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晚了,折騰一天,小雪也應該累了,就算現在去找她,大概也談不出什麼結果來,何況明天兩個人都要上班,不過他真的得找一天好好跟她談談。
這個小傻瓜,到底小腦袋在想些什麼?為什麼一副他們兩個已經是陌路人的感覺?還對他道歉什麼不該來煩他。真是,他從頭到尾都沒同意跟她分手,對他來說,這次只是小雪鬧的彆扭裡,最嚴重的一次而已。
回到家,嚴牧還在想於渭雪到底什麼時候會氣消,直到把鑰匙插入門鎖,才發覺不太對勁,門竟然是開著的!
難道是……賊?嚴牧警覺起來,悄悄進入屋裡,客廳裡沒有人,他仔細聆聽,聲音是從另一個房間傳出來的,那竟然……是音響的聲音?!
嚴牧簡直不敢相信,有哪種賊會大搖大擺的在別人房間聽音樂的?他憤怒的大踏步走向傳出音樂聲的房間,決定就算那個賊有帶凶器,也要給他一點教訓!
「不准動!」嚴牧在踢開房門的同時,中氣十足的吼道,練過武術的健壯身體擺好架式,隨時準備出招,可下一秒,他卻傻了。
他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瞪著那個躺在床上、搖頭晃腦跟著音樂節拍哼歌的「賊」瞧。
那是小他兩歲的弟弟,嚴旭,而且他們大概已經一年多沒見面了。
嚴旭上半身赤裸,一條薄被蓋上腰部,十足十就寢前的睡美男模樣。
嚴牧還陷在驚愕中的同時,嚴旭眨眨眼睛,坐直身體,把音響關掉,俊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老哥,好久不見!」說罷,還揮了揮手。
嚴牧好不容易回過神,走上前,注意到他頭髮變長了、往後束起,看起來就是一副浪蕩不羈的樣子。「怎麼突然回來?」
嚴旭聳聳肩,「想到好久沒看到你了。」
是很久了。嚴牧在他面前站定,開懷的笑起來,伸出手猛力一拍弟弟的肩,「最近過得怎樣?」
嚴牧這用力一拍,差點讓嚴旭咳起來,他順順氣之後,沒好氣的睇哥哥一眼,「還可以,只是工作越來越忙,有點不想幹了。」
「很累嗎?工作量多寡不是可以叫助理調整嗎?」嚴牧關心的望著他。
嚴旭從上大學之後就披星探挖掘,從事伸展台模特兒的工作,畢業後更是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往娛樂圈發展,雖然他也站在反對的立場,不過見嚴旭這幾年從沒沒無聞的新人,漸漸累積人氣,到現在儼然成為偶像級的藝人,不只出唱片,報紙還寫說不斷有片商找他談,也許有可能轉換跑道拍戲之類的。
看來嚴旭已經闖出一番天地,他也就漸漸放下心來,畢竟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不後悔就夠了。
嚴旭從床上翻身下來,站直身體,他長得跟嚴牧一般高,俊美的五官更是如出一轍,只是渾身帶著落拓不羈的浪子氣息,比起正經八百的嚴牧,那股邪惡氣息更加吸引女性。
「是可以,不過我經記人老說現在景氣不好,有工作能接就接,要是得罪什麼公司的大老闆,到時候被封殺,我的演藝生命可就完蛋了。」嚴旭翻翻白眼,一臉不以為然,隨即邪惡的笑起來,英俊得有如魔鬼。「我這次蹺班,他肯定會嚇到心臟病發。」
蹺班?嚴牧一愣,有些擔心。「你這樣帶給別人困擾,不太好吧?」
