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大夫,他無法轉身離去,但身為一個男人,他知道唯有離去才能保有兩人之間的清白。
可是……能走得開嗎?
他是一個大夫,當然不會不知春兒醉這種媚藥對於一個人會有多麼大的損害。
但凡飲下了春兒醉,不論男女,在三個時辰內不採行陰陽交合,那麼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男的會終生不舉,就像太監一樣,女的終生無法再受孕,不能生兒育女,而這還不是最殘酷的,最殘酷的是,她甚至有可能癱瘓,終生纏綿病榻。
他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嗎?
不能!
他想,饒天居是瞭解他的,所以利用這種方式逼他接受眼前這個對他情深義重的女人,可是……他真的可以這麼做嗎?
再怎麼說,她都是劉家未過門的媳婦,如果救了她,那麼她和劉家的婚約又如何能了?
這樣的做法又會讓他們兩人陷入怎樣的糾纏境地?
縱是慕家有著天一樣大的權勢,只怕劉家也丟不起這個臉吧!
幾番的猶豫終於在青嵐那不斷逸出的痛苦呻吟中有了答案。
深吸一口氣,米橫天霍地旋身,幾個大步趨近了床榻。
當他神情複雜地望著身陷苦痛之中的青嵐時,她那原本闔著的眼驀地睜了開來。
透著一層迷霧,她卻清楚地認出了他,她朝著他搖了搖頭,眸中透著的竟是一股哀求。
她無聲地祈求他不要用這種方式救她,這不是她要的。
奇異的,僅僅只是那一個眼神的交接,沒有任何的言語,他卻懂得她想要傳達的意思。
那緊抿的唇微微上揚,向來總是對青嵐板著一張臉的米橫天,難得地露出一抹摻著溫柔的笑容。
「噓,沒事的!」
他試著輕聲安撫她,卻看到兩行清淚自她那充滿異常潮紅的豐頰蜿蜒而下,他很自然地伸手揩去那晶瑩的淚珠。
但她卻在他觸碰到她的同時,明顯瑟縮了一下。
「你很難受吧?」
米橫天伸出於,試著想要安撫她,可是她卻不斷地住床角退去。
「別……」咬著牙,青嵐努力地抑制著體內那磨人的慾火,試著開口。「走開!」
面對她的驅趕,米橫天緊抿的唇角泛著一抹苦笑,他澀然地說道:「你知道我不能!」
「可以的,你只要……走開就好!」
在春兒醉的折磨下,她幾乎得要使盡全身的力量,才能維持最後一絲的清明,青嵐緊握著拳,任由自己的指甲嵌進柔嫩的手心,藉著那痛,不讓自己沉淪在藥性之下。
「我不能!」
如果可以,他也很想轉身就走,但他不行,所以他的腳像是生了根似地,挺拔的身影居高臨下地瞧著深受折騰的她好一會,然後他彎下腰,朝她伸出手——
在他的手碰到她的身軀時,她依然瑟縮了一下,可是卻已無力再逃。
「別怕,我會負責的!」
將她一把抱入懷中,米橫天轉身走人,就算要救人,他也不屑待在這兒,待在任何屬於饒家的產業上。
「我……不要這樣……」即使逐漸陷入了迷離的境界,青嵐依然這般喃喃自語地不斷說道。
「噓……」他低頭喃喃安慰,這樣脆弱而無助的她,驀地讓他的心泛起了一絲絲糾疼。
在不捨的情緒下,他伸手往她頸後一點,讓她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這是他至少能為她做的。
長歎一口氣,米橫天懷抱著她竄上了天際,雙足幾個輕點,人已經飛到幾尺外的天際之中。
「他恨定你了。」望著他們竄離的身影,如情這樣對著因為受傷而有些萎糜的饒天居說道。
「恨吧!」勾起了一絲笑,只要能幸福,就讓他恨吧!
反正,能被恨著的時間也不多了。
「你……很傻!」
如情向來清冷的語氣忍不住添上了幾許激動,顯然對於饒天居的行為很不認同。
「傻就傻吧!」依然是笑,饒天居卻不再多言。
旁人永遠不會懂得他的心思,這二、三十年,他已經偷走米橫天太多的東西,是他該還上一些的時候了。
但這些,旁人不必知道,只要他自己知道就行!
