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回過神來,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來去匆匆的人潮竟讓她感到十分茫然與不安,一股莫名的恐懼佔滿她的胸臆……離開了孟宅,離開了他,她該去哪裡?
她不能回南部家裡,她這個模樣定會將家中老父老母嚇去半條命;去找同事?可她辭職後便鮮少和他們聯絡了。那麼她到底該去哪兒?哪裡能夠讓她休息,修補破碎的心?她不過是在孟宅住了兩個月而已,卻好似所有的人事物都換過了一樣,沒有一樣是她所熟悉的……這種無所做的感覺太恐怖了,她幾乎要讓心中的恐懼吞噬殆盡。
終於。她想起自己還有個地方可去」」她當初承租的小套房租約還未到期,她的東西都還放在那裡。於是她舉手招了輛計程車,前往她目前唯一的避風港舔舐傷口。
這些日子對她而言仿如南柯一夢」」她做了個好美好美的愛情夢,若是沒讓她聽到那些話,她的愛情夢怕會一直做下去;是她自己傻得沉溺在自己所編織的夢世界裡,怪不得人。
孟伯儒對她雖好,也曾說過喜歡她,兩人更是發生了關係,但這又有何意義?又能代表什麼?一切都是她一相情願罷了。
是她自己假戲真作,自作多情地一頭栽了進去,活該現在受這種椎心之痛、情感的折磨……也難怪孟伯儒從不曾對她說那三個字……淚水再度泊泊流下她濕濡的臉,她該恨他給她希望的,可是,她又有何立場去恨他呢?
以他妻子的身份嗎?說出來只是徒惹眾人笑話、自己心傷罷了。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紫綾趴在床邊痛哭失聲。
最傷心的是,她發覺自己竟還是無法恨他……「你叫孟仲儒那個混蛋馬上、立刻給我滾回來!」
孟伯儒對著手機怒吼,不在乎引來路人的側目,心中想的、念的是快點找到他那個磨人的笨妻子。
搜尋了一下午卻半點消息都沒有,令他急得頭髮都快變白了。所有她會去、可能去的地方他全找過,就是看不到佳人芳蹤。他甚至在她套房樓下守株待兔,可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心情也益發沉重。
孟伯儒著急的再次抬眼看著沒半點亮光的套房,心中不籪祈禱她只是躲起來,而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等他找著了她,非先打她一頓屁股不可!
話聽一半就跑了算什麼?為什麼不衝進來質問他?
她和奶奶吵架都可以理直氣壯、口若懸河,怎麼一碰上感情的事便像個膽小鬼,寧可傷心離去,也不願和他面對面?
可惡!
「該死!不管你要怎麼樣都行,只要你快點出現!」他低吼。
孟伯儒將手上的煙蒂丟到地上加入它的同志裡踩熄,火氣不由得又冒了出來。還沒找到她,他可能就會先得肺病升天了!他氣憤地將剩餘的香煙揉成一回丟開,按著邁開大步,打算進她的套房看看,也許可以查到蛛絲馬跡。
若再沒線索,他發誓一定會去報警!
