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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回逃妻 第5章(1) 作者:寒雅
    特魯埃北半球風景如畫的山谷中,建造一幢宏大的建築,其氣勢直逼帝國皇宮主建築,這裡就是特魯埃領主格夫·納扎多的官舍。官邸主建築的三樓一間奢華到讓人頭疼的臥室裡,被裡奧打傷雙腿的男子正躺在床上呻吟不止。他的四周,數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各色美女環繞著他,輕聲地安慰著他,一時間房間裡面鶯歌燕舞,好不熱鬧。

    「那個混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他很快就會嘗到我的厲害。」呻吟中,男子還不忘咒罵讓他受傷的裡奧。不知道,如果他知道那個被他咒罵的人是自己的君主後會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

    房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了,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名身穿考究西裝的男子,他讓開門,請進了身後的老人後清了清嗓子,以便引起滿屋子人的注意。

    「領主大人。」不出所料,房間裡面的美女們在看到中年人身後的老人後,都齊刷刷地跪在地上,房間裡的地毯一時間被各色的衣裙掩蓋起來。

    被尊為領主的正是格夫·納扎多本人。他是個身材瘦小,陰森恐怖的男人,憑借自己領地豐富的銥礦橫行整個帝國,也因此招來很多人的不滿和嫉妒。幾個月以前,他為了鎮壓因為不堪忍受他殘酷到滅絕人性的壓搾而反抗的礦工,竟然私下令自己的衛隊向手無寸鐵的民眾開槍,造成了三十二死,十五傷的慘劇。

    推開門的中年男子擺了擺手,跪在地上的美女們先後退了出去。待中年人把門關好,格夫·納扎多走到了他兒子的床頭,以十分厭惡的神情俯下身看著他,「你也太無能了,因為一個女人就被人在身上射了幾個洞,我沒想到納扎多家竟然會有你這樣愚蠢的孩子。」

    「如果僅僅是女人也就算了,還有一個帝國騎士團的混蛋摻和在裡面,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有那麼好的身手。」床上躺著的男子頗為不服氣地為自己辯解。

    「還敢說?因為女人和帝國騎士團的人大打出手,你把我的臉都丟盡了。」納扎多領主臉色非常不好看,他直起身體,不屑看場上躺著的那個可憐蟲。

    「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府裡面的這些庸脂俗粉扔在路邊讓我撿我都不要,就更不會因為她們平白地和帝國騎士團的人結仇。有誰不知道帝國騎士團的名聲?而且他們的司令官又是首相家的公子。不過我看中的女人……」提起池寒星,床上躺著的男子立刻變得眉飛色舞起來,「那可是個絕色的美女,天生的尤物,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那樣漂亮的寶貝。」

    納扎多一愣,絕色美女?以前也聽過有人用這個詞形容過另一名女子,不過那名女子現在應該在帝都為三個月後的世紀婚禮做準備。

    呆了一下,納扎多繼續說:「巴布,你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時候,礦區的事件已經驚動帝都,很快就會有人來調查,我不希望這個時候你因為一名女子和帝都來的人結仇。」

    見父親的神色有所緩和,巴布索性坐起來,從枕頭下面摸出兩張偷拍的照片來,「你看,我說得沒錯吧,絕對是天下少有的尤物,府裡面的那些女人根本就沒法比。」不由分說,他邊把照片塞到父親手中,邊得意地查看父親的表情。

    只瞟了一眼,納扎多的身體明顯地像觸電一般震動了一下,他揉了揉眼睛,那個是……他飛快地瞟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你說這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他問,聲音中竟然有少許的顫抖與不相信。

    「怎麼樣,是個美女吧。」巴布的臉上掛著色迷迷的笑容,他並沒有感覺出納扎多聲音中的不對勁,「我看人的眼光沒有降低吧。」

    「回答我。」納扎多厲聲追問。

    他身後的中年男子察覺出自家主子聲音中的異樣,探過頭,通過納扎多手臂上的空隙望過去。

    「啊——」他認出了照片上的女子,「大——大人,那是……」

    納扎多粗暴地揮揮手,打斷了手下的驚叫,接著追問,「你確定她是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那個男人的照片你有嗎?」

