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二次到孟伯儒的公司——老奶奶口中那個才幾百人的「小」公司。
紫綾膛目結舌的看著眼前這棟二十層樓高的建築,上回她是直接由她下停車場進入,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公司長什麼樣子;從接待小姐的口中,她得知道棟大樓臻冠企業只用了一半,另一半則是以高價租給其他公司行號,儘管費用高得嚇人,還是有許多人趨之若驚。
在等待的時間裡,紫綾仔細觀賞了佈置高雅卻又不失氣派的裝潢,愈看愈是機歎有加,而老奶奶將臻冠企業這樣有水準的公司稱為「小」公司,那孟氏財團不知又是怎樣的金碧輝煌?
時間就在她欣賞的同時一分一秒的流逝,待她警覺時,已過了一個多小時。
於是,她忍不住又問了接待小姐有無通報。
「說歸說,要見不見又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接待小姐趾高氣揚地睨了紫綾一眼。
「是啊,假如你今天要見的是某位經理可能還快些,可是你堅持要見董事長,這你可就有得等了。」B小姐也附和道。
「沒錯,我們董專長可是非常非常忙,每天要見他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就算事先預約也不一定能見上一面,更何況是沒預約的人。」
紫綾苦澀一笑,今天她可能諸事不宜,否則怎麼說的話都沒人相信?連要見個人還得八百年前預約,而這個人還是她名義上的老公也!
「既然見不到他,電話可否借用一下?」紫綾努力扮出笑臉問著。
「好啦,免得你說我們臻冠企業不近人情。」
「謝謝。」紫綾微笑道,按了孟伯儒辦公室的專線號碼。
「喂,伯儒,是我,我現在在你公司樓下,可是我上不去。」她很滿意地看到兩張臉色愈來愈白的臉孔。「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喂?喂……真沒禮貌,還沒說完就掛我電話。」
紫綾嘟囔著將電話放回原位,一抬頭便看到兩張譏諷的臉。
她懶得再和她們一般見識,逕自走回等候區。可她屁股還未碰到椅墊,便聽到「噹」的一聲,隨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傅了過來,孟伯儒那張英俊非凡的臉孔隨之出現。
「在這裡。」紫綾對他揮揮手。
「怎麼會想到來公司?」孟伯儒眼裡有著掩不住的欣喜。
「來查勤,看你有無認真工作啊。」紫綾亦感染了他的喜悅,頑皮一笑。
「我比較喜歡你是專程來看我的。」見她害羞的紅了臉,他咧嘴又道:「老婆,下次你直接上頂樓找我,我會告訴她們的。」
當兩名眼高過頂的接待小姐親眼看見董事長對她的親密模樣,又聽見她竟是董事長的老婆時,全都呆掉了,下一秒便哭喪著臉準備開始收拾東西回家吃自己。
紫綾則是壞心的不告訴她們她根本不準備打小報告,想讓那兩人擔心受怕個幾日,就當作是對她們態度不善的懲罰吧!
她才一跨進電梯,門方合上,孟伯儒便低頭吻住她柔軟的唇瓣,狂熱熾烈的熱吻瞬間便點燃兩人之間的火苗,差點讓兩人把持不住。
「你是存心讓我工作效率變差的。」孟伯儒氣息不穩地按著她,閃黑的眼眸中有兩簇火焰跳躍。
「明明是你這支大色狼控制不住自己,還怪我生得太誘人。」紫綾嬌嗔道。
「你該知道大色狼是最無法拒絕小紅帽的。」孟伯儒取笑的拉了拉她頭上紅色的毛線帽;摟著她的織腰來到他的私人天地,並交代秘書不准打擾後才又道:「你特地跑來找我,應該是有重要的事要說,對不對?」否則八人大轎都請不動她呢。
紫綾神色一正,連忙道:「對啦,而且是相當相當重要、嚴重的事情。」
「別急,坐下來慢慢說。」
「我怎能不急!」她坐不住,來來回回踱步,「我告訴你,我真的和奶奶及你媽有代溝。」
「你們吵架了?」
「不是啦!是我今天終於鼓起勇氣對奶奶和你媽說明真相,但不知是我嘴笨還是她們耳朵沒挖乾淨,任憑我說了老半天,她們還是沒聽懂我的話,還是認定我真的是你老婆!」紫綾認真的說著,完全沒注意到孟伯儒愈來愈難看的臉色。
「而且你媽媽更絕,還以為我是因為和你吵架才會情緒不穩而胡言亂語……」
「為什麼要告訴她們?」孟伯儒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兇惡地瞪著她,「說到底,你還是要走?」
紫綾讓他眼申的暴戾嚇得倒退了數步。
「這是我們當初就說好的。」她囁嚅道,不解他為何這麼生氣。
「既然還是決定要走,為什麼還要和我發生關係?」他眸光冷例的瞪著她,「當初的協議可不包括和我上床!」
紫綾克制不住地緋紅了臉蛋,支吾老半天卻說不出話來;她總不能承認是因為她自己也要他吧!