孟伯儒又急又氣又不安的站在套房門口,正思索著該用何種方式進入,不料手一推,門便打開了。
一瞬間,他的警覺性提到最高點,他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進去,順手抄起角落的球棒防身。待他兩眼適應了黑暗後,雙眼一溜,立即在床邊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個把公司的調查部折騰得人仰馬翻,讓他找了一個下午,擔心得快捉狂的笨老婆!啪的一聲打開電燈,孟伯儒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走向紫綾,每走一步怒意便上升一度。再思及她竟糊塗的沒關門,怒火一下子衝到了頂點,將找到她的喜悅完全焚盡。
不過,當他看清掛在她臉頰上的兩行淚痕後,洶湧的怒滿瞬間被澆熄,留下的只有滿腔的不捨與輕歎;再見著她疲憊的倒臥在床上,他心頭更是一緊。
他心疼的伸出手指輕輕替她拭去淚痕,卻因而驚醒了她「你來做什麼?」紫綾冷冷她看著他,睫毛上猶掛著淚珠,看起來益加令人心疼。
「來找我的笨老婆。」
紫綾雙唇一抿,強忍住威脅要決堤的淚水,瘖啞的開口:「你來得正好。
走,我們現在就去離婚。」
孟伯儒歎息著勾住她的小蠻腰,將她鎖在懷中,心知一時之間要她氣消是不可能之事;但在心底,他卻為她打翻醋罐子感到竊喜不已。看她之前與丁詩情過招玩得不亦樂乎,連半點醋味都聞不到,害他著實擔心了好一陣子,誤以為全是他自作多情,不過現在可好了「放開我!你沒有權利抱我!」紫綾拍著腰際的鐵臂怒道。
孟伯儒聞言立即不悅地皺起眉,低聲宣告,「只要我沒有簽字,你永遠屆於我!」
「我才不屬於任何人,我只屬於我自己!」紫綾呲牙咧嘴地對他吼,「你還不放手?非禮啊!強盜闖空門非禮良家婦女,救命呀」」」
孟伯儒惡狠狠的瞪著她,不敢相信她當真又喊又叫,大有讓左鄰右舍報警的打算。
「可惡!」
他啐道,使出讓她閉嘴的最佳方法,火熱的唇密實的封住她聒噪不休的小嘴。直到此刻,將她緊緊的擁住,感覺到她的心跳,觸摸到她溫暖的肌膚,他懸浮在半空中的心才得以回歸本位。
「嗚……你咬我!」孟伯儒難以置信的瞪著她得意的俏臉。
「登徒子,活該!」
他氣得咬牙切齒:「再不閉嘴你會後悔!」
「啊,你想殺我滅口?」淚水瞬間決堤,紫綾氤氳的眼裡有著驚惶與傷心,「我都說要和你離婚,讓你和那個辦公室小姐雙宿雙飛了,你怎麼可以道麼殘忍……」
「那個辦公室小姐是仲儒的妻子!」孟伯儒再也忍不住的吼叫,怕再聽她胡言亂語下去,自己會忍不住劈昏她。
「啊……你騙人!」紫綾淚眼婆婆地瞅著他,像個可憐兮兮的小媳婦。
「我若騙你,會放下成堆的公事,像個瘋子開車逛遍大街小巷,還出動公司裡的人,就為了找你?」孟伯儒氣得渾身發抖。
「因為你要我簽字離婚嘛!」
「不准再說那兩個字!」
暴躁的獅子吼嚇得紫綾只敢小小聲的道:「這是事實。」
「可惡!你給我聽清楚,我沒有要和你離婚,香雲也沒有要我和你離婚,她是來找我講仲儒的事。」
「真的?」
「要不要我捉你與她當面對質?」孟伯儒自牙縫迸出話來,黝黑的雙眼死命的瞪著她。
「不用了啦!」紫綾不好意思的低語,遲來的喜悅湧上心頭,染紅了她的臉頰。
「拜託下回別偷聽一半就跑了,會要人命的。」孟伯儒重重鬆口氣坐在床上,下巴抵著她的臻首。這種迫人心神的焦慮再多來幾次,他一定會提早升天。