嚴旭不以為意的揮揮手,「那我可管不著,要我一天到晚為工作賣命,對不起,辦不到!」
嚴牧忍不住歎氣。他跟嚴旭從小就是南北兩極,感情雖好,但嚴旭老是看不慣地的一板一眼,而他對嚴旭遊戲人間的浪子形象,也有些不能接受,兩人對工作的態度也不一樣,他全心在工作上、希望做到盡善盡美,嚴旭刖把工作當娛樂,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
「那你打算休息多久?」
「看心情。」嚴旭挑挑眉,伸了伸懶腰,打了個阿欠,「對了,你不是跟你女朋友……叫什麼雪的住一起嗎?怎麼又搬了回來?害我今天回來的時候嚇了一跳,還以為走錯人家了,東西就這樣堆在客廳。」
「她叫於渭雪。」嚴牧糾正他。
「叫什麼都好啦。」嚴旭受不了的翻白眼,「真受不了你這種認真的個性,我的重點是,你怎麼會搬回來住?」
嚴牧遲疑一下,決定對弟弟說實話,說不定他可以給一點意見。「我們有點小誤會,她跟我提分手,說考慮要跟別人交往,所以我這陣子搬回來住。」
「所以你們分手了?」嚴旭吹了聲口哨,搖搖頭,「你被人家甩了?」
「沒這種事,她只是在鬧彆扭,我並沒有打算跟她分手。」嚴牧相當認真的解釋,跟弟弟一起走到客廳。
「鬧什麼彆扭?」嚴旭隨口問問,到廚房開冰箱拿了兩罐啤酒,把一罐丟給他。
「她很不喜歡我老是加班,說我不重視她。」嚴牧打開啤酒罐,咕嚕咕嚕的灌了好幾口,扯開領帶,放鬆的靠在沙發上。「為什麼女孩子會這樣胡思亂想?認真工作不也是為了以後兩個人的生活嗎?」
嚴牧一點也搞不懂女人的想法,他敞開胸懷,準備跟弟弟來揚「Man'sTalk」。
嚴旭仰頭灌干啤酒,把啤酒罐壓平,對準垃圾桶,精準的一投便進。「我看她也忍夠久啦,像你這種工作狂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她居然一忍便是三年,很不容易啦。」
「我們交往邁入第五年了。」嚴牧皺起眉頭糾正,不太滿意他的評論。「我要怎麼做,她才不會繼續生氣?」
大剌剌、沒什麼形象的攤在沙發上,嚴旭想了想,「女人嘛,送點小禮物,哄一哄,她就會開心啦,沒什麼秘訣的,她們就是喜歡被哄被寵。」他把自己的經驗談傾囊相授,說完後斜眼望望嚴牧,下了結論:「我看你大概沒這種天分,不然她也不會氣到把你趕出來。」
「我沒有被趕出來,她不是那麼狠心的女人,我只是想讓她冷靜一下。」嚴牧重申,「小雪很溫柔的。」
嚴旭誇張的歎氣,調侃嚴牧。「老哥,你會不會太專情了一點?世界上多得是女人,也不一定非她不可啊。」
像他就抱特博愛主義,雨露均沾。男人嘛,年輕的時候不好好玩,難道就這樣浪費生命直到老死嗎?
「她對我而言很重要,女人是很多,但是我只要她。」嚴牧想到於渭雪的孩子氣,忍不住微笑起來。
嚴旭受不了的翻白眼,「隨便你啦,我進房睡了,改天再聊。」說完他便踩著拖鞋回去房間。
嚴牧心想,小雪不知道睡了沒?她一個人會不會害怕?這幾天他自己一個人住,深夜那種寂寥的感覺特別嚴重,想起以前他總是加班到深夜,在他回來之前,小雪一直是一個人,那種寂寞的感覺,他現在突然變得能夠體會。
他又想到小雪提過幾次,那個男人每天都送她小禮物跟卡片,那時候沒注意,現在仔細想想,她是不是在暗示他什麼?
嚴牧後如後覺的猜想,如果他也有些比較浪漫的小舉動,她是不是會因此開心起來,不再生他的氣?
