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嗎?好不容易安定下來,若辭職了到哪裡去找包吃包住的工作?她在口袋摸到一個硬物,拿起一看,是唐煌給她的金卡。當初匆匆離開,什麼都沒帶,反而不小心帶著這金卡,若被逼到絕路,唯一能幫她的只有這張金卡,挺諷刺的,是不?
她搖搖頭,非到必要時刻,她是絕不用唐煌一分錢的。而不知何時躲在附近觀察的林組長,終於逮到機會,搶過她手中的金卡大聲質問:「你哪來的金卡?」
「給我。」依柔冷眼瞪他。
「難不成你偷的?」
「我沒有!你少冤枉人!」
「小小的作業工哪有資格辦金卡,一定是偷來的!要是我報到上頭,看你怎麼辦!」他得意的晃著金卡。
不過他沒有得意多久,立即有人從他手中奪去金卡,此人正是唐煌。依柔臉色遽變地望著逼近的唐煌,他仍是找來了!為什麼他會知道她在此?老天爺!只怪她平時燒香燒的不夠,上天沒聽到她的哀求。
「喂,你是誰?」林組長不客氣的質問。突然出現一個男人搶了他的鋒頭,這人比他高一個頭,又比他長得好看,實在讓他看不順眼。
唐煌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看著他送給她的金卡。有卡在身,她卻一毛錢都不肯花,寧願在這種地方工作,住破爛的公司宿舍。
林組長氣憤於此人無視他的存在,深感沒面子,看到趕來的上司,高興地上前邀功「老闆,這女人偷了金卡死不承認,被我抓到了。」
「你說誰偷了金卡。」唐煌冰冷的說。
「那女人啊!被我抓到了。」他得意地說。
不一會兒,他的衣領被狠狠拎起。「小心你的言辭,沒有人可以對她無禮。」那眼光像要殺人般的瞪得他寒毛直豎,不知大禍臨頭的他,衝著有上司撐腰,仍不知死活地堅持。
石桐向眾人公開真相「你污蔑的人,正不巧是這位豪國企業董事長的夫人,你想你的老闆會相信你,還是相信她?」眾人一聽皆訝異,眼前這個年輕女孩,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企業家唐煌的未婚妻。
「她……她是……」林組長嚇的汗如雨落,雙腿早已癱軟。
工廠趙董冷眼瞪著他,「你被開除了。」命人立刻將他驅走。
依柔戒謹地瞪著唐煌,狠狠地道:「我不是他的妻子,我和這人一點關係也沒有」這話觸怒了唐煌,他將她逼至死角。
「跟我走。」明令的語氣中不含一絲商量的餘地。
「不要!」
他雙手按著牆,把她困在雙臂之間。嘴角浮起詭異的笑意,在她耳邊輕道:「你不管你弟弟了嗎?讓他流落街頭要飯或者跟我回去,你自己選擇。」
她一怔,不敢置信他竟這麼卑鄙,用小健威脅她。
「你敢!」
「要賭嗎?恐怕勝負已定。」
依柔顫抖著,她恨他!恨這個害死父親的惡魔,這人連小健也不放過!沒有掙扎,她無言地被他困在懷裡,帶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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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她不吃不喝。」負責照顧依柔的女僕,憂心地向剛回來的老闆報道。
依柔被軟禁在唐宅,已經一整天了,寧死也不肯吃東西。
「是嗎?」他冷哼,將外套交予僕人,逕自走向房裡。
他的出現讓依柔全身上下充滿防備,一雙敵意的冷眸與他對視。唐煌的逼近引得她逃離,只可惜不出兩步便被他抓到。
「走開!」她死命掙扎,不要他的髒手碰她/
唐煌審視著這雙手,一個月的苦工讓原本細膩的手變得有些粗糙,他忍不住心疼地親吻。
「不要碰我,你這殺人兇手。」
他被她的排拒激怒。「你不吃不喝,想把自己給餓死?」
「不關你的事。」
「為什麼?為什麼拒絕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你設計我,又害我父親心臟病發,是你害死我父親。」
「那是意外,我無心那麼做。」
「意外?要不是你,我父親不會因打擊而病危,我恨死你了!」
「我可以彌補,只要是你的要求。我會盡力去做。」
「我恨不得你下地獄。」
「或許會有那麼一天,不過是在我擁有你之後。」
她恨恨地瞪他,死命地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了他的箝制。
「放我走!」
「不可能。」
「你到底要如何?」
「嫁給我。」
「做夢,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嫁你。」
「我會讓你改變主意的。不過,現在先把東西吃完。
她別過頭硬是不吃。甚至想將飯菜全推倒,但唐煌比她手腳更快。
「不吃,我有辦法讓你吃的。」無預警地,他扯下她的衣服。
「做什麼?」她驚恐地看著他。
「你不吃,我就強暴你,在這房間裡就你和我,你明白我向來予取予求的手段。」
「不要,住手!」她驚恐地捶打他!卻怎麼也抵不過他的力氣。唐煌將她按壓床上,在她頸項和肩膀上印下無數的吻痕。
「不要,住手我……我吃。」
他停了手,凝視她。「當真?」
依柔顫抖地點頭。「我……吃。」她嚇壞了。
他放開她,命令僕人把飯菜弄熱,服侍她吃下。依柔縮在床角,唐煌是如此可怕的人,她終於見識到了。她咬著手指,倔強地忍住不被允許傾出的淚水,她總算見識到唐煌的真面目。誰能來救她?老天,她好無助啊!
