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但野草叢生,連叮人的蚊子都很凶,才站了沒一會兒,她單薄褲子裡的腳被叮得全是包,癢得不得了,要不是顧忌著不留神會被來人給閃躲過,她大可不必忌諱什麼形象,早就好好的給它搔癢了。
而一旁的趙梧桐,早已經解開褲管,露出小腿用力的搔弄伺候了。
「夠了沒?要是現在『肥財子』剛巧經過,我看你來不來得及賞他幾棍。」
肥財子是言湘優和趙梧桐對有錢人的封號,而她們這對娘子軍現在要做的,便是搶劫這肥財子滿馬車的銀兩。
那白花花的銀子,可是所謂的不義之財,據說其主子佛尚琦,是當今皇上的寵信,他把建築皇宮後院的大把宮銀,透過壓搾工人們的薪資,從中謀取回扣。
而光是這樁浩大的工程,回扣就值一輛馬車的銀兩。
聽聞這樁事,言湘優當然刻不容緩的計劃劫銀事件,而事成之後,這些銀兩部分當然是義務做白工,所謂的有利可圖,也不過就是替窮困百姓所謀的福利。
「唉,怎麼這些肥財子對時間一點概念都沒有呢?我等得一雙眼都快要撐不住了。湘優,我的好姊姊,拿根針讓我撐住眼皮吧!」
趙梧桐重新拉好褲管,裡頭白嫩嫩的腿,還是給她癢得受不了。
「這蚊子真行,透過褲子,還能把人叮得難受。」
看著她一臉的埋怨,言湘優忍不住笑了出來。
「還笑呢,我這趟是陪你來的,要不是有一車的銀兩,死我都要在你家客房睡個飽。昨兒個我爹才拷問我,怎麼我娘巡房時有好幾個晚上都沒碰著我?」
「那你怎麼說?」言湘優專心望著遠方,仍不忘隨口回問著。
「還能說什麼,就說窩到你那裡去了。最好你娘別巡房,否則把你的真面目拆穿了,我們一起上斷頭台。」
瞧她說的跟真的一樣,言湘優笑得好大聲,不過,卻惹來一個大大的白眼。
然後,不遠處已經傳來快馬疾行的聲音。
她們對望一眼,同時從小矮樹上面跳了下來。言湘優抽刀出鞘,刀光閃了趙梧桐的眼,她沒好氣的又啐了聲,「都叫你別把刀磨得那麼閃亮了,真是的。」
「少囉唆,你的棍呢?」
言湘優推了她一把,她卻回了個恍然大悟的呆樣。
「幹麼?少跟我說你忘了帶。」
「還真被你猜到了。」
真是的,要不是念在兩人自幼一起長大的份上,她手中那把刀恐怕早擱上她的頸部了。
「真被你給氣死了。」
「彼此、彼此,小彎道場的那一次,姑娘你下也忘了取刀。」趙梧桐下忘翻舊帳。
「兩碼事,那次才區區五百兩。」
是呀,這次可是載滿了三輛馬車的白花花銀兩呢!
「好了,不內訌了,這一場劫財的戲碼演完後,我就得上京城嫁人,這是咱們姊妹倆最後一次合作的機會,給我機伶點。」
「嫁人?你怎麼不早說……」趙梧桐瞪得眼珠子差點沒滾下來。
「這會兒不是告訴你了。」
馬車已經離她們不遠,言湘優才說著便使出輕功,幾個漂亮的回轉,她已經成功的躍上了馬車。
這時,趙梧桐臨機一動的捉起一根粗而長的樹幹,內力一使,便將乾枝截了下來,然後在每輛馬車駛到跟前時,用力的往車輪軸心一插……頓時,馬鳴車翻,坐在馬車前座上的人連翻好幾滾,當下便跌昏在地上。
言湘優不囉唆的拿起刀,幾個俐落的刀式,便把隨後跟上的五名大漢,輕易的擺平,並迅速的將他們捆綁在樹幹上,然後,她小心的躍上馬車,將裝滿銀兩的箱子打開……
哇!果然是金光閃閃的銀兩。
「你最好老實告訴我,去京城要嫁誰?」
事情一辦完,趙梧桐別的事都不管,只管氣呼呼的定近言湘優,然後生氣的扯開蒙面的黑巾。
「說了你可別昏了,那男人還真不是個東西,他就是……佛尚琦。」
聽完後,趟梧桐瞪大了雙眼,呆若木雞的站在那兒動不了,連言湘優已經喝馬撤離,她還是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