    「沒有,怎麼了?」巴布回答得很輕巧,「帝國騎士團有什麼了不起?這一次是我大意,您放心,下一次我一定會幹掉他。」把池寒星的照片扔回到巴布的懷裡,納扎多抱著肩膀來回走了幾步,在床尾站定,「你確定那個男的是帝國騎士團的人?」

    「是吧。而且應該是中上級軍官,天南星雖然已經開始裝備帝國騎士團,但是目前也只有將校一級的軍官才會有,下級軍官和士兵們還沒來得及進行更換裝備。」雖然好色又胡鬧,但是作為納扎多的兒子,巴布也不是一事無成。對於帝都的變化也有所瞭解,尤其是對新型武器方面的情況更是瞭如指掌。他不僅僅是納扎多的兒子,在黑市,還是一個臭名遠揚的軍火販子。

    「帝國騎士團的中上級軍官?」納扎多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助手,然後說,「巴布,你聽好了,這個女人和她同伴的事情從現在開始交給布朗來處理,你不要再插手。」

    「什麼?」巴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跳了起來,「那是我看中的女人,即使是你,我也不會給的。」

    「啪——」一個嘴巴甩過去,納扎多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女人,女人,你就知道女人。你知道她是什麼人?想讓她成為你的女人?這輩子都別想,別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是為什麼。這件事情如果你敢插手我就廢了你,看你還去不去外面找女人。」說完,納扎多帶著手下揚長而去。

    他的身後,巴布用惡毒的眼睛看著他們把門關上。

    「您打算讓我怎麼辦?」納扎多身後,名為布朗的中年男子問。

    「當然是把我們未來的小皇妃安安全全地請到府裡來做客了。」納扎多冷冷一笑。

    「這件事情屬下倒是很容易辦到,我擔心的是那個和池寒星在一起的男子,帝國騎士團會不會是為了礦區的事件來的?」

    「不會,這種事情一向是憲兵隊出面,和帝國騎士團沒有任何的關係。」納扎多的腳步並沒有停頓。

    「可是,還有三個月陛下就要大婚了,這個時候池寒星跑到這裡來,怎麼都說不過去,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圈套?」

    「她不是和一個男人一起來的嗎?」納扎多回答得很曖昧。

    「私奔?」布朗驚奇地睜大眼睛,懷疑地望著納扎多。

    納扎多微微一笑,「別忘了,我們那位國舅大人可是帝國騎士團的司令官,我們的皇妃殿下借由他結識帝國騎士團中的上層軍官也不是不可能。何況……政治婚姻中是不會有愛情存在的,我們的小皇妃則正處在尋找浪漫的年齡。不管怎樣,送上門的棋子都要好好利用,尋找那兩個人,千萬別傷了他們,那男人也是一樣,說不定什麼時候會派上用場。還有就是巴布那裡,看好他,別讓他動池寒星一個指頭,棋子要是損壞了可就不值錢了。」

    「知道了。」布朗很快地退下去。

    納扎多回到自己的書房,從保險櫃裡抽出來池寒星的資料。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我正在為怎麼把礦區的事情擺平你就送上門來了,首相大人知道你和你的小情人在我這裡一定會很發愁吧,聽說礦區的事情要交給他來處理,你可是給我們可親可敬的首相出了一個很大的難題,「我該怎麼招待你呢?未來的皇妃殿下?」詭異的笑容浮現在陰森的臉上,那笑容如果被巴布或者是布朗看見一定會嚇得魂不附體,連寒毛都會豎起來。每一次,納扎多露出這樣的笑容,都會有人倒霉,落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初升的太陽把她的第一束光線從房子的縫隙間穿過,照射到池寒星的臉上,雀躍的光亮將池寒星從睡夢喚醒。依偎在裡奧的懷裡,池寒星的後半夜睡得極為安靜。在裡奧的守護下拋開了夜晚狼的嚎叫,睡得相當安穩。