她的淚水揪痛他的心,唐煌離開臥房,一人坐在客廳裡抽著煙。
事後,僕人來通報。「已經服侍夫人用完餐,她已經休息了。」
「沒你的事。回去吧。」
「是!」
冷然的眼望著前方,他香煙一口一口地抽著,按摩著眉心,心想,她恨死他了吧,不由得苦笑著。
翌日,唐煌來看她,依柔立即整個人警戒起來。
「有一個人,相信你見了會很開心。」
—個人影從他身後跳了出來大叫。「姊!」
「小健?」許久不見的弟弟開心地擁著她。
「你怎麼來了,學校的課呢?」
「姊,你真健忘,學校放暑假了。」
「是嗎?」她有好多話想跟弟弟說,但又礙於一旁的唐煌,抱著弟弟欲言又止。
「你們姊弟許久不見,一定有很多話要聊,好好敘一敘吧。」他走出房門,留給這對姊弟相聚的時間。
這是個機會,能幫她的只有弟弟了。她必須告訴小健實情,但還沒開口。弟弟開心地搶著話說:「姊!你知道嗎?妹夫要送我去美國流學。好棒哦!」
「誰准你叫他姊夫的?」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們訂婚了,遲早要結婚的。還有,姊。我參加學校的棒球隊,你送我喬登十三代的球鞋,同學都很羨慕我耶!」
「我送你!」
「就是校慶的時候,石桐叔叔送來給我的。你都不知道,我穿上……站上球場,哇!超炫的。」
看著弟弟興高采烈地訴說著,依柔發現他比以前更為健壯且神采奕奕,富裕的生活讓他吃得更好、穿得好,也可以安心唸書盡情打球。
以前幫父親照顧店,他也犧牲了青春的歲月幫忙家計,弟弟的這—面,竟是她不曾看過的。
「肯定嗎?你開心就好。」她實在說不出口。
「我好興奮耶!姊,這個暑假我要好好到美國學英文,搶在第一線,絕不輸給人。」
「嗯。加油……」終究仍是說了心中的話,她無法狠心破壞小健的夢。妹弟倆度過一個愉快的下午,小健因為明日要參加棒球賽,和姊姊共度晚餐後便由專人送回學校。
依柔失落地目送著弟弟離去,當她轉過身,才發現唐煌已凝視她許久。
「我不會虧待你們姊弟,你也看到了,你弟弟過得很好。」
「這又是什麼伎倆,拿弟弟逼迫我?」
「我並非如你想像中那麼壞,只是想讓你看到,我可以讓你們生活無憂。」
「如果我不從,是不是連我弟都逃不過你的毒手?」
「你知道我不會這麼做的。」
「我父親都被你害死了,還說不會,唐煌,你在睜眼說瞎話嗎?」
「你!」
她緊閉雙眼,就讓他打死她好了,即使害怕。
唐煌甩過頭,背對她忍著氣,他需要冷靜。
「別惹怒我,要讓你就範,你明知道我方法多的是。」
「強姦我嗎?那只會讓我更恨你,恨你是個乘人之危的小人。」
「住口!」他狂吼,徒手打壞丁壁上的畫框玻璃,氣急地走向她,依柔驚恐地想逃,但被他抓回。
「你怕了嗎?挑起戰端的是你;現在害怕了。」
她緊閉雙眼顫抖著柔弱的身子,默默等著他將加諸的傷害,強迫自己勇敢接受!身子卻不聽使喚地顫抖。這一個男人,不是她惹得起的,但是,她就是無法認輸。望著她蒼白的臉孔,懷中的她面無人色,內心深處燃起憐愛,兩人鼻息如此靠近,她悄悄睜開眼,在她意識到之際,便被他奪去了唇瓣。唐煌霸氣地烙下他的吻,與她唇舌交纏著。