他唯一求的就是有一個人幸福,只要有一個,那什麼都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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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重的氣息迴盪在慕家大廳之中,對於這樣突如其來的轉折,慕青城眸中漾著濃濃的不解。
饒是他心思細密,卻依然不懂,為啥兩個人一個失蹤、一個去將人救了回來之後,事情竟會有這麼大的轉折。
終於,在沉靜了好半晌之後,他開口再次確認米橫天的心意。「你的意思是要娶我們青嵐,而且是立刻?」
「對!」
昂然不屈的回應著慕青城的疑問,米橫天知道這是唯一能解決眼下情況,又能保住慕青嵐閨譽的唯一方法。
這一路上,望著青嵐那異常燥紅的臉龐,他的心似乎也跟著轉變了。
或許依然不愛吧!
可是在她失蹤時,那種莫名的憂心,與看著她受苦的心疼,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全然的不在乎。
既然這樣,那麼成親應該是一個解決所有問題的好方法吧!
就算永遠不能愛,他也會盡力給她一個好丈夫。
「為什麼?」慕青城想要一個理由,雖然事情的發展照著他想要的方向走,但是他並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讓青嵐嫁掉。
「因為我要救她。」怎麼說她都是受他之累,所以他該負責的。
雖然他大可以先救了再說,可是他到底是個昂藏的男子漢,做不來這種偷偷摸摸的事。
聽到他的答案,慕青城沉吟了一會兒,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你可以救她,但如果只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想青嵐應該不會嫁給你的,我也不會答應你們成親。」
他自己的妹妹他知道,如果她會因為這樣的原因嫁給米橫天的話,那麼她就不會隨便應許劉家的親事。
即使是個女人,她還是有著慕家人的驕傲。
「你不顧她的閨譽了嗎?」終於忍不住揚聲質問,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想出的兩全其美的方法,竟然會被否決。
他以為慕家的人應該會樂見其成的,至少慕青城應該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不會反對才是。
誰知道……
「那種世俗的眼光她是不會在乎的,即使你為了救她而毀去她的清白,她也斷然不會要求你負責。」
米橫天簡直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眼前這個男人任性到連一丁點做人大哥該有的樣子都沒有。
就算慕青嵐真的如他所言不會在乎,那至少他這個做大哥的應該幫她在乎吧!
「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為什麼搞到最後,唯一在乎的人變成是他?
這樣的結果是他始料未及的,那……現在人到底要救還是不要救啊?
「你去她的小閣吧,該怎麼做我相信你很清楚,要用大夫的身份或是男人的身份去救她,你也可以自己衡量。」
他將一切的選擇權都還給了他,不過他有預感,事情一定會往他想要的方向走。
因為他已經從米橫天的眼中看到了在乎,這種在乎是以前的他所沒有的。
「你們……」話到了嘴邊又全都嚥回去,米橫天知道面對這任性的一家子,有時說破了嘴也是無用。
再說,她的時間也不多了,與其在這兒浪費時間,倒不如早點讓她脫離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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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開了她的穴道,他靜靜的等待著她的幽幽轉醒。
雖然他可以讓一切結束得乾脆俐落,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反而希望她能記得這一切。
這是他唯一能給她的體貼。
在等待的同時,他用著從來不曾有過的仔細,看著那張細緻的臉龐,一種很陌生的情緒悄然竄入他的心底。
那染著些許英氣的眉、眼,還有那帶著一點倔氣的唇角,讓她整個人除了美麗之外,更帶著一抹叫人炫目的氣息。
以前,總覺得她任性,卻忽略了她的任性其實很少傷了人,其實她並沒有他以前認為的那麼不堪吧!
是他……因為想要將她驅離,所以用帶著偏見的目光瞧她,因為唯有這樣,他曾經對如倩有過的許諾才會永遠持續。
「嗯……」輕輕的一聲嚶嚀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凝神定睛瞧去,便墜入了她那雙黑得發亮的眸子。
「我要和你成親。」活像是帝王一般的宣告著,不等她有任何反應,米橫天的手已經來到她的衣襟之上,悧落地以食指挑開了一顆盤扣。
那樣的宣告讓甫幽幽轉醒的青嵐有著瞬間的怔愣,她呆望著米橫天臉上的堅定,好半晌不能回神。
以往那個總是對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卻開口說要和她成親?
是她聽錯了吧?
但這樣的認知在他的手挑開她的扣子時被完全打破,面對他這舉動,青嵐不敢置信地瞪了大眼,伸手想要阻止。
但是一陣陣她並不陌生的熱潮又開始在她身上蔓延開來,而且還有愈發劇烈的趨勢。
驀地,在那一瞬間她想通了他說要和她成親的原因。
也只能是這個原因吧!