「渭雪、渭雪,快遞小弟又送東西來了!」美瑤興奮的跑進於渭雪的辦公室,手上拿著什麼,高聲大喊著。
於渭雪驚訝的站起來,「給我的嗎?」注意到她手上拿著一束玫瑰花,還有一小包東西。
「當然是給你的。」已婚的美瑤擠眉弄眼的,捏理自己的小腹,「難道是給我這個歐巴桑的嗎?」三十好幾的美瑤有些發福,臉生得圓圓的,總是樂天知足,見她不以為意的把贅肉捏給她看,於渭雪忍俊不住的微笑,「是誰送的?」
「你自己看吧,是之前那個人嗎?」美瑤把東西遞給她。
於渭雪搖搖頭,「不可能。」不管是誰,肯定不會是趙耀東!她現在非常確定,他不會再為她費這個心思。
「難道是新的追求者?」美瑤有點小八卦,興奮得雙眼發亮。
於渭雪捧住那束鮮艷欲滴、生機蓬勃的玫瑰花,不管送的人是誰,都讓她的心情好了起來。接著,她打開用緞帶包著的小紙袋,睜大眼睛,無法置信的瞪著裡頭的東西。
美瑤也呆了幾秒,然後笑起來。「到底是誰呀?居然送你蛋糕?」
於渭雪把紙袋裡的小紙盒拿出來,打開一看,是兩個精緻的蛋糕,分別是起司還有芋頭布丁口味。
「真可愛,我第一次看到居然有人花錢叫快遞小弟送蛋糕的。」美瑤心直口快的說。
於渭雪不語,懷疑的種子開始在心中萌芽。她把蛋糕小心的放到一邊,在紙袋中尋找起來。
「還有別的東西嗎?」美瑤踮起腳尖,想看清楚紙袋中的東西。
終於找到想要的東西,不過於渭雪只看一眼,眼淚幾乎要流出來,她強忍著眼淚,同時笑了起來。
「什麼東西呀?」
美瑤見她眼眶含淚,卻又笑得很溫柔,忍不住好奇的伸出手,於渭雪把東西放在她手中,仔細一看,那是一張小紙片,上面只寫著「給小雪」。
就這樣?美瑤把紙片倒來轉去,試著尋找引起向來冷靜能幹的於渭雪強烈反應的東西,但是……什麼都沒有。
只為了三個字就眼眶泛紅,還笑得那麼開心?美瑤丈二金剛獲不著頭腦,想要追問,於渭雪卻把蛋糕推到她面前,「你要不要吃?」
「要、要,當然要。」她興奮得團團轉,愉快的拿著蛋糕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壓根忘了想問的問題。
於渭雪輕撫著已經將刺拔除的玫瑰花,面前擺著那張小紙片。不需要問,她也知道是嚴牧。
這世上只有他叫她小雪,而且大概也只有他會那麼老實,都叫快遞送東西給她了,卡片居然只有短短的三個字,連一句基本的情話都沒有,而且……竟然送蛋糕?!不只美瑤,連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居然有人送蛋糕的。
這就是嚴牧啊……他知道她喜歡吃蛋糕,所以送給她;他記得她說過,他是不及格的戀人,所以送她這一大束玫瑰花;他記得寫紙條,但是只有簡單的三個字,於渭雪知道,這是因為他從來沒為誰那麼做過,肯定連想都沒想過要寫什麼甜言蜜語。
這就是嚴牧啊……
但是為什麼是現在?
於渭雪心裡感覺很複雜,又酸楚又喜悅,嚴牧這個傻瓜,之前不曉得好好珍惜她,現在才這樣做,可是……她真的好高興,這短短的紙片比什麼都還要重要,這是她的笨蛋嚴牧送給她的……
於渭雪的心情一直很好,她預期嚴牧會打電話給她,那天回家之後她想了很多,嚴牧似乎並沒有生她的氣,雖然自己真的有此通分,不過她真的擔心,萬一嚴牧知道她跟趙耀東交往之後,會不會氣壞?