「像今天這種事,遲早會發生的。」她低著頭不敢看向他,又豁出去地將一切說開,「反正找名不正言不順,而你也只是跟我玩玩而已。早知道會落得這般下場,我當初就不該心軟答應幫你的忙了,反正任何人都可以幫你,又不是非我不可……」
「我可不是跟任何人都可以發生關係的。」
「是啊!算我傻,自己送上門。」她說著,鼻一酸,眼淚又要往下掉。
孟伯儒再次惡狠狠的瞪她。「可惡,倘若我不是愛上了你,我一定掐昏你!」
「你愛我?」紫綾倏地抬起頭,迷濛的眼眸滿是不信,「騙人!你從沒說過。」
「我是沒說,但是我還表現得不夠明顯嗎?」他大吼,才剛熄滅的怒火又快速燃起。
「不夠!」她亦大聲回道,「假如你的行為有一點點愛我的跡象,今天我就不會在這裡哭得晰瀝嘩啦了!」
「可惡!我若不愛你,我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辦法留你,拖延你離去的時間嗎?」熊熊怒火在他黝黑的眼瞳裡跳動,他的頭頂幾乎要冒出陣陣白煙,「若真要離婚,只要簽好協議書交給律師辦理就行了。」
「真的?」紫綾睜大帶淚的眼晶呼,又懷疑道:「你難道不是因為已騎虎難下,不能半途對老奶奶說你的老婆換人了?」
「那丁詩情走後呢?」孟伯儒拚命的深呼吸,以壓下想掐住她白嫩細緻頸項的衝動。
他的怒意是如此駭人,嚇得紫綾趕緊離開他一段距離,不敢貪懋他溫暖的懷抱。
「丁詩情走後,我是沒必要再留下來騙人,但是你一樣沒表明心跡啊!就算我們做了那件事,但男人本就可以有欲無愛……」
孟伯儒沒轍地翻著白眼,然後站了起來神情堅定的大聲說:「我愛你,我非常非常愛你!從你跟我回家那天開始,我就無可自拔的愛上你了!」
天!談戀愛真不是普通的累;所幸這情景沒讓第三者看到,否則他一世英名豈不毀於一旦。
「為什麼是我?」直至此時,狂喜方逐漸佔滿紫綾的心房,讓她明白這是真的,她決定一次問個清楚;「我沒丁詩情美,也沒有馴服男人的手段;聲音也不比那個香妥好聰,為什麼你會愛上我?我不相信。」
「是啊,我也不相信以我如此仗異的條件,怎麼會愛上你這個笨女人!」
孟伯儒輕笑調侃道。
不料她立即雙唇微扁,以萬分哀怨的眼神瞅著他,嗚咽道:「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
「老天!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你前後矛盾,一下子說愛我,一下子又說後悔,我怎麼知道你的心意?」
她嬌聲指控,「而且你自己都說了你是那麼的優秀,我怎麼敢奢望你會愛上我?」
孟伯儒聞言不愁反笑,雙臂自背後拉摟住她纖細的腰,穩穩的摟住不讓她掙扎。「知道我為什麼會愛上你嗎?」
紫綾嘟著朱唇道:「不知道。」
孟伯儒輕笑地轉過她的身子,額頭抵著她的,認真的望著她的眼。
「因為你的坦言不諱、直率、善良才單純……」
「是單蠢吧!」
「不管是蠢還是純,我都喜歡。我看慣了爾虞我詐,而你的清純吸引了我。」
「原來你喜歡白癡!」
他坦承不緯,「是啊。我就是無法自拔的喜歡上你這個小白癡。」他親暱地捏著她的鼻尖,「答應我,永遠都保持你的真與純。」
「是蠢吧。」她不悅地摸著發疼酌鼻子嘟囔著。
「都可以,我都喜歡。」他得意的笑引來她的白跟。
半晌。紫綾才又小小聲的問:「那我們還要不要離婚啊?」