他到底算是個行事磊落的男人,要用這樣的方式救她,成親是彌補她閨譽的唯一方法。
「我不要……」伸手拍去了他在她衣襟上徘徊的手,那一拍她用盡了全部的力量,可卻像是浮蟻撼樹一般,無法移動他分毫。
「噓!」捺著性子像是在哄孩子一樣,米橫天的食指抵在青嵐的唇上,不讓她說話。
「我們一定會成親的。」他堅定地說著,那態度並不因為她的抗議而軟化分毫。
「你……」面對他的強硬,青嵐再次開口想要說話,可是唇才開,正好讓他趁隙吻了個正著。
他那略略帶著一點兒冰涼的唇卻讓她渾身的熾熱加劇,一種渴求更在她的血液之中竄流著。
那種灼燒的難受讓她即使牙關緊咬也擋不住,媚人心骨的呻吟不斷從她唇瓣竄出。
輾轉纏綿的吻呵!
即使只是因為解毒的需要,但米橫天還是希望能給她一個比較美好的記憶,所以他並不急躁。
溫柔而小心翼翼的品嚐著她每一寸雪白的肌膚,可當他的耳際不斷竄入她那令人心醉神迷的呻吟時,原本的氣定神閒跟著起了變化。
那平緩穩定的呼息變成了粗喘,一股慾望也跟著衝上他腦際。
春兒醉的藥力讓她變得毫無保留,而那種毫無保留對男人而言,就是一種致命的春藥。
即使有著再強大的自制力,面對這樣的她,也會上崩瓦解全然失控吧!
他輕巧的一個翻身,用雙手撐住自己,俯視著她的嬌媚。
在藥力的驅使下,她那宛若白藕般的手臂自動自發地圈上他的頸項,拉著他貼近,而他也樂得從善如流。
當那一強壯、一纖細的身軀徹底貼合,那股情動再也無法壓抑,米橫天的手悄然住下探去。
他的舉動自然引起青嵐更加嬌媚的嚶嚀,柔軟的身軀自然地貼近他,終於,米橫天再也忍不住了,勁瘦的腰身一挺就穿透了她。
既痛且麻的感覺讓青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米橫天見狀,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維持不動,好讓她可以適應自己的存在。
倒是他這廂在努力,那邊卻在初時的疼痛過去後,開始不由自主的扭動著自己的身軀。
即使不知道自己在渴求的是什麼,可是……那種就是想要得更多的念頭卻一直不斷地折磨著她。
終於……他再不能忍受地低吼了一聲,勁瘦的腰也開始帶著規律的節奏,不斷攻佔著她的每一絲感覺。
夜緩緩降臨,他與她一起沉淪……攀升……再沉淪……終至跌落那無止無境的欲求之中。
關於未來,關於成不成親,都不是現在的他們所能思索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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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俏然地翻起了魚肚白!
在那光明驅走黑影的同時,青嵐醒了!
初時,昨天的一切都已不復記憶,唯一存在的就是渾身上下那莫名奇妙的酸疼。
她眨了眨眼,忍不住要懷疑昨兒個有人趁她睡著時,溜進了「春暖閣」來痛揍她一頓。
所以現在的她才會全身這麼酸疼,好像被馬車輾過一般。
莫名其妙的她伸了伸懶腰,但手才一抬就觸到了一面肉牆。
「咦……」青嵐疑惑地輕叫了一聲,該不是珠圓那丫頭伺候她伺候到不小心在她的床上睡著了吧?
而她渾身上下那莫名其妙的酸疼,該不會也是她的傑作吧?
這樣的猜測讓她努力地撐起自己虛軟的身子,準備找人算帳,可是她才起身,定睛一瞧,三魂七魄頓時被嚇飛了一半有餘。
「他……」怎麼會在她的床上?
在那張不該出現的臉龐映入眼簾時,昨夜的記憶也開始一點一滴的回籠。
她在嫁入劉家的前一夜被一個陌生男人饒天居給擄走了,然後被餵食了春兒醉,再然後……
該死的!
他與她……他終究還是用了這樣的方法來救她……那種她最痛恨的方法。
跟著,昨夜他那一句宣告也開始在她的腦海中不斷重複著。
我們成親——他說!
然後他佔領了她,而她也不由自主的沉淪。
只是因為春兒醉的關係嗎?
她捫心自問,這不是唯一的原因,真正讓她沉淪的,是她始終不肯從他身上收回來的心吧!
所以,要與他成親嗎?
答案當然是不!
她不要他們的關係只源自於「責任」二字。
對她來說,那是一種極大的污辱,而且是她絕對不能忍受的污辱。
「我不要!」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將話說出了口,直到她以為應該還在沉睡之中的男人突然開口問道——
「你不要什麼?」
「我絕對不要和你成親。」還是沒有發現他們正在對答,青嵐再次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
「為什麼?」米橫天再問,聲音沉沉的,完全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雖然早已經預料到他醒來之後,絕對會面臨這種狀況,可是真正聽到她的拒絕,他還是有些不舒服。
為什麼一切都好像變了?