想到趙耀東,於渭雪的心情變得很糟,今天晚上又要跟他吃飯,最近一到晚上,她就開始變得焦慮。她不喜歡跟他出去,他完全變了一個人,讓她產生抗拒感,她覺得自己真是大笨蛋,居然主動跟他提什麼交往。
不過整個下午,嚴牧一直沒有打電話來,到了下班時間,於渭雪的心情糟到極點,她搭上公車,感覺被自己逼入絕境……
到了約會地點,於渭雪等了十分鐘,才見趙耀東姍姍來遲。
「我們進去吧。」
於渭雪靜靜的跟在他後面進店裡,靜靜的等他點好菜,一點都不想說話。
見她一臉冷淡,趙耀東有些火了。「你最近是怎麼了?哪有女朋友約會擺臉色給人看的?」
於渭雪搖頭,擠出微笑。「你想太多了。」
趙耀東憤憤用完餐,整個晚上都沒跟她說話,於渭雪感覺得出他是故意的,不過既然他不想說話,她也樂得輕鬆。
她不太曉得該怎麼跟趙耀東相處,他們沒生疏到需要不斷找話題把氣氛弄得熱絡,但也沒熟悉到可以一整晚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
他名義上是她的男朋友,但是於渭雪就是無法在他面前放輕鬆。
吃完飯後,她沉默的坐到車裡,拿手機出來確認,嚴牧還是沒有打牢……
「在等電話?」趙耀東問。
「沒有。」於渭雪有些作賊心虛,把手機收起來,有種進退維谷的感覺,她知道自己還愛著嚴牧,但卻又跟趙耀東提交往,弄到現在這樣不上不下,實在很頭大。
趙耀東見她有些恍惚,非常生氣。「你為什麼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在發呆?」伸手一拉,於渭雪來不及防備,驚呼一聲便被他拉到懷裡。
「你做什麼?放開我!」於渭雪掙扎,見到他低下頭顯然想吻她,大吃一驚,沒多想就伸手用力推開他。
趙耀東驚愕的穩住身體,眼睛燃燒著怒火,「你在搞什麼?我要吻你也不行嗎?」
於渭雪覺得很對不起他,她知道是自己不對,但就是不小心……本能的把他推開了。
「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嘛。」於渭雪試著跟他撒嬌。她跟嚴牧在一起時總是在撒嬌,說不定這只是習慣問題,說不定她也能跟趙耀東撒嬌?
不過,於渭雪剛講完,自己都覺得很噁心、好做作,一點都不像跟嚴牧在一起時的自然。
趙耀東的表情好像她頭上突然長出兩隻角,害於渭雪窘得恨不得鑽個地洞幹起來。
「你到底怎麼了?」趙耀東皺眉,「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於渭雪尷尬微笑,「沒什麼,今天有點累。」
趙耀東蹙眉望她半晌,發動車子,不再多說。
「耀東,你喜歡我哪一點?」過了幾分鐘,於渭雪問道。
趙耀東趁紅綠燈空檔回頭看她,「你能幹美麗,又成熟識大體,是我理想中的女友類型。」
於渭雪點點頭,目光直視前方,很奇怪的是,她的心情突然輕鬆起來。
趙耀東喜歡的、理想中的女人,根本跟她差了十萬八千里,他看到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她。
「你說什麼?你跟嚴牧分手了?」於喬因不淑女的大吼,差點讓於渭雪耳聾。
「嗯,前陣子我真的好氣他,我想與其這樣下去,不如分手算了。」於渭雪嘟著唇說。
「現在呢?」她抓起零食塞進嘴裡。真是的,只不過連續帶了兩個團出國,誰知道這個姐姐居然會做出那麼人神共憤的事?!