起初掙扎的她,最後不再做無謂的抵抗,僅以冰冷反應回擊他。
唐煌怒瞪著她的眼,菪她想以漠視來侮辱他,那麼她做到了。
依柔冷笑道:「這就是你對待我的方式,我的力氣敵不過你,不管我要或不要,只要你高興就好。這算愛我,我不過是你牢籠裡的奴隸罷了。
她絕望的眼神讓他心疼,她真這麼恨他,唐煌緊緊地抱著她。「我絕不讓你離開,等著瞧。就算要花一輩子時間,我也非要你愛上我。」
他不住地在她耳邊宣誓。「你一定會愛上我,依柔。」
唐煌不再逼她!除了出門有人跟著之外,基本上,她是自由的。
為了她,他可以給她全世界,只求她安全,但是傲骨的她,拒絕了他所給的—切,因為她不稀罕,只因他奪走了她珍貴的一切。
依柔在房裡來回踱步,該死的啟蝗命人監控她的一切,出門、吃飯、睡覺都有人守在一旁,全是他的人,她根本沒有機會逃走。
即使如此,她仍要嘗試,她恨透這個地方。
這—陣子,她都安分地待在房裡。除了觀察有機可逃的時間之外,也是為了降低那些負責看管者的戒心。終於讓她等到機會,再度逃離唐煌身邊,卻仍身無分文!因為在唐宅,她所用的吃的及穿的,一應俱全,根本沒有需要用錢的地方,但她這次變聰明了,早想過這一點,她來到秀卿的住處。
「秀卿!」她急切地敲著門。
門的那一頭打開,秀卿看到她的出現並沒有太過驚訝,只是臉色稍異。
「秀卿,救我!我沒地方可去,只有你能幫我。」她哀求著。
「你先進來。」等依柔進了門,她將門關上。
「秀卿,我沒有多少時間,這次我打算去台東,你一定要幫我,絕對不能讓唐煌找到我。」
「依柔!我可能……沒辦法幫你。」
「為什麼?」
秀卿面有難色,咬著下唇不語。依柔這才發現她的不對勁,當石桐出現時,她愣住了。
「秀卿,這是怎麼回事?」石桐為何會知道她在這裡?
「依柔小姐,請上車吧。唐先生在等你。」石桐及兩名隨員將她前後圍住。
「秀卿。是你?」她不敢相信,秀卿出賣了她。
「對不起,依柔,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突地,她明白了,唐煌早預料了一切,秀卿的爸爸是一家小企業。的主管,必是唐煌在背後威脅,逼得秀卿不得不出賣她。連她也遭到宇凡和碩彥同樣的下場。
依柔無言地上了車,唐煌是惡魔,居然連她最好的朋友都不放過,她恨!她好恨哪!
石桐將她帶回。唐煌正在廳內等著她,他的神情恍如暴風後的寧靜,沉肅得令人膽寒。
「所有人出去。」他下令。語氣平靜地可怕。
依柔冷冷地直視他的眼。她不怕,不管他如何地恐嚇.地告訴自己絕不能害怕。即使看得出他此時的狂怒。
有些擔心依柔的老僕人們還在猶豫著不走,他們深知主人的脾氣,擔心依柔的處境。
「出去!」唐煌大吼。
僕人全嚇了一人跳,依柔也是。所有人不敢有片刻停留,全退出門外。只剩下她和唐煌兩人。
唐煌來回走著!她又再次逃開他,這事讓他無法忍受。依柔縮在沙發裡,全身警戒著。
「無論如何,你就是想逃離我,是吧!」他捻熄了煙,煩躁地來回走著,他該拿她怎麼辦?