明明就是她愛著他,可是現在卻變成了好像他在求她似的。
「因為你不愛我,還很討厭我,我不要跟這樣的男人綁在一起一輩子。」青嵐很誠實、很認真地說道。
承認他不愛自己,還被他討厭著,對她來說亦是一件難堪的事情,可是難堪總比受辱好,她絕對不要一輩子帶著這個恥辱面對他。
再怎麼說,她都是一個女人,渴求的是一個愛她的男人。
「我不討厭你。」米橫天皺著眉頭澄清,他啥時說過討厭她了。
或許有時他會討厭她的任性,可是那只是針對她的行為,而不是她這個人啊!
「你討厭我!」面對他的否認,青嵐可沒有任何一絲絲欣喜的感覺,只是固執的質問道:「如果你不討厭我,又怎麼會打傷我?」
「我……」那不過是盛怒下的一時失手,但望著她那張寫滿固執的臉龐,米橫天知道現在怎麼同她說都沒用了。
她鑽進了死胡同裡,跟她說得再多都沒用,反正他是鐵了心要娶她,沒有讓她有說不的權利。
「不管怎麼說,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成親。」
「不要!」簡單的兩個字,青嵐固執得教人生氣,翻身就要下榻。
板起了臉,他伸手扯住她的手,巧勁一使就將她拉回自己的懷抱之中。
「不管你要不要,我們都要成親。」
「我才不要因為你們兄弟之間的紛爭而成為犧牲品,我是堂堂的慕家四小姐,可不是能夠任你們玩弄的村姑。」
端起富貴的架子,她知道自己不該說這些傷人的話,可是現在只要能夠讓他打消娶她的念頭,她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你不是這樣的女人,做不來嫌貧愛富這種事,當初我只是個官奴時,你都可以義無反顧的愛上我,現在裝這副嘴臉,誰會相信?」米橫天冷哼了一聲,拒絕被她的鄙夷惹火。
「或者那個時候的我只是貪鮮。」青嵐冷笑著反駁,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冷靜,可心底卻忍不住一陣慌亂。
該死的,平日他罵她任性時,怎麼沒有這麼瞭解她,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又好像多懂她似的。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就是娶定你了。」
被他的篤定激得想要尖叫,青嵐圓睜著眼瞪他,腦袋不停飛快地轉動著,希望能夠替自己想出解套的方法。
「我不嫁就是不嫁。」只是方法還沒想到,她除了像個任性的小孩一樣怒吼,對他完全沒轍。
薄抿的唇緩緩牽起了一抹笑容,那笑容雖淺,卻讓她的背脊冷不防竄過一陣涼颼颼的感覺。
「你幹麼這樣笑?」她終於沉不住氣的問,總覺得那種笑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啊!就像是大哥每次想要算計人時的詭笑!
他在算計些什麼?像他這樣磊落的大男人又能怎樣算計她?
「信不信,我綁你拜堂?」米橫天輕笑,但是深邃的眼底卻有著明顯的堅持和警告。
他的話在告訴她,別再做困獸之鬥,不管再怎麼掙扎,他都會不擇手段達成目的。
「你……」面對這樣子的他,青嵐徹底被打敗了。
以前她怎麼都沒有注意到,他是個有著蠻性的男人?一旦蠻起來,怎麼說都說不通。
對了!「那你說,你是以什麼身份而救我?大夫或是男人?」除了以這樣尖銳的問題打消他的念頭,她想不出更好的方式逼他面對問題。
「我……」他一時語塞,好友的話也隨即浮仁心頭。
要用大夫的身份或是以男人的身份去救她,你可以自己衡量。
昨夜,直到進入小閣前,他都認為救她回來時的在乎不過是醫者天性使然,看見她因藥性而漲紅的雙頰,和隱忍著不適而冒出的斗大汗珠,便只想著讓她脫離苦海。
可是在身子覆上她之際,卻不知怎麼的不願讓她受半點委屈,即使是在那樣危急的情況下,也不想讓她隨便的由女孩轉變為女人。
於是他吻上她的唇,在與她結合時仍細心注意著她的反應。
那時候的自己,仍然只是個大夫而已嗎?
