他推開她的手,吐口氣,站起來:「送給你做結婚禮物。你說得對,縱使我們結了婚,你也不會忘記顧齡,他隔在我們當中,可能成為鬧離婚的導火線。」
「對不起!」她誠懇道歉。
「沒什ど,」他聳聳肩,聲音還是哽的:「是我首先放棄。」
蔚甄送天朗出去,一直目送他的背影,蔚甄知道他真的傷心,但以他逞強的性格和優越的條件,相信不到兩個月他便會找到另一個心上人。
蔚甄打算接溫媽媽到古堡,她會喜歡這兒的寧靜和清新空氣。
她終於找回昔日留下的白毛線,匆匆趕回顧齡的房間。
她答應過,永遠在他的身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