「錦衣玉食、富貴榮華,收買不了你的心,是吧!」
「我不稀罕。」
「你已經用行動表示了。不管你弟了。」
「不用你的臭錢。我們姊弟一樣可以生活。」
「你拿什麼養活你們自己?你們已經一無所有,又欠了銀行大筆錢。」
「總比待在這個牢籠強得多。」
「這裡是牢籠。」他冷笑。「你情願做女工也不屑我所給的一切。很好,我喜歡有骨氣的女人。既然你這麼有骨氣,就先將欠我的—千萬還來吧。」
「什麼意思?」
他冷笑。「真抱歉,忘了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是高菱銀行的董事長,也就是你的債主。」
「騙人。」
他將報紙丟給她,依柔看了不敢置信。
「你將銀行併購?」這男人為了逼她就範,竟然將整個銀行買下。
「你好卑鄙……」他真是全天下最可惡的男人。
「你鬥不過我的,依柔,不要想打垮我,嫁給我你就是贏家,何必固執下去!做我的妻子不但不必還這一千萬,還能得到我的全部,我保證你和弟弟可以享受一輩子。」』
「別碰我,你是魔鬼。我絕不會屈服的。
「一千萬的貸款,你還得起嗎。恐怕你一輩子都無法還清,除非用你的身體來還。」啪地一聲,—個巴掌打在他臉上。
「你。」他將她按壓在牆上。
「你打死我好了,你最好打死我,反正對你而言是輕而易舉。你夠狠就讓死,死了就一了百了。」
他強吻她,但被她咬出血,他制住她的頸,拭去嘴角的血絲。
「好。你要表現出你的傲骨,就讓我看看你的耐力。別以為我會放過你,你只有兩種選擇,第一是做我的妻子,第二是以勞力代償。但就算你在外頭賺一輩子也無法還清。你想要自由?可以,在豪國企業當女工,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以上,若你能熬得了幾年,所有債務就當你還清了。如何,這種苦你吃得了嗎?」
這是存心刁難,他就是要逼她,但是,與其失去尊嚴出買貞操,她情願做女工。
「當真?」她懷疑他的信用。
「絕不食言。」
十年?十年不是一個短的時間!但是他說的沒錯,就算工作——輩子她仍舊還不了這個債,若能熬過十年,她就自由了,當下心意已定。
「好!和你相比,當女工等於是天堂,我願意!」她無畏地與他對待。
他憤怒地瞪著她,這女人情願做女工也不肯委身於他。
「石桐。」他大吼。
「是,老闆。」
「安排她的住處,明天開始上班。待遇和那些女工一樣,不准有特別待遇。」他將她丟給他,毫不留情。「你會後悔的。」
即使後悔,也比現在的處境好太多了。依乘高傲地轉身出去,她絕不後悔。
依柔收拾好所有行李,所謂的行李也只是一些衣服和換洗用具,她默默地跟在石桐後面。
向來少話的石桐,觀察著這個女孩,開口道:「你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她不說一語,石桐是那狼心狗肺的。他們這種人不會明白的。
石桐歎了口氣道:「你可知道,有多少女人巴望唐家少奶奶的位子。」
「要我與狼共枕。我寧可當一輩子的女工。」
她很這個奪去她所有一切的男人,但也畏懼他的野心,對他的恨全化作毅力。為了唯一的弟弟能升學,不論唐煌如何逼迫她,她已有心理準備。
「與狼共枕……」石桐向來平板的面孔露出笑容,第一次聽到女人這麼形容老闆,能將老闆視若敝屐的女子,的確稀有;他開始覺得這女孩確實與眾不同,不過……她是否能勝任女工的辛苦工作。又能撐得了多久。恐怕只是一時的固執吧。石桐命人帶她到公司宿舍,交代好—切之後,他回到唐煌書房裡,對於老闆的決定,老實說。他並不贊同。
「老闆為何這麼做?」依他看,那女孩不會輕易低頭,這麼做恐怕適得其反。「要不了多久,她會改變主意的,就算不能改變她,至少她還留在我身邊。」與其讓她流落到別處當女工,不如把她放在隨時可見的範圍內保護著。依柔呀!他摯愛到發狂的可人兒,他該拿她怎麼辦。
石桐以玩味的眼神觀察亂了分寸的老闆,為女人如此傷神可真是奇跡,所謂一物克一物,眼前就是一個最佳例證。他的眼神引得唐煌不高興。
「有什麼話就直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古人的話的確睿智。」
「你可真會諷刺我。」全天下也只有他敢這麼說。
「屬下是讚美您是英雄,過不了美人關是應該的。」
拐個彎諷刺,石桐向來是箇中高手。令人備覺狼狽卻又無從發火。
「我要靜一靜。」