    「嗚——」呻吟了一下,池寒星睜開眼睛。面前的篝火還有點點的火星閃著紅光,光線也順著天窗爬進來,發覺自己正依偎在裡奧的懷裡,池寒星幾乎叫了出來,在看到裡奧的睡臉後,她忙摀住自己的嘴,生怕把裡奧吵醒。裡奧還在睡夢中,俊朗的面頰上閃著異樣的光彩。看著迷了的池寒星慢慢伸出手指,輕輕觸及到了裡奧的面頰,嘴角掛上了甜甜的笑容。

    「醒了?」裡奧睜開眼睛,注視著懷裡的池寒星。

    「嗚——」因為裡奧醒來多少有些失望的池寒星撐起身體準備起身。

    「別——別動。」裡奧突然說,並且把池寒星重新攬入自己的懷裡,「喜歡你——寒星——」喃喃自語一般,裡奧在池寒星的耳邊低語。

    池寒星的臉紅了,把頭埋入裡奧的懷裡,感受著裡奧的體溫,淚水不知不覺間湧上來。相逢何不未嫁時,九轉迴腸終成空。淚水順著面頰滑落,身為帝國的准皇妃雖然從帝都逃了出來,卻還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心中對裡奧的依戀刻骨銘心,卻永遠不能說出來,有史以來,池寒星第一次體會到心痛的滋味。

    「寒星?你怎麼了?」輕輕吻著心愛的人的頭髮,裡奧感覺到懷中女子的顫抖。

    拚命收住自己的淚水,撐著裡奧的膝蓋,池寒星坐了起來,「天亮了,我們出發吧!」說完,她站起身,拉開了門。

    清涼的空氣衝進來,池寒星打了個冷戰,走出去。

    低頭看著懷中池寒星留下的淚痕,裡奧黯然神傷。

    整整一天,裡奧和池寒星都在無盡的跋涉中度過,除了中午休息的時候,兩個人之間幾句不多的平淡無奇的對話之外,他們再沒有任何的交集。從早晨開始,池寒星就在有意無意地疏遠他,迴避著他親暱的舉動,對於他充滿曖昧的言語裝聾作啞。兩個人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原處,甚至比以前更遠。遠得讓裡奧心裡面一陣焦急又不好說什麼,煩躁的情緒在他的胸膛裡面鬱結,撐得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炸開了。

    下午,天空中漸漸有陰雲集結起來,在天邊翻捲著,慢慢向半空中匯聚過來,彷彿預示著裡奧的心情也是這樣在慢慢積累。一陣涼風吹來,太陽被一團厚重的雲彩阻擋住了強烈的光線,這樣的天氣趕路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不過,裡奧卻不由自主地擔心起來,午後匯聚的陰雲在特魯埃往往是雷陣雨的前奏,路上並沒有可以躲避這場風雨的地方,如果不能盡快趕到羅德爾鎮的話,兩個人恐怕要被淋成落湯雞了。想到這裡,裡奧擔心地看看與他並肩而行的池寒星。

    顯然,池寒星並沒有發現天氣的變化,正自顧自地想著心事。涼風捲起前額上的頭髮,時不時擋住含著水的眸子。的確,不管從哪個角度看池寒星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見過她的人都說她有著絕世的容顏,一想到這樣的人就伴在自己的身邊,原本有些騷動的心很快平靜下來。雖然不知道,池寒星在迴避什麼,在擔心什麼,但是,他相信自己現在可以給她想要的幸福了。

    「寒星?有心事?」裡奧低聲問。

    抬起頭,池寒星最先撞見的是裡奧滿眼的關切,和無法掩飾的擔心,「亞迪?」遲疑了一下,池寒星試探著問,「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為什麼突然這樣問?」同他問話時的口氣一樣,裡奧覺得有些奇怪,有些突然,同時也不由自主地擔心起來,看來自己猜想得不錯,池寒星一定在為什麼事情煩惱著。

    「你為什麼不問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到這裡來?」池寒星又低下頭,不知道是在迴避裡奧的目光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你想讓我知道嗎?」裡奧問。見池寒星一時語塞,裡奧笑了,「不想吧!每個人都有自己想保護的秘密和隱私,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想讓他們知道,我也一樣。而且,如果你想讓我知道,遲早會說的,既然不想讓我知道,那麼,就是我問你也不會說的。何況,我們現在相處得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因為那些無聊的事情影響原本很快樂的生活呢?」