孟伯儒一步步逼向她,冷肅的神情嚇得她節節後退,由沙發邊退到了桌邊,再無路可退。
「自始至終,你從沒打消離去的念頭,對不對?」他無情的掐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視他,「我給過你機會拒絕,而你沒有。而且我們做過不下一次……為什麼?」
「我……」
害怕失去她的恐恨團團籠罩著他,讓他變得十分殘酷。
「臨時起意?」他說得咬牙切齒。
「我沒有!」
「或是你和那些淫盪開放的女人一樣,認為機不可失,就算沒撈到錢財也自私的想替自己留下美好的回憶?」
她眼裡的驚詫無疑是承認了他的猜測。
「該死,你怎麼能這麼做?」孟伯儒狂怒的暴吼,眼眸似要噴出熾烈的怒火。
「不是的……」紫綾早嚇得不知所措,亦不知咳如何熄滅他的怒火。
「好,既然你是一時興起,我也可以不用再顧及你的感受!」他粗聲吼著,乍聞她即將離去的消息令他理智全失,像頭掙出猷柵的瘋狂猛猷。
他粗暴的將她扳過身,撩起她的裙擺,用力扯掉她的底褲……「住手!你要做什麼?」紫綾驚慌的大叫,用力扭動身子努力想擺脫他的箝制,但是他們的力量著實相差太過懸殊了。
「我現在也想來一段「一時性起」!」說罷,他便殘酷的自她背後一舉衝進她還未準備好的身體。
「啊」」」她淒厲的大叫,頓時淚如雨下,「好痛!你弄痛我了……」
紫綾痛苦的哭聲尖銳地傳進他憤怒、昏沉的腦子裡,令他渾身一震「老天!我在做什麼?」他停下所有的動作,愣愣的注視著身下不停顫抖的纖細嬌軀。
「我不是……嗚……我不……是一時起意的,我沒有……」
「對不起,對不起。」孟伯儒立即以無比的溫柔及慚悔俯身親吻她的肩胛,卻得到她抖得更厲害的回應。
他眼神一黯,自責不已,又試著放柔語調,「別怕,我不會再傷害你了。」
他知道這時若是就這麼結束讓她離去,那麼兩人好不容易才將距離拉近的努力全都將付諸流水,而且她將離他更遠。
由於兩人的婚姻並不是以愛情為基礎,因此他格外害怕會失去她。只要能讓她留下來,得到她的心,不論什麼方法他都會試,哪怕是要利用她的慾望,他亦在所不惜。
所以,他捺著性子壓下瀕臨崩潰的慾望,緩緩在她身上重新點燃火焰;修長的大手隔著衣衫挑弄她豐盈的雙峰,直到掌下的蓓蕾仿然挺立,細吻更是不斷灑落在她形狀優美的背脊,引發她一串串的輕顫。他大手順著飽滿的雙峰滑至平坦的腹部,再往下覆上她甜蜜的私處……他同時俯在她耳畔輕呵,「說,說你再也不提要離開的事。」
紫綾現在根本無法開口言語,孟伯儒的手一刻也不曾停歇,修長的手指頑皮的撥開她濃密的叢林,尋找她敏感腫脹的蓓蕾,繼而邪惡的對她展開甜美誘人的折磨……「啊」」」
他手指製造出的快感讓紫綾招架不住的輕聲啜泣,全身猶如著火般烘熱難當。她的輕吟淺哦更如一道道催化劑,讓他心中的慾火燃燒得更熾,身下的悸動更是抗議著要宣洩而出,但他還是痛苦的強忍住,直到確定她的身體已準備好,他才輕輕緩緩的在她身上移動,展開性感甜美的律動。慢慢加快速度,愈來愈快,且進且出,履退履沖……「你不能走!我不會讓你走,絕對不會放手,聽到了沒!」隨著他的嘶吼,狂猛的慾望一古腦地傾洩而出。
從下腹開始燃燒的慾望以著不可思議的速度蔓延到兩人全身,狂熱的激情如大鵬展翅般衝向自由的天際,一次次帶領兩人到達極樂的殿堂。
激情過後,孟伯儒喘息不已,滿足的不想移動,但他沒忘記身下可人兒的不舒服,遂將她攔腰抱住,兩人往後穩穩的坐在皮椅裡,眼中的激情狂潮都還未完全消退。
紫綾低垂著臻首坐在他腿上,手臂鬆軟地掛在他肩上,氣息仍是十分紊亂,但不一會兒,她開始發出輕泣聲……「怎麼了?為什麼哭?我還是弄傷你了?」