「我說過,你最提那兩個字,我會讓你後悔。」孟伯儒立即瞇著眼威脅,變臉比翻書還快。「我再鄭重說一遍;永遠不許再說要和我離婚。我絕對不會答應的。聽清楚了嗎?」
「知道了。」紫綾這回沒讓他嚇著,反而將手臂軟軟的擺在他寬肩上,甜
甜一笑,怒繼而眉間又打了個結。「可是奶奶很不喜歡我,每次我們講話,最後她一定會氣得臉紅脖子粗,我又會克制不住地和她大小聲。」
「奶奶的事我會解決的。」
「你又要和奶奶吵架?不可以!」
「那麼你說要怎麼辦?」
「我不知道。」紫綾愁眉苦臉地歎息,末了才又開心的說:「不如我們讓奶奶以為我們離……呃,你懂我的意思,然後我們暗地裡一樣是夫妻,等到奶奶百年之後我們再破鏡重圓。」
她愈說,他的眼神便愈凌厲。
「你不怕我搞外遇?」
「當然不可以!」她氣呼呼地瞅著他鄭重地說:「我們雖然是地下夫妻,但是你也不可以有其他女人。
還好她的答案證他頗為滿意,否則他非將她捉到浴室沖水,看能否讓她迷糊的腦子清醒點。
地下夫妻!真虧她說得出口。
「奶奶那兒呢?她老人家一定會替我相親的,你要我怎麼推辭?告訴她我已經有個地下老婆?」孟伯儒挑眉等著聽她又有何警人之語。他真是服了她,竟想得出這樣荒謬的主意。
「奶奶為什麼不喜歡我?」紫綾哭喪著臉。
孟伯儒看得好生不捨,連忙安慰道:「放心,我會搞定奶奶的。假如奶奶真的不答應,我就告訴她老人家,除了你,我不會再娶別的女人。」
「真的?」紫綾的粉頰佈滿了紅雲,煞是迷人。
「敢懷疑我?」孟伯儒佯裝出生氣樣瞪著她。
「不敢了啦!」她俏皮地吐塗舌。
半晌,她忍不住又問,「你確定你不是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就愛上我了?」
「女人。別太得寸進尺。」他又瞇著眼裝出不悅樣,「在PUB裡我們都醉得一塌糊塗,誰是誰都搞不太清楚,哪來的愛?」
「好嘛,不是就是,凶巴巴的很嚇人地!把我嚇死了,你就真的要一輩子做「羅漢腳」了。」她嘟嘟囔囔著。
孟伯儒聰明的不對那些叨念發表意見,改而問道:「你呢?」
「什麼?」紫綾一臉迷茫地望著他。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什麼話?」她裝傻。
孟伯儒狠瞪著她,直到她投降在他的淫威之下,像新嫁娘般害羞的小小聲道:「我也愛你。」
「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這回換她瞪他了,「和你一樣啦!」
孟伯儒這才笑著抱緊她,用力的吻了她一下,對於她酡紅的粉頰永遠看不厭。
「下次別再這麼嚇我了,我沒有多少膽子讓你折騰。」
「還有下次?」紫綾立即杏眼圓瞪,「再有下次,我就躲得讓你找不到!」
「遵命。現在給我一個吻,安慰我嚇壞的心如何?」
紫綾害羞的輕輕一啄。
「謝謝.再一個會更好。」話音甫落。他便結結實實的給她個火熱的擁吻。
火樣的情潮飛快的席捲了兩人,很快地,低喘呻吟便完全取代了言語……不知過了多久,紫綾雖是疲憊至極,但唇邊始終有著一抹甜蜜柔美的微笑。
睡意很快的席捲而來,孟伯儒卻搖醒昏昏預睡的她」」
「幫我個忙。」
「什麼事?明天再說好不好?」
「一下子就好了,簽完你就可以睡覺了。」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誘哄著。
不勝其擾的紫綾只得瞇著眼胡亂簽名了事,壓根不曉得自己簽的是離婚協議書!