「現在……」於渭雪鼓起雙頰,「有一點點後悔,不過只有一點點。」她試著維持自己的尊嚴,伸出食指與大拇指強調。
「哼,那是當然的。」
於喬因直截了當的回答,聽得於渭雪好氣悶。趁放假特地要喬因來家裡,就是為了跟她訴苦,沒想到她一點都不幫自己說話。
「你呀,太不知足啦,嚴牧人長得帥、事業成功,更重要的是,你們交往了幾年?」她突然問。
「第五年了。」於渭雪被妹妹的氣勢嚇到,乖乖的回答。
「嗯哼,這四年多來,嚴牧是不是對你專情如一,從來沒有在外頭偷腥過?」於喬因又問。
「嗯……我想是沒有。」於渭雪又乖乖的點頭。
嚴牧除了公司就是家裡,應酬也一定把回家時間交代得清清楚楚,而且絕對不會喝醉,再說他個性一板一眼的,根本不可能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
「你要知道男人的劣根性是很可怕的,何況嚴牧還是個萬中選一的無敵大帥哥,肯定有不少人誘惑他,他能夠對你從一而終,一次都沒有出軌過,這樣是不是很不容易?」
「嗯。」於渭雪又敗在妹妹的氣勢下。
她想起每月一次的幹部會議,整個公司的女職員無不興奮得像在看偶像一樣,期待嚴牧的到來,又想到連秘書同事們都對他「垂涎不已」,不得不承認,他專心在工作上,未必不是件好事。
「在家的時候呢?有沒有幫忙你做家事之類的?」
「嗯,我們一直都是一起做家事,有時候我累了,他還會把工作攬起來自己做。」於渭雪又乖乖回答。
「嗯哼,所以,嚴牧這種男人你到底還在賺什麼?又帥又顧家又專情,認真負責、穩重體貼,工作能力又高人一等,這樣你還不滿足?居然提分手,現在還跑去跟別人交往?!」於喬因說得好生氣。
「你不要那麼凶嘛。」於渭雪好委屈,沒想到竟會被妹妹罵得臭頭。
不過聽喬因這樣一說,嚴牧的確是沒得挑剔了,再說她又那麼孩子氣,沒事就喜歡跟他耍任性,他也每次都容忍她、安撫她,要是喬因知道這個,肯定又要罵她了,
於渭雪吐吐粉舌,現在想起來,嚴牧……真的對她好好。
「你哦,真是不知足,我要是沒有男朋友,肯定會倒追嚴牧。」於喬因說得斬釘截鐵,聽得於渭雪吃起醋來。
「你不能倒追他!他是我的。而且你這樣講,小心御風聽到了跟你算賬。」於渭雪緊張兮兮,捍衛自己的所有權。
於喬因挑眉,「你不是跟他分手了嗎?現在嚴牧可是自由身,他要跟幾個女孩子交往都是他的自由,你可沒有權利生氣抱怨的,何況你自己不是說,正在跟什麼『可怕的雙面人』交往嗎?」
她的話聽起來像威脅恐嚇,聽得於渭雪心情糟透了,「所以我說我有一點點後悔了嘛。」她囁嚅的說。
「趕快把那個『可怕的雙面人』解決掉吧,不然你真的要腳踏兩條船?還是要眼睜睜看嚴牧被別的女人追走?」於喬因真是拿姐姐沒轍!真不曉得公事上表現出色的姐姐,怎麼一遇到嚴牧的事就變得傻不隆咚的?居然還負氣跟別人交往,簡直像小孩子一樣任性。
她歎了口氣,其實也知道姐姐根本無心銀嚴牧以外的男人談戀愛,只是一時氣壞了,才會那麼做。幸好那男人聽起來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然也真的太可憐了一些了
「可是他為什麼都不打電話給我?」於渭雪抿抿唇,說來說去,就是這一點讓她不痛快。「他如果在乎我的話。」
於喬因真想昏倒,「隨便你啦,到時候要是嚴牧對你死心了,你就不要哭著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