見她不語直搖頭,孟伯儒更心急了,「很難過是不是?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不是啦!」紫綾趕緊出聲阻止,就怕他真的就這麼抱著她上醫院求診,那絕對是非常非常丟臉的事。
「不是?」他納悶地盯著她,「那你為什麼哭?」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喜極而泣啊!
「哎呀,不要問啦!」她臉上的灩紅比霞雲還美。
他一時看得失神,努力半天才拉回脫軌的思緒。「不行。告訴我,為何落淚?」
「還不都是你害的,和人家在這裡……「那個」,丟臉死了。」紫綾羞得不敢看往亂七八糟的桌面與掃落一地的文件。
孟伯儒卻是壞壤的俯在她耳畔邪惡的呢喃,「那麼,你喜歡嗎?」滿意的見到她身體微微地戰慄。
紫綾不滿的嘟囔著:「一開始痛死我了!」
「對不起,我太衝動了。」他自責又心疼的吻著她的髮鬢,「還痛不痛?」
「跟你說不要問了嘛!」她嬌嗔地輪起拳頭捶著他寬厚的胸膛,羞得不敢抬起臉來。
「既然你不喜歡,那就忘了吧,把剛才的事從腦海裡抽掉。」
他的話語終於讓紫綾抬起頭,晶瑩的大眼裡盛滿了不解。
他神秘一笑,繼之霍然起身,惹得她驚呼連連。
「現在,我要給你一份永難忘懷的甜蜜回億與激情!」不顧她頰上紅雲滿天飛,他邁著大步往休息室前去,決定徹底實行方纔的承諾。
直到兩人再度陷入激情狂潮之中,紫綾方懊惱的想起」」她的攤牌行動又失敗了。她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呀!
這天,難得孟家祖孫三代和諧、無爭吵地喝著下午茶。
「親愛的媽咪,親愛的奶奶,你們在哪兒?你們最溫柔體貼、英俊迷人的美男子季儒小寶貝回來了!」
「你這沒良心的兔崽子回來做什麼?」老奶奶鏗鏘有力的嗓門自日光室傳了出來。
然後,孟季儒的笑語也傳進了日光室「奶奶,聽到您老人家罵人的聲音還是這麼洪亮,我真是太高興了。」孟季儒一出現便習慣性地給在場的所有女性每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可當他的手才伸向紫綾,坐在一旁的孟伯儒便警告的瞪了他一眼,直到他將手臂縮回去。
「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大哥,你愈來愈小氣了。」孟季儒咕噥著,繼而衝著紫綾漾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嗨,親愛的大嫂,才兩個月不見,你愈來愈美麗動人了!」
紫綾禮貌地一笑,心裡多少有點明白為何孟季儒可以和老奶奶相處兩年而相安無事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任誰見到孟季儒陽光般的燦爛笑臉,縱有再多的怒氣也會消退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就靠他那張甜嘴給抹掉了。也許她該叫孟伯儒學學他,常將笑容掛在臉上,說不定祖孫倆就不會這麼常吵架了。
腰際的壓力促使她拉回游離的思緒,紫綾微蹙著眉不解的看了孟伯儒一眼,不懂地怎麼又生氣了。
「若不是大嫂已經名花有主,我一定卯全力將你把到手。不過沒關係,假如哪一天你終於看清丁大哥骨子裡的不良,你儘管來找我,我一定會張開雙臂迎接你的。」
