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的裸體該死的誘人,讓她莫名口乾舌燥,她很想上去舔乾他濕透的身體,不過她怕如果她真的這樣做,他會拿繩子將她綁起來。
他對要讓她休息這件事,無比認真。
雖然她剛剛一直故意鬧他,但老實說,他這貼心的行為真的讓人心很暖。
所以她忍住了繼續調戲他的衝動,乖乖坐在床上看他穿衣服,因為擁有諸多兄長,她還滿常著男人穿衣服的,可不知為何,眼前這男人穿衣服時,特別的賞心悅目,或許是因為他會害羞,雖然他沒有刻意轉過身去,但和她已經被人家看習慣了不同,她可以感覺得出來,他確實很不習慣有人盯著他的身體看。
她很少遇到對自己身體會害羞的男人,尤其是他明明有一副很好的身材。紅眼的男人從小看她長大,對她的注視早已習以為常,可他不一樣,他很明顯的有反應,他的呼吸略顯急促,而且對她擰起了眉,然後有點太過迅速的從衣櫃裡拿出衣服套上。
真好玩。
她咬唇輕笑,收好了吹風機,上前放到五斗櫃上。
看見她靠近,他反射性的退了一步,「你想吃什麼,我去買回來。」
這男人真可愛。
她笑看著他,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能穿那小禮服出去。」他試圖說服她,那件衣服太單薄了,她的風衣不夠擋風。
「我沒這麼打算。」她晃進浴室,把她昨晚洗好晾在裡頭的內衣拿出來套上,再笑著從他的衣櫃裡,翻出他之前留在這裡的毛衣套上。
「我的衣櫃裡沒有適合你的褲子。」他套上自己的衣褲,告訴她,「你在這裡等我就好。」
「誰說我打算穿褲子?」她輕笑著抽出一條較寬的圍巾,抖開之後環在腰上繞了兩圈,再在腰側打了一個結,然後把蓋住臀部的毛衣拉出來拉好。
眼見她只花了幾秒,就把他的圍巾變成了及膝的毛裙,他瞬間有些傻眼。
她婀娜多姿的朝他走來,在他面前轉了一圈,然後將兩手叉在腰上,笑問。
「好看嗎?」
「好看。」瞧著眼前這亮麗性感的女人,他啞聲開口稱讚。
她笑著套上她的風衣,勾住他的手,拉著他往外走:「那走吧,我餓死了。」
因為她裙下長腿的風光,他順從的讓她拉著走,甚至在她穿高跟鞋時充當扶手,但等到了電梯裡,他終於回過神來,還是忍不住問:「你知道你裡面還是沒穿內褲嗎?」
「我穿了。」她眼也不眨的調侃他說:「所以你不用期待你的圍巾若是不小心掉下來,能看到什麼太秀色可餐的東西。」
她穿了?他疑惑的看著她,脫口:「我以為你的被我扯壞了。」
「是沒錯,等一下你要賠我一條。」她笑著說:「所以我先拿了你的。」
「我的?」他又傻眼。
「衣櫃裡啊,有好幾條全新的。」
他想起來了,為了以防萬一,他在每個落腳處都放了備用衣物。
電梯門開,她笑著走了出去。
「笑什麼?」見她那麼開心,他忍不住問。
走出公寓大門時,她神色自若的說:「我啊,在這之前就一直覺得你一定是穿四角褲。」
他一愣,問:「為什麼?」
一出門,一陣冷風襲來,冷得她打了個哆嗦,不由得偎得他更近,瞅著他笑著說:「你看來就是那種老古板啊,不愛被緊身的衣服束縛住。」
他有些窘,耳根子微微泛紅,只能道:「我不知道你之前對我有興趣。」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她皺著鼻子說。
他喉微緊,只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拉到自己的外套口袋裡,對他的行為,她沒有反對,只是笑,然後在他的口袋中,和他交握在一起。
外面的風雪已經停了,但地上還積了些雪。
他不再試圖勸她回屋裡等,只特地繞過積雪的地方。
「你平常還會想什麼?」
「關於什麼?」她邁開白皙的長腿,輕鬆地跟著他的腳步。
他停頓了兩秒,才啞聲問:「關於我。」
「想你應該很喜歡泡澡,想你八成不喜歡雨天,想你就算放假每天至少大概會跑上十公里維持體能,想你應該是很擅長一心二用的人,想你一定是那種懶得把衣服分門別類全丟進洗衣機裡洗的傢伙,但你絕對喜歡手沖咖啡勝過機器煮的,而且你一定很喜歡裸睡。」
他有些驚訝,他不知道這女人竟如此瞭解他。
她歪著頭,笑看著他:「我是對的嗎?」
「你是對的。」他輕扯嘴角,點頭承認。