不知他思緒的慕青嵐認為他百分之百是以大夫身份解救自己,這會兒的遲疑不過是怕傷了她的心而已,儘管早已知曉,卻還是又被傷了一次。
「看吧,就因為你救我只是因為自己的大夫身份,所以我絕對不會嫁給你。」強堆起笑,她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示弱。
得不到他的心,她起碼還能守著自尊過活。
「無論如何,我絕不會改變心意。」因為無法回答自己心中的質問,米橫天只能狼狽的起身穿衣,藉著背對床上的人兒來掩飾心底的慌亂。
「那你就慢慢等吧。」看著那寬闊的後背,她任由自己最後一次將依戀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然後閉起眼睛,暗自作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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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願意娶我嗎?」
開門見山,青嵐完全沒有一般姑娘家該有的矜持,無計可施的她,終於找上了劉天霖,一個曾經被她嫌惡,但現在卻是唯一能讓她擺脫困境的男人。
「你還想嫁給我?」
當日婚禮無故中斷,他還以為是她臨時反悔,不想嫁進劉家。
面對她這種逃婚的行為,雖然他爹氣得只差沒有七竅生煙,他的面子也有些掛不住,可問題是慕青嵐終究不是小門小戶人家的千金。
她慕家不但家大業大,還有一個公主少夫人,連太子都得讓她家三分,所以他們縱使既氣且怒,也只能吞下悶虧,連討都不知該怎麼討。
可誰知今日她卻親自登門,而且開門見山的就這般問道,怎能不讓他感到驚訝呢?
「對,我還是要嫁你。」面對他那充滿疑惑的眼神,青嵐肯定地點了點頭,開口解釋,「當日我並不是逃婚,只是被賊人擄走了。」
「你被賊人擄走?」
一聽這話,劉天霖的驚訝更深。慕家四小姐失蹤是何等大事,但他卻連一丁點兒風聲也沒有聽到。
她……是誆他的吧!
沒有忽略他眸中的疑惑,青嵐冷冷的勾唇而笑,更加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我不但被歹人擄走,還被下了藥,為了解毒,我已經失去清白。」
聽到這裡,劉天霖更是傻眼。她確定她是真想要嫁給他嗎?
普通的姑娘遇到這種事,不早該投繯自盡,以保名節嗎?怎麼她說這件事情的語氣,卻完全是一副沒啥大不了的模樣,還這麼大剌剌的告訴他,難道她不知道,只要是男人都不能忍受這種事嗎?
以前,他只知道她是一個很美的女人,所以才會被她的美色所迷,從來都沒發現她竟然如此特立獨行。
像這樣的女人,好像不是他可以駕馭得了的吧。
再說,不管是因為什麼理由,她都已經被「用」過了,娶這樣子的破鞋,太傷他大男人的自尊了。
想要娶她的心頓時打了一個大折扣,原本眸中的愛慕之意,更是被不屑和蔑視所取代。
他的改變之明顯,向來善於察言觀色的青嵐當然不會沒有注意到。
冷冷勾起了一抹笑,對於劉天霖這種預料之中的反應她並沒有太多的驚訝,那其實就是一般男人會有的反應。
「既然如此,我想我們的婚約就此打消吧。」他的語氣很理所當然,一丁點兒也不覺得自己這麼說有什麼錯。
「你不會願意取消這個婚姻的。」她很篤定,臉上那抹自信的笑容讓劉天霖幾乎看傻了眼。
這女人究竟是哪來的自信啊?
「我對破鞋沒興趣。」他說得很直接也很難聽,但青嵐的臉上卻仍是波瀾不興。
「我知道你沒興趣,但是對慕家的財富有興趣,也對慕家如日中天的權勢有興趣。」
「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要說的是,你娶我,我們做一年有名無實的夫妻,一年後你便可以以七出中的任何一條將我休離。」
她想過了,只要她嫁人,米橫天應該就不會再固執下去。
反正他娶她也不過是為了要負責,現在出現別的男人願意娶她,他應該樂得甩掉她這個燙手山芋吧!
「那你要我做什麼?」
「只要你願意配合,乖乖當我名義上的丈夫,你的好處是可以得到隨著我陪嫁過來的大筆嫁妝,還有,在這一年內我會替你們劉家賺進白花花的銀子。」
呵,幾乎不用多想,只要花上一年,就可以賺進大筆金銀珠寶,說不心動那絕對是騙人的。
劉天霖目露貪婪。而且或者不單單只是財富,還有一個這麼活色生香的女人當他的娘子,玩完還不用負責任,一年後就可以甩開……
似乎可以透析他心中剛剛閃過的骯髒想法,青嵐冷冷的警告,「記得,只有錢財,如果你想得到其他額外的好處,最好趁早死了這條心。」
話說完,沒等劉天霖的答案,她便轉身出了劉府。
她有把握,他一定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