紫綾真想叫孟季儒這個罪魁禍首閉嘴。他再不閉上那張嘴,她就要死於非命了。因為他多說一句話,她腰際的力且便又緊了一分,最後她的腰都快斷掉了。她氣極的以手肘拐了身旁的孟伯儒一記,下手毫不留情。
孟伯儒悶哼一錐,不動聲色她靠在她耳畔低語,「你想謀殺親夫?」
「總比被親夫勒死好。」紫綾亦自牙縫迸出話,回頭又給孟季儒一抹笑。
笑得怡然自得,旁人絲毫看不出兩人暗地裡的波濤洶湧。
「奶奶,您都不曉得,這兩個月我有多懷念您的罵人聲。」孟季儒笑咪咪的繼續對奶奶灌迷湯。
「臭小子,你會有時間想我這個老人家,太陽就打西沒出來了。」老奶奶輕哼道,不過看得出來她相當高興。
「我發誓,我每晚睡前都是想著奶奶入睡的。」
「你每天晚上都抱著身材窈窕、性感火辣的美女共眠,心裡卻想著奶奶,你這個舉動有點變態喔!」孟伯儒壞壞的挑撥,一紓方纔的不悅。
孟季儒不悅地瞪大眼,其他人則是抿嘴忍笑。
「你們怎麼可以聯合取笑剛流浪回家的遊子!」他不滿的哇哇叫。
「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孟伯儒哼著,心中還直氣憤風流小弟連嫂子都想染指。
「大哥,你這就是恩將仇報了喔!也不想想你們夫妻倆現在得以如此恩愛快活,全是我這支幕後推手所造成的。」
「是嗎?」孟伯儒睨了他一眼。立即讓他襟聲不語。
孟季儒聰明的不再自討苦吃,遂將矛頭轉向紫綾,陷媚的道:「大嫂,你起碼看在我讓你棄暗投明,不再躲在陰暗角落見不得光的份上,替我說句公道話吧。」
罪魁禍首就是他,紫綾毫不客氣的睨了孟季儒一眼。
一切的事端都是他引起的,若非他多事通知老奶奶她與孟伯儒結婚之事,她又怎麼會受這麼多的苦難?但也是他的攪和讓她有機會和孟伯倫在一起,進而認識他、喜歡他,結果卻陷入兩難之中,至今猶為自己的去留而苦惱……她究竟是該找他算帳,還是送份大禮感謝他?
「喂,你們怎麼可以過河拆橋,不理我這個大媒人了!」孟季儒不滿的瞪著他們夫妻。
「要我理你?可以。」孟伯儒突然溫和一笑,笑得孟季儒毛骨悚然。「我和紫綾是該給你這個大媒人一個大紅包。」
「是啊是啊!」孟季儒猶不知大禍臨頭,開心的直點頭。
「孟氏的股分這個紅包夠大了吧?」紫綾笑著替孟伯儒說了出來。
「我不要!」孟季儒立即哀號著往外衝,高喊道:「老婆!老婆……你在哪裡?你親愛的老公讓人欺負啦,快出來救我!」
「你什麼時候娶妻了?」
「臭小子,你哪來的老婆?」
老奶奶與孟夫人連連驚呼,立刻尾隨出去。
「三天前在英國登記的。」孟伯儒老神在在的回答。
「你怎麼會知道?」紫綾詫異地問,沒發現自己正以無比親暱的姿態坐在他大腿上。
「打從他離家的第四天起,他的行蹤就讓人發現了。」孟伯儒說著,邊將她垂落的髮絲掠到耳後。「他在哪兒做了什麼事,我可能比他還清楚。」
「為什麼沒馬上捉他回來?」
「你沒聽過壞人姻緣是會倒楣三輩子的?」孟伯儒挑起一眉,邪魅的表情足以讓異性失聲尖叫。
紫綾聽了可不滿了,嘟起紅唇數落道:「我們在讓人炮轟受苦時,他卻在地球上的某個地方搞艷遇!」
「不,他的妻子,你也見過的。」
「我見過?是誰?」紫綾偏著臻首努力思忖,那模樣可愛極了,看得孟伯儒忍不住想咬她一口。
「管她是誰、不准你再想季儒的事,也不許你對其他男人笑!」他霸道的宣佈。
「那也不行對你笑羅!除非你不是男人。」她嬌媚地睨著他,手臂亦慵懶地攀上他的肩頭,沒發覺自己對於兩人間的親暱舉止是愈來愈習慣了。
孟伯儒突然曖昧一笑,「我是不是男人,你應該非常清楚。假若你還不清楚,我很樂意證明給你看。」
「不用了!」紫綾羞紅著臉連忙拒絕,怕極了他的「即輿」。這兒可是隨時會有人進來呢!