    「啊——你怎麼知道?」池寒星吃驚地張大嘴巴,直勾勾地盯著身邊的那張臉。

    「你是在為什麼事情煩惱著吧。」裡奧笑得很自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忽視我……或者說是在故意疏遠我?有些事情不是說解決就能夠解決了得,即使是擔心得不得了,該發生的事情也還是會發生。有些時候,最後的結果往往和你想像的不一樣,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老天爺也會關照我們。總會有撥開雲霧重見天日的時候,那時候回想起來,你就會發現,很多時候的擔心都是不必要的,多餘的。」這些事情他是深有體會,尤其是三年前,在他為自己的移情別戀擔心,在為自己的婚事和可能會給帝國未來的政權狀況帶來動盪擔心的時候,修·伊特告訴他自己愛上的是自己的未婚妻,他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得到她。

    「是這樣嗎?」池寒星再次低下頭,思考著裡奧說過的話。

    裡奧沒再追問,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有些時候人是需要自己好好思考一下的。

    大團大團的陰雲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堆砌在天空中,太陽已經完全被出現的雲團遮擋住了,風中夾雜了很多水汽,暴風雨就要來了。裡奧皺了眉,即使再趕也不可能在暴雨到來之前趕到前面的鎮子,這樣荒涼的地方不可能找到避雨的地方。以前還指望離鎮子近了,運氣好的話,能夠遇見什麼人的車,搭車去鎮子,現在看來這樣的天氣時不太可能有人開車走這麼遠。

    「啊——要下雨了嗎?」陷入沉思的池寒星終於察覺到天氣的變化,她抬起頭,看見了天空中漂浮的陰雲,擔心地問。

    「我也不想,」裡奧無奈地笑笑,「不過,好像就是這麼回事,要下雨了,可是我們又沒有雨具。」

    「怎麼辦?」池寒星問。

    裡奧低下頭,看著池寒星。不知從是麼時候開始,他就成了池寒星可以依靠的人。他喜歡這種感覺,這讓他覺得在池寒星眼裡面自己是一個她可以信任的人。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恐怕還是應該想辦法躲過這場暴風雨。

    裡奧抬起頭,天已經完全陰死了,黑壓壓的雲團在天幕中翻滾著,碰撞著,不時有點點亮光透過雲團間的縫隙透下來,驚恐的飛鳥把翅膀壓得低低的,高聲鼓噪著,斜刺著劃過天空。一陣冷風吹過,池寒星抱住了肩膀縮了縮脖子,身體不由自主地靠向裡奧。

    「沒有辦法,」裡奧無奈地說,「如果知道會有暴風雨我們就在那所房子裡多留一天了,這樣的曠野……」他為難地四下張望著,視力所及的範圍,只有幾株孤零零的樹木和掙扎著糾集在一起的灌木,這些根本不能成為避雨的場所。

    「還要多久能到鎮子?」池寒星問。

    「大概還有三個多小時的路程,以我們的速度是不可能趕在暴風雨到來之前到達了,現在只有向前走,早一點到鎮子。」

    「是這樣嗎?」池寒星神情沮喪。或許是山雨欲來的壓迫感,兩個人的步子匆匆地加快了。

    一道厲閃劃破天空,豆大的雨點密集地傾瀉下來,辟里啪啦地在乾旱的土地上揚起一片灰塵,騰起的煙霧馬上被更大的雨幕遮蓋住。

    池寒星瘦小的身材在狂風驟雨中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來。裡奧不放心地守著她,用自己的身體替她當住路邊吹過來的狂風。冰冷的雨水很快將他們身上的熱量沖刷殆盡,他們的身體在不住地顫抖著,手腳慢慢失去了知覺,唯一有一點熱乎乎的感覺是自己的心口。

    「亞迪……」大風的呼嘯中,雨點打在地上的辟啪聲中,裡奧聽見了池寒星細小的聲音,充滿了疲倦和低溫帶來的顫抖,「亞迪……我撐不住了……」話音未落,一道閃電從天空中劈下來,閃電的亮光中,池寒星閉上了眼睛倒了下去。