「是,屬下告退。」石桐恭敬退出門外。
唐煌歎了口氣。「難過美人關……的確是。」他苦笑!活該自己陷得如此深,但他已無法回頭了。
「每天早上六點報到。八點之前必須將分配的樓層清掃完畢,八點以後向郵件處報到!十點後到餐廳部幫忙,下午兩點開始打掃業務部辦公室,五點到六點休息時間,六點以後清潔廁所,打掃完畢便可以下班!不可馬虎偷懶,我會派人檢查,做得不好便扣薪水。」人事主任解說完工作項目後,合起文件道:「有任何問題嗎?」
「沒有。」她已有心理準備。
人事主任轉向一旁的下屬命令。「帶她去見朱媽。」
負責監管清潔員工的是—位年逾四十的朱媽,才正愁人手不夠時。
來了一位幼齒姆指使的年輕女孩。
「太好了,我正愁人手不夠哩。」她瞧了瞧依柔,看她這麼弱不禁風的樣子,怎麼會來應徵這種粗重的活兒。八成是家裡窮困、中途輟學的女孩。為了錢才來當清潔女工。
「你叫什麼名字。」』
「李依柔。」
「先說明白,清潔工作不是如你們年輕女孩所想的那麼輕鬆,如果做得不好。上頭全怪罪我,所以我會要求很嚴格,明白嗎。」
「明白。」她已有心理準備,就算—天工作二十四小時,她也不會叫苦求人,免得遂了唐煌的心願。
「這是你房間的鑰匙!右邊最後一間的房間是你的,除了你!還有另—個室友共用一房,早點休息,明天開始上工。」
她接下鑰匙,提著行李朝著房間而去。她被安排在兩人共用的房間,打開門的同時,也見到另一位室友。
一位年輕女孩轉過頭!停下手邊整理的工作笑道:「你也是住這間嗎?」
「是的,你好。」
她跳了過來,拉著依柔的手道:「太好了。原本我還在擔心室友是歐巴桑可麻煩了,幸好也跟我一樣是個年輕女孩這下我可放心了。我叫葉蘭,叫我小葉就好了,你呢?」
「我叫李依柔。」原來不只她是年輕的女孩。想不到還有同伴!這女孩看來挺好相處的。
「依柔!你也是來應聘女工的呀。我還以為都是歐巴桑呢,我們一定可以處得很好。
依柔笑笑,有了同年齡的朋友,讓她安了不少心,上少有個可以聊天的伴。
翌日,依柔開始她以力代償的生活,清潔工作對她而官是家常便飯,以前在家劃、家事全由她包辦,加上些許打工的經驗,這些工作對她來說並非難事!再苦她也甘之如飴,至少她的心是自由的。最重要她保有自己的自尊。就算工作時數長達十二小時以上,她也無所謂,相信自己很快會習慣的。
沒課的時候,依柔可以早點做完工作休息,但是學校有課時,扣除上課的時間,她必須做到晚上十點才能休息。管事的朱媽是個吹毛求疵的人,喜好到處檢查批評!尤其愛對依柔她們這種年輕女孩挑剔,三不五時糾正她們這兒做得不好,那裡還要再加強。
「那老女人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老愛找碴。」小葉憤憤不平地抱怨。
「她就是這個樣子,別和她計較。」
「你可以忍,我可不行,我這人最討厭仗勢欺人的人。」來這工作半個月了,每天都得忍受朱媽的定時牢騷。
依柔倒不覺得什麼,就算再苦她也會忍!因為叫苦表示認輸,這正是唐煌的目的,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得忍。即使今天她很不舒服也得忍下去。小葉察覺到她今日的臉色比平常蒼白,似乎不太對勁。
「你的臉色好蒼白,是不是不舒服。」
「沒什麼。」她搖頭,今天是月經的頭一天,雖然有些疼痛!但還在她可忍耐的範圍,只是身子比平常容易疲累,小葉立即猜到她的狀況,她搶過依柔手中的抹布。「我幫你。你的臉色有些蒼白,最好休息一下。」
「不行,這是我的工作,而且朱媽會知道的。」萬一她向唐煌報告,豈不又延長「坐牢」時數。
『放心,我不會去跟朱媽說,沒問題的,大不了今天我做兩人份。」
「不可以,你豈不太吃虧了。」
「傻瓜。朋友還計較那麼多於麼。瞧你。人都站不穩了,我扶你去休息,再不聽話就不理你了。」
「謝謝!」
她將她扶回房間,依柔吃下止痛藥後。躺在床上休息,也許是鎮靜劑的作用,沒多久她便沉沉睡去。
房門無聲地打開,唐煌坐在她身旁凝視那張蒼白憐人的容顏,心疼那略顯蒼白的臉色,沿著髮絲擇撫她的肌膚,指觸最後停佇在唇瓣,他忍不住低頭吻她,很輕、很輕,怕吵醒了她。
明明身子不舒服,她硬是要撐著,她這麼不肯認輸,反而更讓他放不開她。
唐煌小心為她拉好被子,坐在一旁默默地陪她一整夜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