「我就知道我是。」她又笑,輕鬆的跨過一個融雪造成的小小水窪。「你半夜把自己脫得精光。」
「我以為那是你脫的。」他調侃道。
「才不是。」她笑著用手肘頂了他腰側一下:「少冤枉我,我只脫了你的毛衣,其他都是你自己脫的。」
他沒有閃躲,只是笑。
長褲確實是他脫的,他也的確在半夜爬起來,把掛在腿上的內褲脫掉。
即便是初嘗禁果時,他也從來不曾如此急切過,急切到在做完之後,還有衣服留在身上。
她說得對,他不喜歡被束縛住,而且他喜歡她裸身貼著自己,那感覺很好。
她像是也喜歡這樣,整個晚上,她一直貼靠在他身上。
只是因為冷。
他告訴自己,卻還是寧願認為是因為她喜歡偎著他。
讓這想法擴散很危險,他卻無法自己。
撥開那掃興的念頭,他不讓自己去想,只與她像普通的情侶一樣,說笑著走進最近的咖啡店,叫了三明治、生菜沙拉和咖啡與牛奶,很有默契的挑選了靠牆角的位子坐好。
她一直握著他的手取暖,讓他只能空得出一隻手端餐盤,但她也空著一隻手,和他合作無間的拿取餐巾紙和吸管,然後硬是擠在他身旁貼在他腿邊,而非坐到他對面。
不是說他介意這一點,他知道她和他一樣不喜歡背對著門口,只是他從來不曾和誰如此親密過,可這感覺很好,她拿叉子叉起生菜,和他分享她的生菜沙拉,他則餵她吃了幾口三明治,她問他借了幾口他的黑咖啡,而他忍不住在她喝牛奶沾了一嘴牛奶鬍子時,擋住旁人的視線,吻了她。
她的牛奶鬍子太可愛,他不想讓旁人看見。
她吃完第一輪早餐時,放他去點了第二輪食物,他回來刻意要她坐到裡面去,她看起來太亮眼,已經引起了一些男人的目光。
他坐下來,以身體和長腿擋住她誘人的春光,冷冷的瞪著那些傢伙,直到他們一一轉開了視線。
他的行為讓她輕輕笑了起來,撐著臉,瞅著他說:「你讓我想到我二哥,他光是用看的,就能讓人閃避他的視線。」
「你有哥哥?」他不知道,她從沒提過。
「三個。」她拿刀叉切割他新拿回來的煎蛋與火腿,撒了些黑胡椒和鹽巴,包在吐司裡,捲成一卷,切了一半送到他嘴中,「戶籍上登記有案的。」
他挑眉,咀嚼著她送來的吐司卷,半熟的蛋汁在嘴裡化開,莫名的好吃。
「其他沒登記在案,自以為有權利義務把我當妹妹的,那就族繁不及備載了。」她翻了個白眼,笑著補充,將另一半送進自己嘴裡。
「你二哥很凶?」
她搖搖頭,歪著頭仔細想了一下:「事實上,他脾氣還可以,他只是不喜歡男人那樣看我。脾氣比較差的是我小哥,他一瞪眼,就能讓地獄結冰。」
她的說法讓他笑了起來。
「你大哥呢?」
「他是個超級好好先生。」她一邊在第二片吐司上抹上奶油,加了糖,一邊吐了下舌頭說:「但你要知道,平常不生氣的人,火大起來最可怕了。所以我寧願得罪小哥,也不想惹惱我大哥,至於二哥,他其實心超軟,小時候每次我做錯事被處罰時,他都會假裝找事情做,只為了在旁邊陪我。」
她說著將第二片吐司也分成兩半,一半給他,一半給自己。
「你有姊妹嗎?」他邊吃邊問。
「戶籍上登記在案的有一個,其他的你知道——」
「族繁不及備載。」他輕笑,接著說。
「沒錯。」屠歡眼中帶笑,道:「你呢?有兄弟姊妹嗎?」
「沒有。」
他在回答之前,停頓了一瞬,眼角微微一抽,那瞬間很短,連一秒都不到,可因為她一直看著他,仍是捕捉到了那些微的變化。
他的資料上也說他沒有,她問出口時,才想起他的資料上寫說他是獨生子。
可是,這男人在說謊。
那表示他的背景資料是假的。
她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追問,但最後還是選擇跳過了這個話題,她清楚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有秘密,她只是和他上床而已,又不是打算牽手一輩子,她不需要去挖掘得更深。
她喜歡這個男人,喜歡他的溫柔與細心,喜歡他的陪伴和身體。
他喜歡她,關心她,對她很好。
而暫時,這就夠了。
所以,她改口問了別的問題。
「你急著要趕回去嗎?」
他搖搖頭:「我剛忙完,才要開始休假。」
她揚起嘴角,瞅著他:「你能休幾天假?」
「一個星期。」
「我的行李在飯店,你去幫我把它弄出來好嗎?」
他看著她,忽然瞭解她的意思,眼裡露出愉悅的情緒,啞聲開了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