翌日,孟宅。
「咦,家裡有客人啊?」
孟伯儒唇邊噙著一抹笑意,一派輕鬆地走進起居室,隨意問道。
「老朋友來找我商量一些事。」老奶奶睨了孫子一眼。
「怎麼只有你回來,紫綾呢?」孟夫人看向門口。
「晚一點。我是先帶這個回來給奶奶看的。」他將一個信封放到桌上。
孟夫人好奇的拿了起來,「這是什麼?」
「我和紫離的離婚協議書。」
「什麼?」老奶奶怒吼出聲,孟夫人警怔住,窗外織細的人影聞言身子亦晃了晃。
「奶奶。我這回可是很聽您的話喔!」孟伯儒扮出一臉無辜。
「你不是很愛她嗎?為什麼又要離婚?」老奶奶暫且壓下心中的怒意,精明的眼緊盯著他,試圖看出一點端倪。
「可是奶奶您反對我們的婚姻,縱使我和紫綾十分相愛,可是您老人家不高興,我們做小輩的良心又怎過得去……」
「放屁!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老奶奶氣得運粗話都出能了。
「所以現在開始彌補啊!」孟伯儒仍是笑咪咪的,半點不受老奶奶的怒氣所影響。
「哼,當初我怎麼說、怎麼罵,你就是一意孤行,現在你說離就離,你眼裡還有我和你媽的存在嗎?」
老奶奶著實嚇得不輕,這些日子以來,她不過是沒事找樂子,故意找碴捉弄兩人,怎知道小子竟然當真了,這可怎麼得了!
而奶奶的警愕孟伯儒早料想到了;他此舉不過是為了讓頑固的奶奶承認紫綾,否則看紫綾終日鬱鬱不歡,他好生不捨。
「我不准!你這個不肖孫,我好不容易才盼到這麼個好玩又有趣的孫媳婦,你竟然要和她離婚?」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糊塗,做事都不先商量一下。」孟夫人亦急切的責備,「你可知道,奶奶方才才與紫綾的父母討論你們婚宴之事也!」
「今天你不把她給我找回來,我一定和你斷絕關係,你也不要叫我奶奶了!」
其實早在知曉紫綾這一號人物時,她便將這女娃的底細打探得一清二楚,當然也包括伯儒之所以會結婚的糗事;而在確定紫綾種種條件皆令她和媳婦十分滿意後,她們便將計就計地想法子將兩名小輩先栓在一起,打算嚷兩人日久生情,將假結婚變成真結婚。
早在初見面時。她便已承認紫綾為孟家人,否則又怎會在她面前大談公司與家中之事?就這個笨孫子還看不出來,笨笨的將到手的老婆給丟了。
「嘖,奶奶,這些話您早說不就得了。」孟伯儒這才慢條斯理的撕了那張協議書,既得意又歡喜地道:「早說的話,我就用不著這般大費周章搞這個把戲了。」
「你是故意的!」眾人皆一愕。
「沒錯。」
「你這小子!」奶奶氣煞她怒罵。
「奶奶,你明明對紫綾滿意得不得了,為何要故意刁難她?」這點他怎麼地想不通。
「全都該怪你做什麼事都是獨斷獨行,眼裡根本沒有我們這些長輩的存在。」老奶奶十分不甘心在最後竟輸給孫子。「離家兩年又突然冒出個妻子來,你說我們能不生氣嗎?尤其是結婚這麼大的事,說都不說一聲!不整整你們這些小輩,我道口怨氣如何吞得下!」
「奶奶,就為了這件事,您竟這般折騰我們?」孟伯儒搖頭。
「哼,你敢說若沒我們在背後搞鬼,你和紫綾會這般順利?」
「就是啊!」孟夫人亦在旁幫腔。
孟伯儒只能苦笑,她們可知若沒她們的雞婆,此刻孟家的第一個曾孫子可能已經成形了。就是她們從這搞鬼,才讓他和紫綾之間風波不斷。
「你還杵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快去把紫綾帶回來!」
「她回來了啊,就在花園裡……」
「強盜!我們家有強盜」
「仲儒,你回來啦……」
「怎麼一回來就大呼小叫?你什麼時候染上了季儒的毛病?」
「奶奶、媽、大哥,剛剛有個強盜好大膽也好囂張,闖進來搶了我的車就跑了!」
「是男是女?」孟伯儒急急出聲,衷心祈禱答案不是他所想的。
「女的,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女人。」
「是不是穿鵝黃色洋裝?」
「咦,大哥,你怎麼知道?」
「SHIT!」孟伯儒低聲咒罵著衝了出去,忍不住又補上一句:「該死的!」