「記住,不准對我以外的男人笑。」他認真的臉滿是醋意,看得紫綾忍俊不住。
她頑皮的扮了個鬼臉,之後神情一變,怯怯的問:「你為什麼要生氣?又為什麼不讓我走?」
孟伯儒凝視著她半晌,才壞壞的神秘一笑,「我心裡想的和你要的是一樣小笨蛋!」
「啊?不懂。」她搖頭,還是十分不解。
孟伯儒膛大了眼,他自認自己對她的愛意是毫無掩飾的,連剛回來的季儒都看出來了,就她這個當事者不知情……這麼明顧的情意她竟到現在還看不出來,真是嘔死他!
「小笨蛋,有空時自己好好想想。」
紫綾氣嘟了小嘴,可惡的老狐狸、臭狐狸、壞狐狸,居然又罵她笨!
有人常說,太過於恩愛、幸福的情人是會遭天妒的,果然,麻煩就上門了。
「董事長,紀香雲小姐來了。」何秘書的聲音自內線傳來。
「請她進來。再幫我泡兩杯咖啡。」
孟伯儒剛掛上電話,檜木製的門扉便讓人推了開來。
「香雲,好久不見。最近好嗎?」孟伯儒和善的問候明眸皓齒、美麗非凡的弟妹。
說真格的,仲僑雖是他的親兄弟,但此時他真想替香雲狠狠K他一頓。
如此一個美好的女孩,仲倫竟忍心這般殘忍對待!當初他放下新婚妻子不管,獨自跑出國,這對一個才二十歲的女孩子是多麼殘酷又丟臉之事!換成其他女子,別說是將她冷落三年,三天恐怕便吵翻天了。
想當初香雲嫁進孟家時還只是個會作夢的天真少女,而今她已脫去青澀的外貌,變成一個令人捨不得移開目光的美麗女人,渾身散發著成熟神秘、睿智聰穎的光彩。唯當年那對像五彩琉璃般的靈動眼眸不見了,染上的是重重的憂鬱與愁思……他倒寧可她還是三年前那個天真無邪、無憂無慮,一心愛著仲儒的小女孩。
「坐。找我有什麼事?」
「有點事想請大伯幫忙。」紀香雲臉色有點蒼白,亦為即將說出口的要求而感到緊張。
孟伯儒並未忽略她的不安,遂自唇淤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安撫道:「有麼事慢慢說。先喝口咖啡吧!」
紀香雲深吸一口氣,緩緩開了口,「不,我不能喝,因為我懷孕了。請你當我孩子的爸爸。」
紫綾踩著輕盈的步伐,口裡哼著小曲,心情愉快的踏進臻冠企業。她微笑的朝上回那兩個接待小姐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要求她們先別通風報信,便提著特製的愛心便當上樓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兩天前她鼓起勇氣問出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後,孟伯儒那句「我心裡想的和你要的是一樣的」給了她好多好多希望。
他的意思是說,他還是愛她的!
這是她昨晚總結出來的結果,而她又擔心是自己自做多情,所以今天特地做了個便當,打算趁他酒足飯飽之際,逼他坦白出來。
很快地,電梯在頂樓停住,她對孟伯儒的專任秘書一笑,然後走向他的辦公室,轉開門把打算給他一個飛喜」」
「我懷孕了。請你當我孩子的爸爸。」
紫綾身形一頓,笑容立時僵在臉上,血色迅速自她臉上消失,方纔的雀躍早已消失無蹤。
世界彷彿在她眼前崩坍了,她只覺得天旋地磚,黑暗的漩渦無情的將她捲入,打落無邊無涯的地獄…….