    「寒星?」裡奧忙跪下去,抱住池寒星冰冷的身體,試圖用自己的身體讓她暖和起來。這麼大的雨,即使是自己也很難挨過去,何況是池寒星這樣一個文弱的少女?裡奧開始後悔自己輕率的舉動了,如果當初強行把她留在帝都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了。不會有航空港的襲擊,不會有溪流邊的襲擊,更不會有這場不期而至的暴雨。但是現在……懷裡的池寒星胸口僅有的一點熱氣在慢慢消失,凍得青紫的嘴唇顫抖著,慢慢張開。從未有過的恐懼抓住了他,「寒星——寒星……」裡奧徒勞地呼喚著那個在他來說最重要的人的名字,但是現在她毫無生氣地躺在自己懷裡。

    特魯埃南半球空曠的原野上,頭頂滾滾的黑雲和不時劃破天空的閃電之下,只有裡奧一個人孤單單地摟著懷裡的人,液體在臉上流淌,也不只是雨水還是淚水,「寒星……」絕望慢慢籠罩了他,池寒星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胸口的溫度幾乎感覺不到了,貼在裡奧胸口的額頭變得滾燙起來。必須到鎮子上去,裡奧想,只有那裡他們才可能得救,他從背包裡拽出風衣,裹住池寒星木然的身體,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沿著大路向鎮子的方向前進了……狂風把池寒星身上的風衣一次次捲起來,一次次衝進裡奧的鼻子和嘴巴,讓他不能呼吸,冰冷的雨點辟里啪啦地打在身體上,讓它們冰冷的溫度在裡奧的身體裡匯聚,然後鑽進骨頭縫裡……

    疾風驟雨肆虐了兩個小時終於減弱了它的勢力,雨點慢慢變小了,變得稀疏起來。頭頂的天空,雲團變得稀薄起來,很快露出藍藍的天幕。雨——終於停了,裡奧長長地吐了口氣,他的身體快要凍僵了,懷裡的池寒星身體則像火爐一樣滾燙。抬起頭,裡奧看見天的盡頭,有裊裊的炊煙升起來,裡奧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因為他知道,他們就要得救了,那裡就是羅德爾鎮,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好冷……刺骨的寒風從骨頭的縫隙裡直鑽進五臟裡面,池寒星伸出手去,冰冷的感覺從手指尖再一次傳來,她忙縮回手指,把手藏在懷裡。眼前是一個冰雪的世界,放眼望去一片冰清玉潔,有雪花從空中飄落,鑽進她的脖子裡。

    「好冷。」池寒星嘀咕了一聲,連聲音都彷彿被凍住了,顫抖著,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嚇得她忙摀住耳朵,把手腳縮在一起。不知過了多久,一點點溫暖的感覺傳過來,眼前出現了一片光亮,橙黃色的光暈中有異樣的光芒在跳動,溫暖的感覺在一點點擴大,慢慢傳遍了全身。池寒星伸出手去,去觸摸那光暈。光暈顫抖了一下,跳開了,池寒星伸展開身體,再次把手伸過去,光暈又向後跳了一下,依舊留在唾手可及的地方,閃爍著誘惑人心的光芒。

    池寒星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伸出手,光暈變得強大了許多,跳躍著向前飄去。池寒星追過去,一步步隨著那團亮麗的火光一路向前,穿過冰原。池寒星徹底暖和起來,是發自身體內部的溫暖,她的動作也靈活了很多,跟隨著火團一同跳躍著,終於,在冰原的盡頭,火團停下來,閃爍著快樂的光芒。池寒星走過去,小心地伸出手,手指觸及到了它,那火團慢慢粘在了她的手指上,池寒星小心地握緊了手指,手指的縫隙一團更大的亮光噴薄而出,照得她幾乎整不開眼睛。

    「亞迪——」一聲驚叫,池寒星醒了過來,眼前,壁爐裡,一團橘黃色的火焰正辟辟啪啪地跳躍著,閃爍著希望和快樂的火焰……

    「嗚——頭好疼。」池寒星痛苦地按著太陽穴,剛才一陣激烈的動作讓她的頭疼得都快炸開了,眼睛前面有一顆一顆的小星星在閃呀閃的。用力地按著太陽穴有好一會,疼痛才有所緩解,池寒星慢慢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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