孟伯儒庭見紀香雲的話,兩眼瞪得如銅鈴大,生平第一次這般失態。
「仲儒知道嗎?」
「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紀香雲逞強道,但眼中的哀傷如此之深,讓孟伯儒想K弟弟的慾望更深了。
「可是假如他的身份由爸爸變成了叔叔,你想有沒有關係?」孟伯儒舉起手阻止她開口,又道:「別告訴我孩子不是仲儒的,你我都明白這是不可能之事。」
紀香雲倔強的說:「他只是個精子提供者,其他一概與他無關。」
「怎麼會無關呢?」孟伯儒不同意的搖頭,「老婆突然變大嫂,世上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接受這種事的。」
「可以的…我和他離婚後,便男娶女嫁各不相干。」紀香雲口是心非。不管她再怎麼漠視,心中的痛楚就是無法消失,像根針般永遠刺在她心頭,令她痛苦難當。
唉,怎麼兩人都再次見面了,仲儒那小子還是又搞砸了?孟伯儒皺眉問著弟妹,「我知道仲儒錯待了你,你就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幽幽的歎息聲自紀香雲的紅唇中游出,其中不知包含了多少無奈、哀怨與悲傷。
「他若真有心挽回這段婚姻,三年來有成千上百個機會可以讓他彌補,但是,他沒有。」
「我可以送你去找他。」
「不必了。心不在,光捉住軀殼又有何用?」
不知是誰說過,世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亦不是天涯各一方,而是愛人的心中沒有自己的存在。這種痛苦她已親身嘗過,三年來,這種錐心泣血之痛業已深深刻劃在她骨骼裡,深入血肉,無法消失。
「假若你有因難,我也不勉強你。我可以找其他人幫忙。」
「先告訴我你的計畫。」若是讓她去找其他男人,不必等仲儒給他一頓打,他自己就首先不會原諒自己。
紀香雲輕歎一聲,方幽幽道,「仲儒不肯和我離婚,而我又不想一輩子和他這樣貌合神離的過下去。所以我想搞外遇,讓他有理由甩了我。」再不離開他,她怕自己會恨他,會恨到想殺了他!她不能讓自己走到這種毀滅的地步,就算不為她自己,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
「若你外遇的對象是我,他會殺了我的。」孟伯儒苦澀一笑。但是在這之前,他會先痛打鐵石心腸的弟弟一頓。
「不會的,仲儒很尊敬你,假如他知道我外遇的對象是你,他一定會大方的簽字,而且絕不會藕斷絲連。」因為他根本就不愛她呵!「一等我和仲儒辦好離婚我便會離開,你只要說我又喜歡上別人就沒事了。」
孟仲儒啊孟仲儒,你看你造了什麼孽!怎會讓一個女人提出這樣荒謬的主意,只為了讓彼此自由?
在孟伯倫的心中,紀香雲不只是他的弟妹,他將她看作是自己的妹妹一般疼惜。看到她這般為情所困,他真的很不忍心,卻又想不出個辦法解決……「我已經有老婆了。」他突然說。
「呃!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應該的,因為我們婚結得很倉卒,過程有點曲折離奇。」思及和紫綾這一路走來發生的一切,孟伯儒唇畔不禁勾起一抹笑意。「我已經在籌備我和紫綾的婚宴,打算在最近將她介紹給家人認識。」
「那……我找別人……」紀香雲慌亂的只想離去。
「不行!給我兩天的時間,讓我探探仲儒的口風,我不相信他對你沒有感情。」孩子都有了,怎麼可能沒感情?。「再不行,就照你的計畫進行。」
「但是大嫂那沒……」
「沒關係,我會和她講明白的。」內線電話再度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懂事長,夫人剛剛上去找你了。」是接待小姐打來的。
「好,我知道了。」孟伯儒飛快地轉身,眉飛色舞的告訴紀香雲,「正好她來了,等一下介紹你們認識。」他按著又按下內線,「何秘書,待會兒讓夫人直接進來。」
「咦,夫人剛走而已啊!」
孟伯儒與紀香雲對視了一眼,心中一突「什麼時候的事?」他在心中祈禱是自己多慮了。
「就五分鐘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